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飛天元素的藝術特征及其在服裝中的應用

賈金喜，楊振華

（江西服裝學院，江西 南昌 330201）

敦煌元素在服裝界掀起了一股復古風，在國內最早研究敦煌藝術的是以張大千為首的藝術家，其研究成果大多以書籍或繪畫的形式呈現。目前，藝術領域對敦煌莫高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研究壁畫本身的藝術價值上。唐代流傳于世的飛天數量較多，描繪生動細膩，充分彰顯敦煌的藝術魅力和內涵。本文主要研究唐代敦煌飛天的形態及藝術表現，以及其在色彩、造型、圖案上的氣韻美，對進一步弘揚和發展傳統文化具有重要的社會意義。

1 唐朝敦煌飛天的形象及視覺審美

1.1 唐朝敦煌壁畫中的飛天形象

敦煌壁畫最早出現在十六國和北魏時期，在唐朝時期發展最好。初唐時期，為了突出菩薩的形象，所以飛天往往被畫得小而精致，其身形勻稱，胸部豐滿，姿態優美，不論群體還是個體，都充分體現出靈動活潑、質樸可愛的特點。在盛唐時期，敦煌壁畫飛天的表現手法主要為寫實，人物比例適當，面相豐滿，體態健美，同時人物的形象也非常豐富[1]。唐朝是敦煌壁畫發展最迅速的時期，壁畫的題材也更加豐富。如表1 所示，唐朝敦煌飛天的題材主要可以分為四種。

表1 唐朝敦煌飛天題材Tab.1 Dunhuang Flying Apsaras theme in Tang Dynasty

1.2 唐朝敦煌壁畫中飛天的視覺審美

敦煌莫高窟在每一個窟里都能看見“飛天”的身影，敦煌傳統文化的形象之一是“飛天”，它已經成為敦煌傳統文化一種標志性的文化和視覺符號。唐朝時期的飛天形態和其他時期的與眾不同，唐朝時期女性以“肥”為美，受時代影響，飛天的人物形象也變得豐滿圓潤，人物的線條比例流暢而又準確，人物的服飾顏色華麗而不失風度，整體美麗靈動。飛天人物造型主要是婀娜多姿的S 型，在壁畫中通過人物身體四肢的舞動、衣物的擺動和背景紋路的流動感來凸顯人物的造型特點。在整個飛天的發展歷史中，唐朝是其發展最盛的時期，也是其發展的一個轉折點。飛天藝術在唐朝達到了頂峰，無論是外部造型，還是其內在精神，都具有鮮明的時代特點。這一時期飛天的特征極為世俗化、女性化。唐朝敦煌飛天的形象展現出的美感趨向人物畫中女性的審美趣味，也展現了更多女性化的特征。

2 唐朝敦煌飛天的藝術特征

2.1 唐朝飛天形象的造型美

唐朝敦煌飛天形象在造型上接近于現實生活，將飛天的造型繪制成當時社會流行的時尚女性形象，從飛天的發型，服飾，反映出當時的社會習俗，甚至臉部也由西域形象轉變為中原面貌，保持下來的基本特征則是半裸，露臂，赤足等，天人與世俗人物的融合也將佛教世界與人間的思想感情融入一體，所以“飛天”深受世人的喜愛。第320 窟中有兩個飛天，前面的飛天穿著長長的裙子，凹凸有致的身形且雙手上舉正在傾灑著鮮花。而后面的飛天則是一條腿提起，一條腿伸直，像是要追趕前面的飛天，創作者將飛天的動態造型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來，描繪出了一幅熱鬧歡快的場景。

晚唐時期為敦煌史上的戰亂時期，飛天繪制技法依舊停留在高峰期，繪制工整，多為白描，畫法簡單明快，顏色淺淡，染工精致，形成規律，使得飛天整體畫面趨于程式化，有創意的佳作大幅度減少，雖然這一時期的繪畫技巧水平高超，飛天的人物造型都處理得很精致，但是千篇一律毫無特色，且大多數是描繪女性的現實生活，形成了中國寫實仕女畫[2]。這個時期也寓意著人們向往的生活方式是平靜安定的。

2.2 唐朝敦煌飛天的色彩美

唐朝敦煌飛天的顏色種類繁多，但是主要應用的是紅、黃、藍、綠、白、黑、褐七種顏色。唐朝各個時期他們運用色彩的色度不同，色彩搭配也大為不同。然而敦煌飛天色彩的特點是要與人物的形象特點相輔相成，只要形象和色彩進行合理的搭配，才能高度統一。雖然敦煌飛天的顏色應用很多，但是沒有給人一種雜亂的感覺，反而是一種非常和諧的畫面。抓住這些特點，就可以恰當運用在服飾中。

唐朝敦煌飛天的色彩是東方文化獨有的，它給人們展現的色彩魅力同時也訴說了自身千年文化底蘊。穿著敦煌的服裝時，也讓人感受到東方藝術的尊貴和歷史的沉淀。在唐朝時期敦煌飛天的顏色種類可以分為初唐、盛唐和晚唐三個階段，如表2 所示。

表2 初唐、盛唐和晚唐三個階段飛天的色彩表現Tab.2 The color performance of Flying Apsaras in three stages of early Tang,prosperous and late Tang

2.3 唐朝敦煌飛天的圖案美

莫高窟飛天的發展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在各個時期里表現出的藝術價值大為不同。如圖1（a）所示，在初唐時期，由57 窟的菩薩上衣裝飾圖案，可看出是模仿經線和緯線織紋的圖案。浮線比較長，是織造工藝比較復雜的一種織物。如圖1（b）所示，在盛唐第66 窟，觀音菩薩裙飾和披帛有清晰、細致的小束花圖案，從整身略見透明的效果，可斷定是唐代的印花紗。如圖1（c）所示，在晚唐時期，畫像身上的衣著反映了當時的裝束，面部的花鈿裝飾刻畫得很精致。除了晚唐的服飾形式外，也能看到當時受西域影響的“胡服”式樣——翻領，束袖，但其上的裝飾仍然采用晚唐的鳳鳥銜枝圖案。

2.4 唐朝敦煌飛天的寓意美

唐朝時期是一個浪漫主義的封建社會，飛天壁畫是一種記錄現實生活的畫卷，表達人們對理想生活的美滿追求。敦煌飛天的每一種圖案都有自己固有的符號和寓意，飛天人物圖案大多數都是遨游天際的飛天仙女的畫面，在壁畫中占比較大，它寓意人們對幸福美滿生活的向往，和對自己理想不斷追求的過程，也是人們向往自由的現實寫照。

藻井圖案的寓意特別符合現實生活的特性，早期藻井顧名思義有帶水的意義，寓意就是趨避火災。早期出現時在木質結構的建筑上，后期傳到敦煌，在洞窟上的洞頂上，這時候的寓意是圖案的形象化。紋樣圖案主要起裝飾作用，在壁畫里類型繁多，但是意義都大為相同。這些紋樣在內容上缺少情趣和意境，都是程序化固有化的表現，但是它們都象征吉祥如意，象征生活富足華麗，象征現實中的美好生活[3]。

3 唐朝敦煌飛天元素在服裝中的運用

3.1 唐朝敦煌飛天的造型元素運用

服裝造型中元素的設計與運用，是通過對敦煌壁畫飛天造型的研究與借鑒。具體運用時，可以提取飛天的造型、色彩、圖案等元素，結合時尚的藝術表現手法，把趣味性的街頭文化傳統藝術進行完美結合。同時也結合現代時尚趨勢，重現復古的服裝的衍生發展，漢洋折中和漢服的運用。

在創意方面，主要是運用了飛天的造型元素來設計制作，輔料有鈕釘、織帶等；面料選用團花紋和創新的新型敦煌紋樣面料，同時帶有時尚元素的印花圖案的皮革。印花元素的面料改造，與當下流行的色彩趨勢，在結合神仙造型的飄帶和現代混搭風格的運用，復古主要體現在細節裝飾設計上，如圖2(a)所示，夸張的肩袖裝飾上，大量的荷葉邊、蝙蝠袖、羊腿袖以及弧線的袖型等袖型設計。撞色拼接的設計表現手法搭配刺繡、PVC 的疊加等多種裝飾形式，細節極其繁復。運用當下流行的豹紋圖案，豹紋圖案經過二次設計，展現多元美學的設計風格，超越了固有的藝術價值，形成了一個不一樣的表現唐朝高度自由的世界。

3.2 唐朝敦煌飛天的圖案元素運用

近年來，敦煌傳統文化的發展越來越迅速，絲綢之路（敦煌）國際博覽會的舉辦，也讓世界認識敦煌傳統文化的魅力。敦煌博物館也在線下開展了很多以敦煌文化為靈感的設計作品，不僅是在服飾中，在生活用品中也起了非常好的效應。這也讓傳統文化這些瑰寶走向不同的發展方向，傳承文化的同時讓文化更好地走進人們的現實生活。

騰訊公司在《王者榮耀》中楊玉環的飛天皮膚可以看出敦煌飛天元素在游戲人物中的運用[4]。在服飾上的運用，敦煌博物館的文創作品里有一個運用祥云飛天圖案的元素制作的沙灘袍子。如圖2(b)所示，利用飛天的色彩圖案元素，巧妙地運用在沙灘袍里，結合現代的印花技術實現圖案的完美運用。漢服的興起也帶動了敦煌飛天的發展，很多漢服都運用飛天的圖案顏色來設計與眾不同的漢服。漢服主要運用飛天圖案中的紋樣，運用最多是團花紋和卷花紋，但是也巧妙地結合了幾何紋的特性。越來越多的文創作品的出現，也是傳統文化走向市場化，讓無形化有形地傳承在人生間。

3.3 唐朝敦煌飛天的色彩元素運用

色彩在服飾中的運用是一個極大的難度問題。在運用顏色的服飾中，要考慮到顏色是否搭配合理，是否契合主題風格，是否符合當下的色彩流行趨勢。所以在色彩運用是應該注重的點特別多。如表3 所示，飛天色彩非常豐富，要正確地把唐朝敦煌飛天的色彩運用在服飾中，其實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敦煌飛天色彩備受時尚界的喜愛，許多國際雜志紛紛刊登，深受大家的追捧，東方色彩得以大火推廣。敦煌文化歷史悠久，給設計師的靈感提供了很多服裝形象和服裝顏色搭配的靈感。敦煌壁畫的色彩也給人們帶來了很多嘆為觀止的視覺感受，這不僅是一門藝術，也是一門色彩和文化的學習[5]。

表3 唐朝敦煌飛天色彩元素的運用Tab.3 The color application of Flying Apsaras elements in Dunhuang in Tang Dynasty

4 結語

本文主要對唐代敦煌飛天的形象及視覺審美進行分析，對飛天藝術的造型、色彩、圖案、寓意進行闡述，對飛天的造型、色彩和圖案元素進行梳理，以期對現代服裝設計提供啟發和增加可借鑒的傳統藝術元素。唐代敦煌飛天藝術元素特有的內涵和形態是一種具有廣泛借鑒和參考意義的傳統元素，我們應對這種文化藝術進行發揚和傳承，將民俗與時尚結合，創作出更多優秀的創意設計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