李慶華 肖凌藝 曹慶瑛
妊娠期高血壓是孕婦所特有而又常見且威脅孕產婦生命安全的產科并發癥,主要特征包括廣泛性血管收縮和子宮胎盤灌注受損,會引起早產、流產、腦出血、腎衰竭以及胎盤早剝等嚴重母嬰并發癥,嚴重影響母嬰生命安全[1,2]。有研究顯示,妊娠期高血壓的發生率約為10%,在世界范圍內,13%孕產婦直接產科因素引發的死亡與子癇前期或子癇有關[3]。妊娠期高血壓的主要臨床表現為血壓升高、伴或不伴蛋白尿和水腫,若病情發展迅速,則易出現抽搐、昏迷等現象[4]。目前對于妊娠期高血壓的病因和發病機制,認為其可能為胎兒、胎盤、孕婦等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而成[5]。若可尋找有效的生物標志物早期判斷并預測妊娠期高血壓疾病嚴重程度,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孕產婦和圍生兒的并發癥發生率、死亡率,具有重要價值意義。本文探究Salusin-α、VEGF、sFlt-1水平與妊娠期高血壓疾病患者圍產結局相關性分析,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9年6月至2020年6月我院收治的妊娠高血壓疾病患者168例作為妊娠高血壓組,年齡24~35歲,平均年齡(28.03±6.62)歲;孕周35~41周,平均孕周(36.10±4.66)周;初產婦85例,經產婦83例。按疾病嚴重程度分為妊娠期高血壓62例,輕度子癇前期47例,重度子癇前期59例;按不良圍產結局發生情況分為不良圍產結局組43例,圍產結局良好組125例。選取同期125例健康產婦作為健康組,年齡23~37歲,平均年齡(28.50±8.08)歲;孕周36~41周,平均孕周(36.58±4.20)周;初產婦61例,經產婦64例。2組研究對象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研究對象及家屬均知情同意本次研究,且經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納入與排除標準
1.2.1 納入標準:符合《妊娠期高血壓疾病診治指南(2015)》[6]中妊娠期高血壓的診斷標準;妊娠達20周后首次出現高血壓,收縮壓≥140 mm Hg或舒張壓≥90 mm Hg,于產后12周內恢復正常;尿蛋白檢測陰性;健康組產婦身體健康,無妊娠期合并癥。
1.2.2 排除標準:伴其他原因引起的神經系統疾病者;伴腎炎、糖尿病等慢性疾病者;甲亢、加減等內分泌疾病者;系統性紅斑狼瘡等自身免疫性疾病。
1.3 方法
1.3.1 樣本采集:抽取2組研究對象清晨空腹靜脈血3 ml,以離心半徑為5 cm、離心10 min(3 000 r/min),分離上層血清,-80℃保存,待用。
1.3.2 Salusin-α、VEGF、sFlt-1水平評價: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Salusin-α、VEGF、sFlt-1水平,實驗步驟:設置10個標準孔并就讓相應水平標準品,設置1個空白孔及若干待測樣品在10 μl待測樣品中加入40 μl樣本稀釋液,封板膜封板,置于37℃水浴箱溫育30 min,清洗反應板5次,每次間隔30 s,拍干,在除空白孔以外的各孔中加入酶標液50 μl,封膜溫育30 min,清洗反應板5次,每次間隔30 s,拍干,在各孔中加入顯色A液、B液各50 μl,輕輕震蕩混勻,37℃避光環境下顯色15 min,在反應孔內加入終止液50 μl/孔以終止反應,450 nm波長測量每孔吸光度,查出Salusin-α、VEGF、sFlt-1水平。

2.1 妊娠期高血壓組、健康組Salusin-α、VEGF、sFlt-1水平比較 妊娠期高血壓組Salusin-α、VEGF水平均低于健康組,sFlt-1水平高于健康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妊娠期高血壓組、健康對照組Salusin-α、VEGF、sFlt-1水平比較
2.2 Salusin-α、VEGF、sFlt-1與妊娠高血壓組患者疾病嚴重程度的關系 隨著妊娠高血壓組患者疾病的不斷加重,Salusin-α、VEGF水平逐漸降低,sFlt-1水平逐漸升高,重度子癇前期、輕度子癇前期Salusin-α、VEGF水平低于妊娠期高血壓,sFlt-1水平高于妊娠期高血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重度子癇前期Salusin-α、VEGF水平低于輕度子癇前期,sFlt-1水平高于輕度子癇前期(P<0.05)。見表2。

表2 Salusin-α、VEGF、sFlt-1與妊娠高血壓組患者疾病嚴重程度的關系
2.3 Salusin-α、VEGF、sFlt-1水平與妊娠高血壓組患者臨床特征的關系 Salusin-α、VEGF、sFlt-1水平與妊娠高血壓組患者年齡、BMI、孕產次無關,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Salusin-α、VEGF、sFlt-1水平與妊娠高血壓組患者家族子癇前期史、家族高血壓史、尿蛋白水平相關,與無家族子癇前期史、無家族高血壓史、尿蛋白水平+、++的患者比較,有家族子癇前期史、有家族高血壓史、尿蛋白水平+++的患者Salusin-α、VEGF水平降低,sFlt-1水平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Salusin-α、VEGF、sFlt-1水平與妊娠高血壓組患者臨床特征的關系
2.4 Salusin-α、VEGF、sFlt-1與妊娠高血壓組圍產結局的關系 不良圍產結局組Salusin-α、VEGF水平低于圍產結局良好組,sFlt-1水平高于圍產結局良好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Salusin-α、VEGF、sFlt-1與妊娠高血壓組妊娠結局的關系
2.5 Salusin-α、VEGF、sFlt-1三者之間相關性分析 Salusin-α、VEGF、sFlt-1之間相關性分析顯示,Salusin-α、VEGF之間呈正相關(r=0.200,P=0.009);Salusin-α、sFlt-1之間呈負相關(r=-0.202,P=0.009);VEGF、sFlt-1之間呈負相關(r=-0.179,P=0.020)。見圖1。

圖1 Salusin-α、VEGF、sFlt-1三者之間相關性圖
妊娠期高血壓疾病是一種在孕期常見的產科并發癥,也是不良孕產結局和不良圍生兒結局的重要原因,若妊娠期高血壓患者未得到及時有效地救治,會出現昏迷、抽搐、母音死亡等,嚴重危害孕婦及胎兒的健康和生命[7,8]。
有研究顯示,Salusin-α水平在高血壓患者體內顯著降低,其可能通過易化副交感神經發揮降低血壓的功能,但高血壓患者交感活性升高,導致體內神經系統絮亂,交感神經系統異常活躍,加劇血管緊張性長期增加,最終導致高血壓的發生[9,10]。Salusin-α可作為心血管病的潛在生物標志物,參與妊娠期高血壓的發生發展[11]。有研究顯示,Salusin-α可增加血管平滑肌細胞內鈣離子濃度,刺激血管平滑肌、成纖維細胞細胞有絲分裂[12]。在周巧蓮等[13]研究中,Salusin-α可促進心率、血壓恢復正常值,調節心肌細胞生長并影響動脈粥樣硬化的形成等,與妊娠期高血壓患者疾病嚴重程度相關,可作為疾病預測及治療效果判斷的可靠手段,值得在臨床中廣泛推廣。本文研究中,Salusin-α在妊娠期高血壓患者中呈低表達,且隨著疾病嚴重程度升高,其水平不斷降低,呈負相關。
VEGF可促進血管通透性增加、細胞外基質變性、血管內皮細胞遷移、增殖等是目前比較公認的可反映血管內皮損傷的標志物[14]。有研究顯示,在病理性妊娠中,胎盤會因全身小動脈痙攣以及局部組織缺血缺氧,進而釋放一系列有毒細胞至母體循環中,對內皮細胞造成損傷,增強血管通透性,破壞內皮正常功能[15,16]。有研究顯示,VEGF水平降低會影響胎盤血管的生成,減少胎盤血流灌注,損傷血管內皮細胞功能,引起全身小動脈痙攣等一系列妊娠期高血壓的病理生理變化[17]。在本文研究中,VEGF在妊娠過程中是一種血管保護性因子,妊娠期高血壓患者體內VEGF水平降低,影響子宮血管重鑄,損傷血管內皮細胞,且病情越嚴重,VEGF水平越低。
sFlt-1是VEGF受體Flt-1的剪切變體,最早發現于人臍靜脈內皮細胞上,阻斷VEGF的生物學效應,影響滋養層細胞的增殖和浸潤,引起血管功能障礙,導致胎盤缺氧缺血,引起妊娠期高血壓[18,19]。有研究顯示,sFlt-1參與妊娠期高血壓的發病機制可能與妊娠期高血壓患者全身毛細血管痙攣,收、縮血管細胞因子絮亂等,引起血管內皮細胞損傷,釋放大量活性細胞因子,加重病情[20]。在陳鯤等[21]研究中,sFlt-1是一種具有酪氨酸激酶活性的糖蛋白,也是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受體1分泌型剪切體,若其表達過量則會阻斷其與受體結合,破壞內皮細胞正常功能,導致胎盤新生血管生長受阻、缺血,造成妊娠期高血壓現象。有研究顯示,sFlt-1的表達可促使胎盤血管內皮細胞的損傷,提高胎盤血管痙攣程度,sFlt-1水平變化能導致患者血管內皮受體激活,加劇自身免疫性因子水平絮亂,加重疾病進展[22]。本文研究中,sFlt-1水平較正常妊娠女性顯著升高,且與妊娠期高血壓疾病患者病情程度具有一定的相關性。
綜上所述,本文研究結果顯示,妊娠期高血壓患者血清中Salusin-α、VEGF水平降低,sFlt-1水平升高,且與疾病嚴重程度呈線性相關,并對妊娠期高血壓具有較高的預測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