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君辰 李榮華
(復旦大學 管理學院, 上海 200433)
[基金項目]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項目(224922)。
伴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和全球競爭的到來,長時間、快節奏、高強度的工作已經成為諸多行業的常態。與此同時,信息技術的發展正在逐步打破傳統的工作與非工作的邊界,使員工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戰與壓力。已有研究表明,工作情境中不同的壓力源會對員工的行為和績效產生顯著的影響[1]。為了能夠適應新時期下的工作挑戰,員工除了需要不斷提升自身的知識、技能與視野之外,還需要在身心上保持良好狀態,始終以充足的精力和飽滿的狀態投入到工作中[2],但這勢必會造成員工體力、腦力、情緒智力等的過量資源損耗,導致高度工作投入和積極情緒的不可持續性。為此,企業就不得不直面這樣一個“困境”:一方面需要保持長時間、快節奏、高強度的工作來創造高水平的產出,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對和解決由此產生的壓力過載問題。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恢復體驗”應運而生,逐漸成為新的研究焦點。
恢復體驗作為管理學領域方興未艾的研究概念,全面梳理其研究現狀,更好地理解和掌握其研究脈絡是開展進一步研究的基礎和前提。對恢復體驗的現有文獻開展全面檢索,進而系統回顧與總結是十分必要的。為此,本文首先以“recovery experiences”、“recovery activity”等作為主關鍵詞,在Web of Science和EBSCO英文期刊數據庫中進行SSCI期刊文獻檢索,經過嚴格篩選和反復比對,共檢索到170篇與恢復體驗有關的SSCI期刊論文(2007年恢復體驗量表文章正式發表2021年6月);其次,本文分別將索引關鍵詞設定為“恢復體驗”、“工作恢復”、“恢復感知”等相關概念,在“中國知網”數據庫中使用相同時間段進行檢索,最終共獲得16篇CSSCI期刊論文。從研究趨勢圖(見圖1)可以看出,國外關于恢復體驗的研究呈現出逐年遞增的趨勢,同時已有不少研究對恢復體驗的現有成果進行了元分析或述評。相較而言,國內對恢復體驗的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學者們尚未對該構念給予足夠的重視,且還未形成系統的研究脈絡。
鑒于此,本文評述恢復體驗國內外的既有研究,提出未來可能的研究方向,從而及時推動我國在這一領域的研究。
本文首先對恢復體驗的概念與內涵進行回顧,并在此基礎上對現有研究中關于恢復體驗的維度劃分與測量方法進行闡述。

圖1 恢復體驗研究趨勢圖
“恢復”的概念最初來自于生理學領域,被認為是有機體在應激后的休息過程,反映出有機體在身體和心理反應參數上的持續提升程度[3]。2001年,Sonnentag在前人研究基礎上開創性地探索了工作情境中恢復的作用,指出為了降低或避免在工作應激過程中的損耗,員工需要對損耗掉的資源進行修復[4]。目前恢復領域的研究主要是從兩個互補但又各有側重的視角展開的,一種是將恢復視作一個過程,主要探索個體的恢復活動以及個體在恢復過程中的潛在心理體驗[5];另一種則將其歸納為一個過程的結果[6],當前學者們比較傾向于開展第一個視角的研究。研究指出,個體可以通過在非工作時間里參與睡眠、放松、休閑、運動等活動形式進行恢復[4][7-12]。然而,近年來學者們發現如果僅僅關注恢復活動的研究,那么還只是停留在研究的淺層,無法全面深入地洞悉恢復的心理過程,而心理層面的恢復往往會對個體的認知與行為產生更直接的作用,只有深入到心理層面,才會更好地理解恢復體驗產生的原因并能對其深層次的作用機理作出解釋[6][13-14],由此也拉開了“恢復體驗”深入研究的序幕。“恢復體驗”的概念最早是由Sonnentag和Fritz[15]提出的,認為恢復體驗是指個體通過采用不同的方式進行恢復,最終達到的一種潛在心理恢復的過程。這一構念隨后引起了學術界的持續關注與討論,主要的概念界定見表1。
綜上,本文將恢復體驗定義為個體通過實施適當的策略和方式使之能從工作壓力和應激狀態中及時恢復身心資源的心理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個體前期在工作中損耗的身心資源會得到相應的修補并同時產生新的有效資源。
由于學者們基于不同的研究視角和情境對恢復體驗進行了定義與探索,這也引發了關于恢復體驗構念維度和測量量表的學術爭論。本文通過梳理發現,當前關于恢復體驗的維度劃分包括了單維度[11]、雙維度[24]、三維度[9]、四維度[15]、五維度[25-26]等多種方法,其中Sonnentag和Fritz提出的“四維度”結構模型是當前使用最廣泛也是最具影響力的方法[17-19][27]。該模型指出,恢復體驗應包括心理脫離、放松體驗、控制體驗和掌握體驗四個維度[15],心理脫離是指個體從工作中脫離出來的一種心理體驗;放松體驗是指一種低應激水平(低交感神經興奮),能產生積極情緒感知的體驗;掌握體驗是指個體通過學習與工作不相關的新知識與新技能,從而獲得應對困難與挑戰經驗和能力的體驗;控制體驗是指在非工作時間中員工感知到自主性的一種心理體驗,即員工在非工作時間里可以完全自主選擇和決定做某件事情或某項活動以及做的時間與方式[14-15]。

表1 恢復體驗的定義
現有關于恢復體驗測量方法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部分學者將恢復體驗視為一個“過程”概念,認為其是一個具有穩定特質的變量,主要通過采取“橫截面法”來對恢復體驗進行測量;另外一部分學者則認為恢復體驗是一個心理恢復過程的“狀態”,是會受到外部情境和時間的動態影響而發生改變,主張通過經驗取樣法來捕捉和分析員工恢復體驗動態變化的狀態信息。國外研究有不少學者已經嘗試了用“經驗取樣法”對恢復體驗進行測量,然而國內研究中普遍采取了“橫截面法”,采用“經驗取樣法”對恢復體驗進行測量的研究非常鮮見。
通過對恢復體驗現有研究的梳理,本文將恢復體驗前因變量歸納為三個方面,分別是工作情境特征、恢復活動和個體特征因素。
工作要求資源模型(JD-R模型)是工作特征研究領域使用最廣泛、最具影響力的理論模型,該模型的主要觀點是工作情境中存在著影響個體生理與心理健康狀態的特殊因子,這些因子可歸集于工作要求和工作資源兩大集合。
工作要求。工作要求(Job Demands)是指在工作中要求員工保持身心努力的因素,這些因素容易引起員工的工作負荷、角色沖突等資源消耗[28]。已有研究指出工作要求與恢復體驗之間呈現出負相關的關系[15]。
工作資源。工作資源(Job Resource)是指為工作者提供支持與幫助的因素,這些因素可以幫助員工實現工作目標,激發員工潛在的動力[28]。擁有較多工作資源的員工擁有更多的能力保護自己不受資源進一步消耗的負面影響與壓力。Bennett等[13]通過元分析發現工作資源與放松體驗、掌握體驗和控制體驗之間存在著正相關關系。Siltaloppi等[29]研究發現工作資源與掌握體驗和控制體驗之間存在著正相關關系。
恢復活動和恢復體驗并不是相互獨立的,某些具體的恢復活動會對恢復體驗產生影響[6]。
利于恢復的活動。有關恢復活動的研究指出,在非工作時間里的身體活動可以積極預測心理脫離[8]、放松體驗以及掌握體驗。非工作時間里的社交活動,特別是和家庭成員之間的關聯活動,對心理脫離、放松體驗和掌握體驗都有積極的影響。低努力活動(如睡眠、散步、閱讀等)則可以預測高水平的放松體驗。此外,一些學者也注意到工作期間的“微休息”和午餐休息等工作時間段內發生的恢復活動[30-31]。
阻礙恢復的活動。已有研究指出,非工作時間里從事與工作有關的活動會阻礙員工的恢復[32],導致低水平的放松體驗,控制體驗也相對較低。而在非工作時間內使用與工作相關的智能手機也會降低個體的心理脫離水平[33]。此外,從事家庭家務與育兒活動也可能會對個體的恢復體驗產生負面的影響[4]。
除了工作情境特征與恢復活動之外,還有一些個體特征也會對恢復體驗產生影響[6,15]。
人口統計特征。個體的性別、年齡等基本特征會影響恢復體驗,例如,相對未婚員工來說,已婚的員工普遍存在較差的放松體驗感[34]。個體的人力資本也會影響恢復體驗,例如,受教育程度會導致員工在心理脫離這一維度上產生差異,而職位等級會影響員工在工作中投入程度的不同進而影響恢復體驗。受教育程度的差異會導致員工在心理脫離這一維度上產生差異[35]。
人格特征。現有研究已指出,大五人格與恢復體驗之間也存在某種聯系[15],其中外向型和開放型人格會正向影響個體的掌握體驗。員工消極的情緒特質與過度承諾的職業個性則會對員工的恢復體驗產生負面的影響[36]。此外,員工關注當下的時間觀、接納正念、高工作中心性等人格特征因素也會對其恢復體驗產生一定的作用和影響。
通過對恢復體驗結果變量進行系統而全面的梳理,本文認為分別從近端、中端、遠端三個視角對其進行歸納總結,能夠較好地呈現出恢復體驗結果變量的研究面貌。
身心健康。研究指出,員工恢復體驗能夠改善其身心與情緒問題,提高他們的睡眠質量。Sonnentang & Fritz[15]在研究中發現,員工恢復體驗能夠改善其身心與情緒問題,提高他們的睡眠質量。類似的,Ganster & Rosen[37]也指出,恢復體驗能夠提高個體的身心健康,緩解健康抱怨、睡眠等問題。此外,Sonnentang等[6]還發現,當員工具有較高的恢復體驗時,他們的身心健康會得到較好的修復,病毒菌株等生物標志物對他們身心的影響也會相對較低,從而防止慢性健康問題的發展。
職業幸福感。職業幸福感主要反映的是員工在工作中對于情緒與認知方面的體驗與評價,體現出高積極情感和低負面情感[14]。已有研究表明,恢復體驗及其子維度顯著正向影響員工職業幸福感的多個維度,包括積極情緒、職業幸福感、生活滿意度。例如,Fritz等[16]指出,員工在周末期間內的恢復體驗會正向影響他們的積極情緒。Hahn等則在其研究中發現,夫妻共同活動可以通過放松體驗的中介作用進而影響員工個體的積極情緒。Newman等指出,非工作時間里員工可以通過放松、低努力活動等進行恢復體驗,并由此提升主觀的幸福感。Siltaloppi等[29]研究發現心理脫離和掌握體驗能夠積極地預測員工的職業幸福感。Chen等[38]研究發現,恢復體驗會正向影響個體的生活滿意度,即當個體的恢復體驗較高時會激發其高水平的生活滿意度。不過,也有研究持有不同觀點。例如,Kinnunen & Feldt[34]在其研究中指出,若從長期的視角,員工恢復體驗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很顯著的。
恢復狀態。研究指出,員工恢復體驗能夠降低個體的身心壓力水平,增加其內心的平靜,心理脫離、放松體驗、掌握體驗和控制體驗以及快樂都能積極預測員工的疲勞減輕、活力增強[32]等恢復狀態。Kinnunen等[34]檢驗了恢復體驗對減輕工作倦怠、增強工作活力等恢復狀態的影響效應,結果表明恢復體驗中的心理脫離維度有助于降低恢復要求和倦怠感,掌握體驗能夠促進工作活力的提升。Siltaloppi等[29]通過縱向研究法發現放松體驗有助于緩解員工的疲勞問題,掌握體驗和控制體驗則能積極促進員工的工作投入度。Brummelhuis & Bakker采用日志研究法探索了心理脫離和放松對員工次日上午的活力狀態和工作投入感的影響程度,結果表明心理脫離和放松體驗有助于員工次日上午活力的增強。Schimazu等[39]發現心理脫離與工作投入之間存在著倒U型關系,即適當的心理脫離狀態最有利于增強員工的工作投入。Bosch等發現員工午間恢復體驗可以負向影響個體的午后倦怠水平。
主動行為。Binnewies等[40]研究發現,在雙休日和假期中的放松體驗和心理脫離都可以通過員工恢復水平的中介作用影響員工工作的主動性。Fritz等[16]研究發現心理脫離與員工的前瞻行為之間存在著倒U型關系,即適度的心理脫離更有利于員工產生前瞻性行為。de Jong等[41]研究發現,不同層次的心理脫離對員工主動行為的影響是不同的,其中認知脫離會負向影響員工的主動行為,而身體或情感脫離則會對員工主動行為產生一定的積極影響。
組織公民行為。Eschleman等[18]采用自評和主管打分的方式對恢復體驗與組織公民行為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控制體驗對自評的組織公民行為以及掌握體驗對他評的組織公民行為都具有積極的影響,心理脫離對自評的組織公民行為具有負向作用。不過,這一結論也并不穩健,Binnewies等[40]使用經驗取樣法發現員工在周末的恢復體驗與其在下一周的組織公民行為之間并不存在顯著的關聯。
創造力。有研究分析了員工恢復體驗在創造力與主動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研究結果發現心理脫離會負向影響員工的創造力表現,而其他三個方面(放松、掌握與控制)并不顯著影響和作用于員工的創造力[18]。恢復體驗或許可以通過創造力效能感的中介作用正向影響員工的創造力[20]。
任務績效。恢復體驗與任務績效關系尚不明晰[6]。雖然理論分析指出恢復體驗對員工績效有著積極的預測作用,但實證分析卻表明兩者之間具有某種模糊性:有的研究認為恢復體驗可以積極的預測員工任務績效水平,但也有研究指出恢復體驗對任務績效的影響并不顯著[7,40]或是存在非線性關系[16],也有研究指出二者之間的關系取決具體的某種體驗類型[18,25]。
通過對現有研究的回顧發現,目前有關恢復體驗邊界變量的討論還比較少,本文嘗試著從三方面因素進行劃分。
個體因素。個體間的差異不僅僅直接影響恢復體驗,同時也會作為邊界變量對恢復體驗起到交互影響。有關性別方面的研究就曾指出,在某些情境中兩性性格特征會存在較大差異[42],這些差異會造成員工在感知與應對壓力以及在理解恢復上的不同,從而會動態調節某一變量對恢復體驗的作用過程。Ragsdale等研究發現情緒特質(積極特質、消極特質)會動態調節周末活動與恢復體驗之間的關系。
工作因素。Oliver & Christine[43]探討了任務進展的邊界作用,他們發現在工作日結束時,任務進展的情況有助于緩解工作要求對恢復體驗的負面影響。曲怡穎和任浩[20]指出,工作復雜性在恢復體驗影響員工創造力自我效能的過程中起到負向調節作用。石冠峰和劉朝輝[44]在研究科研人員的恢復體驗對其工作績效影響時發現,工作意義負向調節恢復體驗與工作績效之間的關系。
情境因素。員工是高度嵌入在組織情境中的,員工在工作中不僅僅會受到工作本身特點的影響,同時更容易受到組織情境因素的限制。謝雅萍等[22]在研究休閑參與通過恢復體驗的中介作用影響員工工作激情時指出,非安全型組織依戀會負向調節休閑參與通過恢復體驗中介作用影響員工工作激情的過程。
本文首先對恢復、恢復活動以及恢復體驗的定義與內涵進行了界定,隨后對恢復體驗構念維度與測量的有關研究進行了回顧,并進一步梳理了恢復體驗的前因變量、結果變量和邊界變量。基于以上討論,本文提出了恢復體驗現有的研究框架(見圖2所示)。

圖2 恢復體驗的現有研究框架
雖然有關恢復體驗的研究不斷涌現,但是現有研究對恢復體驗的過程探究和機制解釋仍顯乏力[6],特別是國內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截止到2021年6月,以“恢復體驗”等為關鍵詞共檢索到文獻16篇CSSCI期刊論文,相較國外的研究發展,國內研究無論是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與國外研究存在著較大的差距。隨著人社部明確提出近年來盛行的“996”、“007”工作制違反法律規定,互聯網大廠紛紛取消“大小周”,以及職場“反內卷”風暴的來襲,在中國情境下加快開展恢復體驗的探索與實踐變得尤為迫切。
由于恢復體驗是在西方情境中提出來的構念,中西方文化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如西方文化更強調個人主義,追求獨立自我,工作時間與非工作時間具有明確的劃分,為恢復體驗提供了良好的文化和制度情境。而東方文化以集體主義為導向,強調個體在群體事業中的責任意識與奉獻精神,即使在非工作時間,完全的“心理脫離”也不被認可與鼓勵。在即時通訊工具日益發達的今天,工作與非工作不再存在明確邊界,不管是工作日夜晚還是周末時間都很難做到完全的休息與放松。因此,中國情境下恢復體驗的研究需要首先檢驗東方文化情境中恢復體驗的概念、結構及量表的有效性,為大規模研究提供堅實的概念與測量基礎。
其次,在研究方法上,本文發現國內研究當前仍主要采用橫截面問卷研究的方式,這一方法存在嚴重的社會稱許性偏差,也無法對變量間的因果關系作出推論。本文鼓勵國內恢復體驗的學者參考國際相關研究采用的方法,以經驗取樣法的方式展開一定時間區間內的追蹤問卷測量,并結合手環、手表等智能穿戴設備同時測量被試的睡眠、運動狀態,在數據的質量和測量手段上更加系統化、科學化,為國內恢復體驗研究的理論進展奠定數據基礎。
再次,從現有研究主題和研究內容來看,恢復體驗的研究多探索其與前因變量、結果變量之間的簡單關系與邊界條件,但是,對于其中的機制“黑箱”尚缺乏深度理論探索。從前因變量來看,恢復體驗的前因變量主要集中在恢復活動[9]、工作特征[29,32]和個體特征因素等方面,一方面缺乏不同前因變量之間交互作用對恢復體驗影響的深入探索,另一方面,可以考慮借鑒壓力評估理論、工作資源要求模型、自我調節理論等解釋恢復體驗的形成路徑,加深對恢復體驗前因變量的全面理解。從結果變量來看,目前研究主要集中于對心理與生理變量的探討,對行為變量和績效變量影響的研究還比較缺乏,未來研究應聚焦討論恢復體驗對個人主動性、創新性、建言行為、組織公民行為等主動行為的影響,以及對員工創新績效和任務績效的探究,響應當前對全民創新和企業主人翁精神的號召。從邊界條件來看,目前關于恢復體驗邊界條件的研究更多地還是聚焦在工作意義[44]等工作本身的特點與性質,未來更應考慮組織制度與文化等情境因素,探討組織、團隊或領導塑造的容錯文化、創新氛圍、支持氛圍等如何助力員工更好地從壓力中恢復,以最佳的精神面貌投入工作。
在VUCA時代,不確定性帶來的工作壓力已經不可避免,恢復體驗也隨之成為時代“必需品”。了解科學的恢復手段、學會高效的恢復方式、獲取極致的恢復體驗,應該列入每位職場工作者的“技能清單”,也需要組織積極響應,通過給員工提供休息空間、鍛煉場所等方式,“讓子彈(思維)飛一會兒”,激發員工創造精神,也更好地維護員工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