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和環境協同的理論框架與分析視角探析

鐘柳青 傅愈 王文軍 吳嘉軍

摘 要|目前正值粵港澳大灣區戰略實施的初期階段，各項政策措施的效應還沒有顯現出來，難以進行實證分析，但應該盡快做好理論準備。研究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之間的協同狀態和機制，分析各子系統之間的相互關系，可以為調控或規避不利后果提供政策線索，具有必要性和現實意義。基于此，本文提出由系統狀態、要素關系、目標函數和約束條件、協同機制等構成的理論分析模型，并對理論模型進行了數理推導。本文提出“創新的溢出效應”理論假設，即在系統協同的帕累托最優解集和協同穩定性的條件下，創新不僅可以產生自身效應， 而且可以通過改變要素關系產生協同的外部收益。最后，從實證研究、政策分析和情景分析三個方面對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研究進行了展望。

關鍵詞|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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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粵港澳大灣區是我國開放程度最高、經濟活力最強的區域之一，其使命是指向中國社會經濟的未來發展方向，在國家發展大局中具有重要戰略地位。

實施大灣區戰略的根本目的是充分發揮各地區比較優勢，優化區域功能布局， 以形成分工合理、功能互補、錯位發展的城市群發展格局。然而，整個灣區涉及“一個國家、兩種制度、三個關稅區、四個核心城市”，在制度文化、社會背景、資源稟賦等方面存在明顯的差異，同時粵港澳三地面臨的問題也各不相同，香港的人口老齡化帶來的勞動力供給問題，澳門的產業單一帶來的經濟發展瓶頸問題， 以及內地城市的前期粗放式發展帶來的環境赤字問題，等等。大灣區內部的社會經濟發展差距較大，且已形成了各自的發展慣性，協同發展既是重點也是難點?，F有的大量關于人口、經濟與環境要素關系和協同機制的理論和實踐都是基于不同的制度文化、社會背景、資源稟賦，傳統的協同發展模式無法適應粵港澳大灣區的特殊性和差異性。要實現成為世界級城市群的戰略目標，就必須把握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之間的協同狀態和機制，在機制上找到新的突破口，尋找適合于粵港澳大灣區的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政策體系和發展模式。

然而，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狀態不可能自發形成?？v觀世界著名大灣區（紐約、舊金山、東京灣區）的發展歷程，也經歷過城市病、人口膨脹、交通擁堵、房價飛漲、環境污染、制造業外遷、產業空心化、城市之間同質競爭等協同性問題[1]。同樣，粵港澳大灣區各城市曾經歷過經濟高速發展、人口高度聚集、環境退化嚴重的過程，也經歷過港澳地區通過資本和技術輸出向珠三角地區轉移環境壓力的過程。中國乃至世界仍沒有找到解決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發展問題的根本方案。

在這種情況下，僅從政策效果最大化出發部署推進粵港澳大灣區的行動，即使每個子系統都達到最優狀態，整個系統的總體狀態也可能不是最優的，可能因為忽略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的各要素相互影響產生的抵消或倍增效應，在實際工作中造成“政策沖突”或“事倍功半”現象，例如產業政策可能增加資源消耗從而給環境造成壓力，嚴格的環保政策增加企業成本從而影響經濟增長，等等。

顯然，大灣區的長遠發展不能只是被動地解決當前的矛盾，還要有一定的預見性。如果將整個灣區的人口、經濟與環境要素置于一個統一的系統進行協同管理，無疑能夠提供更豐富的解決方案，也是實施大灣區戰略的初衷。因此，研究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之間的協同狀態和機制，分析各子系統之間的相互關系，以及通過“創新”調控要素關系，可以為調控或規避不利后果提供政策線索，也是大灣區發展初期階段頂層設計迫切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

2?????? 文獻回顧

人口、經濟與環境關系一直是學術界關注的重點領域，區域協同和城市群的研究成果也比較豐富，但置于粵港澳大灣區的現實環境之下，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狀態和機制、現有理論的適應性等問題，都還需要進行檢驗。

（1）?????? 人口、經濟與環境關系的不同研究視角。從現有文獻來看，人口、經濟與環境相互關系研究主要有兩種不同的路線。

一是以環境庫茨涅茨曲線為代表的側重經濟增長對環境質量影響的研究路 線[2，3]，認為經濟增長與環境質量呈“倒 U”關系。大量的實證研究發現[4-6]， 經濟規模和結構、國際貿易、市場機制、人口城市化等因素與環境污染具有“倒U” 關系。盡管也有實證研究否定環境庫茨涅茨曲線假設[7]，但國內研究表明環境 庫茨涅茨曲線在中國還是有一定的解釋能力，經濟增長、人口城市化、國際貿易、政府行為、經濟聚集等因素對環境質量的影響符合環境庫茨涅茨曲線關系[8-10]。

二是基于 Ehrlich 等[11]提出的 IPAT 模型，認為環境質量（I）主要受人口（P）、財富（A）和技術（T）因素的影響，IPAT 模型對環境問題的社會科學研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隨后，Dietz 等[12]將 IPAT 模型擴展為隨機 STIRPAT 模型，使其可以容納豐富的人口、經濟和社會因素。因 IPAT 和STIRPAT 模型簡單易行，出現了大量實證研究，并利用因素分解法解釋人口和經濟因素對環境的影響程度[13，14]， 且在模型中引入財富的平方項來檢驗環境庫茨涅茨曲線的適用性[15，16]。

三是人口與經濟、人口與環境之間相互作用的機制也日趨明確。人口變化 主要通過三個渠道，即勞動力供給、儲蓄和技術進步，直接或間接地作用于經濟發展[17，18]，經濟因素通過影響人口的生育、死亡和遷移作用于人口變動[19]; 人口除了受到環境的作用外，環境變化也會對人口健康及死亡產生影響[20，21]?？傊丝凇⒔洕c環境之間存在復雜的雙向關系，應該置于系統框架進行研究。

（2）?????? 系統協同理論在各領域得到廣泛應用。協同理論[22]把復雜系統有序變化規律描述為由簡單到復雜的演化過程，隨著控制變量的連續變化，導致一系列性質不同的新舊模式的演替，各子系統協同行動導致系統結構或功能有序演化，不穩定性原理、序參量原理和支配原理構成了協同學的核心理論。不論是在宏觀領域還是微觀領域，“協同”對區域復合系統的作用已形成共識，協同理論在眾多領域得到應用。例如，將協同理論應用于系統穩定性研究，定量考察制度因素對社會生態系統的影響[23];利用協同理論和相關方法檢驗城市化對資源環境的影響及其協同作用[24];從關注環境與社會系統的協同演化入手， 強調環境系統和社會系統的相互作用和選擇過程[25]。同時，協同理論與可持續發展研究相結合，出現了環境與經濟系統協同發展的可持續發展分析框架[26]， 可持續性發展中的政策和技術效應對社會經濟系統的作用[27]，社會生態協同發展基礎上的可持續性研究[28]等一系列研究成果。

國內的可持續發展研究也大量采用了協同理論及其分析框架，用于分析城市化與生態環境系統的耦合、生態環境與經濟系統的耦合等[29，30]，通過多指 標綜合評價、系統耦合模型等方法對協同狀態進行評價[31，32]。范斐等[33]利用協同理論構建了社會—經濟與資源環境復合系統模型，并采用加速遺傳算法對系統的穩定性、平衡點進行定量測算，體現了協同理論在復雜系統的子系統相關性研究，以及系統整體演化趨勢研究中的應用價值。

縱觀現有相關文獻，就回答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機制等方面的問題，還存在幾個值得深入探討的方面。

一是系統整體性研究。人口、經濟與環境相互作用關系研究主要集中探討兩兩之間的影響及機制上，把人口、經濟與環境作為一個整體系統，進行協同狀態及驅動機理的研究還比較缺乏。

二是系統動態性研究。要揭示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機制，不僅需要評價系統協同的現狀，而且要對其發展歷程和趨勢有準確的把握，并從中歸納出階段性特征和發展規律。而現有研究多以系統協同現狀的靜態評價為主，這顯然不利于歸納出協同機制。

三是理論適應性檢驗?，F有研究主要是針對國家、?。▍^、市）等同質性 較高的區域進行協同性分析，而粵港澳大灣區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制度、行政、法律、關稅、貨幣、文化”都存在差異的區域共同體，以往理論的適應性有待 證實或證偽。

3?????? 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理論模型

目前正值粵港澳大灣區戰略實施的初期階段，各項政策措施的效應還沒有顯現出來，難以進行實證分析，但應該盡快做好理論準備。

3.1?? 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系統結構

在粵港澳大灣區的制度、行政、法律、關稅、貨幣、文化等差異背景下，按照整體系統（大灣區）、子系統（人口、經濟、環境）、要素（規模、結構、分布、質量……）、指標（如表 1）的多層級結構進行細分，然后從下往上透析各層級的要素關系，構成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系統結構，這是從理論上全面揭示影響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關鍵因素與內在機制的重要理論基礎。

由于人口、經濟與環境之間存在相互關系[34]，假設各系統要素之間兩兩相關，根據表1 所示的系統要素構成，構建如圖1 所示的系統結構示意圖，具體要素關系可以通過實證分析進行要素關系識別。

3.2?? 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的要素關系識別

利用 Wulff 等[35]的方法，得到要素指標的效能元素（fij）：

f = Yj?? × n?? m???? log（a ×n/（n+m）log（b ×m/（n+m）） （1）

ij????? Z????????? ∑∑???????? i??????? j

j??????? i=1? j=1

式中，ai 為要素 A 的第 i 個指標;bj 為要素 B 的第 j 個指標;n、m 分別為要素 A 和 B 的維度;Zj 和 Yj 為指標 j 受到的外部效應。

n

Tj= ∑ fij+difj+innoj+Yj?? （2）

j=1

式中，dij 為指標 i 對指標 j 的直接效能;difj 為系統內部的差異性對指標 j 的效能，innoj 為創新對指標 j 的效能，Yj 為系統外部其它因素對要素 j 的效能。

d11 … di1 D= … … … d1j … dij

（3）

U（i，j）=（uij）=D0+D1+D2+…Dk+…=（I-D）-1???? （4） 將直接效能矩陣 D 代入式 7 得到系統效能矩陣 U，其中 D0 為原始效能，D1為直接效能，D2+…+Dk+…為間接效能。根據系統效能矩陣元素的符號，構建如表2 的各種要素二元關系[36]。

3.3?? 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目標函數與約束條件

《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對大灣區中遠期發展目標進行了定性描述， 采取適當的方法，就可以將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定性規劃目標轉化為定量的目標函數與約束條件。

首先，相于經濟、技術和制度的演變，人口發展趨勢的不確定性最低[37]， 在人口慣性的作用下表現出一定的變化軌跡。因此，將人口系統作為約束條件具有合理性，即假設人口作為大灣區社會經濟發展的基礎性因素，在目標期限

內人口發展軌跡不會因為社會經濟環境的改變而產生重大轉變。這樣，就可以通過人口預測結果設定人口約束條件：人口規模約束條件（Pt），人口分布約束條件（Pd），人口結構約束條件（Ps），人口質量約束條件（Pq）。另外，資源環境條件、區域協調性和內部差異性也是對大灣區發展形成約束的因素，可以作為約束條件對系統起到調節作用，如表3 所示。

其次，實施大灣區戰略的根本目的不是為了實施某個單一目標，而是整個區域內的總體發展水平實現質的飛躍，這就要求整個系統的總效能大于各個子系統的效能之和。另外，經濟發展水平、創新體系建設、資源要素的流動性等也是大灣區發展的目標，可以通過定量分析模型將其轉化為系統的目標函數， 如表3 所示。

i=1

P1???? 相關理論、要素關系 識別結果、調研結果?????? E（S）為系統總效能，E（Si） 為 i 子系統效

能

形成以創新為主要支撐的經濟體系和發展

模式，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大幅

躍升，國際競爭力、影響力進一

步增強???? E（S）=f（θ（t），q，U（i，j），w）

>E0+bt ∣ b>0

P2

實證分析結果???????? Inno 為創新體系綜合評價指數，I 為創新要素矩陣，W 為權重向量，I0 為創新體系基準情景;其它

見式（9）

Inno=f（I，W）>I0

市場高水平互聯互通基本實現，各類資源要素高效便捷

流動

Syn= ∑（uij，0）+ ∑（vij，0）

ij?????? ij

P3

政策分析結果、調研結果

Syn 為協同度; u 為正效能，v 為負效能

約束條

件???? 資源節約集約利用水平顯著提高，生態環境

得到有效保護

E（Sen）=f（θ（t），q，U（I，j），w）

>E0+bt ∣ b>0

N/A

實證分析結果

見式（9）

人口慣性、人口預測 結果? Pt 為人口規模預測矩陣;Pd 為人口分布預測矩陣;Ps 為人口結構預測矩陣; Pq 為人口質量

預測矩陣

區域發展協調性顯著增強， 對周邊地區的引領帶動能力進一步提升

E（k）=[uij（k））∣ k ～（1，11）]

N/A? 協同發展情景分析結果、政策文本分析結果、現實

可行性???? E（k）為 k 城市的效能基準

情景矩陣;u（ij k）為k 城市的（i， j）要素的效能

基準情景

粵港澳社會制度不同，法律制度不同，分屬于不同關稅區域，市場互聯互通水平有

待進一步提升

dif=f（M，w）

N/A

政策文本分析結果、調研結果???? dif 為差異性綜合評價指數， M為差異矩陣， w為權重向量， M0 為差異性基準情景矩陣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圖2 所示的理論分析模型。

4?????? 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機制

4.1?? 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狀態

人口、經濟與環境是多維、動態、非遞歸的開放系統，利用理論模型和表 1 的系統要素構建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多維動態模型，如圖3? 所示，進而判斷系統協同的階段性特征和影響因素，生成系統狀態矩陣，構成對理論模型的內在邏輯性檢驗，同時為下一步多目標優化模型和未來情景分析提供初始參數。

p?????? q

η = ∑ Βjη t-j+ ∑ Γjξ t-j+? t?????? （5）

j=0

j=0

t=Λyηt+εt? （6）

xt=Λxξt+δ t?????? （7）

其中，η 為內生潛在變量（人口、經濟與環境子系統）組成的向量;ξ 為外生潛在變量（差異性、創新體系、控制變量、政策體系）組成的向量;? 是結構方程的誤差向量;ε 和δ 分別為內生變量和外生變量的誤差向量。Β 和 Γ 是系數矩陣;Λy 和Λx 為內生變量和外生變量的負載矩陣。p、q 為滯后的期數。

根據負載矩陣（Λy/Λx）判斷預設的要素指標的解釋力度，根據系數矩陣（/）（Β/Γ）的顯著性水平和數值判斷各要素之間的關系方向和程度，可以從中篩 選出可被政策調控的變量，為多目標優化分析、未來發展情景分析和政策建議提供基礎參數。

4.2?? 協同機制的數理描述

理論模型的內涵是通過多目標優化實現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以達到 粵港澳大灣區的整體效能極大化。其實質在于，基于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 與環境系統（S）的結構功能特征，尋找有效的協同狀態 h ∈ H，使得在協同（h） 的作用下，系統（S）的總體效能（E（S））大于各子系統的效能（E（Si）） 之和且取極大值，即：

m

F=Max????? Eh（S）- ∑ E（Si）???? （8）

i=1

E（S）=f（θ （t），q，U（i，j），w）???? （9）

f1（x1，x2…xk）

h= f2（x1，x2…xk）

…

fn（x1，x2…xk）

（10）

s.t.

q ∈ Q0（p，ec，en，inno，dif，o） h（q）∈ Q1

h ∈ H

（11）

式中，θ（t）為隨時間變化的序參量向量;U 為要素關系矩陣;h 為系統（S） 協同的多目標優化函數向量（fi）;q 為系統的狀態矩陣，包括人口因素（p）， 經濟因素（ec），環境因素（en），創新體系（inno），差異性（dif），其它因素（o）; Q0 為系統的初始狀態條件;Q1 為系統協同的約束條件。滿足上式的目標（fi）為系統（S）的協同狀態（h），協同狀態 h 的集合記為 H，即為系統（S）的協同機制。

通過遺傳算法求解上述多目標決策模型[38]，可以得出系統協同的帕累托最優解集和協同穩定性。

4.3?? 協同機制的優化途徑

現有的大量關于人口、經濟與環境要素關系和協同機制的理論和實證研究都是基于不同的制度文化、社會背景、資源稟賦，傳統的協同發展模式無法適應粵港澳大灣區的特殊性和差異性。要實現成為世界級城市群的戰略定位，就必須在機制上找到新的突破口，尋找適合于粵港澳大灣區的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發展模式。創新能夠影響甚至改變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的要素關系[39，40]，進而對整個系統的協同產生外部收益，從而為機制突破提供可能。

本文提出“創新的溢出效應”理論假設，即在特定的條件下，創新不僅可以產生自身效應，而且可以通過改變要素關系產生協同的外部收益。

根據式 1 ～ 4 的要素關系推導過程，式 1 的 aij、bij 如果受“創新”的影響發生變化，則 fij 也會發生變化;式 2 是aij、bij 和Tj 的函數，其中Tj 也受“創新” 的影響，則dij 發生變化;同理，D 和U 也在“創新”的作用下發生變化，即通過“創新”改變了要素關系矩陣。

將多目標優化模型求得的θ（t）、q 和w 的解作為已知常量，代入效能函數（式 9），此時效能函數只受要素關系矩陣的影響。根據上述分析，要素關系是 fij 和Tij 的函數，將式 1 的 fij 記作 x，式2的 Tij 記作 y，則

E（S）=f（θ （t），q，U（i，j），w） E（S）=f（x，y） （12） 對式 12 進行多重積分，就相當于控制其它因素（θ（t）、q、w）的情況下，

“創新”對系統效能的“凈影響”，即“創新的溢出效應”（IS）：

f1????? T1

IS=∫∫f（x，y）dδ =∫f2）[∫T2?? f（x，y）dy]dx? （13）

式中，dδ 為面積元素，C 為積分域：

T1 ≤ y ≤ T2 f1 ≤ x ≤ f2

（14）

式中，[f1，f2]為“創新”對 fij 的作用區間;[T1，T2]為“創新”對 Tij

的作用區間。

綜上所述，通過求解多目標決策模型，可以得到系統協同的帕累托最優解集（平衡點）和協同的穩定性，并在控制其它因素的情況下，分離出“創新的

溢出效應”，從而為全景展示未來發展情景（期望的系統協同狀態）和精準調控提供基本參數和條件。

5?????? 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研究展望

《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出臺以來，先后成立了粵港澳大灣區建設 領導小組，廣東省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領導小組，各市也成立了相應的機構， 陸續出臺了《廣東省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 年）》等配套政策 100 多項，涉及科技、金融、財稅、教育、人才、要素互通等內容， 涵蓋了人口、經濟與環境的方方面面。盡管各項政策出臺前都經過了充分的論證， 但這些政策措施對人口、經濟與環境產生怎樣的“協同效應或競爭損失”還沒 有完全顯現出來，未來至少應該以下三個方面加強研究。

一是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狀態和機制的實證研究。協同無論是作為一種狀態還是過程，都是各種要素關系有機組合的結果。雖然人口、經濟與環境之間存在錯綜復雜的相互關系已在現有文獻中得到充分的體現，但將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置于粵港澳大灣區的背景之下，考察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如何影響整個系統的協同狀態，進而對整個系統的效能產生何種影響，卻不得而知。這就需要對每一對要素關系的屬性和強度重新進行鑒別， 并將這些數量眾多、屬性和強度各異的“關系”置于系統之中進行整體性分析， 才可能準確把握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的協同狀態和機制。

因此，無論是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影響因素、多目標優化決策，還是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機制、未來發展情景，都需要從通過實證研究進行證實或證偽。

二是開展以精準調控為目標的動態政策分析?；浉郯拇鬄硡^是涵蓋制度、 經濟、文化和生活的社會共同體，各項政策措施不僅數量眾多，而且還有陸續 出臺，使得政策分析的時效性面臨挑戰。首先，通達網絡爬蟲技術挖掘國家、 廣東省、大灣區各城市有關粵港澳大灣區政策和規劃、政策條文解釋、政府公報、官方新聞報道、利益相關方言論等，建立動態更新的政策文本語料庫，為政策 分析和評估提供基礎信息。其次，采用政策文本計算模型，對政策語料庫進行 政策文本計算，從政策取向、政策沖突、政策質量、政策輔助決策等方面定量

分析政策體系;最后，以系統協同的穩定平衡點為基準，根據政策取向、政策質量和政策沖突，比對人口、經濟與環境的協同優化目標，并根據現實可行性提出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多目標優化政策建議。

三是模擬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的未來發展情景。情景分析可以展示在現實條件下，人口、經濟與環境協同最可能的發展軌跡，達到期望的系統協同狀態所需要的條件和可能性，從而為精準調控提供準確的依據。根據穩定的系統協同平衡點模擬未來發展情景，可以得到粵港澳大灣區人口、經濟與環境系統可能達成的協同狀態，是理論上可能達到的最優狀態。另外，情景參數確定后，假設系統的要素關系都是可以調控的，窮盡各種關系組合后， 得到調控組合集，并將其逐一代入模型，可以得到未來發展情景的所有可能（也就是未來發展情景的理論空間），在提出政策建議時，就可以按照政策取向和現實條件從中找到可行性的發展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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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Analytical Perspectives of Population， Economy and Environment Synergy in Guangdong-Hong Kong- Macao Greater Bay Area

Zhong Liuqing1???????? Fu Yu2?????? Wang Wenjun2???????? Wu Jiajun3

1.?????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Management， Guangdong Medical University， Dongguan;

2.????? Yuntian Statistical Science Institute of Shenzhen， Shenzhen;

3.????? Dongguan Vico Applied Statistics Institute， Dongguan

Abstract： At the initial stage of the strategy of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GBA）， the effects of various policies and measures have not yet appeared， it is difficult to carry out empirical analysis， but should be prepared for the theory as soon as possible. It is necessary and realistic to study the synergy between population， economy and environment in GBA and analyze the interrelation between subsystems， which can provide policy clues for regulating or avoiding adverse consequences.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presents a theoretical analysis model consisting of system state， factor relationship， target function and constraint condition， synergistic mechanism， etc.， and makes mathematical deductions to the theoretical model.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theoretical hypothesis of “innovation spillover effect”， that is， under the condition of the optimal solutions and synergy of the systems synergy， innovation can not only produce its own effect， but also produce the external benefits of synergy by changing the factor relationship. Finally， from three aspects of the empirical research， policy analysis and situation analysis， Th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 is proposed.

Key words：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Population; Economy and environment; Synergic mechan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