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鄉村人才振興困境及其路徑研究
——基于甘肅省的調查研究

劉養卉，何曉琴

（1.甘肅農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2.甘肅農業大學 管理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三農問題”歷來是黨和政府工作的重點。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首次提出鄉村振興戰略。而鄉村要振興必然離不開鄉村人才的大力支撐，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人才是社會經濟發展最核心的要素”，鄉村發展需要大量的鄉村人才。李娜和李文生（2020）[1]曾提出鄉村人才能夠深入農村、立根農村、服務農業，能夠加快促進鄉村產業振興、推進鄉村脫貧攻堅全面勝利，加快構建新型城鄉關系，為鄉村振興增添生機與活力。耿蘇強（2018）[2]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關鍵在于人才，認為鄉村應該建立更加全面的農民職業化制度，注重鄉村本土人才的培養。2018 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指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必須破解人才發展的瓶頸問題，要把人力資本放在突出位置”[3]。可見，鄉村人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加快實現人才振興，為鄉村振興提供持久動能。

一、鄉村人才振興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

鄉村人才扎根于農村，服務于農村，用他們的號召力，影響力為鄉村振興獻智獻。他們常常打破傳統農業產業的發展模式，為鄉村發展注入新鮮的血液，補齊經濟發展短板，優化鄉村資源配置，縮小城鄉差距。

（一）有助于加快推動鄉村產業振興

鄉村產業振興是實現小康社會的推動力量，產業興，則經濟興，經濟興，則鄉村興。過去農村在經濟發展中追求量的增長，卻忽略質的增長。同時還存在人才利用效率低、農業生產資源浪費和生態環境破壞等問題。鄉村人才可以根據當前市場運行的要求和自己所掌握的各種資源，致力發展高效的綠色農業，提高農業發展質量，保護鄉村生態環境。在挖掘農業多功能性的同時，促使農業朝多元化的方向發展，不斷加快轉變農業生產方式。大力促進農業與現代工業、餐飲、旅游、現代物流等的深度融合，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提高人才利用率，助推鄉村產業興旺。

（二）有利于促進農業與互聯網的融合發展

現代幸福的社會生活離不開互聯網，農業的健康發展也離不開互聯網的大力支持。目前，互聯網已成為當代人學習和交流的主要途徑之一。鄉村人才可通過互聯網充分了解當地的農業生產環境及農業資源，評估當地農業的發展方向。利用互聯網平臺，在網絡上推廣、擴散當地農業的信息及有效數據，創新農業發展的模式及其路徑，以滿足現代農業經濟發展的需要[4]。同時拍攝發布農產品生產加工各個環節的視頻，讓消費者可在線觀看，不僅提高了農產品生產環境的監測力度，也提高了顧客對農產品的認可度，同時也為農產品的高質量發展提供一個契機。隨著農業與互聯網的深度融合發展，必將大大促進我國農業發展的整體水平。

（三）有利于加快促進城鄉融合發展

我國一直深受城鄉二元經濟體制的困擾，城鄉發展差距較大。大量青壯年勞動力外流，導致農村地區出現土地大量拋荒、村民老齡化嚴重、村莊空心化等問題，極大地阻礙了我國“三農”事業的穩定發展，也阻礙了鄉村振興戰略的有效實施。鄉村人才致力于城鄉融合發展，尤其是返鄉創業人才是推動城鄉融合發展的主力軍。返鄉人才返鄉創業，為農村帶來了先進的技術、資金、管理經驗以及更多的人才支持，促進了城鄉資源的優化配置。不僅促進“三農”事業健康發展，還提高了農民生活的幸福感，縮小了城鄉差距，積極推動城鄉融合發展。

二、甘肅省鄉村人才現狀分析

近年來，甘肅省制定了一系列關于鄉村人才振興的激勵措施和政策，啟動了一批重要人才的培養項目，旨在吸引高素質人才和培養鄉村本土人才，助力鄉村振興。

（一）甘肅省鄉村人才振興的主要成效

1.鄉村人才培育力度不斷加大。鄉村人才是鄉村振興的中堅力量，甘肅省加大鄉村人才培育力度。2019 年累計共培訓鄉村農業科技推廣員、農機操作員、家畜改良員等新型職業農民3.5 萬人，鄉村動物防疫人員8 655 人。此外，省政府還大力開發鄉村公益性崗位，2019 年共開發此崗位12 259 個，其中通過省級補助資金共開發此崗位5 000 個，通過市級資金配套開發了7 259 個，累計全省共開發此類崗位數量已達到4.9 萬個。通過農村產業扶貧項目，組織實施合作社領辦人萬人培訓計劃，積極建立6 500 人的輔導團體，對合作社進行一對一的咨詢以及指導服務，另外對輔導員的培訓班進行分級培訓，累計培訓輔導員1.29 萬人次，培訓的合作社領辦人以及財務人數已達3.77 萬人。最后，實施甘肅省脫貧攻堅農村人才實訓項目，為鄉村的全面振興提供人才保障。

2.鄉村人才環境不斷優化。近年來，甘肅省出臺了諸多措施加速鄉村人才振興的進程。2019 年2 月1 日建議出臺《關于促進甘肅省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對人們關注較多的鄉村人才的切身待遇做出具體規定，包括對人才的崗位編制、住房、人員流動和激勵以及創新創業資助等方面，加速構建人才吸引扎根鄉村的長久機制。加快進行對《甘肅省農村實用技術人才職稱評定辦法（試行）》的修訂完善，組織全省展開技術評定，對于技術水平較高、工作業績較優秀、解決問題較強、能夠帶領農民進行發家致富的鄉賢進行職稱評定。另外根據《甘肅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印發全省推進新型城鎮化和鄉村振興會議重點任務分工方案的通知》（甘政辦發〔2020〕50 號）的要求，積極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整治。不僅改善了生活環境，而且提高鄉村生活的幸福感，縮小了城鄉生活差距，營造了利于人才發展的良好環境。

3.鄉村人才引進舉措不斷加強。為破解甘肅省鄉村人才發展的問題，省政府不斷挖掘本土的鄉村人才資源進行培養，并強化對農業高端人才的引進措施。第一，2019 年甘肅省政府共聘請了46 名國家現代農業產業技術體系崗位的科學家組成服務團，服務于農業產業發展。第二，實施“隴源之光”人才培養項目，選派名額時更多地向農業農村人才傾斜，不僅給鄉村人才振興提供了更多職業技術素養和文化素養提升渠道，也為鄉村振興打下堅實的人才基礎。第三，積極鼓勵引導高校畢業生到基層就業支援鄉村發展，比如通過大學生村官、“三支一扶”、西部志愿者等等項目。第四，加大對鄉村人才選拔的激勵力度，對甘肅省艱苦邊遠地區、縣及以下基層人才給予支持，同等條件下優先發展考慮。

（二）甘肅省鄉村人才振興面臨的困境

鄉村振興的關鍵是人才，盡管甘肅省政府采取了諸多措施，人才振興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與全面實施鄉村振興對人才的需求仍有很大的差距。根據對2016—2019 年甘肅省鄉村人才數量匯總表中的數據和實際調研數據進行分析，目前甘肅人才振興面臨困境，如表1 所示。

表1 2016—2019 年甘肅省鄉村人才數量匯總表（單位：萬人）

1.鄉村人才流失嚴重。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社會經濟快速發展。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市與鄉村的差距越拉越大，造成農村大量剩余勞動力向經濟較發達的城市地區轉移就業，大量農業人才向非農領域就業，導致農村可用人才越來越少。從表1 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甘肅省鄉村人才總數從2016 年開始逐年遞減，女性人才數量也逐年下降，男性人才數量相對穩定（見表1）。大量鄉村人才的流失對于城市地區來說，可以緩解城市地區的用工荒，促進城市的經濟發展。但是鄉村人才的大量外流對于鄉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它會嚴重地破壞鄉村的人口構成，導致鄉村出現留守老人、婦女和兒童以及大量土地拋荒問題，嚴重阻礙了鄉村振興戰略的有效開展，也阻礙了鄉村經濟的發展。

2.鄉村人才素質偏低。鄉村振興不僅需要大量的農村勞動力，更需要擁有一定技術和能力的鄉村人才。以前的農村都是看天吃飯，存在大量的基礎勞動力，而現代農業的發展需要懂技術、懂科學的高素質人才加入鄉村，只有先進的技術和模式才可以推動鄉村經濟快速發展。就甘肅省現有的鄉村人才狀況來看，小學以及文盲半文盲占總數的42%。該群體的學習能力、接受新事物能力以及抗風險能力較差。另外鄉村人才學歷在高中及以上階段的只占總數19%，很多從農村走出去的高素質人才不愿意回到農村，而且外來人才也不愿意到鄉村發展。這就導致鄉村本土的高素質人才越來越少，而且外來人才引不進來。造成農村經濟發展越來越緩慢，最后鄉村也會出現無人可培育的困境，城鄉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為深入分析成型后材料的孔結構變化，對成型溫度為250 ℃，CMC添加量為20%時的成型秸稈炭樣品及秸稈粉末炭（成型前）進行了孔結構和比表面積測試，測定結果如表2和圖7所示。

3.部分村干部發揮作用不充分。鄉村干部是與農民群眾聯系最密切的群體，也是鄉村治理群體的重要力量。通過調研和訪談發現，政府下達的很多都是綱領性的文件，具體還要結合當地各個鄉鎮的實際情況去實施。調研發現，61%的調查對象表示了解鄉村人才振興戰略，并且通過訪談發現調查對象了解此戰略的途徑分為三種：第一種是通過互聯網了解，包括電視、手機、電腦等；第二種是通過返鄉群體了解，包括返鄉大學生、返鄉農民工以及其他返鄉創業者等；第三種是村干部在村莊宣傳了解該戰略。由此可以看出部分村干部在人才振興戰略工作宣傳和執行上的懈怠和不重視，沒有發揮村干部真正的作用，嚴重阻礙了鄉村人才振興的進程。

三、甘肅省人才振興困境的原因分析

（一）城鄉經濟差距較大，鄉村留不住人才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鄉發展差距較大。根據2019 年的甘肅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顯示，農村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為9 628.9 元，相比2018 年增長9.4%。城鎮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為32 323.4 元，比2018 年增長7.9%。從這組數據可以發現，雖然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速度快于城鎮居民人均收入增長速度，但是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卻只有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這也從側面反映出城鄉經濟發展差距還是較大，城市經濟發展較快，鄉村發展緩慢，導致更多的青年人才愿意到發展空間、機遇更大的城市去發展，不愿意留在落后的鄉村。另外，據調研發現，22.5%的調查對象認為鄉村產業結構單一，經濟收入低是鄉村人才流失的重要原因。

（二）鄉村環境比較落后，人才不愿留

“良禽擇木而棲”。“環境優、人才聚、事業興；環境差，人才散、事業衰”[5]。環境是影響人才去留的重要影響因素，想要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必須積極營造人才發展的良好環境。改革開放后，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鄉差距拉大，城市發展遠超鄉村。首先，鄉村教育環境落后，一些小學教育基礎設施落后，教師職業和文化素養偏低，學校管理水平相對落后，導致鄉村小學教育教學水平較低。大多數家長認為自己的未來已成定局，一定要讓下一代接受更好的教育，以便走出農村改變命運。其次，基礎設施落后，生活環境較差。據調研發現，18.6%的人認為基礎設施落后是人才外流的影響因素。最后，鄉村人才的培養環境較差。目前，各地政府尚未制定統一、科學的人才培養方式，導致鄉村培養出來的人才數量不多、質量不佳。

（三）上級政府對村干部工作的監督力度不強

村干部主要負責國家各項工作事務在農村的具體落實，并且在鄉村治理人才隊伍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由于部分村干部思想認識落后、工作不積極和能力有限，并未將政府文件的具體內容向村民進行有效傳達。導致政府與鄉村人民群眾聯系脫節，鄉村振興工作效果不太理想。據調研發現，39%的調查對象表示不了解鄉村人才振興戰略，這是村民對村干部工作的不認同，也從側面反映出上級政府缺乏對村干部工作的監督機制。上級政府監督力度不強，導致村干部對自身工作存在嚴重的懈怠和應付，進而阻礙了鄉村人才振興戰略的有效開展，影響了鄉村振興進程的加快。

四、甘肅省鄉村人才振興的實踐路徑

（一）多措并舉，留住鄉村本土人才

1.政府出臺政策，完善返鄉創業農民工的扶持政策。鄉村振興需要大量人才返鄉支援鄉村，很多的農民工、退役士兵等，通過自己努力，都有一定的資金積累，但是卻面臨人才稀少、管理經驗欠缺以及技術不足等創業難題。首先，政府需要出臺一系列政策吸引技術、管理人才到農村發展為返鄉創業群體提供人才支撐，破解創業難題，政策包括人才的福利待遇、晉升途徑、發展空間等等。其次，構建更加健全的創業服務體系，為返鄉創業的農民工提供所需的技術及咨詢服務。最后，政府積極做好調查研究，充分聽取農民工的切實需求，完善政策扶持體系，讓農民工安心返鄉創業，為鄉村經濟發展增添活力。

2.多舉措吸引大學生返鄉創業。返鄉大學生創業是一個優質的社會系統工程，為返鄉創業的大學生構建良性的社會支持系統，幫助其獲得更多的社會資本，是解決其創業困境，增強適應和融入社會的關鍵所在[6]。首先，政府相關部門積極引導返鄉大學生了解農村基本環境，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環境；其次，政府要拓寬融資渠道，給予返鄉創業的大學生資金支持，創立技術咨詢服務平臺，為其提供資金技術支持；最后，充分幫助大學生利用自己所學專業知識做好創業前期的市場調研分析，利用當地的優勢資源為該項目縮小成本，提高利潤空間，加快推動農村經濟發展，增加農民收入。

（二）優化發展環境，吸引外來人才

1.加大基礎設施建設。不論是農村公共基礎設施建設還是交通醫療服務體系建設都需要加快步伐以滿足基本需求，進而支撐“人才振興”[8]。加強鄉村基礎設施建設，把真正的人力、物力、財力注入鄉村發展之中，加強鄉村生態環境治理，生活環境治理。科學規劃鄉村發展，包括道路、水、電、網、商業服務建設，改變鄉村生活的面貌，改善鄉村人才的生活環境和提高人才生活的舒適度。提升鄉村公共服務水平，尤其是在鄉村衛生、醫療水平、養老和社會保障以及文化娛樂等方面的水平，縮小城鄉間的發展差距，推動城鄉資源優化發展，讓來鄉發展的人才無后顧之憂。

2.制定科學的人才培養規劃。樹立“以用為本”的人才培養和發展理念，充分發揮鄉村各類人才價值。運用信息化手段加強對于人才實際水平的測量，準確把握鄉村人才的素質特點進行培養。首先，選送一些資質較好的職業農民到農業高校深造，提高農業生產技術；其次，有針對性地培養農業人才，注重技術的實踐性，聘請農業帶頭人或者專家現場指導教學，聆聽農民的切實需求，抓住重點進行培訓，提高農民技能；最后，因地制宜選擇培訓方式，集中培訓難度大，可以分流組織，聘請專門的攝影團隊進行錄制。培訓期間若有人因事不能到場，或者培訓人員太多時，都可以用這個方法去緩解培訓壓力，而且也不受地點、時間限制，大大節約了人力、物力和財力。

3.優化鄉村政策環境。首先，堅持國家農業農村優先發展政策。政府要積極出臺政策，降低農業產業化發展的項目在農村的進入門檻，包括市場準入、立項審批、稅費優減、財政金融支持、技術咨詢服務等方面給予大力的優惠和支持[9]。其次，制定出臺相關的鄉村人才引進政策，并且在人才引進過程中要明確人才的需求與所招崗位的具體要求，切實吸取人才意見，真正地做到人崗匹配，充分利用人力資源價值。另外，為農村產業化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的個人和社會團體都要給予獎勵。最后，加快優化鄉村產業結構，推動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促使鄉村的產業興旺，人民生活幸福。

（三）加強村干部隊伍建設，為人才振興保駕護航

1.加強村干部培訓力度。村干部是與鄉村人民群眾打交道最直接、關系最緊密的群體。鄉村人才振興戰略的具體實施要依靠村干部大力宣傳執行，必須加大鄉村干部建設力度。第一，對鄉村干部進行農村政策培訓，讓其掌握黨和國家目前關于鄉村工作的有關政策，提高政策意識和運用政策解決問題的能力；第二，加強對村干部的農業生產技術培訓，提高村干部的農業生產技術，使他們可以從容地對農民進行農業生產技術指導，增加產量帶領農民致富；第三，政府要篩選培養高素質人才，并讓其進入村干部隊伍，以彌補鄉村干部知識儲備量低的缺陷，為村干部建設注入新鮮的血液。

2.多舉措加強對村級干部的監督。首先，鄉鎮黨委和紀委作為上級監督機構，一定要切實履行監督職責，確保監督工作的有序進行。對工作拖泥帶水，違反工作紀律的村干部進行嚴肅處理。其次，發揮村民民主監督的作用。大部分村民嚴重缺乏民主監督的意識，不知怎樣履行自己的監督權。加強《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健全和完善村務公開和民主管理制度的意見》等政策宣傳，使村民了解監督權的政策，積極履行監督權利。最后，加強同級監督機制的設立，同級監督要分清楚與“兩委”的關系。以規定的方式劃分權力、明確職責，避免出現重復交叉監督現象。

“鄉村興則國家興，鄉村衰則國家衰”[10]。人才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關鍵所在，面對鄉村社會面臨的人才困境，必須加快破除人才發展困境，實行多舉措并行，善于挖掘人才、培育人才、吸引人才，為鄉村振興提供更加堅實可靠的人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