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佳銳 宋丹丹
(廣東嶺南職業技術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0)
新冠疫情發生后,根據黨中央的決策部署,高等院校迅速采取一系列緊急措施積極應對,在此背景下,推動高校協同治理能力的提升,是校園管理模式轉型的必經之路。
由于校園環境的特殊性,秉承協同治理理念的和諧共同體的構建為校園管理工作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手段。“協同治理”是由自然科學中的協同學理論與社會科學中的治理理論交叉所形成的新理論成果,是基于協同論視角對治理理論的重新審視。本研究所指的協同治理定位為高校與政府、家庭等多元主體在常態化疫情防控背景下,通過協商與合作的方式共享公共權力,以實現對公共事務的共同管理,最大限度地維護公共利益[1]。
高校作為一個有著嚴密的組織體系和管理結構的小社會,具有人群密度高、內外流動性大、公共空間多和社會關注度高等特點[2],在具體的管理過程中存在一些問題和短板。高校在突發事件上的協同治理是校園管理方式轉型的時代要求,也是新時代教育改革的現實需要。
首先,高校人員的活動具有周期性的變化,同時相較社區等機構,其整體空間封閉性更強,因此,在人員疏導和管控等方面能形成較強的組織動員和集體行動。其次,管理措施的緊急變更與高校平穩運行之間存在矛盾,極易引發校園秩序混亂和師生情緒的不穩定[2]。而在行政主導體制下,我國高校長期依賴上級指示辦事,致使應對問題的自主獨立性有待加強。最后,高校與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其他高校等形成一個邊界相對清晰的獨立的“生態系統”,進行著各類資源、信息和政策等的交流,為高校的協同治理提供了制度保障和基礎支撐。
高等院校堅決執行常態化疫情防控措施,使得校園疫情防控取得階段性勝利,有力保障了廣大師生的生命健康安全。但由于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突發性和復雜性,高校在應對過程中還存在諸多不足。
在此次新冠疫情中,各大高校為防止疫情輸入校園,確保復學、復課的順利進行,最大限度地減少人員流動,對校園實行嚴格管控,為高校后勤保障系統帶來了極大挑戰。隨著后勤服務一體化進程的推進,高校后勤職能日益擴展,涉及餐飲、醫療、水電、綠化和維修等諸多領域。在校園設施維護、水電系統運行和學生個性化消費等方面難以長期、持續地高效系統性運轉[3]。高校人員規模大,在密閉的教室、實驗室和圖書館等場所,難以做到不扎堆,也無法保障高校師生就醫、考證、身心娛樂、實習實訓和就業創業等多樣化需求。
在常態化疫情防控背景下,線上教學成為常態,學生對網絡的依賴程度加大。而網絡負面信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傳播,學生的焦慮心理很大程度上源于各種負面信息,在這種情形下進行的高校心理援助工作受客觀條件限制見效甚微。大學生群體的生活、學習和求職等狀態的調整需要高校、政府、家庭和社會企業等多元主體建立長期的多渠道、多層次的心理支持援助體系[4]。
互動性是高效協同治理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包括事件發生初期的信息獲取、事件發生過程中的互動溝通和事件發生后的處理意見表達。
對事件發生初期的信息獲取進行溝通可以幫助各高校提前啟動預警系統,避免應對危機時出現混亂、無序狀態;事件發生過程中的互動溝通可以在單一主體需要應對危機時,保證其他多元主體隨時進行資源互補和行動反思;通過事件發生后的處理意見表達分析形成同類型事件處理模板,逐步完善多元主體在協同治理中相互合作的聯動機制。
目前,我國大多數高校在應對突發事件時的信息交流、行動過程等仍然處于碎片化狀態,同一地區不同學校的放假辦法不一、同一高校不同校區的校園管理制度不一等情況時有發生,導致高校學生群體間溝通時造成心理落差,從而引發輿情。政府、教育行政部門和高校多元主體在協同治理時尚未根據已有信息通過交流溝通的方式做出合理化的決策,協同治理效率不高,未能形成多元主體相互合作的聯動機制。
技術性是高校協同治理中關鍵的因素。常態化疫情防控背景下的各類事件的發生看似偶然、隨機,實則存在一定的規律和邏輯性。利用技術手段可以將不同渠道的各類信息進行捕獲、分析和研判,從而了解事件發生的跡象,可減少或防止高校突發事件的發生。
技術性因素包括信息收集預測系統、預警系統和應急管理系統。信息收集預測系統將收集來的信息進行有效識別和仔細評估后形成形勢判斷和預測。預警系統利用學生會、班委等學生組織等進行自我干預,輔導員提前采取相應的措施,增強干預效果。應急管理系統對可能發生的突發事情進行預演,避免突發事件中工作內容、程序和成員組成的隨意性及時間、人力、物力和財力成本的損耗[5]。
復雜性是高校協同治理的一大難點,主要包括治理任務、學生需求及協同治理過程的復雜性。面對疫情防控協同治理過程中復雜系統的涌現,需要改變傳統治理模式,拋棄將復雜現象簡單化的傾向,對多元主體快速適應突發、動態和隨機的危機現象并提供更具應急能力的治理行為有了更高的要求[6]。
制度完善是高校在疫情防控突發事件中協同治理的效率基礎。制度體系的不健全使得高校與政府、社會公眾以及媒體等多元行動主體在處理高校突發事件時存在目標不一、標準不一、程序不一等問題。協同治理中缺乏系統的制度規范和相關規定,導致多元主體權責不清、治理中推諉扯皮,不僅打擊了行動主體參與協同治理的積極性,還造成資源內耗、效率低下,無法形成多元主體的聯動力[7]。
契合度與凝聚力在高校協同治理中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其精神內核為協商與合作,影響著協同治理過程中團隊精神導向的積極程度,能夠激勵團隊的合作行為。同時,高度的信任感與契合度能夠讓各方參與治理的主體組成穩定的危機治理團隊,需要在參與治理校園突發事件的過程中逐步積累,可以在主體間產生良性互動。
理念協同是協同治理的邏輯主線,為治理主體指引協同行動方向,發揮導向、凝聚和約束等作用。高校應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以學生發展為本”的宗旨,把師生的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作為第一要務。
鑒于新冠疫情發展的潛伏性、隱匿性和不確定性,省級疾控中心、省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及各大高校等行動主體在協同治理中,對于校園疫情防控堅持“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總策略和“動態清零”總方針,各行動主體應具備大局意識,從全局角度進行綜合謀劃,一手抓疫情防控不放松,一手抓教育教學不停頓,統籌做好疫情防控和教育教學各項工作。
目標協同是協同治理的內生動力。在高校協同治理的過程中,共同的利益追求是推動各多元主體參與治理的驅動力。維護校園和諧穩定是高校最重要的政治任務之一,保障人民的安全健康和維護社會長治久安則是政府當仁不讓的責任與義務。常態化疫情防控背景下校園安全穩定,防止輿情、涉校事件與疫情疊加是政府和高校共同追求的目標。最大限度地維護學生群體的權益則是高校、家庭和學生統一的訴求,在此共同目標的牽引下,各方行動主體同步展開治理行動,可以保證行動協調一致。同時,高校作為主體責任人,還需要協商處理家庭、媒體等群體參與主體之間的利益訴求差異。
主體協同是協同治理的行動基礎。構建以高校為核心的疫情防控協同治理格局必須明確高校、政府、師生和家庭等治理主體的角色定位,有效發揮不同治理主體的作用,實現協同治理中資源要素的互補。
高校作為校園疫情防控突發事件管理的第一責任人,在協同治理中處于核心地位,要發揮主導作用,協調各主體之間的利益關系,負責高校突發事件的組織領導、協調溝通等工作[1]。
政府部門掌握著大量的社會資源,承擔著管理社會公共事務的職責,起著權力支撐、法律保障和資源供給等作用。作為“定海神針”,政府在高校突發事件中要給予高校充足的自主權力并合理配置資源,給予高校最大程度的支持,幫助高校在權責許可的范圍內第一時間做出合理的舉措。同時,要進一步建立健全高校突發事件協同治理法律法規體系,為高校突發事件協同治理提供有力的法律保障[1]。
師生作為高校重要的人力資源和利益相關者,是高校協同治理的主體力量。師生以主人翁的姿態參與高校協同治理,不僅可以使得學校的各項決策更加科學、合理,同時有利于提升學生在突發事件中的自救能力和互助意識,實現師生、高校與社會的良性互動[1]。
家庭和媒體等社會力量作為高校協同治理中不可或缺的輔助力量,在高校突發事件治理中起著監督與輔助作用。
建立健全協同治理體系是協同治理的機制保障。
第一,完善規章制度和組織架構,推動高校協同治理制度化。政府出臺相關的法律法規,對突發事件協同治理予以約束,對高校突發事件多元行動主體的權責內容、處理細則、責任追究等進行細化完善,建立健全穩定、長效的協同治理管理制度[6]。
第二,完善校園內外重大敏感信息的監測和收集體系,推進高校協同治理現代化。通過輔導員、學生干部深入學生群體,準確了解學生的心理和思想動態,同時加強對心理異常、經濟困難及感情受挫等學生的關注。學校要定期組織開展相關培訓,通過案例分析、演練完善應急處置預案,提高各多元主體的危機應變能力,促進高校協同治理規范化。
第三,建立健全多元主體聯防聯控的協商交流平臺,引導高校協同治理透明化。高校及時向政府部門和上級教育部門報告突發事件的應對和處理情況,獲得政府部門的支持和指導,為解決高校突發事件獲取時間和資源,形成各方聯動機制。定期開展聯席會議等,使得協同治理有序開展的同時可以依據疫情形勢靈活調整管控措施,防止資源浪費和組織內耗。同時,高校要加強內部領導、師生的協調溝通,并主動與新聞媒體建立良好關系,及時向社會公眾發布權威信息,避免出現謠言散播引發輿情,從而減少高校突發事件解決過程中的阻力。
第四,加強人文關懷和服務保障,提高危機應變能力,促進高校協同治理規范化。高等學校作為一個相對獨立的綜合生活社區,基于常態化疫情防控背景下突發情況的不可預見性,高校需要提高自組織、自適應的能力,能夠快速識別危機,各校區要在學校疫情防控統一領導架構下,成立獨立、固定和常態化的校區疫情防控指揮體系,提升自身參與協同治理的積極性[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