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嚴 鄭閩 張雪 徐偉



摘要基于反應方式理論,通過對399名初中生的調查,分析了憤怒反芻思維、特質憤怒、敵意認知和網絡欺負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1)憤怒反芻思維、特質憤怒、敵意認知和網絡欺負之間呈兩兩顯著正相關;(2)憤怒反芻思維能夠顯著預測青少年的網絡欺負行為,特質憤怒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之間的中介效應顯著;(3)敵意認知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之間的中介效應不顯著。這說明憤怒反芻思維主要通過特質憤怒的中介效應影響網絡欺負行為。
關鍵詞憤怒反芻思維;特質憤怒;敵意認知;網絡欺負;初中生
分類號B842.6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2.04.005
1引言
網絡欺負是指個人或團體利用電子產品和網絡對無法自我保護的個體進行的蓄意和重復攻擊(Smith et al., 2008)。網絡欺負是傳統欺負在網絡上的延伸,與傳統欺負既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周宗奎, 2017)。與傳統欺負相比,網絡欺負即便是在欺負者的行為已經停止的情況下,欺負依舊會持續下去,并且具有高度的傳播性(Menesini et al., 2012)。由于這些特點,網絡欺負會使得受欺負者出現更嚴重的精神癥狀和焦慮、抑郁情緒(Broll et al., 2018; Hesapcioglu & Ercan, 2017)。當今社會信息化程度十分發達,導致網絡欺負的參與者越來越年輕化,我國早期青少年的網絡欺負發生率在17%~52%(劉珊珊等, 2020; 汪瑤, 王玉龍, 2021)。隨著青少年群體中網絡欺負行為的不斷增加,社會各界對網絡欺負行為產生的原因和防治方法越來越關心,有關網絡欺負危險因素作用機制的研究不斷增加,以期能夠解釋網絡欺負產生的原因,為網絡欺負行為的防治提供理論基礎。但是,當前對網絡欺負危險因素的作用機制研究仍然不足,未能較為全面地描述網絡欺負危險因素的作用機制。
網絡欺負產生的原因主要分為個體因素和環境因素,個體因素包括人格、情緒和認知等,如共情,道德推脫,自尊顯著影響青少年網絡欺負行為(符婷婷等, 2020; 劉麗, 李揚, 2016)。先前的研究主要關注人格和情緒對網絡欺負行為的影響,對認知作用研究較少。不良認知能夠顯著影響網絡欺負行為,其中憤怒反芻思維是主要的影響因素之一(董穎紅, 2020; Camacho et al., 2021)。 憤怒反芻思維是指個體反復出現憤怒相關情境的思維傾向,不斷關注憤怒事件的原因和應對方式,是一種特殊的反芻思維(Sukhodolsky et al., 2001)。憤怒反芻思維與攻擊行為密切相關(Harmon et al., 2019; Zheng et al., 2021)。憤怒反芻對個體的行為、情緒和認知等多個方面都會帶來消極影響,憤怒反芻作為一種消極的情緒處理策略,不僅無法從根本上解決情緒問題,還會導致憤怒情緒的反復出現甚至是加強(嚴培榮,孫圣濤, 2021)。一項對3017名歐洲青少年的縱向調查研究發現憤怒沉思與之后的網絡攻擊行為的增加有關(Camacho et al., 2021)。先前研究發現,憤怒反芻在特質和狀態正念與攻擊行為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同時特質憤怒通過憤怒強度的間接作用預測了攻擊行為(Eisenlohr-Moul et al., 2016),憤怒反芻與內化和外化的精神病理學結果同樣有關(du Pont et al., 2017)。一項針對兒童的研究發現,憤怒與悲傷反芻均對攻擊行為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Harmon et al., 2019)。對于中國青少年的研究發現憤怒反芻思維預測了個體的網絡欺負行為,道德推脫和冷酷無情特質中介了這一過程(Yang et al., 2021)。橫斷面研究發現,憤怒反芻思維是青少年網絡欺負行為的危險因素(董穎紅, 2020; 高玲等, 2021)。
根據反應方式理論(Response Styles Theory, Nolen-Hoeksema & Morrow, 1991),反芻會通過多種機制增加和延長個體的消極情緒體驗,增強問題思維,損害問題解決,造成認知缺陷等,對于憤怒反芻來說,對憤怒事件的不斷回憶和思考加劇了個體的憤怒情緒,這種憤怒情緒的增強有可能導致攻擊行為出現的風險增加。同時,以往研究發現憤怒反芻思維與網絡欺負之間既有直接關系也有間接關系(如道德推脫等)(Yang et al., 2021),這說明憤怒反芻思維影響網絡欺負這一過程中可能存在某種作用機制。特質憤怒是一種人格結構,指個體內部去情境化的憤怒傾向(Owen, 2011),具有憤怒反芻思維的個體常常回憶憤怒相關情境,體驗憤怒記憶和情感,這有可能導致個體的特質憤怒水平升高。憤怒反芻思維作為一種認知風格,特質憤怒作為一種人格特質,二者之間存在相互影響關系。認知與人格作為人這個整體的一部分,是密不可分的,在這一整體之中包括了認知和人格之間的相互作用以及雙向影響。在網絡欺負行為形成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出自報復心理,遭受欺負的青少年往往在力量和地位上處于弱勢,使得他們只能采用網絡欺負的方式進行報復,因為網絡欺負的匿名性等因素極大地減少了力量和地位的影響(周宗奎, 2017)。這些遭受過欺負的青少年更有可能因為受欺負的經歷不斷出現大量的消極情緒體驗、問題思維和對引起憤怒事件的回憶,即憤怒反芻思維。這種對憤怒的反芻導致了青少年憤怒情緒的增加和特質憤怒水平的增高,從而增加了網絡欺負行為出現的風險。
實證研究同樣證明了這一點,憤怒反芻是特質憤怒的一種危險因素(Takebe et al., 2016)。一項關于特質憤怒與憤怒反芻的交叉滯后研究發現,憤怒反芻能夠顯著預測個體的特質憤怒水平(Borders & Lu, 2017)。已經有許多研究證實了特質憤怒與網絡欺負之間的關系,特質憤怒作為網絡欺負的近端影響因素,能夠顯著預測個體的網絡欺負行為(Dou et al., 2020; Tanrikulu & Campbell, 2015)。縱向研究結果表明,在13、14歲的青少年中,憤怒能夠預測個體之后的網絡欺負行為(Erreygers et al., 2019)。元分析研究結果證明憤怒與網絡欺負顯著正相關(Kowalski et al., 2014),憤怒被視為網絡欺負的主要風險因素(Lonigro et al., 2015)。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設1: 特質憤怒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行為之間起中介作用。45EFA973-69CB-453F-AB59-87DA27C24E40
憤怒反芻會導致個體專注于問題和對問題的感受,它的內容通常是消極的。憤怒反芻并不能夠積極地解決問題,與適應不良的認知風格顯著相關,如功能失調的態度、悲觀絕望和神經質等(Nolen-Hoeksema et al., 2008),這種適應不良的認知風格有可能是憤怒反芻思維影響攻擊行為的原因之一。敵意認知是指個體自動的穩定的敵對想法和敵意解釋偏向(Snyder et al., 2004),敵意認知的出現與個體對自身經驗的思考密切相關,尤其是對不良經驗的思考。個體在對不良經驗的思考中會不斷思考對類似事件的應對方式,以避免之后相似事件對自己再次造成傷害,這種應對方式往往以保護自己為主要目的,因此常常是偏激和有敵意的。憤怒事件是個體不良經驗中的主要部分,對憤怒事件的反芻思維也是造成敵意認知的主要原因。同時,個體對憤怒事件的原因理解和應對方式的頻繁思考, 也會導致消極情緒的產生, 從而出現對中性情境的敵意偏差解釋(Nolen-Hoeksema et al., 2008)。一項針對中國大學生的縱向研究發現,憤怒反芻思維和敵意認知存在相互影響的關系,二者都能顯著預測之后的攻擊行為(Wang et al., 2019)。對情境線索的敵意偏差解釋會導致個體出現更多的攻擊行為(Jiang et al., 2021)。 實證研究表明,敵意認知是網絡欺負的近端危險因素(侯璐璐等, 2017;劉文文等, 2015)。研究發現,敵意認知對中學生的網絡欺負行為有直接預測作用,共情則緩和了這一過程(Jiang et al., 2021)。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設2: 敵意認知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行為之間起中介作用。
綜上所述,本研究擬探討憤怒反芻思維、特質憤怒、敵意認知和網絡欺負行為的關系。構建了一個多重中介效應模型,如圖1所示。
2研究方法
2.1研究對象
以青島市三所初中的399名學生為被試。其中男生188人(47%),女生211人(53%)。一年級136人(34%),二年級125人(31%),三年級138人(35%)。被試的年齡范圍在12~16歲,平均年齡為13.87±0.91歲。2.2研究工具
2.2.1憤怒反芻思維量表
采用羅亞莉、劉云波等(2017)修訂的憤怒反芻思維量表,包括事后憤怒,憤怒記憶,報復想法和理解原因四個維度,共19道題目,采用4點計分法,從1分“偶爾或無”到4分“一直有”。適合中國青少年群體的憤怒反芻思維測量。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信度為0.91。
2.2.2特質憤怒量表
采用羅亞莉等(2011)修訂的中文版特質憤怒量表(TAS),包含氣質型特質憤怒和反應型特質憤怒兩個維度,共有十道題目,采用4點計分,從1分“幾乎不”到4分“幾乎總是”。適合中國青少年群體的特質憤怒測量。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信度為0.85。
2.2.3敵意認知量表
采用李獻云等(2011)修訂的中文版Buss-Perry攻擊量表中的敵意認知分量表,該量表包括八道題目,采用5點計分,從1分“一點也不像我”到5分“幾乎和我一樣”。適合中國青少年群體的敵意認知測量。在本研究中該量表信度為0.75。
2.2.4網絡欺負量表
采用褚曉偉、范翠英(2017)編制的網絡欺負量表,該量表共14個項目,采用4點計分,從1分“從未實施”到4分“3次以上”, 測量了青少年網絡欺負行為的各種形式,該量表在中國青少年群體中具有良好的信效度,適合中國青少年群體的網絡欺負行為測量。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α系數為0.83。
2.3數據分析
使用SPSS 25.0進行數據錄入與描述性統計分析,使用Mplus 8.3進行多重中介效應檢驗。
3結果
3.1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Harman單因子檢驗考察共同方法偏差,對所有項目進行未旋轉的主成分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共有12個因子的特征根大于1,而且第一個因子解釋變異量為23.85%,低于40%的臨界值。單因素模型的驗證性分析結果也顯示模型擬合很差(χ2/df=5.50、RMSEA=0.11、CFI=0.44、TLI=0.42)。表明不存在明顯的共同方法偏差。
3.2各變量之間的相關分析
各變量之間的相關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結果表明特質憤怒、敵意認知、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之間呈兩兩正相關。
3.3多重中介效應分析
利用Mplus進行潛變量結構方程模型的多重中介效應分析,建立憤怒反芻思維-特質憤怒、敵意認知-網絡欺負的多重中介效應模型。所有變量均為潛變量,網絡欺負的14個項目采用項目打包法,打包成兩個指標。模型擬合采用最大似然法(maximum likelihood)估計,各項擬合指標良好(χ2/df=2.719, RMSEA=0.066, CFI=0.932, TLI=0.917),證明該模型可以接受。
測量模型結果顯示,憤怒反芻思維的四個觀察指標均與潛變量顯著相關(事后憤怒β=0.87, p<0.001;憤怒記憶β=0.78, p<0.001;報復想法β=0.86, p<0.001; 理解原因β=0.70, p<0.001),特質憤怒的兩個觀察指標均與潛變量相關(氣質型特質憤怒β=0.68, p<0.001;反應型特質憤怒β=0.86, p<0.001)。
多重中介效應模型分析結果如圖2 所示,憤怒反芻思維顯著預測了網絡欺負行為(β=0.33, t=4.63, p<0.001),憤怒反芻思維到特質憤怒和敵意認知的路徑系數顯著(β=0.71, t=14.79, p<0.001; β=0.73, t=14.52, p<0.001)。特質憤怒到網絡欺負的路徑系數顯著(β=0.31, t=2.52, p=0.012),但是敵意認知到網絡欺負的路徑系數不顯著(β=0.08, t=0.55, p=0.582),同時憤怒反芻思維到網絡欺負的直接路徑不顯著(β=0.06, t=0.43, p=0.671)。中介效應與直接效應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雖然特質憤怒與敵意認知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之間起中介效應,但是只有特質憤怒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之間的中介效應顯著。在多重中介效應檢驗中,不論中介效應是否顯著都應該進行中介效應的差異性檢驗(柳士順,凌文輇, 2009),結果表明,特質憤怒與敵意認知的中介效應不存在顯著的差異(B=0.07, t=0.96, p=0.339)。45EFA973-69CB-453F-AB59-87DA27C24E40
4討論
采用結構方程模型,納入了特質憤怒與敵意認知,探討了憤怒反芻思維對網絡欺負的作用機制。已有研究很少關注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之間的關系及其作用機制,本研究在反應方式理論的基礎上,初步證明了特質憤怒在憤怒反芻思維與網絡欺負之間的中介作用,敵意認知的中介效應很小且不顯著。
相關分析結果表明,憤怒反芻思維、特質憤怒、敵意認知和網絡欺負均顯著正相關。結構方程模型分析結果也表明,憤怒反芻思維主要通過特質憤怒的中介效應影響網絡欺負,其直接預測作用并不顯著。這說明個體對憤怒事件的原因和應對方式的不斷思考以及憤怒的體驗不會直接導致網絡欺負行為,而是通過提高個體的特質憤怒水平來影響網絡欺負行為,這與先前的研究相符(Dou et al., 2020; Takebe et al., 2016)。根據反應方式理論,對消極和痛苦事件的反芻會加劇和延長個體消極和痛苦的體驗。對憤怒事件的反芻則會加劇個體的憤怒情緒,使得個體長時間處于高憤怒水平中,這也就造成了個體的特質憤怒水平升高。
本研究的結果表明,憤怒反芻思維能夠顯著預測個體的特質憤怒水平,這支持了反應方式理論的觀點。青少年的憤怒反芻思維會顯著增加個體的特質憤怒水平,先前的研究同樣證明了憤怒反芻思維對個體特質憤怒具有顯著的預測作用(Borders & Lu, 2017; Takebe et al., 2016)。特質憤怒對網絡欺負行為的預測作用顯著,有著高特質憤怒水平的個體更容易在網絡上欺負他人。研究發現高憤怒水平會影響到個體的道德推脫,從而導致個體在欺負他人時產生更少的愧疚感和負罪感(Dou et al., 2020; Tanrikulu & Campbell, 2015)。同時,過高的憤怒水平也會導致個體產生更多的報復想法和信念,從而更容易出現網絡欺負行為(Kushner et al., 2021)。中介效應檢驗結果表明,特質憤怒的中介效應值占總效應值的65%,也就是說,憤怒反芻思維主要是通過特質憤怒來影響網絡欺負行為。
在控制了特質憤怒的情況下,敵意認知的中介效應檢驗結果并不顯著,并且僅占總效應值的17%。這說明憤怒反芻思維并不主要通過敵意認知來影響網絡欺負行為。但是結構方程模型的分析結果表明,憤怒反芻對敵意認知有顯著的預測作用。這符合反應方式理論的觀點,憤怒反芻增強了個體的憤怒情緒對思維的影響,使得人們更有可能利用憤怒情緒激活的憤怒想法和記憶來解釋當下的情境,這就造成了對當下情境的敵意認知偏差(Nolen-Hoeksema et al., 2008)。先前的研究同樣發現了這一點,憤怒反芻思維能夠預測個體之后的敵意認知(Wang et al., 2019)。但是敵意認知對網絡欺負行為的預測作用并不顯著,先前的研究表明敵意認知是網絡欺負的近端危險因素(侯璐璐等, 2017;劉文文等, 2015),出現不同的結果可能是因為在模型中同時納入了特質憤怒作為中介變量。敵意認知和網絡欺負之間的相關系數十分顯著,這表明敵意認知和網絡欺負關系密切,這樣的結果符合先前的研究發現。但是,在多重中介模型中控制了特質憤怒之后,網絡欺負對敵意認知的回歸系數不顯著,這一結果說明敵意認知對網絡欺負的影響中混雜了額外變量(特質憤怒)的影響,排除特質憤怒的影響后,敵意認知對網絡欺負的直接作用不再顯著。敵意認知是指個體自動的穩定的敵對想法和敵意解釋偏向(Snyder et al., 2004),對攻擊行為的影響中包含了情緒的作用,敵對情緒是敵意認知的一部分,包括憤怒、嫉妒等負面情緒。因此,在排除了特質憤怒的影響后,敵意認知對網絡欺負的作用減少到不再顯著。
本研究考察了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行為之間的關系和作用機制,結果支持了反應方式理論的假設,對憤怒的反芻會增加個體的憤怒水平從而出現更多的網絡欺負行為,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在理論上,有助于解釋憤怒反芻思維是如何影響網絡欺負行為的,并且確定了特質憤怒的主要作用,這豐富了憤怒反芻思維和網絡欺負行為之間的理論研究;在實踐上,有助于干預青少年的網絡欺負行為,對于經歷過較多憤怒事件和有較高憤怒反芻思維的青少年,我們應該通過改善由此產生的憤怒情緒降低其特質憤怒水平,以避免可能出現的網絡欺負行為,保護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本研究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第一,本研究是一個橫斷面的研究,在進行因果推論時具有局限性。之后的研究應該增加更多的縱向研究,得到更直接有效的證據。第二,本研究探討了特質憤怒和敵意認知的中介作用,但是除此之外,是否存在其他的中介變量或者調節變量仍然需要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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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nger Rumination and Cyberbullying:
the Mediating Role of Trait Anger and Hostile CognitionXUE Yan; ZHENG Min; ZHANG Xue; XU Wei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Binzhou Medical University, Yantai 264003, China)Abstract
Based on the Response Styles Theory,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of 399 junior middle school students, this study analyz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nger rumination, trait anger, hostile cognition and cyberbullying.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anger rumination, trait anger, hostile cognition and cyberbullying; (2) Anger rumination significantly predicted teenagerscyberbullying behavior, and trait anger had a significant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anger rumination and cyberbullying; (3)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hostility cognition between angry rumination and cyberbullying was not significant. The results show that anger rumination mainly affects cyberbullying through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trait anger.
Key words:? anger rumination; trait anger; hostile cognition; cyberbullying; junior middle school students45EFA973-69CB-453F-AB59-87DA27C24E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