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原張氏家族： 滿門忠烈，浩蕩家風

張和平女士生于中國臺灣，但她的家族之根卻在千里之外的遼寧開原。她的曾祖父是東北義商，她的祖父是不懼日偽暴政的正直法官，她的姑爺是協(xié)助張學良將軍發(fā)動“西安事變”的東北軍名將，她的父親是為國捐軀的“紅色特工”……張氏家族滿門忠烈，這個家族的感人事跡，載錄著為國家的獨立、民族的解放而舍身抗爭的血淚悲歌;刻錄下那個艱危時代里，炎黃子孫為求索真理與光明，至死不渝的風云往事！

樂善好施的張靜波

追溯家史，張和平本姓李，祖籍山東黃縣（今山東龍口），由于山東連遭大旱，其先輩一家人背井離鄉(xiāng)闖關東，當時走海路，經(jīng)旅順、大連到開原。由于孩子多不堪負累，李家就將其中一個孩子留給無子女的張石匠養(yǎng)老，自此改姓張、名小剛，即是張家先祖。

張小剛聰明、勤勞，憑自己的手藝起家，之后在山城鎮(zhèn)做生意，成為山城鎮(zhèn)的商務會長，由此開啟了張家的經(jīng)商之路。經(jīng)過兩代人的不懈奮斗，張家由高祖張忠惠傳到張靜波（張和平的曾祖父）手中時，已成為東北頗具影響力的富商大戶了。當時張家在東北有很多房產(chǎn)，遍布在西豐、東豐、梅河口、海龍、開原等地，張靜波還在沈陽投資開設了當時的第一家西餐廳。

張靜波不僅經(jīng)商有道，還熱衷于公益事業(yè)。他在東豐縣橫道河地區(qū)辦小學，后擴大為中學堂。1932年初，他派人在荒山造林200萬株，作為該校的教學基金。同年，他又舍宅三幢，充三和屯學校校舍。1941年，他捐糧500石，充做山城鎮(zhèn)中學經(jīng)費。1911年，他與同邑鮑君合資購買山城子北山長五里之土地營造公墓一座。1941年，他于豐縣白泉鎮(zhèn)獨資購置公墓一座，以普濟貧苦農(nóng)民。1937年起，張靜波支持“世界紅萬字會”的冬賑運動，捐贈寒衣，施放米粥持續(xù)十年之久，其扶困濟弱、樂善好施之舉備受百姓好評。

張靜波為發(fā)展地方經(jīng)濟作出了很大的貢獻。他倡辦投資東豐、西豐、遼源、山城鎮(zhèn)等地的電燈廠，促進了當?shù)氐慕?jīng)濟發(fā)展和現(xiàn)代化發(fā)展;他首創(chuàng)的山城鎮(zhèn)農(nóng)工銀行，倡辦的柳河開原儲蓄會，對調(diào)節(jié)農(nóng)村金融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由于沒什么文化，張靜波打官司常輸，這讓他意識到?jīng)]有文化就無法站穩(wěn)腳跟，所以他特別注重孩子的文化學習，為便于子女讀大學，張靜波在當時北平的十五碼大街（玄武門外、西單附近）買了房子。在他的精心培養(yǎng)下，其兒孫后來都成為學有專長、有骨氣、有情操的國家棟梁之才。

張靜波具有強烈的愛國情懷?！熬乓话恕笔伦兒?，他拒絕與日本商人合辦“組合配給所”，托病不去參加山城鎮(zhèn)日商舉辦的“萬壽節(jié)”活動。偽滿統(tǒng)治時期，張靜波還積極為被捕的愛國志士出鋪保和交納贖金。

主持正義的張維方

張和平的祖父張維方生于1902年，畢業(yè)于北京朝陽大學法律系，畢業(yè)后到黑龍江做了多年律師和法官，妻子程鳳蘭一直陪伴他。張作霖當政時，張維方曾擔任黑龍江省呼蘭縣法院法官;張學良主政東北時，張維方任哈爾濱高等法院法官和院長。

張維方為官清廉，特別在意自己與家族的名節(jié)。張家乃東北富商之家，張維方的父親張靜波的生意做遍全東北，買了很多地，但張維方為避嫌，不讓父親在哈爾濱購置房地，也不做任何產(chǎn)業(yè)。

張維方處事公正，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熬乓话恕笔伦兒螅粋螡M洲國留任，并非貪戀權位，而是覺得，自己在，可以保護更多中國人。所以，他雖然當?shù)氖莻螡M洲國的法官，卻憑中國人的良心辦事，不買日本人的賬。日本軍警憲特交辦了許多抗日案件，要求他嚴判，均遭到他的拒絕，日本人因此對他懷恨在心。

日偽當局與張維方的尖銳矛盾爆發(fā)在兩次抗日事件上，這就是“四一五”事件與此后的“三一五”事件，是日偽軍警于1937年和1938年相繼制造的兩次屠殺、鎮(zhèn)壓共產(chǎn)黨組織的血腥事件。經(jīng)幾個月的刑訊通供，日本憲兵和警察將百余名共產(chǎn)黨人和愛國志士移送哈市高法，要求全部判處死刑。張維方閱卷后，認為這是一批治安案件，不夠判死刑，處以極刑完全不符相關法律，并拒絕在批判死刑的案子上簽字。哈爾濱日本當局十分惱火，在沒請示新京最高法院的情況下，1938年秋季，日本人依據(jù)所謂的“矯正法”，以庇護“反滿抗日分子”之罪將張維方送進哈爾濱香坊監(jiān)獄的“思想矯正輔導院”，接受所謂的“思想輔導”。張維方在那里慘遭非人折磨，出獄時重病纏身，肚子浮腫，于1939年初病故，年僅37歲。日偽當局為掩蓋罪行，在張維方的死亡證明書上只含混地寫了8個字：積勞成疾，死于任內(nèi)。

張維方的弟弟張維敬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政治系，因同情抗聯(lián)不滿日偽統(tǒng)治，被日本憲兵隊以“政治犯”名義逮捕，關押6年。在獄中受盡酷刑，被救出時幾近癱瘓。新中國成立后，由于組織上的照顧，張維敬在文化部做文書工作，之后去東北電影院做宣傳工作。

心向光明的董英斌

張和平的姑爺董英斌，是一位可圈可點的東北軍將領。1928年，董英斌支持張學良易幟，完成中國一統(tǒng)，從此成為東北少壯派的骨干成員。1935年，董英斌升為東北軍57軍軍長一職，是張學良身邊的一號人物。

1935年，西安事變前一年，蔣介石命張學良麾下的東北軍57軍進剿陜北紅軍，董英斌當時正是這個軍的軍長，是這場戰(zhàn)役的主帥。57軍內(nèi)派系復雜，幾位師長完全不聽指揮調(diào)度，導致109師慘敗、師長牛元峰自殺身亡。戰(zhàn)役的失利為董英斌敲響了警鐘，他拒絕再戰(zhàn)，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在延安一帶駐軍觀望。

此時，毛主席給董英斌將軍寫了一封信，信中的字字句句正中董英斌下懷，令其茅塞頓開，陣前終止了進攻延安的行動。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爆發(fā)，在這一關乎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歷史時刻，董英斌扮演了重要角色。董英斌應召參加了兵諫前的緊急會議，表示堅決擁護這一正義行動。捉蔣后，董英斌簽署了張、楊兩將軍發(fā)出的說明事變真相和提出的八項政治主張的通電，并出任了“抗日聯(lián)軍臨時西北軍事委員會”參謀長一職。

張學良送蔣飛返南京，東北軍內(nèi)部爆發(fā)了“二·二事件”，董英斌為避免東北軍內(nèi)部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流血沖突，和平解決西安事變，作出了重大貢獻。

1942年8月，董英斌調(diào)任洛陽第1戰(zhàn)區(qū)中將參謀長，策劃戰(zhàn)區(qū)作戰(zhàn)事宜。1943年4月間，董英斌升任冀察戰(zhàn)區(qū)中將副司令，仍兼任第1戰(zhàn)區(qū)參謀長，駐于洛陽。1944年中原會戰(zhàn)結束，董英斌于同年冬應李宗仁邀請任第10戰(zhàn)區(qū)中將參謀長。

1948年6月，國民黨政權在東北行將滅亡之際，蔣介石調(diào)董英斌充任東北“剿總”司令部副總司令。同年11月，因董英斌擅自放走有通共嫌疑的侄子張漢，蔣介石密派憲兵將他押出董公館，直接送往臺灣。臨行前，董英斌對即將分別的親人說：“我走了，你們將來有什么難處，就去找周恩來。”

忠誠為國的張漢

張和平的父親張漢，字大威，別號大楷，1922年3月30日生于遼寧西豐縣。張漢從小聰明伶俐，有愛心，常常將作業(yè)本、鉛筆、橡皮等文具送給家庭貧困的同學。1932年，日軍占領哈爾濱時，張漢正在小學四年級讀書，張漢不肯加入歡迎者隊伍，并將日本旗扔進學生廁所里跑回教室。這年，張漢僅10歲，小小年紀，就表現(xiàn)出中國人的骨氣。

1938年，祖父張靜波送張漢赴日本留學，張漢成為縣城里最小年紀的留學生。臨行時，父親張維方和祖父張靜波囑咐張漢：“咱們?nèi)ト毡静粚W他們侵略成性、殺人不眨眼的武士道精神，只學習他們先進的技術，學成回國做一番大事業(yè)！”這年，張漢16歲。

張漢首先考上了日本東京專修大學商業(yè)科，主要學習商業(yè)及普通文化課，1942年升入日本名牌大學——早稻田大學經(jīng)濟系。張漢學習努力，成績優(yōu)良，雖然家境殷實，但他的個人生活卻十分簡樸，較之那些同樣來自富裕人家卻成天花天酒地的紈绔公子，張漢一心向?qū)W，那些公子哥們在他面前不敢胡談亂侃，對他又敬又懼，私下里給他起個外號叫“小和尚”。

由于父親張維方被日本人迫害致死，國仇家恨集于一身的張漢加入了“東北留日青年救亡會”，后改為“東北青年救亡會”，這是一個反日的進步學生組織。

1943年初，張漢回國，暫時在安東（今丹東市）海關工作，不久被征入憲兵隊。由于他日語水平高，被編入“憲兵特訓班”，這批征召的憲兵是為偽滿洲國皇帝溥儀“看皇宮”的。深懷國仇家恨的張漢壓根不想為日本人服務，他與祖父張靜波私下商議后，秘密出逃，這在當時的日偽統(tǒng)治區(qū)是一樁大罪，名曰“逃國兵”。

出逃前，張漢一再向祖父張靜波稱自己不愿為日本人服務，想去關內(nèi)闖天下。愛國的張靜波支持孫子進關闖一闖，不受日本人的氣，讓他去找姑姑張維貞。

張漢入關后，其母程鳳蘭、叔叔張維敬經(jīng)常被日本憲兵隊抓進監(jiān)獄嚴刑拷打，但他們始終守口如瓶，堅決不透露半點張漢去向的消息。

1943年6月，張漢化名張大威，到山海關警察局出入境管理處做翻譯工作，借工作之便搜集到不少有價值的日軍情報，密送“山海關情報組”轉交晉察冀社會部，晉察冀社會部是中共隱蔽戰(zhàn)線的指揮機關。

此后，張漢與姑父董英斌聯(lián)系上，翻譯了一批日本軍事情報，如日軍1944年的華北行動計劃和即將襲擊大青山游擊隊的有關情報，他將這些情報全部記錄下來，并將這些情報轉交給中共地下情報組織。

抗戰(zhàn)勝利后，張漢受黨組織的密派，潛伏在國民黨內(nèi)部。從1947年5月到1948年8月，張漢多次將沈陽城防的機密情報及部隊調(diào)動、物資供應情況提供給李正風（當時沈陽的敵工部長）的情報組織。當時沈陽的地下工作人員近百人，無任何經(jīng)濟來源，生活極為困難，張漢冒著極大的風險，從沒收的敵偽財產(chǎn)中，拿出5塊黃金（20兩）交給黨組織，解決了同志們一冬的生活費用。但處理這批黃金時，因疏忽大意，地下組織未將刻在黃金上的編號磨去，留給了敵人順藤摸瓜的查尋證據(jù)，這一致命疏忽，導致張漢日后身份暴露。

張漢被捕后，董英斌、張維貞緊急營救，經(jīng)董英斌斡旋，1948年10月左右，由衛(wèi)立煌批準，張漢被釋放。

1948年深秋，張漢被釋放，前往北京。1949年1月的一天，傅作義的女兒傅冬菊將1月27日從上海開往臺灣的一張“太平輪赴臺船票”交到張漢手中，張漢將踏上太平輪，執(zhí)行一項“絕密任務”。

1月上旬待命上海時，張漢因思念即將分娩的妻子，惦記爺爺和母親，便給妻子李淑賢寫了一封訣別信，信中寫道：無論生男生女，務必悉心善養(yǎng)，使其長大成人，以繼余志。

1949年1月27日夜，11時45分，舟山群島外海，太平輪與迎面駛來的建元輪相撞、沉沒，罹難者1500余人，其中就有張漢，年僅27歲，自此，張漢與家人永訣。

按常規(guī)說法，太平輪當年因超載、超速，黑夜中與迎面駛來的建元輪相撞而沉沒，對此說法，與太平輪同沉的我黨“紅色特工”張漢之女張和平女士始終存有疑惑。從2008年開始，張和平為了查明父親的死因四處奔走，隨著她掌握的資料、證據(jù)的增多，她越發(fā)感到，太平輪當年沉沒的幕后原因，絕非“海難說”那么簡單，而是潛埋著更深的機密與隱情。

“說太平輪‘超速’，它為什么要‘超速’？說太平輪‘超載’，在當年國民黨敗退臺灣、政權更迭的關口，往來于大陸與臺灣間的貨輪、客輪，無船不超，而太平輪又是‘超載的累犯’，超載只是它沉沒的一個理由，而不是必然的理由;另外，出事那天，天氣情況良好，星斗滿天……太平輪沉沒之謎，真的僅僅是一起簡單的海難事故嗎？”張和平說。

令張和平不解的是，在沒有任何沉船必然理由的前提下，當年的太平輪上卻出現(xiàn)了諸多匪夷所思的“疑點”：甲板上的航行燈一個沒開;負責駕駛的二副、三副交接班期間，駕駛艙內(nèi)居然沒人，令太平輪在海中“盲行”;當太平輪與建元輪相撞后，盛京號客輪從船頭嚴重損傷的太平輪旁駛過，并發(fā)出救援信號，居然被船長謝絕，還強行駕駛太平輪在海中航行了45分鐘，才在距白節(jié)山海岸僅500米的地方沉沒……這些完全不符合最基本的航行常識，也不符合正常邏輯的疑點全部集中在太平輪上，難道這僅僅是所謂的“巧合”嗎？

據(jù)說，太平輪上裝有國民黨中央銀行的350萬兩黃金，而秘密登船的國共兩黨特工為保護、爭奪這批黃金，曾在船艙內(nèi)引爆了一場激烈的槍戰(zhàn)，太平輪沉沒的真相極可能與國共雙方間爆發(fā)的生死諜戰(zhàn)有關。

萬里尋根的張和平

張和平清楚記得，父親去世后，母親郁郁寡歡，在她未滿10歲時就撒手人寰，年僅32歲。

因張漢的身份問題，為避免受到國民黨當局的迫害，張和平30歲以前不姓張，姓“劉”，叫“佩芬”，劉姓是張和平的姥姥李劉氏的姓。

奶奶經(jīng)常私下翻著兒子張漢的相片簿，偷偷地翻閱，暗自掉淚，并告訴張和平一些關于其父張漢及家族的故事。每次奶奶快要結束她的“歷史回顧”時，就會對她耳提命面地說：“你小孩子在外面上學，別人問什么都不要說，就說不知道！”

奶奶生前曾對張和平反復囑托：“將來有朝一日你回東北，你爸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問清楚。”從小生長在中國臺灣的張和平，對于“東北老家”沒有什么“故鄉(xiāng)”的概念，她沒有踏上過那塊土地，沒有感受過那里的水和空氣，沒有看過那里的親朋。待她重新踏上故土時，距張家離散兩岸的1948年9月，已過了漫長的40個年頭，家鄉(xiāng)的親人，幾乎都不在了。在那次尋親之旅中，終于站在家鄉(xiāng)土地上的張和平了解了改變她家族命運的“九一八事變”，真切感受到了父輩淪為“亡國奴”的國仇家恨，深深體味到“大東北”刻入骨髓的深痛的傷。

張和平牢記奶奶的臨終囑托，欲“為父正名”，但因時光久遠，父親張漢又從事的是隱秘戰(zhàn)線的工作，很難查尋到具體線索。遼寧省委領導指示省委檔案館及省委黨史辦為此事成立專案調(diào)查小組，從2008年到2010年，共采訪了約100位當年的當事人，終于完成了張漢的大事年表?！吨泄策|寧省委黨史研究室落實歷史問題項目小組》發(fā)表了一本很有分量的調(diào)查報告書，起頭第一大段便是“關于張漢歷史問題調(diào)查工作的簡要情況”。

2011年9月16日“九一八事變”80周年前夕，“張漢烈士生平事跡座談會”在遼寧會館隆重召開。在座談會最后，遼寧省中共黨史學會副秘書長作出了“張漢是紅色特工”的結論，“他們（紅色特工）無處不在，又不為人知”。

截至目前，在遼寧省檔案館所查出的檔案中，僅有幾份檔案與張漢有關，但在大量的口述調(diào)查中，確實證明張和平的父親張漢是中共地下黨的“紅色特工”。

2014年4月至2015年5月底，張和平在沈陽市皇姑區(qū)鑫豐華凱鑫城租房住了一年多時間，調(diào)查父親張漢及整個家族的歷史，收集到大量珍貴資料，并計劃在合適的時機出版發(fā)行。這部“張氏家史”，是近代東北人民忠誠為國、抗拒外辱的感人記錄。

在中國臺灣，張和平始終致力于民族文化的宣傳普及工作，她研究的重點是起源先祖、生生不息的“河洛文明”。

張和平在1988年5月到大陸探親后，因堂叔張庸當時在文化部服務，張和平參與了兩岸歷史文化的交流活動。從1989年到1994年之間，張和平主辦了兩岸諸多博物館間的歷史文化藝術展覽，展出內(nèi)容包括：洛陽和西安博物館的唐三彩、蘇州刺繡藝術博物館的錦織刺繡、湖北荊州博物館的戰(zhàn)國與秦漢漆器、貴州的西南民族建筑模型及服飾等。

其中最盛大的要屬兩岸文化交流盛會，即1993到1994年，轟動海內(nèi)外的“中國侏羅紀恐龍真跡大展”。由黑龍江省、天津市和重慶市三個博物館所收藏，共200多件珍稀恐龍化石，千里迢迢落腳中國臺灣“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作為全館落成正式啟用的賀禮盛大展出，獲得空前成功。

言及自己的家史家風，張和平感嘆道：“我從對東北史、家族史的完全不了解，到認識到東北人與家人的無私奉獻、大忠大勇、無畏強暴、打敗強暴，即使犧牲也絕不退縮的偉大國魂，最后或悲慟或喜悅，都引以為豪地形成一片祥和、光明的和平曙光。我的父親張漢，他在苦難的亂世中搭上了太平輪，他的犧牲，讓兩岸的人們明白，和平得之不易，太平盛世更須共同努力。而我們要的不只是兩岸的和平，我更期盼世界和平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