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鈞
我在喝酒。這也是有學問的,量不夠不足以打開心扉,控制不好,哎,紊亂。
藝術也一樣。畫什么,思想問題;怎么畫,技法問題。至于水平高低,標準在哪兒,如何找到自己的經緯坐標,這事就太難了。你以為摔幾下帥氣的筆觸刀痕,就是當代藝術?沒有那么簡單吧。
舉重若輕,必先舉輕若重。
縱觀美術史:古代、古典、近代、現代、當代……每個代際都有自己形成的因果、標準,坐標自然不同。在當代,大千世界萬紫千紅,找準自己的座標就更難了。
首先當然是畫什么的問題,這是驅動事物的前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思想內容。
作品的意義何在?
這是對一個藝術工作者水平高低的綜合考評,需要作者生平閱歷軌跡的參與,所謂“功夫在畫外”,否則“下筆千言,離題萬里”。
縱向指標確定了,再來解決橫向指標,也就是怎么畫的問題。
技法問題其實不難,時間而已,但決不能馬虎。它是精神表現的支撐,它是繪畫藝術區別于其它藝術類別的標志符號。
縱橫問題看清楚了,坐標點也就顯現出來了。
有人說,藝術需要天才。是的,這話雖沒錯,但是,被埋沒的天才還少嗎?其實,天才也有廣意與狹意之分。
天才應該是藏在潛意識里面的,就像金子需要開發,否則永無發光之日,這就與周邊環境密切相關了。這是個悖論,美第奇家族挖掘出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天才們卻無意中打開了文藝復興的大門。于是,是否挖掘變成了問題。既然問題來了,如果是天才,自己該怎么辦?
值得注意的是,礦石處于金子形成期的時侯,自己也不一定完全明白。有人說,是時間未到。錯!按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時間也是可能扭曲轉換的,口訣:負負為正。這是個問題。那藝術的坐標點能否移動而重新確立呢?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還是先繼續喝吧……
羅曼·羅蘭的《巨人傳》是描寫那個時代的坐標符號,當時非常牛,但現在已經時過境遷。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雖不再是波拿巴,卻勝似拿破侖?然后想到托爾斯泰的時候,勃拉姆斯正在注目。
繼續喝酒。有些事是想不清楚的,其實也無需清楚。
似乎想清楚了,卻又糊涂了……但是,把自認為清楚的問題弄糊涂,這真還是個本事。也許正好,藝術的光環便開始呈現了……
其實酒飲到夢醒時分,便是點石成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