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春源
內容摘要:陵字的形聲求義之途有三。一、從偏旁“阜”形出發(fā),有“土山”、墳墓等義。二、從形旁與聲旁的結合考慮,有升登、乘駕等義。三、陵字是“凌”的假借,具“冰”、“冷酷”、“欺凌”等義。但與形旁有關的“陵”字又一義,是作“水道”或“水”解,卻至今無人論及,此義,從《越絕書》《吳地記》、王粲詩等得到明證。江蘇松陵、陜西灞陵之陵字,亦應作“水道”解。
關鍵詞:陵字的形聲義 水道 松陵 灞陵
陵字的形聲與意義有密切關系,從偏旁分析、從形旁與聲旁結合分析、亦可從字義分析得出與“土山”有關。另陸廣微《吳地記》:“松江,一名松陵,又名笠澤。”其中“陵”與帶有水旁的“江”“澤”相等,可見“陵”有水意,“陵”就是江河、流澤。
一.陵字的形聲求義三途
一是從偏旁“阝”(即“”、“阜”的簡形)出發(fā),認“阜”是土崗之形。《說文解字》解“”(阝)是“大陸,山無石者,象形。”釋“陵”為“從阜,夌聲”的形聲字。即從山崗的形體,求“陵”的含義。《爾雅·釋地》:“陵,大阜也。”《釋名》同意《爾雅》的解釋,又進一步說明:“陵,隆也,體隆高也。”陵,就是隆起的土地。綜上說,“陵”是大的無石的土山。近現(xiàn)代的辭書,都把“陵”釋作土山或大土山。《辭源》把“土山”作第一義,并引《尚書·堯典》“蕩蕩懷山襄陵”作證。“襄陵”即沖上山丘。《辭海》釋“陵”為“大土山”,并以《詩·小雅·天保》,“如崗如陵”為據(jù)。《漢語大詞典》第一書證仍《辭海》之舊,僅在句前補充了“如山如阜”四字。《辭海》的第二書證,用《后漢書·馬融傳》“其植物則玄林包竹,藩陵蔽京。”藩陵即藩茂的大土山。第三書證是韓愈的《詠雪贈張籍》詩:“岸類長蛇攪,陵猶巨象豗。”河岸像長蛇一樣攪動,山陵發(fā)出巨象般的轟響。可見古今辭書,都把“土山”作“陵”的基本意義。土山的逐漸低平稱“陵遲”或“陵夷”。《荀子·宥坐》:“數(shù)仞之墻而民不逾也,百仞之山而竪子馮而游焉,陵遲故也。”陵遲,即山坡迤斜,慢慢降低。漢桓寬《鹽鐵論·紹圣》:“故峻則樓季難三刃,陵夷則牧豎易山巔。”陵夷即山陵的平緩。引申為事物的逐步衰落或衰頹。司馬遷《報任安書》“夫人不能早自裁繩墨之外,以稍陵遲,至于鞭垂之間,乃欲引節(jié),斯不亦遠乎。”又,《漢書·成旁紀》:“帝王之道,日以陵夷。”陵遲或陵夷都有由盛轉衰之意。也可直接稱“陵”,如《后漢書·儒林傳贊》:“斯文未陵,亦各有承啟。”“陵”由土山的本義出發(fā)引申為山的頂部或山頭。《樂府詩集·橫吹曲·上邪》:“我欲與君相知,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由于“陵”為土山,是地勢的隆起,引申為墳墓。《國語·齊語》:“昔者圣王之治天下也,……定民之居,成民之事,陵為之終。”韋昭釋末句曰“以為葬地。”葬地就是墳墓。后可專指帝王之墓。這一規(guī)定從漢朝開始,《水經注·渭水三》:“秦名天子冢曰山,漢曰陵。”如漢高祖的墳墓稱長陵,漢武帝墓稱茂陵,直至明十三陵,清東,西陵,等等。一些名人與貴臣的墳墓也可稱“陵”。《水經注·渭水》:“北經大陵西,世謂之老子陵。”
二.不僅從形旁“阜”出發(fā),而且陵字的聲旁兼有會意,是用腳踩“阜”,有升、登之意。《左傳·成公二年》“齊侯親鼓,士陵城。”張衡《西京賦》:“陵重巘,獵昆駼。”“陵重巘”,即升上重重不連續(xù)的小山嶺。昆駼,類馬,善于登高。曹植《洛神賦》:“經通谷,陵景山。”通谷與景山在今洛陽附近。以上幾句都是動賓結構。“陵”由“升登”,引申為“乘”“駕”。《漢書·司馬相如傳》:“陵驚風,歷駭猋。”猋,是從下而上的大風。《晉書·謝安傳》:“當此之時,蕭然有陵霞之志。”陵霞,即乘霞光而仙去。繼而有“跨越、逾渡的含義。《后漢書·梁冀傳》:“飛梁石磴,陵跨水道。”言梁冀園林之雄。轉而陵有“凌駕”、“超越”的含意。司馬遷《史記·楚世家》:“楚強,凌江海間小國,小國皆畏之。”是說強大的楚國凌駕、稱霸于諸小國之上。《漢書·揚雄傳》:“陵陽侯之素波兮,豈吾纍之獨見許。”陽侯,系大波之神。由“跨越”轉為“奔馳”之意。《南史·陳本紀》:“犬羊陵縱,侵竊郊畿。”陵縱,奔馳而放縱前行。此處陳后主喻隋軍為犬羊。
第三種“陵”義是從聲旁“夌”作解釋,“陵”是“凌”的假借。凌,冰或冰室。宋本《玉篇》卷二十二“凌,力丞切,冰室也。”《詩·豳風·七月》:“二之日鑿冰沖沖,三之日納于陵陰。”凌陰“即冰室。《后漢書·張衡傳》:“魚矜鱗而并凌兮,鳥登木而失條。”這里,凌,就是冰。凌、陵,可以互借,孟郊:《寒江吟》:“涉江莫涉凌,得意需得朋。”這里凌字,有的本子,寫成“陵”。以“凌”待人,有冰冷、酷虐之意,轉而為沖犯、侵犯、欺侮等義。《左傳·昭公元年》:“無禮而好陵人。”陵人,即欺凌,沖冒他人。《南史、東昏侯傳》:“陵冒雨雪。”陵冒,對著干,即“頂雨冒雪。”又因凌(冰)為水之凝結,紋理清楚,堅硬結實,故而有“嚴密”之意。《荀子·致仕》“凡節(jié)奏陵而文,生民寬而安。”而冰不能一日即堅,要經過多次凝凍、反復而成堅冰,因而有“磨礪之意。”《荀子·君道》:“兵刃不待陵而勁。”兵刃不經過磨礪而能鋒利,說兵器之堅勁。
在上述陵字的眾多義項中,與形旁有關的還缺一項,即“陵”有“水”或“水道”之義,無人論及。今作一重點試證,以求教于方家。
二.陵有水意
《越絕書》卷二《越絕外傳記吳地傳第三》:“通江南陵,搖越所鑿,以伐上舍君。去縣五十里。”句中的“通江南陵”,是通吳淞江的水道,且在《越絕書》成書時代的東漢吳縣城(亦稱姑蘇城、闔閭大城,今蘇州)之南五十里,所以叫“通江南陵”。這條水道是戰(zhàn)國時越國的搖王所開鑿,用來運兵送糧,討伐越國的另一貴族上舍君。既是“通江”,又稱“鑿”,這個陵字無疑作“河道”解。越國搖王所居地叫搖城,在蘇州東南,今稱大姚村。
又據(jù)《越絕書》卷六《越絕外傳紀策考第七》,有次吳越戰(zhàn)爭,由于“大風發(fā)狂,日夜不止”,使吳軍“車敗馬失,騎士墮死;大船陵居,小船沒水。”結果,吳軍大敗。估計這次是迎頭的狂風,故而使大船被水阻滯,小船被水淹沒。這里的“陵居”作水中滯留解。陵是“水”;居,停留、止息。《周易·系辭下》:“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不居,即不停。
“陵”作“水道”解的地名有松陵之“陵”。《吳越春秋》卷十《勾踐伐吳外傳》載,在周敬王四十二年(勾踐十九年,公元前478年)越王勾踐經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國力大增后,再次討伐吳國。越軍進入?yún)蔷常捎谖樽玉恪帮@靈”阻擋,據(jù)說“即日夜半,暴風疾雨,雷奔電激,飛石揚沙,疾于弓弩。越軍壞敗松陵,卻退。”后范蠡、文種肉袒謝伍子胥,伍才給予假道。此處“松陵”應作“松河”或“松水”解。陸廣微《吳地記》:“松江,一名松陵,又名笠澤。”其中“陵”與帶有水旁的“江”“澤”相等,可見“陵”有水意,“陵”就是江河、流澤。《吳地記》中的“松江”,今稱吳松(淞)江,其下流就是貫穿上海市區(qū)的蘇州河,它又稱“松陵”,或稱“笠澤”。這里“笠澤”,也作河道解。當時,越兵經吳越分界的御兒,進至笠澤;吳王聞之,亦起師至笠澤抵御。吳軍“軍于江北,越王軍于江南。”吳越兩軍“夾水而陳。”據(jù)《左傳》與《國語》等記載,戰(zhàn)爭開始,越王把軍隊分成三路,左軍上行五里,右軍下行五里,中軍隱蔽不動,夜半時越方左右兩軍敲鼓水行前進。吳王以為越師前來夾擊,即分左右兩路全力前來防守。而越國的中軍卻在中間乘機偷偷渡江,突襲吳軍的營壘,結果“吳師大北”。從這些記載來看,笠澤當是一條較闊的河道。研究《左傳》的權威楊伯峻先生亦認為此處“笠澤”,不是舊稱的太湖,因“太湖周680余里,跨江蘇、浙江兩省,不得‘夾水而陳也。因而肯定這里的“笠澤”為一條河道,即吳淞江。從上可見“松陵”之“陵”字,無疑有“江河”之意。而元代徐天祜替《吳越春秋》作注,引文說:“松陵,在松江,松陌流溢至此,故名。”松樹之路不可能流溢,且“路”與“陵”概念完全不同,故此說顯屬強解。《吳江縣志》引《舊經》云:“松陌險隘,故曰松陵。”是說松陵之名來源于“松樹之路的險要、狹隘。”但“險隘”與“陵”,義不相及;且松林之路在江南平原,不能稱險,故此說亦非。今有松陵鎮(zhèn),為今吳江區(qū)中心城鎮(zhèn)。松陵鎮(zhèn)自古至今均跨吳淞江兩岸,有南北兩城,夾江而立,其鎮(zhèn)域應包括水面在內。疑這里先有松陵即兩岸種植松樹的水道(此水又稱松江、笠澤),后兩岸聚集居民而成鎮(zhèn),因而用水名作鎮(zhèn)名。曹林娣教授在《吳地記》的注釋中否定了徐天祜與《吳江縣志》所引《舊經》的說法,并根據(jù)乾隆《吳江縣志》說,松陵之名是“地在吳淞江上,比江頗高,有若丘陵然耳。”認定這里有丘陵似的一塊陸地,所以稱“松陵”。此說近似。但吳江區(qū)是一片平原,并無山丘樣的高地。松陵,應是兩岸多松的水道,即太湖通向上海的松江。
灞陵,亦應理解為“灞水”。此水在今西安東,原稱滋水。春秋時秦穆公(公元前659—公元前620年在位)為表彰自已的霸業(yè)之功,把滋水改成霸水。后逐步加一水旁,寫成“灞”。李白《憶秦娥》詞中的“年年柳色,霸陵相別”的“霸(灞)陵”正是灞水之意。王仲宣《七哀詩》:“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長安。”明確灞陵是水,故而有岸。李白詞的一些注釋者,如華僑出版社的《古典詩詞》,稱詞中的霸陵,為漢文帝劉恒的陵墓。漢文帝(公元前179—公元前157年在位)死后在灞水近旁的山上起墳,“就其水名以為陵號。”(《史記·文帝紀》)于是把這塊原稱芷陽的地方叫“霸山”,可見在灞陵(霸水)形成幾百年之后,才有漢文帝的霸陵。灞陵是古人折柳相別的地方,而作為皇帝的陵墓“霸陵”依古制當植松柏,不植柳樹,故李白此句中的“霸陵”,不能釋成文帝“霸陵”。
又舒夢蘭《白香詞譜》二,注此句時說:“灞陵,即指灞橋。《三輔黃圖》:‘灞橋在長安東,跨水作橋。漢人送客至此橋,折柳贈別。”著名詞論家、近人胡云翼在《唐宋詞一百首》中對“灞陵”二字注云:“在西安市東南,附近有一座灞橋(架在灞水上),橋邊柳樹很多。唐朝京城長安(西安市)的人們送別到這里,折下柳枝,表示惜別的情意。”但“陵”與“橋”意,毫不關聯(lián),此說明顯不順。
更有人把文帝霸陵與灞橋硬湊在一起。如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唐宋詞選釋》,在李白《憶秦娥》詞的注釋中說:“‘灞陵,漢文帝陵,在長安東,附近有灞橋,唐人折柳送別的所在。”后來的注釋者多有循此意的,已分不清“陵”,到底是指橋還是帝丘。其實兩者皆非,灞陵即灞水,“灞陵相別”就是在灞水相別。由于水邊多柳,故能折柳相送。這里“柳”與“留”同音,劉永翔教授認為含“挽留”之意。當然,亦有可能在灞橋附近柳條稠密一些,多為折柳之處,但“陵”為水道的本義卻不能否定。
那么,江河為什么能稱“陵”?愚意:吳松江與灞水都經過多次治理。古人在開挖運河或修治、加固河岸時,把河中的泥土取出,堆成河兩邊的堤岸,近望如綿長的細丘,因此兩岸較高的河道可稱“陵”,如松陵、灞陵。推而將“水”稱“陵”。
三.一點體會
“陵”,原義是土地的隆起,但有一義與原義截然相反,有“水道”或“水”意。這一詞義轉化現(xiàn)象,在漢語中還可見不鮮。如“皋”字,就有高低兩義。皋有沼澤的含義。《詩經·小雅·鶴鳴》:“鶴鳴于九皋。”毛傳:“皋,澤也。”也就是較深的沼澤。《莊子·知北游》:“山林與?皋壤與?使我欣欣然而樂與?”皋壤,《集解》作“平原”,與山林相對,應是低平之地。又,《左傳·襄公二十五年》:“町原防,牧隰皋。”杜預注“隰皋”云:“水厓下濕,為芻牧之地。”皋,就是水邊的淤濕地,水草豐茂,可以放牧牛羊。皋,也解釋為“水田”,《文選》潘岳《秋興賦》:“耕東皋之沃壤兮,輸黍稷之余稅。”李善注云:“水田曰皋。”是說作者要去隱耕肥沃的水田,收獲后上繳農業(yè)稅收,以便安定度日。一般水田,應是在低平的地方。
但與之相反,“皋”有高處之義。屈原《離騷》:“步余馬于蘭皋兮,馳椒丘且焉止息。”這里的“蘭皋”,是指河岸,或近水的高地。椒丘:高而尖削的土丘。陶淵明《歸去來辭》:“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既稱“登”,這是高處無疑。
總之,漢字中,有些名詞與動詞,可以從相反兩方面去理解。這種現(xiàn)象如何產生,其變化過程又如何?這在詞義學上是值得探討的課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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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蘇州科技大學歷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