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輝 趙 娟 徐沛演 張成芳 譚麗娟 劉美三
1.廣州市花都區人民醫院內科,廣東廣州 510800;2.廣州市花都區人民醫院檢驗科,廣東廣州 510800;3.廣州市花都區人民醫院感染性疾病科,廣東廣州 510800;4.廣州市花都區人民醫院腫瘤科,廣東廣州 510800
肝細胞肝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為臨床常見惡性疾病[1]。研究顯示,HCC 發病隱匿,進展快,易轉移,多數患者確診即為中晚期,已喪失最佳手術時機,故早期診斷HCC 極為重要[2]。腫瘤標志物(tumor markers,TM)檢測盡管取材方便,簡便易行,但單一指標檢測敏感性、特異性相對較低,臨床常易出現漏診、錯診[3]。血清甲胎蛋白(alpha-fetoprotein, AFP)、甲胎蛋白異質體(Alpha-fetoprotein-L3,AFP-L3)、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3(glypican-3,GPC3)為診斷HCC的重要TM,對于準確診斷HCC 具有重要價值,但單一TM 診斷效能相對較低,臨床多行2 種或多種TM 聯合診斷,以提高TM 的診斷效能。本研究探討AFP、AFP-L3、GPC3 聯合診斷HCC 的臨床價值。
選取2018年4月至2021年3月廣州市花都區人民醫院診斷的136 例疑似HCC 患者納入HCC 組,129 例肝臟良性疾病患者納入良性組,選取同期廣州市花都區人民醫院診治的140 例肝炎肝硬化患者納入對照組。HCC 組中,男86 例,女50 例;年齡29~78歲,平均(53.74±5.53)歲;中國肝癌的分期方案(China liver cance staging,CNLC)分期:Ⅰa 期14 例,Ⅰb 期19例,Ⅱa 期24 例,Ⅱb 期46 例,Ⅲa 期33 例;Child 分級:A 級104 例,B 級32 例; 美國東部腫瘤協作組(Eastern Cooperative Oncology Group,ECOG) 評分0~2 分,平均(1.18±0.13)分。納入標準:①患者符合《原發性肝癌診療規范》[4]標準;②患者對本研究知情同意;③患者卡氏(Karnofsky,KPS)評分>60 分。排除標準:①有放化療史者;②轉移性肝癌者;③腫瘤已轉移者;④合并其他惡性腫瘤者;⑤依從性差者。良性組中,男81例,女48 例;年齡29~76 歲,平均(53.81±5.55)歲。對照組中,男89 例,女51 例;年齡28~78 歲,平均(53.95±5.60)歲。三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HCC 組、良性組患者均于入院后第2 天抽取患者5 ml 清晨空腹靜脈血,置于促凝管內,以離心機離心5 min,離心半徑:8 cm;離心速度:3000 r/min,分離血清并保存于-20℃冰箱內待檢。AFP 以化學發光法檢測;AFP-L3 以微量離心柱法檢測;GPC3 以酶聯免疫法檢測。上述檢測均嚴格按照試劑盒規定步驟進行。對照組患者以上述方法檢測AFP、AFP-L3、GPC3 水平。比較三組患者的各項檢測結果。陽性預測值=真陽性例數/(真陽性+假陽性)例數×100%;陰性預測值=真陰性例數/(真陰性+假陰性)例數×100%;靈敏度=真陽性例數/(真陽性+假陰性)例數×100%;特異度=真陰性/(真陰性+假陽性)例數×100%;準確度=(真陽性+真陰性)例數/總例數×100%。
采用SPSS 19.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用率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 相關系數法,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HCC 組患者的血清AFP、AFP-L3、GPC3 水平均高于良性組、對照組,良性組患者的血清AFP、AFPL3、GPC3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三組患者血清AFP、AFP-L3、GPC3 水平的比較(±s)
表1 三組患者血清AFP、AFP-L3、GPC3 水平的比較(±s)
注 與HCC 組比較,aP<0.05; 與良性組比較,bP<0.05;AFP: 甲胎蛋白;AFP-L3:甲胎蛋白異質體;GPC3: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3;HCC:肝細胞肝癌
組別 例數 AFP(μg/L) AFP-L3(%) GPC3(μg/L)HCC 組良性組對照組F 值P 值136 129 140 140.86±16.31 101.89±11.87a 16.52±1.85ab 4127.678<0.001 16.09±1.74 12.64±1.33a 7.07±0.73ab 1622.252<0.001 10.19±1.21 2.73±0.30a 1.08±0.13ab 6113.744<0.001
對HCC 組所有患者進行診斷效能分析,AFP、AFP-L3、GPC3 聯合診斷HCC 的靈敏度、特異度、陰性預測值、陽性預測值、準確度均高于AFP、AFP-L3、GPC3 單獨及兩兩聯合診斷(表3)。
表3 AFP、AFP-L3、GPC3 單獨、聯合診斷HCC 的診斷效能[%(n/N)]
影像學檢查及肝組織病理活檢是診斷HCC 的重要方法[5]。影像學檢查可明確診斷體積較大的HCC 病灶。但對于初發微小病灶,影像學檢查卻并無優勢[6]。肝組織病理活檢是診斷HCC 的金標準,該方法診斷HCC 盡管具有較高的診斷符合率,但難以取材,無法進行普查[7]。
TM 是腫瘤發生、進展過程中產生的標志性物質,在腫瘤篩查及早期診斷中具有重要價值[8]。研究顯示,血清TM 檢測有助于HCC 的診斷[9]。AFP 為人胚胎期即存在的糖蛋白,出生后其水平常降低至常態。通常,成人肝細胞不分泌AFP,故其血清AFP 水平相對較低,多不高于20 ng/ml[10]。肝細胞癌變時,未分化的肝細胞可表達大量AFP,且隨著癌變程度加重,AFP 表達程度也逐漸升高,導致血清AFP 水平升高,因此檢測血清AFP 可掌握HCC 發生進展[11]。資料顯示,盡管血清AFP 可用于HCC 的診斷,但因良性肝病、妊娠期女性AFP 也存在程度不同升高,故其臨床診斷率相對較低,且部分晚期HCC 患者AFP 水平并無特異性改變,臨床診斷較為困難[12]。郭鴻雁等[13]研究顯示,HCC 患者的血清AFP 高于肝臟良性疾病患者及正常人,且其AFP 診斷HCC 的敏感度(71.3%)、特異度(77.7%)偏低。
肝病患者多存在蛋白糖基化異常,生成多種具有腫瘤特異性的糖鏈結構[14]。AFP-L3 為肝臟分泌的AFP 異質體,既往常用于評價早期血管浸潤及腫瘤轉移,因其血清水平與腫瘤惡化程度成正相關,故近年來多用于早期HCC 的臨床診斷[15]。曾繁利等[16-18]證明,與正常人群及肝臟良性疾病相比較,HCC 患者的AFP-L3 水平顯著升高,且AFP-L3 單獨診斷HCC 的敏感度為76%,特異度為93%。
GPC-3 為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可經Yes 相關蛋白、生長因子及Wnt 通道調控HCC 的發生及進展[19]。GPC-3 高表達可誘導生成Wnt-frizzled 復合物,進而激活下游β-catenin,促進HCC 發展。GPC-3 可結合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誘導后者結合其相關受體促進HCC 增殖[20]。研究顯示,GPC-3 在肝炎肝硬化患者及正常人血清中表達不顯著,但高表達于HCC 患者,故其可作為診斷HCC 的TM[21]。與AFP、AFP-L3 相似,GPC-3 診斷HCC 的敏感度也相對偏低[22]。王艷等[23]研究顯示,GPC3 診斷HCC 的靈敏度為69.5%。
本研究結果顯示,HCC 組患者的血清AFP、AFPL3、GPC3 水平均高于良性組、對照組,良性組患者的血清AFP、AFP-L3、GPC3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AFP、AFP-L3、GPC3 聯合診斷HCC 的靈敏度、特異度、陰性預測值、陽性預測值、 準確度均高于AFP、AFP-L3、GPC3 單獨及兩兩聯合診斷,提示AFP、AFP-L3、GPC3 是反映HCC 的重要指標,三者聯合診斷HCC 可獲得更好的試驗評估結果。
綜上所述,血清AFP、AFP-L3、GPC3 與HCC 關系密切,檢測其水平有助于HCC 的臨床診斷,且三者聯合檢測可顯著提高HCC 的診斷率,更大程度避免誤診、漏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