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區域不斷擴大,離我越來越近,最后,周邊的一切都變得扭曲,混亂,以至虛無。
最后,我還是沒能見到夏西西,意識就像落入一片朦朧的白光中。
“嘿!張知杰,你醒了嗎?”
我從生命冷凍倉里醒來,看見夏西明的全息投影站就在前方,一臉嫌棄的樣子。
“唉,醒了,醒了。”
打了一個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后,我從信息庫里調出兩天前在我自己的大腦元宇宙中研究出來的氧氣轉換技術,并安排了以馮·諾依曼機為原型的女媧無人機去制造出這個裝置。
“你也有醒不過來的時候啊。”夏西杰向我嘲諷道,“幸好我發現得早,及時向你的元宇宙中傳輸了干預信息,強行讓系統崩潰。”
“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你幫我,我倒還能湊活下去。”
我故意裝出傻子似的笑容,但夏西明不為所動,好像看我真的像一個傻子。
“作為人類文明走出太陽系的第一位宇宙旅人,還是小心點,出了事,會有不少人心疼你那金貴的大腦的。”
聽完夏西明說的,我感覺壓力又重了許多,如果我這樣的大腦在進入元宇宙系統后也會出現意識拒絕脫離的情況,說明以人腦作為搭建平臺的虛擬世界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性。
元宇宙系統最大的風險就是在虛擬世界技術研究完成后,自己的潛意識可能因為生存的渴望,拒絕銷毀為了研究存在的世界,也就會導致進入系統的人永遠醒不過來,除非虛擬世界愿意自我毀滅,讓元宇宙停止運轉。
但是最近我沒有時間再改進元宇宙系統了,因為新行星的開發計劃已經擱置兩個月,這顆行星除了氣體以外其它條件都很適合人類生存。
為了改造星球上的特殊氣體,我進入自己的大腦元宇宙,在比現實世界增多百倍時間的虛擬世界里研究這種特殊氣體轉變為氧氣的技術。
向宇宙傳輸生命的代價是巨大的,在其它遙遠行星上傳播生命的代價更大,雖然馮·諾依曼機的發明可以在新行星上自主利用周邊環境物質建造基地,卻無法復制地球上的生命。
所以像我,還有夏西明這樣被稱為“旅人”的探索者就擔負起了向宇宙傳播地球生命的使命,攜帶著人類以及其它主要生物的原生基因,在已經建設出適宜環境的新行星上培育地球生命。
“我看你是想家了,意識也有松懈的地方,下次就先不要用元宇宙系統自己搞研究了。”夏西明繼續說,帶了幾分安慰的語氣。
“終有一天我們會相遇,在盡頭的盡頭。”
“是啊。”我沖著夏西明繼續笑著。
轉眼望向舷窗外的宇宙,看著那暗粉色的星云綻放出瑰麗的色彩,遠方忽明忽暗的星星在濃黑的宇宙中閃耀。
我想讓這樣寂靜的宇宙存在更多生命。
這也是我作為一名“旅人”孤獨的使命。
“當人類的足跡已經遍布星辰大海時,我們終會有相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