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芳 黃笑雨 吳素梅 李韋嫦 甘瑜



摘 ? ? 要|目的:探究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內隱污名和外顯污名現狀。方法:內隱測驗程序進行改良并編制了三個獨立內隱測量SC-IAT,用于測量抑郁癥內隱認知、情感和行為污名;同時編制了與內隱測驗相對應的語義差異量表,用于測量抑郁癥外顯污名。結果:抑郁癥語義差異量表中認知評價維度的平均得分顯著低于中值(t (56)=-11.50 ,p <0. 001),情感反應維度上的平均得分顯著高于中值(t (57)=6.75, p <0.001),行為傾向維度上的平均得分顯著高于中值(t (57)=10.68,p <0.001);內隱污名上,認知評價、情感反應和行為反應均的D值大于0。結論:在抑郁癥內隱污名上,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存在著消極認 知評價情感反應和內隱行為傾向;在抑郁癥外顯污名上,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消極認知評價,而在情感 反應和行為傾向上表現為積極的態度。
關鍵詞|大學生;抑郁癥;外顯污名;內隱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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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污名是指個體在社會互動中對某一特定群體或其成員存有消極的認知評價、消極的情感反應和歧視行為。已有研究中,不少研究者已經探討了心理疾病污名,但就心理疾病具體類型的污名的研究還比較少。近年來,隨著心理疾病患者人數大幅度增加,心理疾病污名也逐漸受到社會關注與重視。其中,抑郁癥患者人數呈不斷向上增長趨勢,使得抑郁癥成為一個社會認知度相對較高的心理疾病之一。一項來自國內的普查結果表明,大約有 4.8%的成年人患有抑郁癥,每三個成年人中就有一個人經常體驗到抑郁癥狀(Qinx wang S and Hsieh C-R,2016)。抑郁癥在大學生群體中有較高的發病率(Amarasuriya,Jorm,and Reavley,2018)。然而,據估計在大多數國家僅有不到 30%的抑郁癥患者接受過專業的治療(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12)。研究發現,抑郁癥污名是阻礙抑郁癥患者求助的主要原因(Amarasuriya et al.,2018)。研究者指出, 嚴重的抑郁癥污名甚至會導致患者自殺(薛雪、李武,2018)。此外,抑郁癥污名還會使患者遭遇社會排斥, 阻礙抑郁癥患者重返社會,使患者在諸如就業等方面上受到不公平待遇。因此,有必要在我國文化背景下, 探究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污名程度狀況,對今后去抑郁癥污名干預具有重要作用。
2 研究方法
研究被試
選取某大學本科生和碩士研究生共計 60 人,男生 17 人,女生 43 人,年齡范圍 19 ~ 27 歲。所有被試均為右利手,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均未加過類似實驗,實驗材料均在電腦上呈現。
研究工具
內隱污名測量
本研究參照前人研究(Karpinski and Steinman,2006)提出的單類內隱測驗(SC-IAT)來測量個體的內隱污名水平[1]。使用 E-prime2.0 軟件編制了三個獨立內隱測驗程序(SC-IAT),分別測量認知評價、情感反應和行為傾向。
(1)內隱測量材料的選擇
參照前人對心理疾病內隱測驗的研究(Karpinski and Steinman,2006),抑郁癥內隱污名的測量需編制三個獨立內隱測驗程序(SC-IAT),測量抑郁癥內隱認知、內隱情感和內隱行為。在 SC-IAT 測驗中, 被試需對一系列詞語進行分類,如概念詞(抑郁癥),屬性詞(積極詞和消極詞)等。其中,本研究以抑郁癥典型癥狀作為“抑郁癥”概念詞的代表,即抑郁癥典型癥狀詞匯為概念詞。有關抑郁癥概念詞的選取,參照前人(Karpinski and Steinman,2006)在探究抑郁癥內隱污名時所使用的概念詞作為本次研究的備選詞匯,然后經過 1 名心理衛生社會工作者、1 名臨床與心理咨詢博士和 5 名臨床與心理咨詢碩士研究生共同對備選詞匯進行探討,最終確定了能夠典型代表抑郁癥癥狀的詞語。為了進一步了解大學生群體對抑郁癥典型癥狀的認知程度,選取 53 名大學生對 12 個備選詞語的典型程度進行 1 ~ 7 的等級評分(1= 非常不典型;7= 非常典型)。最終在備選詞匯中選取了 6 個典型程度較高的詞語作為抑郁癥概念詞的代表,分別為心境低落(6.10±1.25)、精神不振(5.74±1.59)、回避社交(5.72±1.50)、興趣 喪失(5.72±1.39)、無價值感(5.58±1.43)和意志減退(5.64±1.24)。
基于內隱污名三成分模型,參照董圣鴻等人(2018)探究抑郁癥內隱污名中內隱測驗材料所使用的抑郁癥屬性詞作為備選詞,經 1 名心理衛生社會工作者、1 名臨床與心理咨詢博士和 5 名臨床與心理咨詢碩士研究生共同對備選詞匯進行探討,最后確定了 24 個抑郁癥的屬性詞作為內隱測驗實驗材料。
參照已有研究,選取某高校 159 名本科生并將其分為三組(每組各 53 名)分別對認知評價、情感反應、行為傾向三類屬性詞進行效價水平、了解程度和熟悉程度評定[2]。對三類屬性詞的評定結果進 行配對樣本 t 檢驗,結果顯示,認知評價組中,積極認知和消極認知的屬性詞在效價水平上存在顯著性差異(p<0.001);而在了解程度、熟悉程度上不存在顯著性差異。情感反應組中,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的屬性詞在效價水平上存在顯著性差異(p<0.001);而在了解程度和熟悉程度上不存在顯著性差異。行為傾向組中,積極行為和消極行為的屬性詞在效價水平上存在顯著性差異(p<0.001),而在了解程度和 熟悉程度上不存在顯著性差異。
(2)內隱測量程序
編制的三個內隱測驗程序(SC-IAT)模式相同,每個獨立的 SC-IAT 實驗測試均分為練習階段和正式實驗階段,最終實驗數據只分析記錄正式實驗階段數據。為防止實驗中出現反應偏差,相容任務中“抑郁癥”目標詞、“消極詞”和“積極詞”的屬性詞按照 1 ∶ 1 ∶ 2 的頻率出現,將 K 按鍵和 D 按鍵的出現比率控制為各 50%;不相容任務中,“抑郁癥”目標詞、“積極”和“消極”屬性詞按照 1 ∶ 1 ∶ 2 的概率出現,將“K”按鍵和“D”按鍵的出現比率分別控制為 50%。此外,本研究中為消除可能存在的順序效應對實驗結果的影響,對兩個任務出現的順序進行 ABBA 平衡處理。
外顯污名測量工具
參照董圣鴻等人(2018)的研究,本研究編制了抑郁癥語義差異量表,用于測量抑郁癥外顯污名[3]。該量表包含認知、情感和行為三個維度,每一維度包含 4 個項目,共計 12 題,采用 7 點計分法。該量表中選用的所有詞匯均來自抑郁癥內隱測量材料中抑郁癥的屬性詞。每部分得分越高,表示在該維度上對抑郁癥患者態度越積極,反之,即態度越消極。本研究測量結果表明該量表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其中,抑郁癥外顯認知評價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 0.67,抑郁癥外顯情感反應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 0.85,抑郁癥外顯行為傾向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 0.89。
已有研究者證實,實驗的先后順序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內隱和外顯態度的測量結果產生影響[4]。 因此,本研究實驗中為防止抑郁癥外顯污名測量對抑郁癥內隱測量的影響,研究先進行抑郁癥內隱測驗, 再進行抑郁癥語義差異量表的測驗。
數據處理
參照研究者(Karipinski and Steinman,2006)對三個獨立的內隱測驗 SC-IAT 實驗數據預處理方法,且研究中只記錄任務 2 和任務 4 的實驗數據,即只記錄與分析正式實驗階段的數據。本研究對內隱測驗原始數據預處理的方法為:(1)刪除被試在作答中正確率低于 80% 的原始數據;(2)保留與分析被試在實驗作答中反應時在 350 ms ~ 10000 ms 的原始數據;(3)將被試在相容任務和不相容任務中正確作答的平均反應時再加上 400 ms,將其替換掉被試在所屬任務中的錯誤反應的數據;(4)計算被試在相容任務中的平均反應時和不相容任務反應時的平均數;(5)被試在相容任務和不相容任務中反應時的差值,再將該差值除以相容任務和不相容任務中正確作答的反應時的標準差,最終得到抑郁癥內隱效應 D 值。
3 研究結果
抑郁癥外顯污名測量結果
參照已有研究(朱鴻健,2015),對抑郁癥外顯污名進行分析,以中值4作為標準,進行單類樣本t 檢驗[5],得到結果如表1 所示,抑郁癥語義差異量表中認知評價維度的平均得分顯著低于中值4(t(56)=-11.50, p<0.001),即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在認知評價上的態度是消極的、負性的;然而在情感反應維度上的平均得分顯著高于中值4((t57))=6.75,p<0.001),即表示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表現出更多積極的情感反應;抑郁癥語義差異量表中行為傾向維度上的平均得分顯著高于中值4(t(57)=10.68,p<0.001),即大學生對待抑郁癥患者更多表現為接納、接近、關愛、開導等積極行為。因此,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只在外顯認知評價上表現了消極態度,而在情感反應和行為傾向上均表現了積極的態度。
抑郁癥污名 SC-IAT 的數據分析
參照前人(Karipinski and Steinman,2006)在 SC-IAT 測驗中提出的方法對數據進行預處理,以原始數據轉換后的抑郁癥內隱污名效應值(D 值)為基礎,對內隱測驗 SC-IAT 進行配對樣本 t 檢驗,如圖 1、表2 所示,研究結果表明在相容任務上的反應時顯著低于不相容任務的反應時(p<0.001);將被試在認知評價 SC-IAT、情感反應 SC-IAT 和行為傾向 SC-IAT 三類測驗中的實驗原始數據匯總后再進行總的內隱效應分析,總相容任務的反應時也顯著低于總不相容任務反應時(p<0.001)。研究結果表明,與積極詞匯相比較,被試傾向于將抑郁癥概念詞和消極詞匯聯系在一起,即抑郁癥的概念詞與消極詞匯關系更為緊密,被試對抑郁癥患者的態度更多表現為負性的、消極的。
抑郁癥內隱污名內隱效應分析
本研究參照前人(Karpinski and Steinman,2006)提出的計算三個獨立內隱測驗 SC-IAT 的數據預處理方法,分別計算三類內隱測驗 SC-IAT 的內隱效應 D 值。在抑郁癥內隱污名分析中,內隱效應以 0 為標準, 進行單類樣本 t 檢驗,結果如表3 所示,被試對抑郁癥患者的內隱認知評價的 D 值大于 0,即大多數被試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消極的認知,被試通常會認為抑郁癥或抑郁癥患者是危險的、脆弱的、陰暗的、孤僻的; 被試對抑郁癥患者的內隱情感反應的 D 值大于 0,表示大多數被試對抑郁癥患者的情感反應是消極的,被試面對抑郁癥患者是害怕的、緊張的、煩悶的、絕望的等消極情感;被試對抑郁癥患者的內隱行為傾向的D 值大于 0,表示大多數被試面對抑郁癥患者會產生排斥、遠離、回避等消極行為方式。總體分析,不論是認知評價、情感體驗還是行為傾向,以上研究結果可以得出,公眾對抑郁癥患者存在內隱污名效應。
抑郁癥內隱污名和外顯污名的關系
根據內隱態度的三成分理論模型,對抑郁癥內隱污名和外顯污名進行皮爾遜相關分析,結果如表 ?4 所示,從表中我們可以得出,在抑郁癥外顯污名上,外顯行為傾向與外顯情感反應存在顯著性相關(r=0.61,p<0.01),即二者關系緊密。抑郁癥內隱污名與外顯污名各成分之間的相關均未達到顯著水平, 即說明了抑郁的外顯污名和內隱污名之間關系不緊密。本研究結果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抑郁癥內隱污名和外顯污名之間是相互分離的。
4 討論
大學生對抑郁癥的內隱污名
針對心理疾病內隱污名研究存在的不足,本研究采用單類內隱測驗(SC-IAT)考察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內隱污名。本研究結果表明,編制的三個獨立內隱測驗程序(SC-IAT)具有較好的信度、效度指標,并能夠較好地測量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內隱污名。
對抑郁癥污名內隱測驗 SC-IAT 的反應時進行數據分析,結果表明了相容任務的反應時均顯著低于不相容任務的反應時,由此可以看出,抑郁癥概念詞與消極詞匯關系更為緊密,即公眾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污名效應顯著。由此可知,公眾對抑郁癥患者的態度整體上是消極負面的,同時也證明了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內隱污名的存在。
對三個獨立的內隱測驗 SC-IAT 測量結果進行分析,研究參照前人(Karpinski and Steinman, 2006)對 SC-IAT 測驗中數據預處理方法,對轉換后的 D 值進行分析。內隱認知評價、內隱情感反應和內隱行為傾向的內隱效應值(D 值)大于 0 的比率依次是 94.74%、94.74%、92.98%,即大多數被試對抑郁癥患者存在內隱污名;研究結果也表明了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消極內隱認知評價、內隱情感反應和內隱行為傾向,且差異均顯著。該研究結果進一步證明了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內隱污名的存在。
綜合上述研究結果,三個獨立的內隱測驗評估程序(SC-IAT)可以對抑郁癥的內隱污名進行測量,驗證了以往采用 IAT 測驗或 BIAT 測驗的研究結論,進一步證實了公眾對抑郁癥患者的態度是負面的、消極的,即人們對抑郁癥患者存在內隱污名效應。內隱態度評估程序(SC-IAT)可以對抑郁癥的內隱污名進行研究。這為后續研究抑郁癥內隱污名提供了較為全面與嚴謹的參考材料。
從被試群體分析,本研究研究對象為本科生和碩士研究生。研究結果表明,本科生和碩士研究生也傾向于將抑郁癥或抑郁癥患者與消極詞匯聯系在一起,且 94.74% 的被試表現出明顯抑郁癥內隱認知污名(D 值大于 0);94.74% 的被試表現出明顯的抑郁癥內隱情感污名(D 值大于 0);92.98% 的被試表現了明顯抑郁癥內隱行為傾向污名(D 值大于 0)。這與以往研究結果相近,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內隱污名是廣泛存在的消極社會現象,并非在只存在某一國家或某一區域。
大學生對抑郁癥的外顯污名
本研究結果表明,編制的語義差異量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并能較好地測量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外顯污名。從語義差異量表測量結果分析,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在認知評價上更多表現出消極的認知反應;在情感反應方面,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表現出更多積極的情感反應;在行為傾向上,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在行為傾向上同樣表現為積極的行為反應。
以上研究結果可以得出,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群體的外顯污名上只存在消極的外顯認知評價,而在外顯情感反應、外顯行為傾向上更多表現是積極的。外顯污名是個體經過意識加工過的態度,往往受到諸多因素影響。比如,外顯污名測量容易受到社會贊許性的影響,往往在外顯污名的測量中會降低了對污名群體的污名程度(Teachman et al.,2006;Peris et al.,2008)。外顯污名的測量結果可能是因為公開的歧視心理疾病患者,這是與社會文化、道德規范相違背的,會受到社會的批評與譴責,使得被試在表達觀念時更多掩飾自己真實的態度。而且,依據前人對污名的界定,污名包含認知評價、情感反應和行為傾向三個部分。本次研究結果表明,大學生群體對抑郁癥患者的外顯認知評價是消極的、負性的,而在行為反應和情感反應上均為積極的、正性的[7]。分析以上原因可以得出,被試可能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 如社會文化、道德規范、法律法規等,進而在外顯污名測量中表現出了更多的掩飾,進而無法有效準確地測量被試真實的行為和情感反應。
抑郁癥外顯污名與內隱污名的關系
對抑郁癥的外顯污名和內隱污名進行皮爾遜相關分析,可以得出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的外顯情感反應與外顯行為傾向存在顯著的正相關,即抑郁癥的外顯情感反應和外顯行為傾向關系密切;抑郁癥內隱污名在認知評價、情感反應、行為傾向上,相關性均不顯著,這表明內隱認知、情感、行為不存在密切關系,是相互獨立的結構。該研究結果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保持一致(王曉剛,2013)。
通過對語義差異量表的測驗結果與內隱測驗 SC-IAT 的測量結果比較分析,可以得出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在外顯認知評價與內隱認知評價上的結果保持一致,即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在外顯認知評價和內隱認知評價上均表現出消極的態度,往往認為心理疾病患者是危險的、脆弱的、陰暗的、孤僻的;而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在外顯情感反應和內隱情感反應上的測量結果不一致,即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消極的內隱情感反應,而在外顯情感反應表現為積極的;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在外顯行為傾向與內隱行為傾向上的測量結果也不一致,即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持消極的內隱行為傾向,而在外顯行為傾向上更多表現為積極的。對抑郁癥的認知評價來看,該研究結果與前人研究結果相一致。如,研究者對抑郁癥的外顯和內隱污名的研究發現,公眾普遍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消極的刻板印象(認知評價),即人們通常會認為抑郁癥患者是比較陰暗的、脆弱的、舉止怪異的等[6]。產生該研究結果可能是因為公眾在評估自身對抑郁癥患者的認知時,較少受到社會贊許 性的影響,進而在對抑郁患者的外顯認知評價和內隱認知評價上,被試較少的掩飾并能夠表達其真實的態度(董圣鴻,2018)。在情感和行為反應上,抑郁癥的內隱情感反應和外顯情感反應、內隱行為傾向和外顯行為傾向上的測量結果均不一致,這可能是被試在公開評估對抑郁癥患者的情感和行為反應時,會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在表達對抑郁癥患者的情感反應和行為傾向的態度時會表現更多的掩飾性;而內隱態度是個體自動化的反應,不需要經過意識層面的加工過程,很少會受社會贊許性的影響,因而在內隱情感反應和行為傾向上均是被試對抑郁癥患者的真實態度表達。因而這可能是導致抑郁癥的內隱情感反應和外顯情感反應、內隱行為傾向和外顯行為傾向上的測量結果存在差異的原因。
綜合上述研究結果得出,在抑郁癥內隱污名上,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存在著消極的內隱認知評價、消極的內隱情感反應和消極的內隱行為傾向;在抑郁癥外顯污名上,大學生對抑郁癥患者存在消極的 外顯認知評價,而在外顯情感反應和外顯行為傾向上表現為積極的態度。本研究結果有助于了解大學 生對抑郁癥患者的態度,為去污名干預提供了參考依據,以及對改善人們對抑郁癥患者的態度具有重 要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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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on the Status Quo of Depression Stigma among Contemporary College Students
Lu Wenfang1 Huang Xiaoyu1 Wu Sumei2 Li Weichang1 Gan Yu1
1. Guangxi Eco-Engineering Vocational & Technical College, Liuzhou;
2.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implicit and explicit stigma towards depression patients. Methods: The implicit test procedure was modified and three independent implicit measures, SC-IAT, were developed to measure the implicit cognitive, affective and behavioral stigma in depression; the semantic difference scale corresponding to the implicit test was also developed, used to measure explicit stigma in depression. Results: The average score of the cognitive evaluation dimension of the Depression Semantic Difference Scale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e median (t(56)=-11.50, p<0.001), and the average score of the affective response dimension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e median (t(57)=6.75, p<0.001), the mean score on the behavioral disposition dimension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e median (t(57)=10.68, p<0.001); on implicit stigma, cognitive evaluation, emotional response and behavioral response The average D value is greater than 0. Conclusion: In terms of implicit stigma of depression, college students have negative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emotional responses and implicit behavioral tendencies to patients with depression; in terms of explicit stigma of depression, college students have negative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patients with depression, while college students have negative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depression patients. Shows a positive attitude in emotional responses and behavioral tendencies.
Key words: College students; Depression; Explicit stigma; Implicit stig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