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妮
(云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云南 昆明 650201)
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是建設農村現代產業體制的支柱,是促進農村振興和農業現代化的命力,更是增加農業收入和就業的主力。為了落實農業農村部關于促進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做大做強的意見,本文選取40家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樣本作為研究對象,以學者劉曉莉對農業龍頭企業帶動周邊經營主體效率評價研究成果為依據加以改善作為研究聯農帶農作用的投入和產出指標,利用DEA模型進行評價,以為提高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聯農帶農能力提供參考。
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是指達到政府有關部門標準認定的,通過建立與農戶穩定的利益聯結機制對農戶起著一定帶動作用的龍頭企業。本文將研究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帶動作用以及帶動問題和評價帶動能力的模型選取等方面的文獻做如下匯總。在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聯農帶農的作用研究方面,從微觀視角來看,楊亞玲[1]、蘆千文[2]等指出,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不僅促進農民的增收,還對農民就業、農業和農產品深加工發展起著拉動效應。從宏觀視角來看,周家珂、呂新生總結得出,在農產品進出市場中龍頭企業不僅能拉動當地經濟的發展,還能夠帶動小農戶進入國際市場[3]。在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聯農帶農的能力問題研究方面,我國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聯農帶農的能力問題的專門文獻不多,總體可以分為內部自身原因和外部原因,其中內部原因張義博、陳愛榮等指出,經營管理落后、決策者缺乏有效決策經驗、產業層次低以及科技創新能力較弱、缺乏有影響力的品牌等問題會導致其輻射帶動能力不足[4]。外部原因有曹楷朋、黃堯在總結時發現其與農戶之間沒有建立起長期的利益風險共享機制也會帶來輻射能力的弱化[5]。在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評價聯農帶農能力模型選取研究方面,國內學者對于評價聯農帶農能力模型選取方面的研究,按照分析的角度不同選取的模型也就相應的變得不同,有些學者從側面的角度來反映其對農戶的帶動作用。如,丁琳運用共生理論和三棱鏡績效評價方法來評價農業龍頭企業的績效,以此處理好與農戶之間的關系[6]。孫晨雪則通過經熵值法來評價農業龍頭企業的競爭力[7]。由于從側面分析并不能對聯農帶農的能力提升有直接幫助,因此學者們將直接研究有關帶動能力的指標體系進行衡量,在這方面,徐丹寧運用DEA分析測算了龍頭企業帶動效率,并運用Tobit模型分析龍頭企業帶動作用的影響因素[8]。劉曉莉從帶動農民就業與增收角度綜合運用BCC模型和Malmquist指數法對樣本企業的帶動效率進行實證研究[9]。
綜上所述,從理論上來看國內學者更多的是運用模型來評價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企業績效,而直接評價聯農帶農能力的研究較少,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作為引領帶動鄉村全面振興和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生力軍,帶動農民就業增收的重要主體,有必要對其聯農帶農能力進行分析,選取合適的指標體系并提出相對應的帶動農戶建議。
本文基于全面性、可比性、可得性和科學性選定指標體系,剔除缺乏相關指標的龍頭企業,將選取滬深上市的40家不同類型的農業產業化上市公司作為研究樣本。其中投入指標按照財務知識中的固定資產、管理費用、銷售費用、制造費用4個方面來選取,產出指標根據產業化龍頭企業作為上接生產要素,中間聯結其他農戶,下聯結市場的地位選取凈利潤總額和銷售總額來衡量。為確保研究數據的統一可比性,本文選取的指標將統一到本年度總額,數據則統一來源于滬深上市平臺公開發表的財務年報,具體指標見表1。

表1 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聯農帶農能力評價體系指標
2.2.1 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整體靜態分析
根據選取的指標分析得出模型應當選擇投入導向型,從現實企業的生產規模著手,以規模報酬可變作為基本假設,利用基于DEA的BBC模型對本文選取的40家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本年度帶動能力進行靜態分析,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
從總體來看,通過分析2020年的截面數據可知,樣本企業的平均綜合效率較高,離最優生產前沿面僅相差0.277,但與純技術率和規模效率的均值相比,綜合效率的均值還相對差一點,說明在綜合效率、純技術率和規模效率中綜合效率是影響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聯農帶農能力的重要因素。其中,有13家企業是DEA有效率的,而剩下的27家企業中綜合效率小于0.6的有12家,神農科技的綜合效率最低,只有0.095,各企業間的綜合效率層次不齊,高的可達到1.00,最低可低到0.095,說明整體上各龍頭企業的總體效率差距較大,大部分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有關于聯農帶農能力的綜合效率方面還有較大的發展空間,企業應當要多重視有關綜合效率方面提升的問題。

表2 2020年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帶動能力整體分析表
從企業數量分布來看,達到資源和社會最優配置,規模效率和技術效率較好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即綜合效率、純技術率、規模效率都達到最大值1.00的企業)占樣本總體數量比例的32.5%,從該方面分析可以發現,帶動作用強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數量占總體的比例太小,帶動作用偏弱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數量占比過大,高達67.5%的占比情況,呈現出“金字塔”型結構分布,即帶動能力強的龍頭企業數量較少,中等和帶動能力差的龍頭企業數量較多的格局,而合理的結構應當是呈現出“倒金字塔”型的結構分布,故構建合理的結構分布應當要明確提出“提低擴中調高”的具體方案,其中由于規模報酬遞增的樣本龍頭企業有17家,占總體的42.5%,說明將近50%的樣本企業應當通過擴大企業的投入規模來提高經濟效益,規模報酬遞增的樣本龍頭企業有10家,應當通過適度控制企業規模的發展來尋求達到最優規模效率。
2.2.2 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各類型靜態分析
在上文對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整體分析后,考慮到不同類型的龍頭企業其聯農帶農能力可能有差別,于是將龍頭企業按照從事的主營業務的類型分成加工型、生產型、科技型、市場型4種類型,并分別測算各類型的平均值、標準差、最大值、最小值如表3所示。

表3 2020年各類型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帶動能力分析表
從總體上來說,按照綜合效率的平均值排序,生產型的龍頭企業排在首位,依次是市場型、加工型,科技型的龍頭企業排在末位;按照純技術率的平均值排序,生產型排在首位,其次是加工型、市場型,最后才是科技型;按照規模效率的平均值排列,市場型規模效率最大,然后是加工型和生產型,規模最小的是科技型的龍頭企業。由此可知,科技型相比其他3種類型來說總體綜合效率要差一些,科技型龍頭企業應當加強企業的帶動能力,科技型龍頭企業從理論上來說純技術率應當高于其他類型的龍頭企業,因此科技型龍頭企業聯農帶農能力理論上與實際情況存在不一致的情況。而市場型和生產型都需要依賴一定的規模擴張來提高企業的經濟效率,由此從規模效率方面可以看出市場型、生產型龍頭企業規模情況是理論與實際符合的。
從企業數據的差值來看,綜合效率當中,市場型的標準差最小,其次是生產型、加工型,差距最大的是科技型,其中科技型企業純技術率和規模效率的標準差都是各類型中最大的,特別是規模效率的標準差高達0.3,說明科技型企業之間的規模發展不均衡是使得綜合效率發展不平衡的最重要因素,因此科技型企業之間應當注意規模發展的適當性以提高其聯農帶動能力。
2.2.3 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動態分析
將統計樣本中龍頭企業2017—2020年的相關聯農帶農作用指標代入到DEAP 2.1中投入導向型且規模報酬可變的Malmquist指數模型中(數據中由于運行DEA模型時數據不能含有負數,因此將負數數據轉換成了0.1),得出的數據指數及其分解如表4、表5所示。

表4 2017—2020年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Malmquist指數及其分解
根據表4可知,40家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樣本中這3a間的全要素生產率的平均值為1,說明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在此期間沒有大幅度變動,縱向來看全要素生產率呈現出逐年遞減的趨勢,因此,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應當注意帶動能力的可持續性。其中技術效率變化的均值為1.026>1,而技術進步的變化均值0.978<1,且從效率變化角度來看,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變化年均值都大于1,說明技術進步是延緩樣本龍頭企業生產效率提高的主要原因,因此企業在發揮帶動作用時應當重視農業技術水平的提高。

表5 各類型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Malmquist指數及其分解
由表5可知,在2017—2020年期間,全要素生產率大于1.000的樣本企業有16家,其中技術效率變化大于1.000的有13家,技術進步變化大于1.000的只有9家,說明有大部分的企業對技術的投入還不夠,要想提高企業的生產效率就要重視技術的進步。通過觀察規模效率和純技術效率可知,在40家樣本企業中有9家企業的規模效率、純技術效率、全要素生產率、技術效率、技術進步指標都大于1.000,說明這些企業在技術上投入適當、規模得到優化、技術得到創新且投入和產出達到較優的配置,進而提升了全要素生產率。
通過觀察各類型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Malmquist指數的均值可知,加工流通型、生產型、科技服務型的全要素生產率的年均值大于1.000,說明這3個類型的全要素生產率呈現出良好的發展態勢,反觀市場帶動型的龍頭企業在聯農帶農方面相對于其他3種類型要弱一些。通過全要素生產率變化的分解,市場帶動型的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的均值都小于1.000,從而導致了農業投入全要素生產率呈現下降的趨勢,再將技術效率變化進一步分解成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其年均值分別為0.9718和0.9952,說明市場帶動型企業在2017—2020年效率喪失的原因是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變化的普遍下降。因此,市場帶動型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在生產經營時應當注重新興技術的引進和科學技術的普及,要將科學技術真正運用到企業的生產運營中才能減少效率的損失。
本文經過分析總結可以得出,近幾年為提高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聯農帶農作用各企業做出了較大的努力,雖然聯農帶農能力有所提升,但相對來說仍然有較大的發展空間。基于此,提出建議如下:龍頭企業應當提高自身的科技水平,加大企業農業生產的研發投入力度,重視科技人才的培養力度,打造與高校合作的新型創新協同聯合體;完善和創新企業與農戶間的利益聯結機制,打造更加緊密的農戶參與式產業化聯合體,讓農民充分享受到全產業鏈的增值效益;針對各類型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應當精準定位,構建全面發展型龍頭企業。對于加工和生產型的傳統龍頭企業應當發展成“頭部”龍頭企業,通過兼并重組、股份制合作和組建大型企業集團等方式來提高規模效率,確保其首要地位。對于科技型龍頭企業要更加提高其純技術率,研究農業產業化共性關鍵技術,將科技成果轉化為資源共享,發揮其自身技術優勢,為企業發展注入新活力發展成“軸心型”龍頭企業。對于市場帶動型龍頭企業,引導企業與脫貧地區合作對接,發揮其在鄉村振興的銜接作用,打造成“區域型”龍頭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