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融,雷璐,褚興彪
廣西銅鼓設計解構及文創運用研究
彭融,雷璐,褚興彪
(廣西大學,南寧 530004)
以廣西在地銅鼓為研究樣本,通過銅鼓三維空間造型與裝飾圖案的提取,探析模塊化應用策略下銅鼓文化與現代設計理念相銜接的方法,實現銅鼓文化設計傳承與創新。綜合博物館考察、網絡搜索和文獻閱讀等方法,收集廣西在地銅鼓典型樣本,歸納銅鼓三維空間造型與裝飾圖案基本規律及視覺效應,提取有效造型線條及典型的紋樣裝飾,并運用分解、重構、平滑處理等方式對圖形元素進行優化,搭建模塊化的圖形元素資源庫。最后,在“三月三”節日花燈設計案例中予以體現。通過“歸納—提取—分解—重構”的現代設計手法,將廣西銅鼓三維空間造型與裝飾圖案運用在現代設計中,既有利于引導產品文化價值提升,又能夠推動廣西銅鼓文化的傳播,并在日常應用中予以傳承。
廣西銅鼓;解構;文創設計
銅鼓是流行于中國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一種打擊樂器,始于春秋時期,盛于兩宋,并流傳至今。廣西是銅鼓藏量最大、類型最全的地區,所藏銅鼓幾乎貫穿了銅鼓發展的整個階段,其中,靈山型、北流型、冷水沖型銅鼓是在廣西出土,并以廣西村鎮命名,說明廣西銅鼓文化的代表性[1]。銅鼓文化在新時代的復興是壯族人民在物質生活水平提高后精神風貌的映射,是民族文化建設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有機組成部分,在民族民間文化的傳承與保護方面很有借鑒意義[2]。當今,銅鼓文化的運用表現出兩面性,一方面被廣泛運用在廣西歌舞、繪畫、雕塑、建筑和工藝品等領域,表現了銅鼓藝術的張力和美好的發展前景,如廣西民族博物館建筑、南寧機場高速上的銅鼓雕塑等;另一方面,銅鼓文化在價值較高的產品、公共設施上應用居多,而在平價小物件、日用小商品上運用不足,因而存在與普羅大眾生活相對脫離的問題。拓展銅鼓文化應用空間,順應傳統文化復興的發展趨勢,銅鼓文化與現代設計產品的銜接應向時尚、精致、實用轉變,融入在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廣西“三月三”傳統節日有懸掛花燈和民俗巡游的習俗。將銅鼓文化切入花燈,制作具有傳統文化元素的平價產品,對銅鼓文化發揚和傳承有推動作用。但簡單地移植傳統文化元素會導致工藝品成果缺乏創新點,或偏離現代審美,背離市場需求。因此,文中運用“歸納—提取—分解—重構”的現代設計手法,將銅鼓文化精華提煉出來,并進行模塊化、高質量的再應用。
《易經》有云“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對器的認識,以老子的闡釋最具有代表性。“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樸散則為器。”在老子看來,糅合陶土以制陶器,器體中有了虛空的空間,產生了盛物的實用功能,即謂之“器”。老子對“器”的闡釋,不但指出了“器”是什么,而且涉及了制器的工藝和制器的目的[3]。概言之,器總是以一定的“形”而存在,并由某種材料通過某種方法制成,為人們所用,滿足人們所需。當人們造物僅是為了滿足實用需求時,器之“形”包含實用因素即能滿足;當人們造物除了滿足實用需求,還需衍生出精神需求時,器之“形”既包含實用因素,也衍生出審美因素。
銅鼓在發展過程中,經歷了從實用器到神器、重器、樂器的多種社會功能,發端于云南并沿著大江大河傳播到貴州、廣西,廣東、四川、湖南省(區)及一些東南亞國家。在這個過程中,銅鼓受多區域多文化的影響,衍生出了萬家壩型、石寨山型、冷水沖型、靈山型、北流型、遵義型、西盟型、麻江型等8種基本形制,反映出銅鼓通過自身的變遷以滿足人們不斷變化的實用需求和精神需求。與此同時,也形成了獨特的銅鼓造物藝術形式,包含銅鼓的三維空間造型及多樣性裝飾圖案。
構成學中的三維空間造型,強調造型美與材質美的有機統一[4]。銅鼓材質具有穩定性,在發展過程中,始終保持通體銅鑄的特征,銅鼓造型則具有相對穩定性和變化性。
銅鼓造型的相對穩定性是其發端同一性的體現。學術界普遍認為,銅鼓源于銅釜[5]。古時,人們在飯余,將用于盛放事物的銅釜倒置敲擊以伴樂舞,久之,演化出早期銅鼓。由此,銅鼓器型與銅釜十分相似,具有“中空”“腰曲”的特點,并在發展中傳承了下來。
陶釜在演變為銅釜的過程中,其腰線位置逐步提高;形成銅鼓時,又逐漸細化出了鼓胸、鼓腰和鼓足等結構;后在不同的器型演變中,腰線和鼓足都呈現出不同形式的變化,例如,當鼓足較低時,腰線弧度較為緩和;當鼓足升高時,腰線彎曲程度加大。但無論鼓身如何變遷,八個器型的銅鼓都保留了原始釜身的曲線形式,體現出銅鼓形態相對穩定的特征。銅鼓器型演變見圖1。

圖1 銅鼓器型演變
在銅鼓“中空”“腰曲”的基本特征下,社會功能轉變帶來的實用需求和審美需求變化是促使銅鼓造型不斷改變的內驅動力[6],構成了銅鼓造型的變化性。早期銅鼓保留銅釜特征,鼓面較窄,鼓胸較圓,鼓腰曲線明顯,鼓足略大于鼓面;發展期銅鼓適應了其作為打擊樂器的實用需求,鼓面變寬并與鼓足基本平齊,鼓腰曲線明顯;鼎盛期銅鼓承擔神器、重器的社會功能,在莊嚴、穩重的審美趨勢要求下,鼓腰線型趨直,銅鼓鼓面平齊或略大于鼓足;衰落期的銅鼓主要作為民間樂器,承擔“娛人”功能,鼓面與鼓足基本平齊,腰線在相對自由的創作環境下,呈現多樣化特征。在當代,將銅鼓與文創新載體相銜接,勢必會改變銅鼓的實用需求和審美需求,在其向新載體融合的過程中,銅鼓三維空間造型應以適當改變的方式來回應。
銅鼓的側面線型是銅鼓器型演變最為明顯的部分,直觀地反映了不同器型的銅鼓形態特征。同時,銅鼓三維空間造型可由銅鼓側面線型旋轉得出,因此,將其作為銅鼓三維空間造型要素提取的元素是有效的,見圖2。
以八個銅鼓器型標準器為樣本,通過計算機描摹的形式,提取出其側面曲線線型27條,再細化分解成鼓胸(A)、鼓身(B)、鼓足(C)3個部分進行平滑處理,優化后的銅鼓曲線在保留原始器型的曲線走勢特征基礎上,迎合了當代簡單、流暢的審美趨勢,形成銅鼓三維空間造型線形庫。在具體實踐中,依據實際設計需求,從庫中挑選適合的鼓胸、鼓身、鼓足線條,并對其進行重新組合,探索符合現代審美的構成形式,對銅鼓器型進行創新再利用,形成“歸納—提取—分解—重構”4步走的銅鼓三維空間造型應用策略,見圖3。

圖2 銅鼓立體構成

圖3 銅鼓三維空間造型應用策略
裝飾圖案或稱圖案、紋樣,是具有特定的適合范圍和實用性的一種設計形式和體例。早先的裝飾圖案是在器物和實用品上附加的圖形或紋飾,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是與工藝制作相結合、與材料相統一的一種藝術形式[7]。銅鼓通體飾紋,裝飾圖案是銅鼓藝術的重要內容,涵蓋自然、生活、原始信仰、習俗等題材,刻畫形式有陰線、陽線、立飾等,體現意、圖、吉、美的民俗審美取向,在布局上具有規律性,在內容表達上具有多樣性。
除早期的萬家壩型銅鼓素面無紋之外,銅鼓裝飾圖案的布局體現為鼓面以太陽紋為中心的同心圓狀對稱式布局,鼓身呈鼓胸、鼓身、鼓足多層式布局,具有較為穩定的規律性,見圖4。
銅鼓裝飾圖案種類繁多,形態多樣,民俗內涵豐富,最具有代表性的太陽紋就有數十種不同的形態。為了從多樣化的圖案中選取最合適的圖形設計元素,筆者考察廣西民族博物館、廣西博物館等,并查閱館藏銅鼓圖錄[8],在廣西銅鼓八個器型中,每個器型選取2個在地銅鼓作為研究樣本,見圖5。
分析對比所選銅鼓的圖案特征和辨識屬性,在保留其民俗內涵的基礎上,通過圖像疊加、描摹的方式提取出簡化圖形,建立銅鼓裝飾圖案數據池。數據的篩選分為鼓面、鼓身2個部分,見圖6。

圖4 銅鼓裝飾圖案布局

圖5 選取的廣西在地銅鼓樣本

圖6 銅鼓裝飾圖案歸納、提取步驟
通過對16面廣西在地銅鼓鼓面、鼓身的紋飾整理(見圖5—6),歸納得知,鼓面紋飾出現頻率較高的是太陽紋、雷紋及其復合紋、同心圓紋及其復合紋、立飾、櫛紋、變形羽人紋、鳥紋、錢紋、云紋、花紋等(見圖7),鼓面裝飾體現出以幾何圖形和線形構成的抽象性圖形為主的圖案特征,以太陽紋為核心的辨識屬性;鼓身紋飾出現頻率較高的是同心圓紋及其復合紋、雷紋及其復合紋、櫛紋、錢紋、復線三角紋及其復合紋、水波紋、船紋/劃船紋、變形羽人紋、圓心三角垂葉紋、席紋、花紋、鳥紋等(見圖8),在鼓面紋飾延伸的基礎上,圖案特征體現出更多具象的民俗意圖,例如石寨山型銅鼓上的劃船紋、舞蹈紋、牛紋等;將鼓面、鼓身綜合來看,太陽紋、雷紋及其復合紋、同心圓紋及其復合紋、櫛紋、錢紋、變形羽人紋等是銅鼓較為常見的紋飾,見圖9。在設計過程中,可根據鼓面、鼓身及綜合出現頻率有針對性地對紋飾進行選取。除高頻率出現的紋飾外,銅鼓還有代表性的紋飾如翔鷺紋、羽人舞蹈紋、羽人劃船紋、累蹲蛙立飾等,它們反映了古百越民族鳥、蛙崇拜的習俗。挑選高頻率出現或富有代表性的圖案,運用現代設計手法將其從樣本中提取、優化,得出銅鼓典型裝飾圖案,見表1。

圖7 鼓面裝飾圖案出現頻率

圖8 鼓身裝飾圖案出現頻率

圖9 綜合裝飾圖案出現頻率
表1 典型裝飾圖案優化范例

Tab.1 Examples of typical decorative pattern optimization
表1中提取出的銅鼓典型裝飾圖案綜合了銅鼓高頻率、代表性的紋飾,是銅鼓繁多紋飾的共性代表,體現銅鼓紋飾意、圖、吉、美的民俗意蘊,此表亦可根據實際需求增加其類目,例如花紋、水波紋等。在圖案提取過程中,除了基礎的對比和描摹手段,還添加了田字格分區分析法作為輔助手段。田字格分區分析法將圖像分為4個區域,通過分別分析每個區域的圖像構成特征來提取圖案構成規律。以變形羽人紋為例,選取4個樣本分別作田字格分割,可直觀地得出羽人紋構成規律,即:左上格以同心圓為主,表達羽人頭部;右上格、右下格平分變形羽人紋飾的橫線部分;左下格通常作留白處理,見圖10。田字格分區分析法有效地輔助了紋飾特征的處理,盡可能保留了同種紋飾共有的基本特征。將提煉出的裝飾圖案作為基礎設計素材,達到輔助產品精確闡釋銅鼓文化的效果。

圖10 田字格分區分析法
銅鼓三維空間造型的線條提取與銅鼓典型裝飾圖案提取,共同構成了銅鼓裝飾模塊化應用的素材基礎,將其依據一定的形式組合并加入具體的設計應用中,使銅鼓文創繁榮發展。
將傳統事項用新的載體來傳播、吸引新的受眾,能讓其得到年輕人的歡迎,是非遺保護突破困境的方法之一[9]。同時,傳統事項和新載體相結合的邏輯性和合理性,需建立在對二者形態及隱喻的多義性進行詳細的剖析和研究的基礎上[10],這要求傳統文化在選擇傳承和發展的新載體的過程中,應注意將新載體定義在傳統文化內涵和構成形式的切合點處,以此促進兩者之間的深度融合。廣西銅鼓文化與廣西“三月三”傳統節日花燈設計相結合,便是基于二者之間文化內涵和形式的切合。
壯族傳統節日作為一種載體和復合性的文化表現形式,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框架中處于重要地位,它是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具體的藝術事象因傳統節日的舉辦而得到保存、傳承和發展[11]。同時,體現民族元素,發揚民俗特色也是民族傳統節日延續的根本。由此,選取廣西“三月三”傳統節日作為廣西銅鼓文創衍生的平臺,能夠引導廣西銅鼓文化與“三月三”傳統節日文化相互增益[12],構成廣西銅鼓與“三月三”傳統節日結合的前提。在此基礎上,文化內涵的切合則構成二者結合的要素。
廣西“三月三”傳統節日與廣西銅鼓都是西南少數民族的傳統文化遺產,同時,也承載著壯族民俗文化,在廣西區域流傳已久,二者在歷史上就有著文化的切合。首先,自古以來,銅鼓就是“三月三”歌圩習俗的重要樂器之一。銅鼓作為傳統打擊樂器,奏以樂舞,有著“娛人”的功能,廣西的一些少數民族素來有在節日慶典中擊打銅鼓以慶佳節的習慣,這一風俗沿襲至今。其次,銅鼓文化中包含著意、圖、吉、美的趨吉特質與“三月三”佳節喜慶的節日氛圍相契合。因此,將銅鼓元素運用在“三月三”傳統節日之中,不僅是已經普遍存在的習俗,也是相輔相成的搭配,既有利于增添“三月三”傳統節日氛圍,又能促進以銅鼓為代表的廣西民族文化發展,見圖11(圖片來源為廣西新聞網)。

圖11 廣西“三月三”傳統節日中的銅鼓元素
在設計中,同構、重構都是重要的設計手法,能讓2個不同的事物結合、交融。廣西銅鼓與花燈構成形式的切合及花燈文創載體的靈活性、接納性是促使廣西銅鼓與花燈較好結合的因素。
同構的本質是“相互的映射”,是由物態相似因素之間形成的一種狀態[13],同構的應用要求設計元素與新載體在構成形式上有一定的切合點;重構則是指將物體原始結構進行解構,再將基本的零件重新組合,以形成一個新的,不同于以前的一個對象的結構。在傳統文化植入新載體的過程中,重構后的最終物態應能夠承擔新載體所需具備的功能。
花燈,又名燈籠,通常由紙或者絹作外皮,骨架則使用竹或木條,中間放上蠟燭或者燈泡制作而成[14]。廣西銅鼓與花燈在構成形式上都具有“中空”“飾紋”“腰曲”的特點,因此,兩者在造型上具有一定的契合度,通過同構的形式將兩者結合較為恰當;同時,花燈起源中國漢代,流傳千余年,衍生出了壁燈、宮燈、景觀燈、手執燈、河燈等形式多樣的花燈,外觀多元,因此在造型上具有靈活性、接納性。這意味著廣西銅鼓元素通過“重構”的方式,重新組合成不同形式的花燈形態擁有更多可能性,可衍生出多樣化的花燈產品,這體現了廣西銅鼓花燈文創的延展性。
花燈設計方案是銅鼓三維空間造型與裝飾圖案的模塊化應用的具體實踐,為使設計應用具有一定代表性,方案選取兒童手提花燈、懸掛宮燈和水上河燈3種類型,花燈功能分別側重于“使用”“觀賞”“習俗”。
兒童手提花燈遵循銅鼓三維空間造型和裝飾圖案的模塊化應用,由左至右共設計有4個款式,見圖12。首先,燈身由線形庫中的多樣線形組合、旋轉構成,保留銅鼓鼓身多樣化、差異化的特點,體現銅鼓三維空間造型策略的應用;其次,燈身分別用“雷紋”“櫛紋”“同心圓紋”“錢紋”等銅鼓典型紋樣裝飾,體現高頻率裝飾圖案應用策略;最后,將龜、牛、累蹲蛙、蛙等銅鼓代表性立飾放大,并以單體裝飾的形式作為手提花燈造型特色,提高不同樣式間的區分度,彰顯花燈的銅鼓元素特色,體現銅鼓代表性元素的應用。
懸掛宮燈的燈身以較修長的遵義型銅鼓器為基礎,應用三維空間造型方法提取出其線條并與傳統宮燈文物進行比對。比對發現,銅鼓鼓身曲線雖走勢優美,但線型過于柔和,與宮燈以直線為主的制式相差較大,缺乏規范、典雅的美感,且不利于宮燈骨架的批量制作。因此,在保留銅鼓鼓身曲線走勢的基礎上,方案將鼓身曲線進行折線化處理,以形成剛柔并濟的燈身線性。此外,在裝飾圖案方面,宮燈集太陽紋、雷紋、同心圓紋、櫛紋、錢紋、翔鷺紋、變形羽人紋、羽人舞蹈紋等多種器型銅鼓經典紋飾圖形于一身,并遵循鼓面同心圓式、鼓身下分層式排列規律,較好地融合了銅鼓文化和傳統宮燈樣式,實現了審美性和實用性的統一,見圖13。

圖12 兒童手提花燈

圖13 懸掛宮燈
水上河燈選取銅鼓較具代表性的羽人劃船紋作為創作元素,將紋飾進行立體化處理而成,借中心的蠟燭為光源,在夜色中,凸顯原始娛神活動浪漫、神秘的特征,帶領觀賞者夢回原始時代,見圖14。

圖14 水上河燈
方案設計通過對銅鼓三維空間造型及紋飾圖形的分解重構,適當運用夸張、放大、立體化設計等手法凸顯銅鼓構成特色,實現了銅鼓紋飾的模塊化應用,將銅鼓文化圖形“意、圖、吉、美”的審美取向與花燈這一傳統文化載體深度融合,提高了“三月三”傳統節日花燈的視覺效應和文化價值,同時傳承和發揚了廣西在地的銅鼓文化,是廣西銅鼓文化圖形在文創中的成功實踐。
在當代工業化社會背景下,大多數民俗造物并非居于繁盛的處境,而是漸趨泯滅,甚至呈文物性存在的狀態。伴隨著傳統民俗的式微,民俗造物的本初功能逐漸被遺忘、摒棄,使用空間被擠壓,獨立生存能力弱化,在生活中的實用價值日漸消泯[15]。銅鼓作為廣西民俗造物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歷史悠久,具有極高的人文價值、藝術價值,是廣西最富有代表和民族特色的文化遺產,它彰顯我國西南地區多民族社會傳統文化的獨特魅力。銅鼓歷經數千年傳承,在當代面臨著實用功能減弱、獨立生存能力弱化的處境,引入“歸納—提取—分解—重構”的現代設計手法,實現銅鼓三維空間造型與裝飾圖案在新載體上的模塊化應用,是在當代傳統文化復興潮流中發揚銅鼓文化的可行方案之一。銅鼓造物藝術在“三月三”傳統節日花燈中的模塊化應用,為其他傳統文化的繼承、發展、普及提供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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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Design Deconstru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Elements of Bronze Drums in Guangxi
PENG Rong, LEI Lu, CHU Xing-biao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4, China)
The paper delved into the strategy of extraction, design and modularized application of 3D design and de-corative patterns of bronze drums in Guangxi, in order to integrate the culture of bronze drums into style of contemporary design and promote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bronze drum culture. First, typical samples of bronze drums in Guangxi were collected from museums, the internet and literature. Second, the paper summarized the fundamental rules and visual effect of the 3D design and decorative patterns of the samples so as to extract effective lines and typical patterns. Third, a modularized pattern database was built by redesigning the graphic elements with the design technique of de-construction and reconstruction. Lastly, the patterns were presented as a lantern design case for the Zhuang Song Fest-ival in Guangxi on March 3 on the Chinese lunar calendar.Through the modern design technique of "summary-extraction- deconstruction-reconstruction", the 3D design and decorative patterns of the bronze drums were applied in contemporary design, a method that not only adds more cultural value to products, but also promotes the inheritance of bronze drum culture of Guangxi in daily application.
bronze drums in Guangxi; deconstruction; ultural and creative design
TB472
A
1001-3563(2022)06-0297-10
10.19554/j.cnki.1001-3563.2022.06.039
2021-12-23
學位與研究生教育改革課題(JGY2018017)
彭融(1994—),女,碩士生,主攻藝術設計。
褚興彪(1973—),男,博士,副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視覺傳達、景觀設計、設計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