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佤族木鼓音樂文化
佤族木鼓文化以木鼓為載體,集佤族的宗教信仰、文化心理、民族情感、文化精神、社會禮俗于一身,內涵極其豐富。它具有原始而神圣的文化品質。其最主要的表現(xiàn)形式是拉木鼓祭祀活動和木鼓歌舞藝術。木鼓歌舞藝術從祭祀歌舞中發(fā)展而來。祭祀歌舞是一種將古歌謠和祭辭與原始舞蹈結合起來的一種藝術形式,伴隨拉木鼓的每一過程都要舉行祭祀和歌舞,久之便產生出一整套的包括木鼓祭辭、咒語、古歌、音樂和舞蹈等相結合的木鼓歌舞藝術。至今,木鼓歌舞不單是文藝舞臺上的保留節(jié)目,而且還以頑強的生命力存活于民間,為佤族人民喜聞樂見。
一、佤族木鼓文化包含的內容:
從原始宗教信仰角度和民族精神心理文化角度考察,認為木鼓積累了諸多文化意義,例如佤族的精神意識、歷史文化、宗教習俗等,這些概念結構是相互層疊、交織在一起的,木鼓作為“通天神器”,是神之寓體,是心靈的守護神,主要象征佤族原始宗教中的主體神木依吉 。木鼓作為佤族祈求生存繁衍的崇拜物,是“生”的象征。木鼓凝聚著佤族的歷史文化發(fā)展軌跡,代表著佤族的文化心理結構,是佤族的象征 。
1、木鼓是佤族人民用來驅邪逐鬼,召集部落成員,告急友鄰,出征決斗時不可缺少的工具。 2、木鼓是佤族的一種原始的打擊樂器,也是佤族的一種古老祭器,是“通天神器”,是眾人崇拜的吉祥物。 3、木鼓是佤族的一種有靈魂、有知覺、有感情的靈物。 4、木鼓是佤族文明的象征,佤族文化可名之為“木鼓文化”。 5、木鼓是作為民族精神而存在的,凝聚著歷史長河中一個民族的創(chuàng)世精神。 6、木鼓是佤族樹神。
二、 佤族木鼓文化中的音樂內容
1、佤族音樂中的的歌詞
佤族音樂中有大量的歌唱段落,且內容豐富、含義深刻。歌詞積淀了深厚的歷史及文化內涵,其內容包含了哲人箴言、文人詩作、先知告誡、民間故事、地方傳說,更有普通百姓對美好愛情的贊美追求以及對命運的無奈和嘆息,“是反映佤族人民生活和社會風貌的百科全書”。拉木鼓歌是一首著名的民俗歌謠,唱詞喜歡用比興手法而喜歡增鋪直敘。形成了音樂上奇異的風格色彩,也奠定了佤族木鼓樂舞在中國民族音樂體系中的獨特地位。猶如勞動號子。旋律簡單,只有兩個樂句,即興填詞反復循環(huán),一人領唱眾人合唱,可謂最短的旋律最長的歌曲。
歌詞大意是:我們是佤山人,這是一個好日子,我們盼望今天早日到來。我們大家一起用力拉,好好拉,把木鼓拉進寨子。這首歌的旋律雖然短小但鏗鏘有力,不同于一般的勞動號子只喊不唱,而是邊喊邊唱。具有強烈的節(jié)奏感、優(yōu)美的旋律和令人振奮的歌詞。體現(xiàn)了佤族的勤勞、勇敢、團結、力量和對通天神器木鼓的信仰。
2、佤族木鼓音樂中的旋律、節(jié)奏
佤族木鼓歌謠中使用民族調式,歌曲多為羽調式和徵調式,旋律常用La、do、re、或so、do、re、為骨干音,音區(qū)偏低,音域較窄。終止式以同音反復特色。節(jié)奏以較規(guī)整的二拍子為主。結構多為上下句對應式的單樂段或兩對上下句構成的復樂段,并在此基礎上作小有變化的反復;有的則在曲首加一句甩腔或曲尾加一句襯腔。演唱形式主要是獨唱或一領眾和,其中領部的即興性較強,和部的則較固定。配以簡單的舞蹈動作和打擊樂伴奏。佤族木鼓演奏中使用了很多種節(jié)拍,包括常見的2/4、3/4、4/4節(jié)拍,同時它的節(jié)奏型態(tài)也豐富多彩,佤族學者魏德明(尼嘎)在《佤族木鼓祭辭》一文中記述了木鼓不同用途的鼓點①緊急信號,如寨子被敵人偷襲,號聲為“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快速四聲,并伴隨擊鼓者的“哦!哦!”聲。②勝利歸來號,如戰(zhàn)爭獲得敵人首級或打得虎豹。號聲為“咚一咚一咚一咚!”慢四聲,悠悠揚揚,其樂融融,還伴有狩獵歌。③火災報警,聲音與緊急號相同,快四聲,但沒有人的“哦!哦!”吼聲。④宗教活動,如召集眾人參加宗教祭祀號聲為“咚咚咚O,咚咚咚O.”敲三拍,停一拍。⑤為“偷盜報警,咚咚咚咚咚”或者“咚咚咚咚”連續(xù)敲擊,善舞還會擊鼓的行家敲擊。而如今的木鼓則僅用于舞蹈,做到了真正的隨舞而敲。筆者認為,魏先生之說法背后應意指佤族木鼓集戰(zhàn)爭、祭祀、警號、娛樂于一身。如果此理解無誤,在本書之佤族木鼓的原始用途分析內容中,已對此問題進行過相關分析,在此不再贅述。根據(jù)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這些功能的出現(xiàn)存有先后順序,可能存在疊加,但娛樂與祭祀同存很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祭祀以木鼓的神圣性為前提,而娛樂之用無疑會對其產生影響。第一,史料記述佤族木鼓一般用十年左右換一次,而佤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如果木鼓作為舞器具,不可能使用這么長的時間。第二,木鼓一般放置在佤族村寨的頂端高處,以便敲擊之時,聲音盡可能傳到成員耳中。而佤族歌舞的場所一般是處于寨子中心的廣場,在頂端敲鼓而在下面歌舞的可能性極小。其鼓點適用的時間、地點和主體有待考證。所記載的鼓點是所有用途的歷時性集合,或可以參考,但如果是功能較之原始功能已發(fā)生進化的近現(xiàn)代木鼓鼓點的共時性記載,所載的鼓點或許較之最為原始的意境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遷。除此之外,筆者多次在佤族村寨調查之時,問及佤族老人鼓點的問題,他們都說各個寨子的鼓點不可能一致。因為各個寨子之間要互相防著被對方獵頭,敲擊木鼓的鼓點只有本寨子的人才能聽得懂。
筆者經(jīng)過多年的努力研究已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本文對佤族木鼓文化研究的預判還是不夠到位,佤族木鼓文化的最大價值在于文化、精神層面,佤族木鼓儀式中的音樂本體內容并不復雜,研究佤族木鼓要把音樂、技術結合,提升到佤民族文化、精神層面,才是研究的核心。
佤族木鼓研究后期的轉化更富有積極的意義,讓佤族樂舞走進課堂、走上舞臺,讓科研推動教學、讓教學促進科研,才能讓古老的民間藝術換發(fā)出新的生命力。
作者簡介:陳剛(1974.9),男,回,云南臨滄人,學歷:本科, 玉溪師范學院 音樂學院 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音樂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