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海 鄧偉
(石河子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
近年來中國中等收入群體規模迅速增長,國內市場消費潛力不斷釋放,居民消費升級已成為經濟增長的重要驅動力。消費對中國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是經濟新常態下保持穩定增長的壓艙石,也是逆全球化暗流涌動背景下中國經濟乘風破浪的穩定器。隨著信息基礎設施不斷完善,伴隨其建設產生的信息消費正成為消費領域的重要增長點。當前我國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整體發展迅速,但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地區差異性和結構性問題日益凸顯。一方面,欠發達地區信息基礎設施的覆蓋率和人均占有量遠低于發達地區,導致信息基礎設施對經濟系統影響存在區域異質性;另一方面,信息產業發展和信息產業應用仍處在低水平、低質量、低轉化階段,抑制信息基礎設施對擴大內需的促進作用。基于此,從異質性角度研究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對如何釋放消費潛力,在經濟新常態下保持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關于基礎設施建設對居民消費影響是擠入效應還是擠出效應,學者對此存在異議。在基礎設施擠入居民消費研究方面,部分學者基于凱恩斯理論體系,認為政府支出會通過乘數效應促進經濟增長,提高居民收入從而刺激居民消費[1-4];一些學者從公共物品角度進行分析,認為公共物品具有強正外部性和福利效應,基礎設施可以通過其生產和消費的正外部性間接刺激居民消費[5-8],同時基礎設施的完善會導致與它互補的私人物品消費支出的增加[9]。此外,部分研究認為基礎設施投入會擠出居民消費。例如,新古典主義認為政府支出的增加會提高居民預期稅率,通過財富效應減少居民消費[10]。國內學者多從收入減少這一角度解釋基礎設施對消費的擠出效應,如基礎設施投資會導致產業體系中勞動收入份額減少[11],或對私人投資產生擠出,降低勞動者收入[12]。在已有研究基礎上,學者對兩者關系研究進行擴展,如研究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的時空異質性和基礎設施類型異質性[13-15]。基礎設施研究中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研究相對較少,多集中于互聯網和移動通信對居民消費影響研究[16-18]。
國內以信息基礎設施為研究對象的文獻集中于其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大部分研究認為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會促進經濟持續增長,但影響存在時空異質性[19-21]。一些學者認為信息基礎設施并不能直接促進區域經濟增長,而是通過促進產業集聚、產業升級間接推動經濟增長[22-23],上述研究通常使用電話數量、互聯網用戶、光纜和人均郵電業務量等傳統單一指標衡量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并未考慮信息產業化建設對經濟系統的影響。
綜上所述,上述文獻為研究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提供了重要借鑒,但仍存在許多需要探索的問題。以往研究中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研究較少,本文可作為基礎設施類型對居民消費影響的補充。相較于已有文獻使用傳統單一指標衡量信息基礎設施,本文使用2005—2019 年省際層面數據從通信能力、信息服務水平、信息產業應用和產業規模4個維度選擇15個基礎指標,使用熵值法對信息基礎設施進行綜合評價,分析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異質性。
信息基礎設施可從消費端和生產端影響居民消費。從消費端看,信息基礎設施可以影響居民消費的方式、環境和內容。第一,信息基礎設施是網絡消費的前提和基礎,促進線上和線下消費雙線融合,豐富居民消費方式。第二,信息基礎設施有利于降低信息獲取門檻,解決交易市場信息不對稱問題,同時數字商務平臺的建設能有效保障消費者權益,推動賣方市場到買方市場的轉化,提高消費者剩余,構建良好消費環境。第三,信息產業發展將提高社會對通信產品和優質信息服務的需求,調整消費結構,促進居民消費結構升級。從生產端看,信息基礎設施可以提供便捷銷售渠道,降低生產、運輸和營銷成本,減少生產者對消費者生產成本轉嫁,全面促進消費[24]。信息產業應用使生產者可以精準定位目標消費人群,將消費者需求和企業生產進行即時匹配[25]。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設1:
假設1:信息基礎設施可以顯著促進居民消費。
經濟發展不平衡是導致區域間居民收入差距問題的根源[26],過大的收入差距會導致社會內需不足,邊際消費率遞減,從而擴大區域間消費差距。此外,東部地區和中部地區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較高,通信能力與信息服務水平足以滿足居民需求,相關信息產業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發展,但西部地區仍存在信息基礎設施人均少,使用率低等問題,信息化程度差異進一步拉大區域間經濟差距[27],抑制區域內居民消費潛能的釋放。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設2:
假設2: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存在區域異質性。
中國經濟高速增長時期,中國經濟總量持續增加,人均收入穩步提高,收入的增加成為社會消費意愿和水平提升的決定性因素,并且受制于低的信息基礎設施覆蓋率和緩慢的企業信息化進程,導致該時期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并不顯著。當前中國經濟由高速增長轉為穩結構中高速增長,中產階級人口比例不斷增大[28],居民消費結構不斷優化,導致單純的收入增加對居民消費邊際影響減弱。同時在經濟換擋降速背景下,信息產業發展和應用推動數字經濟快速發展,促進居民消費轉型升級[29],從生產端和消費端打造多支撐點消費新格局。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3:
假設3: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存在階段性差異。
通信能力和信息服務水平更多是通過需求端來促進居民消費,通信能力和信息服務水平的提高都能起到節約交易成本、優化消費環境、簡化消費流程的作用。相比于通信能力,信息服務水平主要起到提高社會信息化程度的作用。信息產業化建設不僅能通過需求端刺激居民消費,還能從供給端助力消費市場健康發展。信息產業應用和發展可推動工業化和信息化的高效融合,是實現高質量工業化的前提[30]。同時互聯網產業的發展可促進產業結構升級[31],提高生產高附加值產品或提供優質服務企業的市場競爭力。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4:
假設4:不同信息基礎設施建設類型對居民消費具有異質性影響。
本文研究重點是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及影響異質性。F檢驗和Husman檢驗結果均為拒絕原假設,因此選取固定效應模型作為基準回歸模型,如下:

(1)式中,i表示28 個省市區(因數據不完整,本研究不包括港澳臺和西藏、青海、寧夏),t表示年份,β0、β1表示影響系數,εit、μi、α0分別為隨機擾動項、個體固定項和回歸方程截距。lnscore為核心解釋變量,表示信息基礎設施,用信息基礎設施綜合評分進行衡量;lngoods為被解釋變量,表示居民消費,用社會消費品總額對數衡量;controls表示控制變量,主要包括收入水平、政府支出、人口老齡化、人口增長、受教育水平、交通基礎設施,對應指標分別為人均可支配收入、政府支出占GDP比例、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比例、人口自然增長率、人均受教育年限和公路里程對數。
1.被解釋變量:居民消費。衡量居民消費常用指標為社會消費品總額和統計局八大類消費支出,相對于八大類消費支出,社會消費品總額涵蓋內容更廣泛,且更能反映實際消費市場規模的大小,遂使用社會消費品總額衡量居民消費水平。
2.解釋變量:信息基礎設施。衡量信息基礎設施指標多為單一指標。早期研究常采用固定、公共電話數和人均電話數作為各區域的信息基礎設施代理變量。隨著移動通信技術發展,移動通信產品對固定電話產生了明顯替代,學者開始用移動電話用戶量替代固定電話指標衡量信息基礎設施水平,并開始使用互聯網發展指標衡量各地區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部分研究認為光纜能更好地衡量一個地區的信息化水平,選擇光纜總長度和人均長度衡量信息基礎設施。也有研究認為郵電業務總量可以很好地反映信息基礎設施投入與產出情況,其涵蓋了通信線路的搭建、通信技術的運用、通信服務的滲透等多個方面。考慮到單一指標衡量信息基礎設施可能存在片面性和主觀性,參考以往研究從通信能力、信息服務水平、信息產業應用、信息產業規模四個層次構建信息基礎設施綜合評價體系,具體指標選取如表1 所示。在測度方法選取上,考慮到主觀賦權法主觀性較強,使用客觀賦權法中的熵值法賦權計算信息基礎設施綜合評價得分,過程如下所示:

表1 信息基礎設施水平評價體系
(1)評價指標標準化處理。由于評價體系中不同基礎指標單位不同,不具有可比性,為了消除不同量綱的影響使用極差法對基礎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式(2)(3)為標準化過程。

因后續計算信息熵值需進行對數操作,為避免標準化指標數值出現0值導致后續操作無法進行,對各標準化指標數值向右平移0.001個單位。
(2)信息熵值的計算。信息熵是衡量數據不確定性大小的一種度量方式,信息熵越大說明有效信息量越小,數據不確定性越大,式(4)(5)為信息熵計算方法。

(3)指標權重計算。計算指標權重需先計算指標冗余度。

(4)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測度。信息基礎設施綜合評價得分由指標權重和標準化指標數值乘積累加計算得到,由于使用熵值法會造成總得分數量級偏小,為了便于回歸分析,將所得結果放大1 000倍后進行對數處理。

3.控制變量。(1)收入水平:根據經典消費理論,收入是影響消費的主要因素,收入的增加會提高消費水平,用可支配收入衡量居民收入水平。(2)政府支出:政府購買和采購會推動相關行業發展,間接刺激居民消費,但政府投資可能會擠出私人消費和投資,用政府支出在GDP占比衡量政府支出。(3)人口老齡化:與年輕人相比,老年人消費意愿較弱,但人口老齡化可能會倒逼產業結構升級,提高家庭對養老、醫療保健類消費的支出,用65 歲以上人口在總人口占比衡量人口老齡化程度。(4)人口增長:人口的增長往往伴隨著需求總量的增長,用自然增長率來衡量人口增長。(5)受教育水平:區域間教育水平差距是造成文化消費不平衡的重要因素,但教育投入屬于政府支出,可能會對私人消費和投資存在擠出效應,用平均受教育年限進行衡量。(6)交通基礎設施:完善的交通基礎設施能擴大消費的輻射范圍,用公路里程對數進行衡量。
因青海、寧夏、西藏及港澳臺部分指標數據缺失年份過多,本文選取2005—2019 年28 個省市區面板數據(除西藏、青海、寧夏以及港澳臺)為樣本,構建信息基礎設施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研究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信息基礎設施所有原始指標均來源于《國家統計年鑒》《高技術產業年鑒》《第三產業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和EPS 數據庫;社會消費品總額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年鑒》;控制變量中可支配收入、政府支出比重、老齡人口比重和人口自然增長率數據來源于EPS數據庫,平均受教育年限原始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年鑒》《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部分年份中部分省份存在少部分數據缺失,均采用線性插值法補齊。為了緩解異方差對實證結果影響,所有絕對數指標均進行對數處理,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見表2)。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
由表3第(3)列所示,在固定效應模型下,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在0.01水平上顯著為正,系數為0.381,表明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每提高1個百分點,居民消費增加0.381 個百分點。表3 第(1)(2)列使用OLS 和隨機效應模型研究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實證結果中信息基礎設施影響系數在0.01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的提高能促進居民消費增長。

表3 基準回歸結果
控制變量對居民消費影響。除政府支出和人口老齡化對居民消費影響為負之外,在不同回歸模型中大部分控制變量對居民消費影響顯著為正。原因可能是政府支出增加雖會促進相關產業市場規模的擴大,但政府支出會對私人投資和消費產生一定擠出;老齡人口比例提高會提高家庭對醫療保健類消費支出,但人口老齡化程度過高會降低社會消費意愿,提高社會儲蓄率,限制消費的快速增長。
前文基準回歸中所用模型為均值回歸,因均值回歸存在容易受極端值影響、無法反映整個條件分布的全貌和無法割離二者影響異質性等缺點,使用分位數回歸研究信息基礎設施對不同層級居民消費影響,檢驗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正向影響是否穩健。
如表4 中第(4)(5)(6)列所示,1/4 分位數、中位數和3/4分位數回歸中,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都顯著為正,表明在任何消費水平層級中,提高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能有效促進居民消費。表4中第(1)(2)(3)列用人均消費額替代消費品總額,選擇不同回歸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實證結果表明當核心解釋變量為人均消費額時,無論使用何種回歸模型,信息基礎設施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即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正向影響是穩健的。

表4 穩健性回歸
考慮到居民消費增長可能存在累加效應和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可能存在滯后性,靜態模型影響系數估計存在內生性問題。為了保證回歸結果的正確性,在原有模型中加入居民消費一階滯后項構建動態面板模型,使用差分GMM 和系統GMM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式(9)為構建的動態面板模型。

因使用系統GMM 和差分GMM 需要滿足一些前提條件,回歸之前先進行擾動項自相關和工具變量有效性檢驗。在自相關和工具變量有效性檢驗中,二者的AR(2)P值和Sargan值大于0.1,滿足差分GMM 和系統GMM 方法使用條件。如表5 第(1)(2)列所示,差分GMM 和系統GMM 模型中居民消費滯后項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居民消費增長具有慣性,前一期居民消費對當期消費具有累計效應;信息基礎設施影響系數分別為0.022、0.054,在0.1 和0.01水平上顯著,表明信息基礎設施水平提高會顯著推動居民消費增加。表5 中第(3)(4)列中使用人均消費品額替代社會消費品總額進行GMM 回歸,檢驗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穩健性,差分GMM 和系統GMM 模型實證結果中信息基礎設施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正向沖擊具有穩定性。

表5 動態面板分析
參照國家統計局的地域劃分標準將所選省份樣本分為東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域,進行分樣本回歸,研究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區域異質性,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
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存在區域異質性。如表6第(1)至(3)列所示,東中西部地區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顯著為正,西部地區影響大于東中部地區,中部地區影響較小。西部地區影響大于東中部地區,可能是因為與東中部地區相比,西部地區通信能力和服務水平仍處于較低水平,相關信息產業發展和應用仍有所欠缺,抑制了區域內數字經濟的發展。同時西部地區居民消費仍處于轉型升級初級階段,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對居民消費邊際影響大于東中部地區。中部地區影響系數較小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中部地區相對于西部地區信息基礎設施更為完善,通信能力和信息服務水平對居民消費邊際影響呈遞減趨勢,造成傳統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對居民消費影響遠小于西部地區;中部地區與東部地區相比,經濟發展水平欠佳造成區域內居民消費規模小,消費潛力弱,并且信息產業化程度遠低于東部地區,導致信息產業化建設對居民消費影響小于東部地區。
2013 年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時期,經濟由此前高速增長轉為經濟中高速穩定增長,由要素堆積增長轉為創新驅動增長,由低質量增長轉為高質量發展。因2013年前后經濟增長和經濟戰略目標發生重大變化,故選取2013 年作為時間節點對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進行分時段回歸。
如表6 第(4)和第(5)列所示,2013 年之前,居民消費的主要影響因素是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長,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對居民消費影響為正但不顯著。這可能是因為,一方面,該時期信息基礎設施覆蓋率和通信容量都較小,導致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促進作用不顯著;另一方面,經濟發展不平衡現象嚴重,絕對貧困的存在抑制了居民消費水平的提高。2013之后,中國進入經濟新常態時期,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顯著為正,接近收入對居民消費影響系數。這是因為隨著經濟發展,中等收入人群比例進一步擴大,消費潛力得到進一步釋放,單純收入增長對居民消費影響減小;同時依托通信硬件設施和軟件設施的完善,信息產業化得到了一定發展,推動了居民消費的快速增加。

表6 時空異質性分析
根據前文異質性理論分析,研究信息基礎設施的不同指標對居民消費影響異質性。通信能力、信息服務水平、信息產業應用和產業規模對居民消費影響異質性實證分析結果如表7所示。
由表7可以看出,信息基礎設施中通信能力建設對居民消費影響不顯著,信息服務水平對居民消費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可能的原因是,隨著通信技術飛速發展,通信容量和速率足以滿足居民各項信息需求,通信能力對消費影響開始逐漸衰減。信息產業化建設中信息產業發展和應用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信息基礎設施產業化建設可以顯著促進居民消費。其中,信息產業應用影響系數小于產業發展影響系數,這可能是因為信息產業與其他產業的創新融合具有強大的經濟外溢性,提高非信息行業全要素生產率,推動企業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表7 分指標回歸
整體上,中國信息基礎設施可顯著促進居民消費增加,但該影響體現出較強的異質性。區域層面而言,西部地區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大于東中部地區,中部地區影響較小。從時間階段看,2013 年以前,人均收入增加是促進居民消費的主要原因,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并不會對其產生顯著影響;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以來,信息基礎設施上升為影響居民消費的重要因素,表明信息基礎設施成為促消費、擴內需,活躍經濟基本盤的主要動力。從指標上看,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影響具有差異性,信息服務水平、產業應用與產業規模均能顯著促進居民消費,而通信能力對居民消費影響不顯著。
1.統籌協調區域信息基礎設施均等化,規避省際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差異對當地居民消費的抑制作用。在加快信息基礎設施建設總體布局不變的前提下,決策者應關注信息基礎設施發展錯層問題,通過信息基礎設施均等化建設縮小區域間信息基礎設施總量差距,防止形成“數字鴻溝”。同時大力支持欠發達地區信息產業化建設,積極引導優質生產要素向欠發達地區流動,推動信息基礎設施與現代生活各領域協同發展。
2.以建設新型高端信息基礎設施為抓手培育新興消費熱點,推動信息消費持續提質擴容。居民消費轉型升級背景下應加快信息化社會建設,通過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和經濟領域的創新融合培育消費新產品、新服務、新業態,以信息基礎設施建設為點,企業數字建設為面促進信息消費發展。加快信息技術彎道超車,促進信息消費成為實現中國經濟增長和結構調整的重要內容。
3.擴大信息基礎設施規模,充分利用傳統信息基礎設施對居民消費的基礎性作用,加快信息產業化和產業信息化進程,為擴大內需注入新動能。通過擴寬信息基礎設施與生產生活過程的對接通道,充分發揮信息基礎設施對消費的促進作用。“新基建”背景下應重點關注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對居民消費的長期影響,加快數字基礎設施產業化和盈利化進程,推動信息產業如大數據、物聯網體系建設,引導信息產業與相關產業的創新融合,從而擴大優質制造業和服務業消費市場規模,優化居民消費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