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循環”背景下全球木家具貿易格局及中國發展路徑

岳宇慧，楊 娜，繆東玲

(北京林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在全球的爆發和中美兩國的博弈，沖擊了全球經濟的開放合作及治理秩序，對中國木家具產業和貿易高質量發展提出了新挑戰，以往以木家具生產要素與外需驅動為主要特征的傳統木家具產業發展和貿易模式難以持續。2020年，中國首次提出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木家具貿易新發展格局，是中國木家具行業應對國際風險、適應經濟發展階段變化及培育競爭優勢的必然之策。在疫情對全球產業鏈的沖擊下，我們需要做好長時間應對外部環境變化的準備。要實現中國經濟的良性循環發展，必須實現國內國際兩個循環的良性發展，即暢通國內產業鏈，加強國際協調合作，構建促進產業鏈、供應鏈穩定的政策體系[1]。如何借助國內國際雙循環戰略，保障產業鏈、供應鏈成功轉型升級，成為我國木質家具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

全球木家具貿易的社會網絡特征及中國在其中的位置演變規律如何？系統研究此問題，分析各國的貿易地位，定位中國的角色，對中國木家具產業調整貿易政策、選擇貿易方式、挖掘內需潛力、優化空間格局、提升區域比較優勢、形成“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內外聯動節點，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各國通過貿易關系組成了國際貿易網絡，該網絡具備典型的社會網絡結構和特征，適合用社會網絡的理論和方法來研究[2-4]。近年來，將社會網絡分析方法引入具體商品貿易的研究，分析國際貿易系統的特征規律，是一個新興研究方向。就社會網絡理論在國際貿易領域的應用研究而言，最初集中于全球或國家層面，近年逐漸細化到原油、文化、航天、鐵礦石和焦炭等行業[5-10]。田剛等[11]計算了國際原木貿易網絡的網絡密度、中心性及核心節點等指標，發現國際原木貿易的發展受到全球經濟形勢和原木進出口政策的顯著影響，大部分國家原木貿易伙伴少、貿易量小。龍婷等[12]選取2005?2014年的數據，分析國際木質林產品貿易網絡的度、結構熵、集聚性、互惠性和核心-邊緣情況。馬述忠等[13]基于1996?2013年的數據，研究全球木質林產品貿易的整體格局。種照輝等[14]分析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貿易網絡及影響因素。針對木家具貿易，現有研究多采用其他方法分析貿易的現狀、問題和對策[15-17]，很少進行社會網絡分析。木家具在貿易國之間的流動形成了木家具貿易網絡，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可以更好地把握木家具貿易國之間的復雜關系及貿易網絡的演化特征。

綜上，本文旨在揭示近20年全球木家具貿易社會網絡特征、全球主要木家具貿易主體之間的關系；借助全球木家具貿易伙伴國的數量、貿易強度、貿易集中度，描述全球木家具貿易的格局；分析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位置，探索中國木家具貿易的發展方向和形成“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內外聯動節點。

一、社會網絡模型

（一）網絡構建

本文研究的木家具貿易網絡是整體網，即由多個節點集合成的整體。社會網絡是各點之間的連線組成的集合，其中點代表行動者，連線代表行動者之間的關系。如果關系之間的強度存在差異為有權網絡，若無差異則為無權網絡。全球木家具貿易參與國眾多，各國之間的貿易關系更是復雜，為了方便對木家具貿易網絡特征演變的分析，本文利用各國木家具貿易額，構建有權無向貿易網絡。以參與木家具貿易的國家為節點，以各國之間的貿易關系為邊，構建N×N的鄰接矩陣A。矩陣的每個數據表示點i與點j之間存在關系的大小，點i與點j之間存在的關系用aij表示。本文用矩陣At描述t時期（本文所選取的時間段為2002?2019年，t取值為18 ≥t≥ 0）的有權貿易網絡，兩國之間存在貿易往來，aij代表i國從j國的進口額（本文所選取的貿易國為 60 個，所以 60 ≥i≥ 0，60 ≥j≥ 0）。

（二）主要網絡指標

社會網絡模型的主要網絡指標包括：中心度指標（包括度數中心度、中間中心度、接近中心度），用來探討某國在社會網絡中居于怎樣的中心地位；核心度指標，用來判斷某國屬于貿易核心國還是貿易邊緣國，揭示貿易網絡中貿易關系的緊密程度；聚類系數，用來衡量網絡節點聚類情況，揭示貿易集中度。其中，針對各個點計算相對中心度指數（即標準化的絕對中心度指數），主要是為了比較來自不同網絡中的節點的中心度。

1. 度數中心度

度數中心度描述的是與某個國家相連的其他國家的數量，也就是與之發生貿易關系的國家數。某個國家的度數中心度越大，表示其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越活躍，對其他國家的貿易產生的影響越大，越處于貿易網絡的中心。

1）絕對度數中心度。計算公式為：

式中，Di代表網絡中點i的絕對度數中心度，aij表示網絡中點i與點j之間的關系。

2）相對度數中心度。計算公式為：

NDi代表點i在不同網絡中的相對度數中心度。相對度數中心度就是絕對度數中心度除以該網絡中理論上存在的最大點度數。在一個N×N的網絡中，能出現的最大點度數為N? 1。

2. 中間中心度

中間中心度測量一個點在多大程度上位于其他“點對”的“中間”。如果一個點處于多點之間，則該點處于網絡的中心，可能起到重要的“中介”作用。如果一個點的中間中心度為0，意味著該點不能控制任何行動者；如果一個點的中間中心度為1，意味著該點可以完全控制其他行動者，擁有很大權利。中間中心度分為絕對中間中心度和相對中間中心度。絕對中間中心度可以對同一網絡中的不同國家進行比較，相對中間中心度可以對不同網絡的不同或相同國家進行比較。本文用相對中間中心度對不同網絡的同一國家進行比較。

1）絕對中間中心度。計算公式為：

CABi代表網絡中點i的絕對中間中心度，bjk(i)表示點i能夠控制點j和點k的能力，等于點i處于點j和點k之間的捷徑上的概率。假設在點j和k之間存在的捷徑數目用gjk來表示，則gjk(i)表示點j和k之間存在的經過點i的捷徑數目。一個點i相對于點對j和k的中間度指的是該點處于此點對的捷徑上的能力。把點i相應于網絡中所有的點對的中間度加總，就得到該點的絕對中間中心度。

2）相對中間中心度。計算公式為：

CRBi代表點i在不同網絡中的相對中間中心度，其中n表示網絡中的節點數，一個點i的相對中間中心度CRBi越大，表示點i的控制能力越強，對整個貿易網絡的影響力也越大，在整個網絡總的中心地位越高。依據相對中間中心度，可以判斷一個國家在整個網絡中的相對控制程度，并可以更加準確地對不同貿易網絡進行比較分析。

3. 接近中心度

貿易網絡中兩點之間一般都存在一條表示兩點之間距離的測地線。如果網絡中某一點與其他點之間的測地線長度都很短，則表示該點具有較高的接近中心度。前面用到的度數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都是對貿易網絡進行局部分析，而接近中心度測量的是整體中心度。一個點與其他點越接近，該點就更容易傳遞信息，而更可能居于網絡中心。一個點的接近中心度是該點與圖中所有其他點的捷徑距離之和，分為絕對接近中心度和相對接近中心度。

1）絕對接近中心度。計算公式為：

2）相對接近中心度。計算公式為：

CRPi代表點i在不同網絡中的相對接近中心度，其中n表示網絡中的節點數。相對接近中心度可以用來比較來自規模不同的網絡中的兩個點接近中心度的程度，可以更加準確地對不同網絡的同一國家進行比較。相對接近中心度越大，說明該點越處于網絡的核心。

4. 核心-邊緣結構

核心-邊緣結構可以用來描述高密度分布的核心點和分散分布的邊緣點。核心點和邊緣點組成木家具貿易的整個網絡，核心點在木家具貿易網絡的發展中占主導地位。因此，核心-邊緣結構可以用來分析木家具貿易結構的競爭模式并確定核心的木家具貿易國。核心-邊緣檢測算法只尋求密度最大化的核心和密度最小化的邊緣，并盡量減少外圍的密度，而不考慮核心和外圍節點之間的連接密度。核心-邊緣結構檢測可以選用離散模型或連續模型。如果使用的數據是定比數據，選用連續模型；如果數據是定類數據，則選用離散模型。本文使用的數據屬于定比數據，因此選擇連續模型對核心-邊緣結構進行檢測。在連續模型中，賦予每個點一個核心度測度。參考核心-邊緣模型[18]，可以用公式（8）表示“核心度”。

ρ代表“核心度”，aij代表網絡中節點i和j之間的關系， δij表示網絡中節點組成的矩陣進行多次迭代后的理想模式矩陣。 ρ的數值較大，說明木家具貿易網絡表現出明顯的核心-邊緣結構；ρ的數值較小，核心-邊緣結構比較模糊。

5. 聚類系數

聚類系數表示網絡中節點之間聚集成團的程度。在全球貿易網絡中，一國的貿易伙伴之間很可能也存在貿易關系，聚類系數可以用來度量網絡的這種性質，即衡量網絡節點聚類的情況，說明網絡的連通性和緊密度。計算公式為：

Ci代表網絡中節點i的聚類系數。與節點i直接連接的鄰居節點集合記為N，ni表示集合N中節點所構成網絡中的邊數，為N集合可能的邊數。如果節點i與相鄰的節點之間都沒有連通，那么Ci= 0，如果節點i與相鄰節點之間都連通，那么Ci= 1。聚類系數越大，近鄰之間的關系則越緊密。加權網絡聚類系數是在無權網絡聚類系數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本文以三角形3條邊上的權重（權重為貿易額），運用幾何平均值的方法[18]來計算加權網絡聚類系數。計算公式為：

WCCi代表加權網絡聚類系數；i，j，h 分別代表網絡中的節點；Wij，Wih，Wjh表示兩節點之間的權重；Di表示節點i的絕對度數中心度。

（三）數據來源

在實務中，一般從研究目的或使用目的出發，依據不同分類體系的作用，選擇合適的分類體系來編碼商品。本文研究全球木家具進出口貿易，根據2022版《商品名稱及編碼協調制度》（簡稱HS 2022），將木家具分為6類（如表1所示）。相關貿易數據來源于聯合國貿易統計數據庫（UN Comtrade）。

表1 木家具的HS 2022編碼及其分類

本文選取2002?2019年全球60個主要的木家具進出口國家和地區，進行木家具貿易網絡特征研究。選取這一階段最有代表性的5年，進行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格局分析：2002年是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受政策沖擊影響最明顯的一年；2007年是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的第5年，也是中國經濟快速發展之年；2011年中國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中國進出口貿易額變化特征明顯；2015年《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正式發布，亞歐非各國聯系更加緊密，互利合作邁向新的歷史高度；而2019年則是本研究可獲取最新進出口貿易數據的年份。

二、結果與分析

（一）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特征演變

1. 中心性演變特征

1）相對度數中心度演變特征。2002?2019年全球木家具貿易主要國家的相對度數中心度變化如圖1所示。在所選的60個樣本國家和地區中，中國、意大利、美國、德國和荷蘭的排名在2002?2019年始終保持在前10以內，而越南因其在這一階段內的排名上升幅度最大，也被列為主要國家。越南的相對度數中心度不斷上升，2015年到2019年這一階段增速最快，這說明這一時間段越南和更多的國家進行貿易，逐漸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占據中心地位和重要地位。荷蘭2002?2015年的地位不斷下降，2019年有所上升。2002?2004年，美國在木家具貿易中占據很重要位置，相對度數中心度遠高于全球排名第2的意大利。

圖1 2002?2019年全球木家具貿易主要國家的相對度數中心度

2）相對中間中心度演變特征。表2是本文選取的5個重要時間節點上一些主要國家的相對中間中心度。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2002年意大利、法國處于中心地位，控制了大部分資源；2007年中國的橋梁作用明顯增強，且遠遠超過德國、意大利和法國等家具生產強國；2011年澳大利亞的相對中間中心度明顯提高，其余年份澳大利亞的橋梁作用較小；2015年起主要橋梁作用的國家是中國、美國；2019年起主要橋梁作用的國家是中國、法國和意大利。總之，相對中間中心度顯示：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中國和法國發揮著非常重要的橋梁作用，控制木家具資源的能力較強，對其他國家的影響力較大；德國、英國和荷蘭的資源控制能力和對他國的影響力比較穩定；除了個別年份之外，瑞典、馬來西亞、澳大利亞的資源控制能力和對他國的影響力不斷下降；美國和意大利的資源控制能力和對他國的影響力變化比較明顯。

表2 5個重要時間節點全球木家具貿易主要國家相對中間中心度

3）相對接近中心度演變特征。相對接近中心度越大，表明該國越不受他國控制。為了揭示全球木家具貿易接近性的變化，本文選取這5個時間節點上存在木家具貿易且接近中心度大于0的60個國家進行分析，其中10個代表性國家的相對接近中心度如表3所示。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就相對接近中心度數值而言，10個代表性國家是整體上升的，其中法國和意大利一直排在比較靠前的位置，說明它們一直與全球較多的國家進行木家具貿易；美國的相對度數中心度和相對中間中心度雖然都排在靠前的位置，但是相對接近中心度較低，始終沒有進入全球前5。總體來看，荷蘭、瑞典、英國和德國等國家一直處于比較穩定的位置。

表3 5個重要時間節點全球木家具貿易主要國家相對接近中心度

2. 核心-邊緣結構演變特征

本文測算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各個國家的核心度。核心度大于0.1的國家為核心國家；大于0.01且小于等于0.1的國家為半邊緣國家；等于0.01的國家為邊緣國家。核心、半邊緣、邊緣國家的分布情況如表4所示：2002?2019年，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核心國家數量變化較小；2006年、2012年和2017年半邊緣國家的數量大幅度減少。這表明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在這幾年發生明顯變化，越來越少的國家支撐著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網絡形態比較脆弱。

表4 2002?2019年全球木家具貿易不同核心度國家分布情況

3. 聚類系數的演變特征

本文采用Ucinet 6軟件計算2002?2019年全球各國的聚類系數，并通過矩陣運算計算加權聚類系數。加權聚類系數值如圖2所示：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的加權聚類系數在0.78～0.844之間波動，說明整個網絡的局部聚集程度較高，貿易伙伴國之間的關系較為緊密，網絡的連通性較好。其中，受到2008年經濟危機以及2012年新一輪經濟衰退的影響，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加權聚類系數出現下降。

圖2 2002?2019年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加權聚類系數

（二）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特征演變

1. 中心性演變特征

上文通過構建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模型，初步分析了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特征。接下來進一步判定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位置和作用。中心度可以反映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節點控制力和影響力。根據前文的計算，中國的相對度數中心度排名從2007年開始大幅度上升；2011年和2015年超過美國，相對度數中心度值最高；2019年，中國的相對度數中心度在全球排名為第2，略低于美國。中國的相對中間中心度在2002年排在第7位；2007年躍居世界首位；2011、2015和2019年都排在前3位。這說明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一直發揮著重要的橋梁作用，居于核心地位。2002年為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次年，該年中國的相對接近中心度位居全球第5，此時與中國進行木家具貿易的國家相對較少；2007年之后，中國的相對接近中心度一直排在全球第1，說明中國木家具貿易不易受別國的影響。由此可以看出，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地位不斷上升，控制資源的能力不斷提高，對全球木家具貿易的影響力不斷增強。

2. 聚類系數演變特征

中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聚類系數可以反映中國與貿易伙伴之間貿易關系的緊密程度。如圖3所示，中國的聚類系數變化趨勢與全球加權平均聚類系數變化趨勢大致相似。中國的聚類系數在2002?2007年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說明中國與貿易伙伴國之間的緊密程度不斷上升，這與中國加入WTO有一定關系；在2008?2011年呈現下降趨勢，說明中國與貿易伙伴國之間的貿易關系松散化，緊密程度有所下降，2008年降速最快；2012年之后呈上升趨勢，2017年最高，為0.761，說明中國與貿易伙伴國之間的貿易關系緊密程度再次提升。

圖3 2002?2019年全球木家具貿易加權平均聚類系數和中國木家具貿易聚類系數

三、結論與啟示

（一）結 論

1）在經濟全球化時代，全球有超過半數的國家參與木家具貿易。越來越多的國家采取多元化市場戰略，選擇更加多元的進出口貿易對象。在全球木家具貿易中，中國、美國和加拿大等大國控制資源的能力較強、媒介作用大；貿易核心國家的數量在增加，越來越多的國家在全球木家具貿易中地位不斷上升，并起著支撐作用。

2）中國已成為全球木家具貿易大國和貿易核心國，在全球木家具貿易網絡中的控制力和影響力不斷增強，且不易受他國木家具貿易的影響；中國木家具貿易伙伴國數量增長迅速，貿易關系越來越復雜。

3）中國木家具貿易過度依賴國外市場，且依賴程度隨著貿易量的增加而不斷增大，容易受貿易壁壘的影響。中國木家具產業國際競爭力逐漸增強，木家具貿易順差較大，在貿易保護主義抬頭、中美貿易摩擦頻繁的大背景下，為保護本國木家具產業，主要競爭國會采取反傾銷、反補貼、技術壁壘、綠色貿易壁壘等措施阻礙中國木家具出口貿易，影響中國木家具產業發展。

4）中國木家具貿易集團化程度小，貿易伙伴國之間的聯系小，市場集中度過高，抵御風險能力弱。中國木家具貿易網絡聚集系數遠低于全球木家具貿易的加權平均水平。而根據陳銀飛[18]的測算，世界貿易網絡聚集系數在0.8 ～0.96之間，中國的木家具聚集系數也遠低于該水平。結合近十年中國木家具主要的進出口貿易對象可知，我國木家具進口市場以意大利、德國和越南為主，出口市場過度依賴美國。總之，中國木家具貿易集團化程度小，貿易伙伴國之間的聯系小，存在出口貿易伙伴國單一、貿易市場高度集中等問題。

（二）啟 示

1）主動擴大進口量，有效控制貿易順差。當下，一方面，全球環境發生變化，經濟低迷、世界市場萎縮、貿易保護主義頻發，而中國木家具產業以出口為主，進口量很少；另一方面，我國木家具消費呈現升級趨勢，但高端優質木家具的國內供給能力有限。因此，中國木家具應從被動參與國際經濟大循環，轉向主動推動國內、國際雙循環。擴大高端木家具進口，以逐步縮小貿易順差，并將其控制在合理范圍內，以避免不必要的貿易摩擦和爭端，為中國木家具產業的發展營造良好的國際環境，另一方面可以更好地適應國內家具需求變化。

2）抓住“一帶一路”和“雙循環”等契機，積極開拓國內外市場。科學評估中國木家具國內市場的潛力，通過新的貿易政策支持和合作機制，實現市場供需的良性交流，繼續擴大國內貿易量。與此同時，進一步挖掘國外市場潛力，積極深化與共建“一帶一路”國家和《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成員國家的貿易關系，拓寬合作領域，逐步降低中國木家具貿易的市場集中度，優化市場格局。

3）深化供給側改革，促進創新鏈延伸滲透。為深化木質家具產業供給側改革，提高產品附加值，驅動產業高質量發展，中國木家具企業要提高創新能力。中國木質家具產業長期具有“兩頭在外”的特征，為推動其高質量發展，需要深化供給側改革，引導和發掘新需求，加大研發投入，增強技術創新能力，提高產品質量。當前我國擁有5G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等諸多高新技術，這些技術有助于促進創新鏈延伸到各個生產部門[19]。中國木家具產業構建創新鏈可以加快轉型升級，增強市場競爭力。中國木家具產業應該積極響應“雙循環”戰略，利用優勢要素，運用資本市場，深化供給側改革，加強創新能力，構建產業鏈集群，彌補劣勢，實現高質量發展。

4）強化“有形之手”的作用，開啟可持續未來。在疫情防控階段，中國木家具產業發展的節奏放緩。為了擺脫困境，政府部門應該大力推行優惠投資政策、信貸政策，鼓勵木家具產業發展。木家具企業作為可再生資源型企業，政府對它們的扶持應該以產業的綠色可持續發展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