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思維“5D”工作法在內部審計實務中的應用研究

陳曦

[摘要]系統思維是運用系統觀念進行分析推理的過程，被認為是全面有效的思維模式。本文基于系統思維的原理特性，結合內部審計工作特點，以國有商業銀行為例，嘗試闡述一套將系統思維應用于內審實務的方法論——系統思維“5D”工作法，為內部審計工作者和銀行管理者提供一定的借鑒參考。

[關鍵詞]系統思維? ?內部審計實務? ?工作法

一、引言

堅持系統觀念是當前處理我國新發展階段所面臨的復雜局面的重要方法論。系統觀念是一種認識方法，為人們全面整體把握事物發展規律提供基本認識基礎;系統思維則是在系統觀念指導下，運用系統觀念進行分析、判斷、推理的具體過程。對于我國金融業的重要支柱——國有商業銀行而言，如何在內部審計工作中堅持系統觀念，運用系統思維，推動本組織立足新發展階段，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提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銀行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風險，更好地服務國家重大發展戰略和實體經濟發展，是一個需要持續關注和深入研究的課題。

二、文獻回顧

本文梳理了有關系統思維的文獻，發現對于系統思維的研究多從哲學、管理科學等方面開展探討。范冬萍、黃鍵（2021）通過梳理系統科學發展史，表明系統的整體性和非線性是復雜系統的核心特征：系統整體性要求以全局觀念，動態、辯證地認識和處理系統整體和部分的關系、內部與外部的復雜性;系統非線性要求在處理系統內部復雜性的時候必須堅持系統的開放性和競爭性協同原則以及信息交換與反饋機制。姚堯（2019）在其研究中表示，系統論作為一種普遍而新興的方法論是迄今為止人類所掌握的最全面有效的思維模式;而系統思維是以系統論為基礎，將研究對象作為系統，從要素和系統、要素和要素之間的關聯、系統和外部的相互關系、相互作用中綜合地、全面地考察研究對象的一種思維方法。尹炳哲（2020）表示系統思維方法是指利用人類主觀意識對客觀世界存在的系統的特征的反映與把握，以此來指導人類實踐的方法，具有整體性、結構性、層次性和開放性等四個方面特征。

回顧文獻可以看出，基于系統科學發展出的系統思維已有一定程度的研究，但如何將系統思維原理進化為解決實際問題的方法技術，轉化為一套適當的、用來理解復雜系統以及相應屬性的工具包，固化為一種更好地促使組織協調工作的行動框架，卻尚未發現最新的應用研究成果。

三、系統思維應用內部審計的方法構建

（一）系統視角切入的商業銀行及其內審工作分析研究

商業銀行是現代社會經濟體系中的重要載體，是國家宏觀調控和貨幣政策的實施主體。同時，商業銀行作為經營貨幣資本、信用風險，掌控海量資金、信息交換的特殊企業，其本身也是一個高度復雜的開放性經濟系統。面對這個復雜系統，唯有以系統思維進行綜合考察度量，才能避免“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片面和狹隘，跳脫“只緣身在此山中”的局限和短視，得出客觀全面的研究結論輔以科學決策，才能對各項工作加強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謀劃、戰略性布局、整體性推進。

從商業銀行內部審計履行的職責使命看，內部審計要以銀保監會、國內外內審協會有關指引、框架、準則為依據，從事獨立、客觀的監督、評價與咨詢活動，推動國家有關經濟金融法律法規、方針政策、監管規則和本行各項規章制度有效落實;促進全行建立并持續完善有效的風險管理、內部控制和公司治理架構;督促被審計機構有效履職，共同實現全行戰略目標等。所以，內部審計在協調多方關系、把握各項要求、平衡價值尺度、分清主次矛盾、擺布審計資源的各項事務中，如不堅持系統觀念、運用系統思維，則無法做到統籌兼顧，審計方向則會脫離組織發展目標，審計結論則無法令人信服，審計作用和價值也會大打折扣。

（二）構建系統思維“5D”工作方法體系

基于對系統思維原理特性的總結提煉，以及對商業銀行內部審計工作特點的系統分析，本文對系統思維在內部審計實務中的應用思路初步歸納為：針對內部審計工作中面臨的問題確定研究對象，將其作為一項系統開展整體研究。實際上就是對系統構成組建之間的連接關系進行研究，這樣可以觀察到系統層次的特征，并輔助進行科學有效的決策。根據上述思路，本文構建了系統思維“5D”工作方法體系（如圖1所示）。

1.明確問題（Define the question）。

針對審計工作需求，明確需要解決的是什么問題以及問題的定位和邊界，這是開展一系列分析工作的出發點，有利于明確審計目標、意圖、范圍、內容和重點。比如，將問題確定為“銀行某網點的經營效益”作為系統開展研究，那么可以圍繞該銀行網點的經營效益本身劃下系統的邊界;如果將“銀行某網點的經營效益”作為評價該銀行網點經營質態的樣本來研究，那么系統的邊界就是整個銀行網點;如果要研究的是該銀行的市場競爭力，那么“銀行某網點的經營效益”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析單元，系統的邊界就應是整個銀行。同時，在每個審計工作環節也需要將待解決的問題清晰明確地提出來，分清當前階段是要研究機構問題還是具體業務問題，是機制性問題還是操作性問題，是合規性問題還是發展性問題等，有利于聚焦每個階段的主要矛盾，為下一步關聯要素，整合問題，歸納觀點打好基礎。

2.解構要素（Deconstruct elements）。

結構廣泛存在于一切事物及其發展過程之中，結構決定系統的功能。系統的結構性特征要求從系統結構角度去認識系統的功能，發掘構成事物的各項基本要素，各要素的組成結構以及驅動力?；谙到y的結構性特征，要了解系統全貌，首要任務是列出影響事物發展的各項基本要素，掌握其中的主要因素和關鍵因素。這是分析問題由點到面的擴展過程，是建立分析框架的基礎。在此過程中，可利用5W2H（即“為什么”“是什么”“在何處”“在何時”“由誰做”“怎么做”“要多少”的英文首字母，通過解答這七個問題彌補思考問題的疏漏）、金字塔原理（以結論為導向的推理過程，是一種利用歸納法、演繹法的結構化邏輯思考工具）、思維導圖（發散性思維的有效圖形思維工具，把各級主題關系用相互隸屬與相關的層級圖表現出來）、頭腦風暴（采用沒有拘束的規則聚集討論，參會者圍繞某新興領域開展充分自由的思考交流，產生出新觀點和問題解決方法）等方法，從不同角度、結構、規則對問題進行解析。比如，在研究銀行某網點的經營效益的問題時，可通過思維導圖（如圖2所示）列出影響業績指標的驅動要素，如環境、區位、產品、客戶、服務、團隊、競爭者、資源成本、管理機制、IT系統等，進而把握系統的主要架構。

3.有機關聯（Draw the correlation）。

層次是系統中整體與部分在依次隸屬關系中形成的等級。系統由若干子系統組成，在更大的系統中該系統又被看作是一個子系統，系統的層次性特征表明各層次之間不是孤立存在的，其中不僅存在著錯綜復雜的隸屬關系，還存在著信息、能量的廣泛流動。因此，研究系統不僅要揭示系統固有的層次，更要發現不同層次上的共有規律和特殊規律。這是分析問題由表及里的深入過程，是系統思考的核心環節。

本文借助系統循環圖（即畫出系統中存在的所有反饋回路，也是系統中變量組成的因果鏈），以因果關系鏈的形式來描述復雜系統。仍以分析銀行某網點的經營效益問題為例，現將目標瞄向對網點員工的業務處理能力進行分析，以“處理能力”為中心畫出系統循環圖，建立“服務質量”“錯誤發生率”兩個關聯。如圖3所示，圖3中的箭頭方向代表由因到果的邏輯關系。通常情況下，隨著網點員工業務“處理能力”的提高，其“服務質量”會得到改善，而“錯誤發生率”則會降低，分別用加號“+”、減號“-”來代表同向和反向關系。

隨著分析的深入，可以通過檢查“處理能力”的關鍵驅動因素來充實系統循環圖的內容。如圖4所示，引入“工作負荷”這一驅動因素，發現隨著“交易數量和種類”的增加，“工作負荷”增加，導致“處理能力”降低，隨即降低了“服務質量”，提高了“錯誤發生率”。

進一步延伸分析，當員工“錯誤發生率”提高，管理者通常會要求員工查錯糾弊，強化整改，無形中加大了“管理壓力”，又進一步增加了員工的“工作負荷”。通過圖5發現，“處理能力”“工作負荷”“管理壓力”“錯誤發生率”四個要素形成了一個封閉循環，只要其中某一個要素增減，經過每次循環后，該要素也會得到相應的增強或減弱。這種情況可稱為“增強回路”，反之可稱為“抑制回路”。通過分析發現，當一個封閉循環中，代表反向關系的減號“-”為偶數時，則為“增強回路”，減號“-”為奇數時，則為“抑制回路”。同時，以代表良性因素的“處理能力”提升為起始點，經過循環帶動了“處理能力”的持續提升，可稱為“良性循環”;以代表惡性因素的“錯誤發生率”提升為起始點，經過循環促進了“錯誤發生率”的持續提升，則稱為“惡性循環”。

如果進一步將“團隊”“資源成本”“IT系統”等要素納入分析框架，會在更廣的視角展現不同要素之間的關聯關系（如圖6所示）。同時，也可進一步圍繞“客戶服務”“存款價格”“競爭者”“考核管理”等要素對系統的影響開展分析。需要說明的是，應深入了解到什么層次的細節應該何時結束，以及如何以最佳方式捕捉復雜形勢的本質，這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審計管理者或審計師的個人（團隊）判斷和審計工作需要。這一環節的主要任務是找到各類主要因素之間的驅動關系，分清是增強性關系還是抑制性關系，為下一步綜合決策提供參考依據。

4.綜合決策（Decide synthetically）。

系統的整體性特征表明系統是由不同要素相互聯系相互作用構成的整體。正如上述分析所示，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的互相聯系、互相作用使系統內部形成互相牽制、互相篩選、互相協同的環境，這樣系統或將形成與各要素功能簡單加總完全不同的新功能。所以綜合性地從層次、結構到整體考察與把握復雜問題，通過歸納與演繹、分析與綜合、抽象與具體、邏輯與歷史一致的系統研判，把握事物發展的主要規律和主要矛盾，在真假判斷、價值判斷和價值選擇上分析正反兩方面得失，從而進行科學決策。這是系統分析的歸節點，也是思考問題由面到體的過程。對銀行內部審計工作而言，在審計計劃、審計方案、審計制度、審計發現問題、定性問題、報告撰寫、審計建議、內部管理、隊伍建設等宏觀與微觀層面，組織與個人都存在著決策與選擇，需把握形與勢、利與弊、組織目標與風險偏好、當前需求與長遠發展的關系，辨別出所有的可能路徑，且選擇最優的那條路。在決策過程中，可以充分借助決策樹法（一種運用概率的方法對決策中不同方案進行比較，從而獲得最優方案的風險型決策方法）、SWOT分析（即優劣分析法，通過評價自身優勢、劣勢、外部競爭機會和威脅，對研究對象進行全面系統研究，從而制定計劃對策）、六頂思考帽（一個全面思考問題的模型，提供了平行思維的工具，強調的是能夠成為什么，而非本身是什么，避免將時間浪費在互相爭執上）、德爾菲法（也稱專家調查法，依據系統程序采用匿名發表意見的方式，對征得意見進行整理、歸納、統計，多次反饋、集中，直至得到一致的意見）等輔助決策工具方法，對潛在方案的利弊進行理性分析。

回到上述銀行某網點經營效益案例，若在審計中發現，該網點在一定時期內儲蓄存款大幅下降是個別大戶存款被同業富有競爭力的存款產品挖轉導致的，那么提出的審計建議可能是強調加強優質客戶的營銷力度，提升服務品質，加強網點對重點客戶的經營授權，在確保量價協調的基礎上提升存款產品競爭力;若審計發現，該網點儲蓄存款長期滯漲，且經現場調查了解主要是由于客戶經理長期從事案頭工作，缺乏營銷意識和手段，缺少新產品培訓，那么審計建議更多地會從營銷隊伍建設和能力培養的角度提出，而非籠統地建議提升存款利率水平，避免盲目提升付息成本，這樣能增強審計建議的針對性。

5.動態交互（Dynamic interaction）。

系統的開放性特征表明系統與外界環境之間在不斷地進行著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交換，揭示了系統憑借與外界環境的相互聯系、相互作用而不斷發展演化的特征。維持一個穩定并能朝有序方向演化的系統，首要條件便是保持系統擁有足夠的開放性?；谶@一特征，就開展某項具體審計活動而言，一方面需要秉持開放的觀點態度審視被審計機構，如針對上述銀行某網點的經營效益的案例，可從內外交互的開放性角度，對客戶交易活躍度、客戶到店率、客戶投訴率、管理理念和團隊合作氛圍等方面評價網點經營質態;另一方面就審計工作本身，需要建立和維護信息交流反饋機制，保證審計人員信息暢通，做好審計溝通，聽取被審計機構意見，確保不在封閉的狀態下開展審計工作，并引入時間維度，采用PDCA循環法（針對工作任務按規劃、執行、查核與行動進行循環活動，以確保達成可靠度目標，使工作品質持續改善，是全面質量管理的思想基礎和方法依據）對施策結果進行回頭看，及時糾正糾偏（如圖7所示），提升審計工作的適配性和有效性。

從更宏觀的視角看，如果用系統思維的方法將內部審計作為一項系統進行研究，那么系統的開放性意味著時空的開放性，即審計工作需要在遵守保密規定的前提下，打開信息流、能量流不斷內外交互的開放渠道，并將其作為一項理念和機制進行常態化灌輸和維護。

一是保障信息溝通的開放性，根據監管的工作要求和評價，征求被審計機構的反饋和需求，聽取內部審計所屬機構的意見建議，加強內部審計同業的信息交流，在此過程中積極宣導內部審計價值和作用，學習先進經驗做法，改進審計工作中的不足。

二是保障交流合作的開放性，加強內部審計與巡視、紀檢、內控部門的監督合作，強化第二、第三道防線聯動，開展內部審計系統跨部門、跨專業的交流協作，形成監督合力。

三是保障學習提升的開放性，建立學習型組織，讓審計人員不斷保持學習狀態，提升對新制度、新業務的敏感性，不斷吸收知識信息，充電蓄能，緊跟形勢發展需要。

四是保障技術運用的開放性，對審計新技術運用始終保持開放的態度，加強數字化審計建設，保持技術運用的創新活力，提升審計工作效率。

五是保障內外監督的開放性，勇于自我革命，執行質量保證與改進程序，定期開展內外部評估，滿足不斷更新迭代的業務和管理需求，產出高質量的審計成果。

六是保障人員交流的開放性，積極推動內部審計隊伍的交流鍛煉機制、離崗學習機制、崗位輪換機制，加強人員上下交流和橫向交流，幫助審計人員拓寬履職經歷、開闊眼界視野，提高綜合審計能力，從而提升內部審計隊伍的活力（如圖8所示）。

（三）運用系統思維“5D”工作法的價值意義

本文提出的系統思維“5D”工作方法體系，是通過分析系統思維的原理，構建一套符合系統思維特征規律的相對固定、方便操作的流程方法，其實質就是要求在整體性、全局性思考的基礎上，抓住事物的核心本質、重點目標與關鍵環節，推動科學決策，做到統籌兼顧、綜合平衡、突出重點、帶動全局、抓大放小、小中見大，達到“十個指頭彈鋼琴”的效果。

在方法的實際使用中，需要保持靈活機動、兼容并蓄的開放性，戰略上要“謀定而后動”，戰術上則要采用邊行動、邊思考、邊調整的方法策略，不能左顧右盼、瞻前顧后，等到思考得面面俱到、萬無一失了再做決策定方案而貽誤了戰機，畢竟工作的時效性要求本身就是系統思考的重要因素;也不能機械教條、按部就班地按照“5D”流程開展工作，這樣不符合思考解決問題的實際場景和一般規律。特別是審計工作在面對各類業務風險時存在很多未知領域和知識盲區，審計人員難以在事前全面掌握知識信息做到通盤考慮。同時，金融領域存在問題的隱匿性、關聯性、交織性往往使審計工作更為復雜，實際工作中通常需整體布局，逐項突破，以點帶面，完成信息拼圖。

所以，“5D”工作法的主要意義在于將系統思維從理念轉化為流程，再將流程深化到開展具體工作的意識行動上。具體對內部審計工作而言，就是要依據政策法規和制度辦法，在治理體制、管理框架、風險模型下，充分收集掌握信息，站在全局的高度系統思考問題，憑借審計工作者的直覺經驗、職業判斷、業務能力、風險偏好、價值取向等科學分析，獨立客觀地提出審計結論，對業務的未來發展做出趨勢性預判，使審計建議與形勢發展更加契合，維護內部審計的公信力和權威性。

四、系統思維“5D”工作法的應用展示

本文選取審計工作中制定某國有商業銀行年度審計計劃和運作方案為例，完整展示系統思維“5D”工作法在具體審計實務中的應用。

（一）明確問題

專項工作組將制訂年度審計計劃和運作方案作為課題。

（二）解構要素

以該課題作為一項系統進行研究，利用MECE法則（MECE分析法即枚舉分析法，相互獨立、完全窮盡地枚舉，這里指對重大議題能夠做到不重疊、不遺漏的分類）詳盡列出影響該系統的主要因素（如圖9所示）。包括：

1.經營環境：國內外經濟金融形勢。

2.外部監管要求：境內外監管關注重點及對特定業務的審計頻次要求等。

3.組織內部要求：全行深化改革戰略、轉型創新和風險防控重要部署、治理各方關注的重點領域業務發展及風險狀況。

4.內審實務要求：對全行主要業務、產品和機構的風險評估結果。

5.審計覆蓋要求：境內外主要部門機構、相關業務領域、“關鍵少數”、審計對象近年接受審計頻次等。

6.審計業務品種：機構綜合審計、內部控制評價、業務專項審計、經濟責任審計。

7.審計時限、資源和能力限制：特定審計項目的時間要求、可用審計師數量、差旅費用額度、知識技能儲備等。

8.各地疫情防控政策帶來的不確定性。

9.其他。

（三）有機關聯

1.詳細分析上述各項要素的具體要求，將內外各方對戰略、業務、風險的審計需求進行拆分和關聯（如圖10所示），合并同類需求，進而以風險評估結果為依據，按照風險導向、治理方關注度對審計需求進行優先排序。

2.根據審計需求、審計種類、審計頻次等要素設計擬定審計項目、審計重點、審計對象，劃分必要項目、主要項目、次要項目、備選項目，拿出多套組合方案（如圖11所示）。

3.抓住主要矛盾，關注審計資源、審計能力與審計項目的適配度。一方面，借助系統循環圖（如圖12所示）展示審計質量、數量與其他相關要素之間存在良性循環的增強性關系，表明增加審計數量、提升審計質量是內部審計工作永恒的目標。

另一方面，借助“項目管理三角形”（如圖13所示），表明全年內部審計能夠發揮的最大價值效用受到審計項目數量、質量、有效工作時間和人、財、智資源的限制。即在一個審計年度內，在人盡其用、各展其才、工作強度飽和的情況下，全年審計工作的最大價值效用是確定的，唯有在審計數量和質量上進行取舍。同時，加強審計人員業務技能培訓提升專業能力，從外部引入審計力量，優化審計組織模式提高審計效率等也是審計決策的可選項。

4.考慮疫情防控要求對現場審計工作帶來的不利因素，區分哪些項目可以通過遠程審計、非現場審計完成，哪些項目必須開展現場審計，根據疫情形勢變化擬定項目時間，并做好項目實施的備選計劃。同時，要始終加強數字化審計建設，儲備非現場審計能力。

（四）綜合決策

根據對上述各要素之間關聯關系、牽制作用的研究分析，結合本組織內部審計工作實際，綜合比較多套組合方案的優劣，在審計數量、質量、對象和資源投入上進行權衡，通過討論、審議、投票等多種方式，選擇一個最優解作為初步的計劃安排。

審計計劃圍繞董事會戰略決策落地和服務全行改革轉型中心工作，以防范化解金融風險為核心，全面落實銀保監會有關要求，加強對主要領域、重點機構、關鍵環節、“關鍵少數”的審計監督，實現對主要業務、產品和機構的有效審計覆蓋（審計計劃方案具體內容略）。

運作方式結合疫情防控工作要求，計劃實施遵循“全局統籌、集約運作、組件管控、條塊融合”的原則，以機構審計、內控評價等綜合審計為主要載體，有效融入對重要戰略、業務、風險的常態化、標準化、模塊化專項審計，全面加強數字化審計，同步進行審計對象整合、時間統籌和資源優化，推動實現項目內容組件化、信息資料共享化、資源管理精細化、審計方式智能化、審計流程標準化、審計成果多元化，進一步提高審計計劃執行的效率和效果（如圖14所示）。

（五）動態交互

專項工作組提出初步審計計劃安排后，一是采取民主集中制，向下聽取內部審計各部門機構對計劃安排的建議，對初稿進行修改。二是采用德爾菲法，向上征求董事會、監事會、高管層等相關方有關修改意見，最終形成一致結果。

同時，內部審計在全年的審計活動中也應時刻保持對內外部信息和能量的開放性，通俗地講就是要積極適應新形勢對內審工作要求的變化，及時審時度勢調整審計關注重點（如圖15所示）。一是關注國內外經濟金融形勢變化對本組織經營風險帶來的影響。二是關注組織內部重大事件、重要戰略策略調整。同時，對于黨全面領導下的國有銀行而言，須確保黨的方針政策、最新要求不折不扣地貫徹落實。內部審計要提高政治站位，及時跟進黨中央、總行黨委各項新要求新部署，推動各項工作謀劃在前、心中有數，做到通盤掌握、適時發聲，積極發揮審計監督職能。

面對新形勢新任務，內部審計在后續工作中仍需強化系統觀念，運用系統思維，保障審計計劃實施的開放性，將上述各項新要素拆解和關聯，有機融入年度審計計劃任務和重點關注中。須準確把握“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銀行”對內部審計提出的新要求，提升透過業務看政治的能力，把貫徹黨中央決策部署、支持實體經濟、服務人民群眾等領域，以及中央巡視整改推進情況、整改效果、巡視內容等方面作為審計監督重點，推動解決問題，促進高質量發展。

五、總結和展望

本文闡述的“5D”工作法為系統思維指導內審工作實踐提供了路徑，也為現有審計管理措施提供了理論解釋，通過將系統觀念和系統思維自然融入到審計工作各個環節，促進內部審計從全局性、戰略性、政治性高度看待處理問題，推動內部審計高質量發展。

主要參考文獻

[1]范東萍，黃鍵.當代系統觀念與系統科學方法論的發展[J].自然辯證法研究， 2021（11）：9-14

[2] 邢盤洲.決策過程中的系統思維[J].江蘇警官學院學報， 2019（4）：92-96

[3] 尹炳哲.論十九大報告中的系統思維方法[J]，現代商貿工業， 2020（3）：119-120

[4] 姚堯.系統思維在改革和治理體系發展中的意義及啟示[J].知識經濟， 2019（18）：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