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守學科原位 探尋美學本是

2022年8月22—26日，第五屆上海音樂學院音樂美學與當代音樂研究（國際）主題講壇暨藝術學理論暑期研習班于線上線下同步成功舉行，活動由上海音樂學院主辦，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學系承辦，“臨響樂品”學術團隊執行。這是自2018年以來上海音樂學院第五次舉辦該活動。

作為講壇暨研習班的首席導師，韓鍾恩①每年都會擬定一個對于音樂美學學科發展具有導向性意義的主題。在為期五天的活動中，除了他本人會針對當年的主題進行主旨報告和專題講座之外，也邀請國內外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圍繞該主題進行自由命題演講，是為講壇；課程結束后，學員則就聽課過程中的學習體會以及由此展開的相關學術問題進行匯報，是為研習班。兼具傳授與研討雙重性質的講壇暨研習班，逐漸成為了上海音樂學院每年一度的常態化學術活動，在學界引起的反響以及對音樂美學學科發展產生的影響有目共睹。

從2018年首屆至2022年第五屆，研討的主題逐次為：臨響樂品——音樂的聽與美學的說；音響詩學——置于美學與藝術學之間的音樂美學；詩去史來——美學問題在音樂學范疇與音樂史進程中的學科定位；實事求是——作為音樂美學史的音樂美學；思詩一體——音樂美學學科語言問題研究。以下便對歷年來的講壇主題以及相關學術活動情況擇要綜述。

一、2018首屆：臨響樂品——

音樂的聽與美學的說

2018年首屆美學講壇（8月27—31日）的主題重點圍繞“聽－說”這對音樂美學研究中最基本的關系展開。韓鍾恩特別邀請了曾經或當時正在跟隨他攻讀博士學位以及進行過博士后合作研究的青年學者們擔任講員進行授課和演講，他們大多已在國內各高等院校任職，從事與音樂美學相關的教學與研究工作。出于以教學促進科研、以問題驅動研究的考量，韓鍾恩特別設置了“一題二問”的環節：在講員授課與演講之前給出前置提問，考驗臨時性學術應變能力，并在講員授課與演講之后給出后設提問，以期在今后的教學與研究中予以關注。②這為首屆研習班賦予了特定的譜系傳承和學術編織的意義，同時也不失為一種具有探索性的教學與科研方式的嘗試。

圍繞著“音樂的聽與美學的說”這一中心主題，講員們的授課和演講分別從“音樂美學七言”和“聲音納入美學范疇”兩個核心命題切入。“音樂美學七言”是韓鍾恩針對音樂美學學科自身的結構性矛盾以及目前音樂美學教材存在的普遍性問題而提出的教學設想，具體包括：a.作品；b.經驗；c.概念；x.基本問題；y.認知；z.范疇以及無需位序的“to?be”。包括韓鍾恩在內的7位講員分別在這一命題的范圍內發表了自己的見解：李鵬程討論了結構聆聽和抽象聆聽兩種聆聽音樂作品的方式；郭一漣重點關注了音樂美學對經驗的言說；李曉囡探討了音樂作品及音樂的存在方式；崔瑩就感性認知的可能性問題進行發言；孫月從對不同的聆聽方式談起，構建了原創概念“內在諦聽”；趙文怡從中西兩方面釋義“范疇”的所指；韓鍾恩教授則演講了與音樂先驗存在（The?Music?Itself）相關的聲本體、聽本體、情本體、言本體。“聲音納入美學范疇”也是韓鍾恩提出的一個學術觀點，他借由在當代音樂領域內對聲音與音響的極度關注，認為應將聲音納入美學范疇作為美學學科的前提。③在這一論域內授課和演講的講員包括楊賽、王維、王曉俊、秦川、于亮、吳佳、徐昭宇、陳新坤、賀穎、許首秋10位博士或博士生，涉及的具體論題依次分別為：禮樂復興；董仲舒樂論思想；儒家音樂思想史中的聽與懲罰；鋼琴特性語言；于潤洋教授學術譜系；感性聲音結構；對“聽”的提問；音樂的詮釋與審美；音樂作品概念；審美直覺及藝術想象。

此外，首屆講壇也特別邀請了錢亦平和王丹丹就錢仁康、錢亦平、王丹丹三代學人的學術傳承與學科拓展做專題學術演講。如此安排的意義在于通過具備相對成熟學科話語體系的音樂分析和音樂美學間的學科互鑒，進一步整合呈現音樂的“聽－說”問題。

二、2019第二屆：音響詩學——置于美學與藝術學之間的音樂美學

基于音樂的聽和美學的說，2019年第二屆（8月25—30日）講壇的主題進一步設定為“置于美學與藝術學之間的音樂美學”，目的在于深度關注音樂美學與美學和藝術學之間的關系。這一話題和視角帶有學科交疊的性質，與之相應，講壇邀請的講員也沒有局限在上音“學統”，而是廣泛邀請全國范圍內的音樂學、藝術學、美學等相關領域內的資深專家學者前來授課和演講，包括韓鍾恩、王丹丹、宋瑾、馬衛星、孫月、楊乃喬、周憲、李詩原、王維、蔣存梅、馮效剛和王曉俊，共12位。

音樂美學作為音樂學的下位學科，同時又與美學、哲學、藝術學有著緊密的親緣關系，以至于與上述這些學科常年糾葛纏繞甚至界限不明。為了厘清音樂美學的學科定位，明確研究對象與范疇，韓鍾恩在主旨報告中提出多重關系觀照下的音樂美學，指出需要在厘清文化與藝術、藝術與美學、美學與哲學等一系列關系后，進一步確認音樂美學與藝術學和美學的關系，并將作品的工藝結構、音響結構力和感性結構力分別作為藝術學、音樂學和音樂美學三個層面的關注重點。④而他在主旨報告外的其他三場演講中，以瓦格納《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前奏曲為例構建起的“音響詩學”五范疇⑤邏輯環鏈，是這一學術觀念在實際作業當中的體現。

還有幾位學者的論題也涉及以藝術學、美學或哲學等視角來看待與音樂美學相關的若干問題：王丹丹將廣義的音樂修辭看作是用形而下的語言體系表述形而上的精神內涵的音樂哲學行為，剖析了音樂修辭與音樂言說的諸多問題；孫月基于音樂與建筑之間的異質同構關系研究藝術轉譯問題，以音樂學學科視角下的音樂美學與藝術哲學作為面對這一處于交叉學科論域問題的立論落腳點；楊乃喬從作為聲音的最高存在的“邏各斯”角度出發，為音樂美學提供相關哲學本體論的理論背景；周憲以晚近西方美學和藝術理論發展新趨勢為背景，反思跨學科、多學科研究方法為音樂學及音樂美學帶來的啟發和挑戰；王維在思想史的視域下考察了桓譚的《新論》，并對其思想的內在復雜性與人的精神根基之間的關系進行了解讀。其他學者也分享了各自的研究成果：宋瑾的同質性語言闡釋之移植類改編；馬衛星的阿多諾音樂美學思想；李詩原的音樂分析生成具獨立性的人文意義；蔣存梅的實證手段介入藝術學美學研究；馮效剛的音樂表演理論中的藝術學與美學問題；王曉俊的中國民族樂器技法母語等等。

三、2020第三屆：詩去史來——美學問題在音樂學范疇與音樂史進程中的學科定位

在第二屆討論了音樂美學與美學、藝術學的關系之后，2020年第三屆（8月24—28日）講壇進一步把音樂美學放置在其上位學科音樂學范疇與音樂史進程中，繼續為音樂美學學科厘清定位。由于活動當時正值疫情多發的高峰時期，因此特采用線上論壇的方式進行。在邀請嘉賓方面也有意向國際學界拓展以期帶來更寬闊的學術視野，包括韓鍾恩、羅藝峰、[美]凱瑟琳·希金斯（Kathleen?Higgins）、王一川、王丹丹、劉承華、姚亞平、伍維曦，共8位專家學者在線上進行了專場演講并與學員互動研討，他們的主要研究領域包括藝術學、音樂哲學、音樂美學、音樂史學等等。

音樂史無疑是這一屆講壇的主題之一。相當程度上說，與審美相關的一切行為、經驗、意識以及文化都處于歷史的進程當中，也都是歷史的一部分，音樂美學問題可以說與音樂史伴生。于是便有了這屆講壇的總體研討方向：“從音樂史出發，針對與圍繞藝術聲音的特性，深入探討如是藝術聲音的藝術問題、美學問題、哲學問題。”⑥

圍繞著這一主旨方向，以下幾位學者的演講側重于討論音樂美學與其他學科的關系：韓鍾恩分別以瓦爾特·帕特、圭多·阿德勒和康德三人的學術命題為基礎，辨析了音樂美學在藝術學、美學、哲學三個層面的相關學科問題；羅藝峰提出了建立中國音樂思想史學科的訴求，并探討了中國音樂思想史與中國音樂美學史之間的關系；姚亞平通過對于音樂史學與美學關系的思考，認為歷史已經被美學化了；伍維曦指出美學側重義理，史學立足于考據，二者雖有不同的分野，但在未來仍有交融的可能，均有必要通過梳理學術史與學科史來尋找自己的定位。另外幾位學者則是針對中、西方不同歷史范疇中的特定問題展開討論：王丹丹和希金斯分別就西方音樂中的“崇高”概念與叔本華和尼采的美學思想發表了自己的觀點；王一川和劉承華分別分享了他們在中國藝術心靈傳統和中國傳統音樂美學話題上的研究成果。

四、2021第四屆：實事求是——作為音樂美學史的音樂美學

承接自前三屆，2021年第四屆（2021.8.23—27）講壇繼續行走在尋求音樂美學學科的原在和本是之路上。如何求“是”？以胡塞爾現象學“面對實事本身”來說，就是在“實事”這一現實進行著的、直接直觀到和把握到的現象當中“求是”，藉此新解便引申出了第四屆講壇的主題“實事求是”，也可以理解為：在音樂美學的歷史中尋求音樂美學問題。擔任此屆講壇主講的國內外相關領域特邀專家及青年學者有韓鍾恩、王次炤、彭鋒、葉明春、郭一漣、[英]蔡寬量（Daniel?KL?Chua）、馮長春、孫月、趙文怡、孫懿凡、楊燕迪，共11位。

既然要從音樂美學的學科歷程中尋求問題，韓鍾恩、葉明春、馮長春、王次炤四位學者分別從不同角度對中國音樂美學的歷史做了歷時性的梳理：韓鍾恩以編年為據，結合主題內容歸類，用自己的親歷視角勾勒了1980年代以來中國音樂美學學科發展的歷史進程；馮長春關注的是中國近代音樂美學思想在新音樂文化推動下的嬗變與發展，分別從辛亥、五四、內戰三個時期給出了這一階段音樂審美觀念的變化；葉明春將“和－平和－中和－淡和”視為線索，梳理了中國古典范式音樂審美觀念的發展脈絡；王次炤的敘事更為宏大，他考察的是中國傳統音樂的審美特征，分別將其置于文化學和美學的視野下融會貫通。蔡寬量、楊燕迪和彭鋒三位學者則是選擇以某一美學問題或話題切入，在歷史與當下中窺其道理：蔡寬量貫通中西與古今，考察了音樂中的“喜樂”問題；楊燕迪帶著對個人風格問題的思考進入歷史，以尋求之于音樂作品的獨特的形而上品質；彭鋒以當代哲學中的“事件”概念解釋了藝術終結大背景下人工智能的影響及音樂對社會的介入等等。

此外，講壇還特別安排了一個青年學者專題匯報系列，是由孫月、郭一漣、趙文怡和孫懿凡4位在韓鍾恩的總體設計下進行的專題寫作：孫月從音樂美學學科角度厘清其與哲學、美學、藝術學的關系；郭一漣關注音樂的“聽”，由結構聆聽向后結構聆聽范式的轉變，指引出感性經驗對于音樂聆聽重要意義（崔瑩代為宣講）；趙文怡側重美學的“說”，討論如何通過直白的“弦音”去獲得含蓄的“弦外之音”；孫懿凡則圍繞音樂作品，以四部歸屬于不同歷史風格時段的小提琴協奏曲考掘其音響結構力。

五、2022第五屆：思詩一體——音樂美學學科語言問題研究

經過了之前幾屆在多重關系中尋求定位以及在音樂史及學科歷程中鉤沉索隱，在前不久剛剛落幕的2022年第五屆（2022.8.21—8.26）講壇中，探討的重點又再次回到了音樂的“聽－說”關系上來，將音樂美學的學科語言作為to?be問題，頗有折返出發原點的意味，或者說類似于奏鳴曲主題在經過了展開與跋涉之后的回歸和再現，已然凝聚了深厚的理論積淀。受邀在此屆講壇上演講的國內外專家學者有：韓鍾恩、蕭梅、宋瑾、洪丁、孫絲絲、[英]大衛·崔沛德（David?Trippett）、鄭艷、劉彥玲、高建平、陶辛和王旭青，共11位。

對于此屆講壇的主題“思詩一體”，按照一般性理解，思是觀念，詩是藝術，觀念與藝術如何一體？依托海德格爾的語言存在論，思是觀念實體，詩是藝術實體，而思與詩都是對存在的道說，于是，思和詩在通向語言的途中合為一體。在這個層面上，韓鍾恩將學科語言看作是音樂美學學科得以安身立命的本是，長久以來思索和尋找一種獨屬于音樂美學的特定語言，足以用來言說音樂與音樂感性體驗以及音樂感性直覺經驗。本屆講壇上，他又在此基礎上通過對術語“行式－形式”“行態－形態”、“曼延－漫延－蔓延－曼衍”的構建，以瓦格納樂劇《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為例實踐了音樂美學言說的可能性。⑦

音樂能否言說？如何言說？圍繞這一問題，學者們從各自的角度發表了看法。其中討論較為集中的是音樂隱喻的問題：劉彥玲以漢斯立克的音樂評論中隱喻的使用為例證，剖析了隱喻的復雜性以及隱喻與語境間的關系；孫絲絲對音樂隱喻的概念起源、理論母體、歷史實踐等進行了詳盡的考察；宋瑾將隱喻性視為音樂言說的基本特征，不同程度地體現在各類表述當中；洪丁深入辨析了哲學家楊科列維奇的音樂的不可言說性思想。還有幾位學者分別從自己的學科視角演說了音樂的描寫及闡釋問題：蕭梅通過多元的記譜方法與實踐案例談論了音樂人類學的感性經驗描寫；陶辛依托戲劇理論中的角色和行動視角對貝多芬小提琴協奏曲等作品展開詮釋與描述；鄭艷以三部當代中國音樂作品為例，探索了視聽通感、文化轉譯、意義闡釋等音樂分析路徑。此外，崔沛德對后人類音樂身體感知和審美閾值等問題的關注；高建平以符號角度談論藝術的跨文化接受問題；王旭青對當代音樂理論研究中跨學科傾向上升態勢的分析與反思等等，均從多種視角開闊了研究視野。據講壇首席導師韓鍾恩預告，2023第六屆將會把聚焦點轉向當代音樂研究方向，因此王旭青的演講也不失為是對下一屆講壇的提前預熱，留下一個伏筆待到來年闊論暢談。小結：持守學科原位，探詢美學本是

音樂美學作為基礎性的理論學科，雖然在各大音樂院校或藝術類高校的教學安排中大都屬于必修課程，然而學界對于一些音樂美學學科的基礎性、原初性問題至今依然沒有達成共識，甚至有不少學者認為音樂美學正面臨著巨大的學科危機。

葉明春認為，音樂美學研究同時受形而上思辨與形而下實證的兩極牽引，一頭走向哲學，另一頭則走向心理學和社會學，造成音樂美學自身特性的逐漸減弱之趨勢，致使音樂美學學科發展面臨邊緣化危機。⑧孫月指出，我國當下音樂美學學科呈現有拋棄哲學思辨傳統而轉向科學實證、忽視感性經驗偷換為考證與統計、模糊藝術學對象與本質而泛化成文化研究三類問題，造成音樂美學研究的性質模糊、定位不準、邊界游移、概念混亂、方法失當等學科危機。⑨羅藝峰則認為，音樂美學以思辨為基本活動方式，中國音樂美學最薄弱的，不是其實證傾向、實用可能和實踐方式的種種不足，而是自身理論建設的薄弱，哲學基礎的薄弱，學術邏輯的薄弱，學科語言的薄弱。⑩

韓鍾恩也在歷屆講壇演講中多次談及他對于音樂美學學科的憂患，認為音樂美學正在面臨失去學科方向的危險，甚至正在蛻變成為一個沒有學科方向的學科。他秉持著與“泛美學主義”相反的立場，以持守學科純正學統、守護學科貴族品格為學術理想。通過將上述五屆講壇主題的逐一串聯便能看出，他希望探索的是一條獨屬于音樂美學學科自身的建設與發展道路：首先以音樂的“聽－說”問題為音樂美學研究的原點，以音樂作品引發的感性體驗及感性直覺經驗為原證（首屆）；然后將音樂美學分別置于美學、藝術學、音樂學、音樂史學等多重關系中，在各個層面的人文求證中不斷厘清定位（第二、三屆）；再回到音樂美學學科的發展歷程當中，在編織概念譜系的過程中觀照自身（第四屆）；最后浮現出的是作為to?be問題的學科語言，在指非指的自明前提下，確認指即指的本體論承諾（第五屆）。由此可見，連續五年的講壇活動正是在指引著音樂美學學科的發展方向，構筑起學科建設的框架與范式，策略的焦點就在于：通過聆聽，立足于聲音自身存在的確定對象，持守學科原位；憑借言說，訴諸與聲音對象合式的文字語言，探尋美學本是。身為晚輩后學有幸親歷其中，惟有沿著先生前輩們沿途留下的路標，反復咀嚼，繼續行走。

①?本文對于提及的專家學者一律省略教授、博士、先生、老師等職稱、身份或尊稱。涉及到的講員排序均以演講時間先后為依據。綜述部分的先后次序則出于演講內容及演

講時間二者的綜合考量。

②?關于“一題二問”的具體實施和問題實錄，參見韓鍾恩《在學問中不斷提升學階》，載《人民音樂》2021年第2期，

第26-31頁。

③?詳見韓鍾恩《音樂美學與音樂作品研究》（2012講義版）第Ⅸ、Ⅹ講，上海音樂出版社2012年版，第99-109頁。

④?詳見韓鍾恩在2019上海音樂學院第二期音樂美學與藝術學理論主題講壇暨暑期研習班上的主旨報告《置于美學與藝術學之間的音樂美學》，經整理后發表于《云南藝術學院學報》2019年第3期，第14-17頁。

⑤?“音響詩學”五范疇分別為：聲音質料與音響理式、聲音動能與音響力場、聲音修辭與音響敘事、聲音意象與音響意境、聲音事實與音響實事。

⑥?引自韓鍾恩在2020第三屆講壇上的主旨報告《詩去史?來——美學問題在音樂學范疇與音樂史進程中的學科定位》，后發表于《音樂文化研究》2021年第1期，第6頁。

⑦?參見韓鍾恩《路漫漫兮夜茫茫?行匆匆兮字行行——音樂學寫作并及音樂美學學科語言問題討論》，《北方音樂》2022年第1期，第74-83頁。

⑧?葉明春《音樂美學邊緣化危機的自我覺解及其對策》，?《深圳大學學報》2012年第4期，第31頁。

⑨?參見孫月《置于藝術學、美學與哲學之間的音樂美學》，?《音樂研究》2021年第3期，第71頁。

⑩?參見羅藝峰《中國音樂美學：現狀與前瞻》（下），《北方音樂》2022年第1期，第122頁。

張瀟雪?上海音樂學院2020級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張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