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的治理目標及其啟示

摘? ?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國際中心中期戰略（2021—2023年）》，以合作、優化、優先和適應為原則，強調在信息化教學、綠色職業教育、全納教育及公平教育、全球校企合作、機構自身建設、職業教育信息與活動成果共享等方面加強建設，并提升職業教育的作用與影響力。該戰略的具體目標契合時代要求，對于提升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影響力，促進我國職業教育的縱深發展有一定借鑒意義。

關鍵詞：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國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中心 中期戰略 職業教育

針對當前全球職業技術教育面臨的新挑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中心（UNESCO-UNEVOC）于2020年12月制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中心中期戰略（2021—2023年）》（UNESCO-UNEVOC Medium-Term Strategy for 2021—2023，以下簡稱“中期戰略”），旨在為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進一步賦能，并促進各成員國在職業教育領域的合作，立足未來，聚焦全球環境新變化，采取相應策略適應新形勢。[1]

一、戰略制定背景

（一）后疫情時代的全球環境新變化

當前，為滿足勞動力市場和可持續發展不斷變化的需要，全球職業教育正在進行重要的轉型。新冠肺炎疫情使得職業院校的改革與轉型更加迫在眉睫。面對疫情危機，UNESCO的各成員國愈發注重知識共享與經驗學習，UNEVOC也借此機會融合多種方式加強自身在全球職業教育領域的影響力和領導力。

（二）《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的助力

聯合國于2015年通過《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設定了17項可持續發展目標。其中，第四項目標旨在確保包容、公平、優質的教育，促進全民享有終身學習機會，并在分目標中要求提升職業教育的公平性和包容性，培養更多具有職業技術與技能的青年人才，以適應就業和創業需要[2]。據此，UNEVOC于2015年發布的《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戰略（2016—2021年）》，聚焦三大工作重點，分別為促進青年就業與創業、促進性別平等、促進綠色經濟轉型及可持續社會構建[3]。該戰略制定的關鍵政策和行動旨在支持成員國提升其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系統的相關性，使青年具備就業所需的相關技能和創業所需的創新思維，并促進公民為構建平等、包容、可持續發展的社會作出積極貢獻。這三大工作重點奠定了UNEVOC的工作基礎，并為其制定中期戰略指明了方向。

二、中期戰略的主要特點

中期戰略圍繞三個核心問題開展：一是能否始終遵循UNEVOC的總任務要求，滿足不同類型職業教育的需求？二是能否在更廣的范圍內促進職業院校的轉型升級？三是參與實施該戰略的職業院校根據自身的資源與能力來看，能否有效達成該戰略目標[4]？鑒于以上核心問題的導向，中期戰略將推動UNEVOC朝著更具包容性的方向改革;擴大技術支持，在特定領域開展試點行動;為提高活動的可持續性和連貫性，在3年內實施一系列相互關聯的活動;為更好地回應目標群體的利益訴求，將針對特定領域開發相關項目，并在職業教育最緊迫的問題上和職業教育影響最深的領域開展深入研究。

中期戰略在實施階段將遵循合作、優化、優先和適應的原則。一是合作原則。UNEVOC將在地區及國家層面與全球眾多發展組織、合作伙伴、參與者和利益相關方合作，尤其重視與企業開發新的合作計劃。二是優化原則。通過尋找和使用各類物質及技術資源，UNEVOC將優化已有資源，并尋求新的資源支持。三是優先和適應原則。在戰略的實施中，為應對潛在和未知的重大干擾，UNEVOC采取優先和適應原則，確定優先任務，并以最可行的方式采取行動。[5]

三、實現中期戰略的主要路徑

（一）提升職業教育信息化水平

數字化給人們工作和生活所需的技能帶來了廣泛的變化，職業院校需要利用數字化與遠程學習帶來的契機，應對不斷變化的工作情況。在此次疫情中，各國對于遠程教學模式的準備充分程度各不相同，有效應對挑戰的能力也參差不齊。

職業教育師資隊伍的信息化素養，對職業教育應對信息化挑戰并從信息化中獲益具有很大影響。然而，職業教育教師往往難以跟上最新的數字化與信息化變革，也缺乏應用現代技術輔助教學的機會;同樣，職業院校管理者為教學環境創造支持條件的意識與動機也較為薄弱。通過總結當前職業教育組織與機構面臨的數字化挑戰，UNEVOC建立相關重點項目來促進職業教育師資隊伍數字化與信息化技能的全面提升，改善職業院校信息化教學與工作環境。

（二）發揮職業教育在應對氣候變化行動中的作用

應對氣候變化的高質量職業教育不僅是確保全球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方式，也是保證就業可持續性的重要手段。國際勞工組織（ILO）預測，若實施正確的政策，職業教育的綠色轉型可能會創造2400萬個就業機會[6]。然而，職業院校往往未能主動抓住這一機會來促進就業，且在此方面的產教融合仍然有限。

UNEVOC將支持職業院校制定和實施綠色戰略，在培訓學習者、提高綠色就業部門專業人員技能以及重新培訓因轉型而失業的人員等方面發揮作用。通過推廣《綠色職業教育實踐指南》，UNEVOC將動員職業教育工作者樹立綠色職業教育理念，并動員職業院校制定有效的氣候變化應對策略，實現職業教育的綠色與可持續發展。

（三）加強職業教育的包容性

職業教育需要關注移民及弱勢群體的專業能力培養，以促進其更好地走進勞動力市場。然而，在接受高質量的、專業的職業教育培訓等方面，移民及弱勢群體（尤其是青年女性）面臨巨大的障礙。據國際移民組織（IOM）統計，截至2019年，全球移民數量已達2.72億人[7]。面對不斷增長的就業需求，當前職業教育培訓難以為移民及弱勢群體提供充分的教育和培訓機會，也難以推動這些群體進入就業市場。

職業院校所采用的傳統教學模式，難以滿足移民及弱勢群體的特定需求。為了提升職業院校的包容性，UNEVOC將與當地組織、國家層面的職業教育管理部門及非正式職業院校合作，建立跨領域、跨組織的培訓項目，為移民和弱勢群體增加職業教育與培訓機會，并注重創業能力與財務素養的培養，通過支持創業更好地促進就業。

（四）深化政校企合作

政校企合作與產教融合的三個利益相關方，即職業院校、企業和政府，需要在改革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化合作。在學校層面，各職業院校應當認識到職業教育的首要任務是使教學內容與行業需求相契合。在企業層面，全球企業可以在重點領域為職業教育與培訓發揮戰略性作用，并激發職業教育的創新性。在政府層面，相關部門應當調整促進產教融合的政策，并引導企業投資的重點，通過主導建立戰略合作項目來提升職業教育質量、促進就業。

UNEVOC認為，通過促進全球企業參與職業教育，可以確保職業教育的培訓方向始終符合行業和市場需求。然而，作為職業教育與培訓的主要參與者，企業并未在職業教育領域發揮重要作用。因此，UNEVOC提議為全球企業和職業院校建立可以同步對話和工作的平臺，為雙方在職業教育領域提供面向未來的合作機會，并從國家層面協調雙方為職業教育所做的投入。

（五）改善UNEVOC網絡質量

UNEVOC網絡自1993年建立以來，一直是各國職業教育互學互鑒的重要推動者。該網絡目前在166個成員國設有255個UNEVOC中心，其自身的多樣性特點為各中心的相互交流與學習提供了很好的機會。在提升UNEVOC網絡運行效率的基礎上，將有針對性地完善該網絡的管理方法，并支持全球各中心開展活動，提升各中心的活動能力。此外，為全面增進各中心之間的合作，UNEVOC在本次戰略實施期間將繼續實施職業教育領導者培訓項目，擴大項目的培訓范圍，將培訓重點調整為職業教育中層管理人員的能力建設。

（六）促進知識與經驗交流

UNEVOC長期為職業教育提供各類對比數據和實踐資源;將戰略所產出的實用成果公開出版，并納入UNESCO的數據和實踐資源庫。

新冠肺炎疫情使得職業教育對新型知識產品的需求明顯增加，同時要求其形式短小精悍，做到精準且清晰地承載信息，幫助知識獲取者迅速做出決策。為了更好地適應這種需求變化，UNEVOC將針對重點項目出臺一系列實踐指導方案，并推廣優秀實踐案例，向職業院校提供創新所需要的實用知識。

UNEVOC將對其知識資源和運營方式進行數字化與信息化升級，包括廣泛開發并升級在線資源，擴展UNEVOC自營網站的數據庫，通過目標社交平臺促進知識在線共享，開發用戶友好型的職業教育論壇，以及根據用戶需求舉辦一系列在線虛擬會議等。

（七）針對疫情的特別應對項目

為緩解疫情對全球造成的短期及中長期影響，并促進后疫情時代生產生活的恢復，中期戰略從三個方面著手，為以發展中國家為重點的成員國提供職業教育服務：一是針對受疫情影響最嚴重的工作領域開展短期技能培訓，以滿足市場對這些領域的熟練技能勞動者的迫切需求;二是評估疫情對人才市場技能需求的影響，調整教學策略和教學內容，提供技能恢復和技能提升的培訓項目;三是轉危為機，提高應對未來重大危機的能力。

四、對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啟示

（一）信息化是職業教育的優先議題

中期戰略將職業教育信息化列為首項行動，認為信息化是當前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發展的優先議題，且其他議題都涉及信息化與數字化的深度參與。不論是響應可持續發展的綠色職教行動，還是更高水平的校企合作，都離不開信息技術的大規模應用。疫情客觀上加速了職業教育的信息化發展。可以說，信息化的教學實踐與教學管理水平，對職業教育現代化進程具有決定性的影響。根據我國《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結合中期戰略對師資隊伍信息化建設的愿景，中國職業教育可從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教育實踐、教育管理等方面，進一步提升職業教育的信息化水平，助力實現中國特色的職業教育現代化。

在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方面，需要升級教育基礎設施環境。中期戰略指出，目前世界范圍內的職業教育教師往往缺乏應用信息技術輔助教學的機會;與之相比，我國目前的信息技術已走在世界前列，得益于領先的5G和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普及與運用，我國教育領域的信息化基礎設施也在逐步升級。未來，我國職業教育應當基于這些先進技術在網絡和硬件兩方面的應用，升級教育基礎設施環境，這不僅有利于實施公平且有質量的教育教學[8]，還可以為開展更具靈活性的教學與管理工作做好充分準備。

在教育實踐層面，應當注重職業教育的特點，從重知識傳遞轉變到重能力構建。一方面，在建設更優質豐富的職業教育線上資源的基礎上，需要根據企業用工需求和學生實踐水平，優化人才培養模式與課程結構，構建基于信息化教學平臺的實踐設計和評價體系，注重通過信息化手段開展對學生實踐能力的培養，而非單一的知識傳輸和反復練習。另一方面，作為人才培養的主要實施者，職業教育教師的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是職業教育信息化建設的關鍵，在熟練運用信息技術講授知識的基礎上，要朝著知識深化和知識應用的層次發展，有效融合信息技術與教學方法，提升將信息技術手段運用于解決教育教學過程中復雜問題的能力。

在教育管理層面，應當提升職業教育信息化治理水平。中期戰略認為，當前世界范圍內職業教育管理者對信息化的支持能力較弱，信息化管理水平較低，管理部門之間的信息傳達效率較低。為了避免“信息孤島”現象，職業教育治理可引入互聯網公司的“中臺戰略思維”[9]，從技術中臺、業務中臺和組織中臺三個維度提升信息化治理水平。在技術中臺方面，要與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技術密切融合，推動基于“中臺”的微應用[10];在業務中臺方面，要從傳統的以部門為導向轉為以業務為導向，以建設技術中臺和數據中臺為核心任務，避免因教育管理信息系統缺乏整體性統籌而導致各部門信息傳達不暢;在組織中臺方面，要促進教育決策的科學化、教育治理服務能力的提升和教育協同治理體系的形成。

（二）應將職業教育置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下

中期戰略秉承《教育2030行動框架》的理念，從職業教育的角度，繼續在針對弱勢群體的全納教育和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綠色技能等方面著重發力，與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不謀而合。中期戰略在職業教育層面提出了具體的實施參考路徑，體現出職業教育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推動力。針對中期戰略提出的“全納教育”“綠色技能”等議題，我國的職業教育可以置身于更宏大的社會背景中，在這些議題上提高自身的社會責任，助力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

在全納教育與公平教育方面，我國近兩年的職業教育招生與培養政策已充分體現了全納教育的包容性特點。為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優化人才結構，擴大有效供給，2019—2021年，我國高職院校大規模擴招300萬人。同時，擴大高職院校獎助學金覆蓋面、提高補助標準，加快學歷證書和職業技能等級證書互通銜接。可以預見，通過實施更加完善的招生制度，我國的職業教育將會呈現更加包容、多樣的特點。

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綠色技能方面，應當重視職業教育對環境保護的作用，認識到環境惡化與氣候變化對全球可持續發展的負面影響。UNEVOC向來主張職業教育是人類實現可持續發展的萬能鑰匙[11]。因此，在制度建設方面，需要遵循“綠色校園、綠色課程、綠色技能、綠色社區和綠色文化”的職業教育綠色轉型的整體路徑;在專業設置方面，應加大對與綠色經濟相關的新興專業的投入，大力發展新能源、環境保護等專業，促進與傳統產業相關的專業實現綠色轉型;在人才培養方面，加速職業教育綠色技能的開發，將綠色理念、綠色素養、綠色技能融入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培養具有可持續發展理念、弘揚綠色文化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

（三）政校企合作依然是職業教育的要旨

中期戰略將“深化企業在職業教育中的參與程度”上升到戰略高度，正式列入六大領域的目標行動中，并指出后疫情時代將重新定義職業教育和全球工作之間的聯系[12]，產教融合與政校企合作也勢必進一步深化，以保證職業教育的培養方向能夠與產業及勞動力市場需求高度相關。

結合我國2019年頒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中要求的“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育訓結合，健全多元化辦學格局，推動企業深度參與協同育人”[13]，可以看出，“產教融合、政校企合作”是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重點之一，也是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重要途徑[14]。在我國，隨著《中國制造2025》的推動實施，各地方產業相繼進入轉型升級階段，職業院校作為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培育基地也在不斷協調行業產業和職業教育之間的關系。[15]

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的政校企合作最大瓶頸在于企業與院校合作程度不深，絕大多數企業主動、深入參與育人過程的內生力不足，積極性不高[16]，導致職業院校在校企合作中存在“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現象。由于企業主要追求經濟效益，而學校主要追求社會效益。因此，政府、學校和企業作為利益相關方，需要考慮如何平衡各方的利益訴求，建構要素共享、關系通達、聯系緊密的循環式社會網絡模式。

根據中期戰略提出的具體建議，需要為我國的職業教育的三個利益相關方建立能有效表達訴求、平等磋商的組織網絡，各利益主體在該網絡中扮演特定的角色，推動合作的有效實施。[17]

在政府方面，應當作為領航員和協調者，在頂層設計上提供方向指導與政策支持[18]。具體措施包括科學制定激勵性政策，培育企業長效動力，在區域性政校企合作過程中因勢利導，結合本地企業實際狀況與院校特色制定支持性政策，并為創新政校企合作機制的利益相關方提供優惠政策，促進企業主動參與校企合作。

在學校方面，作為政校企合作的具體實施者，職業院校在政校企合作中的深度與廣度、自主辦學的空間、參與合作的熱情以及對一線實踐經驗的探索總結，直接影響政校企合作發展的整體水平[19]。因此，職業院校需要不斷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在改革中對接行業企業的實際需求，及時跟進社會技術的發展，優化師資隊伍，引進先進教學設備和完善教學計劃，使整個教學環節能夠與當代社會經濟發展和技術發展同步。[20]

企業處于全球經濟和產業鏈核心地位，在政校企合作中扮演著媒介角色，洞悉國內外產業經濟變局、掌握勞動力市場的前沿訴求，是職業院校培養理念和育才模式革新的風向標。企業應積極開展校企合作項目，與學校共同承擔職業人才培養的責任[21]，主動參與到制定并優化專業人才培養方案的任務中，與學校共商所需人才的培養目標和技能要求，參與制定專業人才培養方案。

（四）提升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影響力

作為聯合國關于可持續發展倡議的積極踐行者，中國應當加強在國際組織中推廣中國的職業教育經驗，推進中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化進程，擴大中國職業教育的世界影響力。教育部等六部門頒布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中明確提出，要“建設開放型職業教育體系”，一方面“加強同世界銀行等國際組織和職業教育先進國家開展職業教育領域的合作和交流”，以引進優質職業教育資源，另一方面“鼓勵骨干職業院校走出去”，擴大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影響力[22]。基于我國情況，結合中期戰略重點關注的幾大領域，可從以下四方面提升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影響力。

一是利用國際組織平臺，提升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化水平，“立足國內，放眼世界”，在國際平臺上積極參與國際間的職業教育交往[23]。結合中期戰略擬改善網絡質量、促進知識與經驗交流的目標，與國外職業院校更廣泛地交流信息，開展合作，參與UNEVOC的各項活動，進一步推進我國職業教育發展。一方面，可以較為直接地吸收先進的國際職教理念，以全球視野來規劃我國職業教育的改革與未來發展;另一方面，依托國際組織平臺，向各成員國傳播本土職業教育經驗，對落后于現實發展的規則，通過正當的流程發表修訂建議[24]，努力提升話語權與影響力，并通過分析利益相關方的關系和訴求，預測職業教育的發展趨勢，為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爭取最優條件。

二是對接國際職業教育標準，培養適應國際市場的人才。我國職業教育應當積極參與UNEVOC職業教育標準的制定或牽頭開發高質量的職教標準，積極推動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與UNEVOC職業教育標準的接軌[25]。打通中國職業教育與國際職業教育的專業標準、課程標準和質量標準等壁壘[26]，以國際化人才培養為目標，以國際通用技術培養為主線，重構課程體系與教學內容。同時輔助外語教學，在教材、師資、實訓等方面進行整體改革設計[27]，與UNEVOC成員國進行職業院校間的教師互派、學生互換和學分互認等，使所培養的人才具備參與國際就業市場競爭的資質。

三是優化國際援助模式，擴大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影響。為響應該戰略擬提升全球職業教育包容性的目標，一方面，有條件的職業院校應積極參與國家援助項目，擴大對發展中國家的援助培訓規模，豐富援外培訓類型，提高援外培訓質量，促進援外培訓向深層次、寬領域發展;另一方面，在職業教育國際交流中對標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講好中國職教故事，弘揚工匠精神，經營好中國職教品牌，增強我國職業教育國際援助的影響力和輻射力[28]，彰顯“一帶一路”建設者的堅持與擔當。

四是促進與國際行業企業互動，實現產教融合的縱深發展。為響應該戰略擬深化全球校企合作的目標，在制度方面，構建國際校企合作對話機制，為產教國際發展搭建協同平臺和信息交互與科技合作平臺，為校企合作提供合作意向匹配和組織管理咨詢等服務。在人才培養方面，與有跨國生產、經營與貿易業務的企業合作，培養具有跨文化能力與意識、通曉國際規則、具有國際化素質的人才。匹配“走出去”企業訴求，培養中國企業海外開拓所需的技術技能人才。[29]

（五）將疫情應對策略作為職業教育現代化的重要轉折點

中期戰略特別強調后疫情時代的職業教育需要強化責任、提升靈活性與抗風險能力[30];職業院校在現代化進程中有必要重新審視教育治理方法和人才培養方案。

中期戰略提出，為提升職業教育的抗風險能力，需要從教育治理角度進一步強化辦學常態管理危機意識。疫情防控給職業院校的辦學與管理工作帶來挑戰。從體制機制上看，后疫情時代的職業教育治理要主動面對新變化，在教學管理中做到危機意識常態化，將應急管理教育、應急科普納入常態化教育，從體制機制層面提升職業教育治理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從技術手段上看，需利用信息化推進教育治理現代化，通過信息技術促進教育管理應對突發事件時的遠程管理與決策能力、信息整合能力和輿論引導能力，加速互聯網與教育治理的深度融合。

中期戰略還建議，為提升職業教育的靈活性，強化職業教育的社會責任，人才培養目標需要緊扣當前社會經濟發展的脈搏，使培養的人才適應就業形勢需要。首先，為了符合職業教育現代化的發展方向，職業院校的培養目標應當從培養技能型人才轉變為培養創新性技術型人才。其次，作為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助推器，職業教育須適應產業結構及用工需求的最新變化，調整和優化相關專業[31]。對于受疫情影響而中長期緊縮的專業，職業院校需要適當調整專業設置，縮減招生規模;而對于在疫情中出現企業用人需求擴大現象的專業，職業院校可適當擴大招生規模。另外，職業教育教師需要及時掌握產業技術革新情況，以學習者為中心、以行業發展為導向，及時調整教學內容，并根據不同學習者的需求以及行業發展趨勢做好職業指導。

五、結語

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是減輕貧困、加強社會平等與包容，以及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指導下的教育合作與發展的重要陣地。

中期戰略具有一定的普適性和明顯的時代性，能夠順應時代變化，滿足UNESCO成員國的普遍需求和現實目標。該戰略提出促進職業教育信息化建設和綠色職業教育發展，提供更包容的全納教育，推進產教融合以及針對疫情制定應對策略，對我國職業教育現代化發展具有參考價值，其主旨、目標推進和相應的保障舉措都值得我國職業教育進一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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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暢，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文化藝術學院講師

基金項目：教育部職業教育發展中心（原教育部職業技術教育中心研究所）2020年度公益基金課題“職業院校國際化水平提升研究”（編號：ZG202007）;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2021年青年專項重點項目“職業教育國際化背景下青年教師國際化激勵機制研究”（編號：JKY202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