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不改

編劇 劉曉雨 劉子建

1.內景 辦公室 傍晚

大約二十平方米的辦公室里正對門的位置擺放著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高高地摞著一堆文件，辦公桌后面靠墻位置的兩個文件柜被擦拭得干干凈凈，進門右手邊簡單地擺放了一張低矮的木制方桌和兩把椅子。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李書記伸了一個懶腰，使勁地抻了抻僵硬的脖頸，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揉了揉干澀的眼睛，戴上眼鏡，抓起放在椅背上洗得有些發白的姜黃色夾克衫，關上燈，鎖了門，走出辦公室。

2.外景 學校 傍晚

北方九月底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路兩邊粗壯的梧桐樹葉子也開始凋零。

行人走在掉落的葉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李書記手提公文包剛出了學院大樓，迎面看見了劉碩。

劉碩面帶微笑，熱情地和李書記打招呼：李書記，現在才忙完啊？

李書記：是啊，剛忙完。怎么樣？小劉，剛剛接手王麗老師這個班還適應嗎？

劉碩：還不錯。王老師休產假之前把班里的情況都交代清楚了，再加上班干部的幫助，工作開展起來也就沒那么困難了。

李書記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位剛剛畢業，臉上還帶有學生稚氣的年輕老師，她身上的那股朝氣和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極了剛參加工作時的自己。

李書記：你剛剛參加工作，有不懂的要多請教其他同事。看著你工作熱情這么高，肯定能把這個班帶好。

劉碩不好意思地說：書記，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今天晚上學院學生會換屆，我過來看看。

李書記：好好好，快去忙。我也該回家了。

劉碩：李書記再見。

3.內景 李書記家 夜

李書記拎著外套走進屋里，一把將它扔到一旁，隨即自己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

房子不大，家具也不是時髦的款式，但屋子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廚房里發出滋滋啦啦炒菜的聲音，溢滿誘人的飯香。

妻子秀紅戴著圍裙，手拿炒勺聞聲從廚房走出來：回來了。快洗手，飯馬上就好。

飯桌上，秀紅一邊吃一邊說：今天我舅來電話說十一假期來青島。回老家瞧瞧，主要還是想看看他的寶貝孫子。

李書記：隔輩親這句話真是不假。舅在部隊上干了一輩子，鐵骨錚錚，唯獨子霖是老爺子的心頭肉。

4.內景 青島膠東機場 日

機場里的工作人員身穿防護服，頭戴護目鏡、口罩，全副武裝地對來來往往的人進行疫情防控工作。

李書記、秀紅和子霖三人做好防護早早來到了機場，三人不停地向出口處張望，等了好久終于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親人。

子霖歡呼雀躍地一邊喊一邊朝出口那邊招手：出來了，出來了。

李書記手捧著鮮花，跟秀紅一起揮動著雙手：這兒，這兒！

李書記和秀紅臉上止不住喜悅：舅，這一路上辛苦了。

賈老爺子笑著說：不辛苦，飛機快得很，從哈爾濱飛這兒才兩個小時。浩子，這一晃咱爺倆得有小二十年沒見了，你小子圓潤了，看來秀紅廚藝見長。

李書記望向秀紅，一臉幸福地說：成家這么多年，多虧了秀紅里外操勞。我和秀紅也得感謝您和舅媽，您二老從小沒少疼她。

秀紅打趣道：這剛見了面，爺倆就開始夸我夸起來沒完，機場是說話的地兒嗎？要夸啊，咱去飯店坐下來好好地夸，你倆愛夸我多久就夸多久。

賈老爺子和李書記相視一笑。

賈老爺子寵溺地看著秀紅：好好好，秀紅。咱們走，坐下來我要接著夸。

秀紅攙著賈老爺子走在前面，轉過頭來問凱麗：嫂子，我哥醫院不給假啊？咋不一起來呢？趁著十一小長假讓子霖帶著你們在青島轉轉。

凱麗挽著許久沒見的子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哎，別提了。你哥這工作就這樣，醫院不能跟別的單位比，一年到頭沒啥空閑時候。要我說，以后子霖考個公務員就挺好，最起碼有個節假日。

子霖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5.內景 飯店 日

久別重逢的一家老小在飯店里開心地敘舊。

李書記問道：子霖，你們新換的輔導員怎么樣？前幾天還碰到她，說是你們學生會換屆她去看一下。

子霖忙放下筷子：哦，姑父你是說劉碩老師啊。劉老師挺不錯，很負責任，最近班里組織活動辦得都有聲有色。

秀紅將手里剛剝好的鹽水大蝦放在賈老爺子的碗里：子霖換輔導員了？老李，沒聽你提起過呢？

賈老爺子：浩子是一個學院的黨委書記，事兒多。

李書記解釋道：子霖原先的輔導員生孩子休產假，現在剛換了一個新來的畢業生。我聽好幾位老師都說子霖表現得不錯，夸他是得力干將。這次學生會換屆競選哪個部門的部長了？

子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學習部部長。昨天剛知道結果，競選上了。

凱麗：得多謝謝你姑父，子霖。要不是你姑父在學院當書記你怎么能這么順利地競選上啊？

李書記：嫂子，是咱子霖能力強，在學校沒幾個人知道咱這層關系。

6.內景 酒店 夜

子霖倚靠著桌子，賈老爺子則抽著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凱麗坐在正對著子霖的床上四下打量著他。

子霖跟賈老爺子、凱麗談著學校里發生的各種事情，突然說道：爺爺，我們學院最近要發展黨員了，我也想入黨。

賈老爺子：入黨好啊，為人民服務。年輕一代就是要建設祖國，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貢獻自己的力量。爺爺舉雙手贊成！

凱麗點點頭：爺爺說得對，建設祖國，強國有我，媽媽也支持你。

子霖臉上露出一絲難意：可是現在入黨挺難的，各個方面要求都很嚴。

凱麗：那不怕，積極參加努力爭取肯定沒問題，媽相信你。

賈老爺子：就是啊，努力爭取準行。

賈老爺子在一旁附和著，嘴里吐出的煙霧呈現出圓圈的形狀，慢慢地消散了。

子霖委屈地說：同學們都羨慕我有個當黨委書記的姑父，有的同學認為我拿獎學金、入學生會、當學習部部長都是因為我姑父幫忙……

賈老爺子將煙捻滅在煙灰缸里，一臉嚴肅地打斷道：子霖，你還真不要覺得自己委屈。雖說你姑父是學院的黨委書記，你覺得有人在關鍵時候能幫你一把，但到了社會上你還能保證有人幫你嗎？人啊，事事要靠自己！

7.外景 棧橋 日

棧橋上樹影婆娑，波濤拍打著防波堤，激起簇簇浪花。

秀紅、凱麗和子霖三個人走在前邊欣賞美景，賈老爺子和李書記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賈老爺子：浩子，昨天晚上我聽子霖說你們學院要發展黨員了？

李書記：對，子霖也有競選資格。他現在是入黨積極分子，發展黨員的時候滿一年他也可以參加競選。

賈老爺子：喲，還得競選呢，跟我們那時候可大不一樣。

李書記：是啊，咱現在可是百年大黨，黨的建設十分關鍵，黨員選拔也相當嚴格，不僅要態度端正、思想積極向上，還要品學兼優，事事起到表率作用。我看子霖問題不大。

賈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后，向遠處眺望：是啊，百年大黨走到現在不容易。從嘉興南湖上的紅船再到現在駛向光輝彼岸的巨輪，一代代共產黨人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我們現在國富民強、國泰民安的幸福生活。子霖他們這一代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苦，那個時候是真苦啊……

李書記：幸福生活的確來之不易，每代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雖然子霖他們沒有經過老一輩的苦，但是老一輩的優良品格他們并沒有丟。都說年輕人是垮掉的一代，但經過這次疫情，年輕一代的擔當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對這部分人的看法。

賈老爺子連連稱贊：后生可畏啊。

8.內景 客廳 夜

李書記下班剛回到家，秀紅從臥室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餐桌上。

李書記看了看銀行卡又抬頭看向秀紅：這是怎么回事？

秀紅：凱麗嫂子給的，說是讓你給幫襯著辦子霖入黨的事情。

李書記：你這人可真行，她給你就要啊？我什么為人你還不清楚？參加工作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拿過別人的錢？你還真是糊涂！

秀紅被李書記數落得一臉不悅。

秀紅：我不要她非要給啊。我跟你二十年了，我當然知道你什么樣。你看看你，咱舅一家人這么多年幫了咱不少，咋讓你幫個忙就這么難呢？

李書記一臉不耐煩：這事兒咱舅也知道？

秀紅：當然不知道，咱舅知道還了得？凱麗特意囑咐別讓老爺子知道。

李書記：凱麗也知道這樣不對啊？那還整這些事兒干嗎？那天吃飯你也在場，子霖這孩子各方面表現都挺好的。照我說，他不需要任何人給他找關系。你嫂子是真行，都學會行賄了，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秀紅被李書記這么一說，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秀紅：這事兒能辦就辦，辦不成就把錢給人家，她又沒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秀紅越說越氣：你看你同學哪一個不比咱家過得好，一樣都是在學校工作，人家就住大房子開好車，憑啥咱家還是住這老樓？不但采光不好，整天還得爬上爬下……

李書記將手中的手機扔到一邊：李秀紅你真是越說越過分了，咱不跟別人比，別人再怎么好是別人的日子。咱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這日子我過得舒心也踏實！

秀紅：我就是個小學老師，你說咱倆的工資攏共加起來能有幾個棗？爸媽都這么大歲數了，晨晨馬上也要上大學，咱倆掙錢養著一家老小，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李書記既生氣又失落：我清清白白工作了二十多年，一直以為你最理解我，沒想到你也有這么多怨氣。

秀紅還在無休止地說著，李書記站起來把椅子推到一邊，徑直走進臥室。

9.內景 客廳 日

李書記和秀紅各吃各的，昨天晚上肚子里憋的那口氣兩口子誰都沒咽下去，誰也不跟誰說話。

李書記吃完飯把碗筷一推，擦了下嘴：今天把錢給嫂子送回去，這錢咱不能要。

秀紅還是悶頭吃飯，一聲沒吭。

10.內景 辦公室 日

劉碩正在埋頭整理資料，李書記敲門走進來。

李書記：劉老師，忙著呢？

劉碩連忙起身：李書記，不忙不忙。

李書記看了眼桌上，指著那一摞資料：這是這批入黨學生的資料嗎？

劉碩：是的，資料比較多，我再逐一檢查一遍，以防出現紕漏。

李書記：那你先忙，忙完來我辦公室一趟。

11.內景 辦公室 日

李書記給劉碩沏了一杯茶，示意劉碩坐下說話。

李書記：是這樣劉老師，我想了解一下你們班賈子霖的情況，他才大二，還會進步，再等等。

劉碩：子霖同學還是很不錯的，在班里樂于助人，參加活動積極。

李書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入黨競選名單上有他吧？

劉碩：這次名單上有他，不過……

劉碩停頓了一下，低下頭，又看向李書記。

劉碩：不過入選不能打包票。子霖的綜合成績雖然很不錯的，但學位課中的英語很拉他的平均分。

李書記聽完若有所思：哦，是這樣。

劉碩停了幾秒：不過書記您放心，按照子霖平時的表現，這次他入選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再說了，現在才大二上學期，以后還有機會。

李書記：劉老師說得對，子霖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入黨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要實事求是，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跟你詳細了解一下他的情況，他才大二，還會進步，再等等。

12.外景 小區樓下 夜

李書記緩緩地將車停在車位上，熄滅了車子，搖下車窗點了一根煙，將頭倚靠在椅背上。

李書記睜開眼睛，將胳膊搭在車窗上望向窗外，車外一對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夫婦互相攙扶著經過。

李書記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開始想起自己年邁的父母。忽然鼻頭一酸，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13.內景 客廳 夜

李書記坐在沙發上處理著還沒忙完的工作，他抬起頭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表，已經七點半了，秀紅還沒有回來。

李書記起身去拿公文包里的手機，正要給秀紅打電話，就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李書記故作鎮定地重新坐回沙發上。

李書記：回來了？

秀紅邊換鞋邊回答道：嗯。剛從嫂子那回來，我一問才知道，子霖這次入黨因為英語成績可能會吃點虧，所以嫂子才想拿錢來找你給辦這個事兒。我已經把卡退給她了。

李書記連連搖頭，唉聲嘆氣道：真是不可救藥。鬼迷心竅。

14.內景 臥室 夜

李書記和秀紅背對著背熟睡著，李書記做了一個夢。

(夢境)李書記一家住進了寬敞明亮的新房子，買了自己鐘意已久的車，雙方父母都接過來了，自己的女兒也送到國外留學。李書記開著車帶著秀紅去商場購物，李書記跟秀紅說，今天衣服、化妝品隨便挑。他們還去了高檔餐廳，吃西餐、喝紅酒，過上了有錢人家的生活。

15.內景 李書記家 夜

門外傳來敲門聲。

李書記從沙發上起來去開門：誰啊？

只見三位穿著制服的人表情嚴肅地問道：請問是李浩同志嗎？

李書記略顯緊張：我就是，請問您是？

中間一個身材魁梧戴著眼鏡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我們是紀檢委的工作人員，我們收到你貪污受賄的實名舉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夢境完)

16.內景 臥室 夜

李書記從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用雙手使勁揉揉眼睛，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過身看著熟睡的妻子才回過神來，原來是一場夢。

李書記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深夜，深秋的風將窗外的樹葉吹起，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又重新回到地上，涼得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李書記平復好心情又重新躺下，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慢慢下沉的月亮，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17.內景 酒店 日

李書記敲了敲酒店的門，來開門的是賈老爺子。

賈老爺子一看是李書記，熱情地招呼他進來。

李書記：嫂子出去了啊？

賈老爺子給李書記端上來一杯熱茶：浩子，趁熱喝。你嫂子剛下去，說是去給子霖置辦點生活用品。找你嫂子有事？

李書記：沒事沒事，舅，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這兒還缺啥，下次我過來的時候一起帶過來。舅，沒啥事我就先走了，下午還有個會。

李書記和賈老爺子又聊了幾句后離開酒店。

不一會兒，凱麗手里拿著一袋水果走進門：爸，你看，今天這水果多好，正好趕上店慶，便宜，我就多買了點兒。

賈老爺子面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一聲沒吭。

凱麗見狀坐到賈老爺子旁邊的椅子上：爸，咋了？哪里不舒服嗎？

賈老爺子：剛才浩子來了。

凱麗一聽，頓時緊張起來，說話也開始磕磕巴巴：哦，浩子來過啊，咋沒多坐會兒呢？

賈老爺子還是不說話。

凱麗：浩子來了沒說啥吧？

賈老爺子突然轉過臉來：你希望他來跟你說啥？秀紅來了在屋里坐不了幾分鐘你倆就出門，子霖天天讓你陪著去買東西，咋就這么多東西要買？浩子來了跟我沒說幾句話，一看你沒在就要走。凱麗，你們真拿我老頭子當傻瓜呢？

凱麗連忙解釋：爸，你別生氣……

賈老爺子：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因為子霖入黨的事兒你找浩子去了？

凱麗帶著哭腔：爸，子霖跟我說畢業了想考選調生，但是報考選調生的頭一條就必須是黨員……

賈老爺子：趕緊給我打住，越說越不像話。不管以后在什么崗位上都是為人民服務，這小子怎么能有這樣的歪心眼兒？

凱麗面露難色，眼淚在眼眶里不停打轉：爸，你別生氣了，就是害怕您生氣才不敢跟您說。

賈老爺子臉憋得通紅：現在孩子剛成年，社會經歷少，容易學壞。上了大學，家人不在身邊離家又遠，你們當父母的要多囑咐孩子哪些事情能干哪些事情不能干，自己的孩子自己當然心疼，但心疼不能事事順著他，得教會他明辨是非，這些歪想法必須趁早給他打斷！

凱麗手足無措，眼淚不住地往下掉：爸，我知道錯了。

賈老爺子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著凱麗，凱麗低著頭一味地哭，嘴里念叨著：爸，我知錯了。

18.內景 李書記家 夜

凱麗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茶杯低著頭，李書記坐在沙發上，秀紅從廚房里端出一盤切好的水果。

凱麗：秀紅快別忙活了，快坐吧。

秀紅坐下，正對著凱麗。

凱麗接著說：我今天來是跟你們兩口子道歉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秀紅：嫂子，一家人說這干嗎？

凱麗看向李書記：浩子，是嫂子不對，一時鬼迷了心竅，一心想著讓子霖入黨，差點讓你犯了錯誤。你舅今天把我狠狠訓了一頓，這件事確實是嫂子欠考慮了。

李書記：沒事，嫂子。你也別多想，子霖這孩子聰明能干，就算這次沒入選上，以后還有機會呢。

19.內景 教室 夜

教室里的桌子被拼在一起排成了長方形，各位黨員圍坐在一起，幾位入黨積極分子正襟危坐在教室的一側。

屏幕上播放著子霖參加黨員競選的幻燈片。

20.內景 辦公室 日

劉碩手拿名單，敲了下李書記的門。

李書記：請進。

劉碩：書記，這是黨員入選名單。

劉碩一邊說一邊將名單放在李書記的桌子上。

李書記掃了一下名單：賈子霖入選了。

劉碩：嗯。子霖這孩子平時各方面能力突出，這次競選表現得也很出彩，入選是理所應當的。

21.內景 多媒體教室 夜

今天晚上是入黨宣誓儀式，子霖和幾位同學早早就來了。

突然子霖的手機響了，李書記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子霖，結束后在樓下等我。

22.外景 學校 夜

李書記和子霖一起走在圖書館前面的林間小路上。

李書記：恭喜你啊，子霖。

子霖被李書記這么一說，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姑父，這次是我做得不對，我沒能和媽媽深入交談，及時阻止她動歪腦筋。

李書記停下腳步：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作為國家的年輕一代，要嚴于律己，不要辜負黨對你的培養。

子霖右手緊握著褲縫，使勁地點了點頭。

李書記接著說：組織上入黨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思想入黨。黨員應該為人民服務，不要想著有了黨員這個身份會給自己提供什么便利。子霖，你要記住，不管到哪里都不能忘記走過的路，不能忘記當初為什么出發。只有知來處，才能明去處。只有守住初心，才能對得起你佩戴的這枚黨徽！

李書記拍了拍子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快步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子霖看著李書記漸漸遠去的身影，摸了摸自己左胸位置上的黨徽，耳邊又響起剛才李書記的囑托。

23.外景 學校 日

金秋十月，晴空萬里，云卷云舒。

一群不知名的幼鳥嘰嘰喳喳地在草叢上蹦來蹦去，將掉落的枯黃葉子踩得吱吱作響。

24.內景 學校 日

李書記像往常一樣快步走上了學院大樓前的樓梯，正對著他的墻上貼著幾個大字“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他不由自主地駐足了好久。

李書記會心一笑，仿佛自己還是曾經那個堅定舉起右手，擲地有聲地誦讀“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終身”的青年。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