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梅 黃鎮亨 彭建平










摘 要:基于知覺顯性化創造性思維過程構建的教育實踐能提升受教者創造性思維能力,但該理論未得到實證,受教者的過程能力亦不能量化評測。文獻研究發現CRL創造力模型可評測過程能力,據此可構建相應的自測量表,進而探究對以上問題的解決。研究認為:第一,創造性思維過程可以是三維度結構模型,研究結果具有顯著的統計意義,該模型可用來評測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第二,創造性思維“四階段”可顯性化為知覺的展露、注意和解釋三階段,并表現為相應的過程能力,三種能力相關且相互影響;第三,本研究結果為知覺顯性化思維過程的創造性思維教育設計提供了依據與評價方式。
關鍵詞:創造性思維顯性化;CRL創造力模型;過程能力;知覺理論
一、引言
人類對創造力的追求永無止境,創造性思維外顯為創造力;因而創造力的培養與評價也被認為是對創造性思維的培養與評價。為了提升創造力,圍繞創造性思維能力的培養與評估的研究極其豐富。林家金(2016)認為思維能力培養必須暴露思維過程[1],即顯性化思維過程;創造性思維培養也必須顯性化其思維過程。關于創造性思維過程的學說有很多,創造性思維過程“四階段”論最具實踐意義,被認為可通過思維過程中具外顯性的知覺三階段顯性化[2],即準備階段對應知覺的展露期,醞釀、明朗階段對應知覺的注意期,驗證階段對應知覺的解釋期,依此理念設計的創造性思維教育模式能有效提升受教者的創造性思維能力。但此設想并未得到實證,受教者的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評價亦未能量化。這正是本研究擬探討的問題。
創造性思維培養與能力評價一直是學界、業界關注的熱點。在上世紀錢學森院士的號召下,我國興起了創造性思維研究熱潮,但并未有很好的突破。創造性思維教育設計需要顯性化思維過程,而且建立科學有效的評估方式;這樣方能持續、針對性改善創造性思維教育品質。教育設計要求關注過程,評估方式也應關注到過程能力。但直至當下,國內的創造性思維教育主流仍然是以結果為導向,講授創新技法,考核學生作品的創意性。這既不能讓受教者掌握技法主動進入創造性思維方法,也不能讓受教者信服自己的創作源于所學,因而無法評價與改善教育品質。可見,創造性思維教育中,過程顯性化及過程評價仍有研究迫切性。
本文著重知覺的展露、注意和解釋三階段對創造性思維“四階段”顯性化的實證分析及相應的評價體系。論文首先梳理了創造性思維培養測試的相關文獻,提出了過程能力量化評估的必要性及理論基礎。其次,依據現有文獻形成了創造性思維“四階段”過程能力對應知覺三階段能力的理論框架,并提出了五維度的CRL創造力形成性評估模型[3](英國溫徹斯特大學現實世界學習中心(CRL)比爾·盧卡斯等于2011年提出)可以是三維度的知覺三階段能力評估的假設。再次,設計了基于CRL創造力模型的創造性思維能力要素自評量表,并實施定量調查。然后,根據獲得的277個樣本數據,應用因子分析工具探索并檢驗假設。最后,基于分析結果,提出研究結論和應用建議。
二、創造性思維測試的相關研究
思維科學研究者提出了諸多的方式以測量創造力。李靜等(2021)通過研究國際經驗認為適宜于創造性思維培養的測量方法可以分為三類:產品創意評估、題測評估和量表評估。[4]
產品的創意性是創造性思維的外顯性表現,產品創意評估就是基于創造性思維結果的評價。最常用的是Cropley和Kaufman(2012)編制的同感評估技術。[5]產品創意評估能很好地反映創作者的創造性思維能力,也是當下國內創造性思維培養中常用的考查方式。不足之處在于產品創意存在受測者天賦與知識儲備影響,評分也受評價者的主觀影響[6];而且該評測忽略了創造性產品產生的認知過程[7]。題測評價關注創造性思維的形成過程,是受測者接受創造性思維培養后應用所學對測試題作出的回答。最典型的是Torrance(1972)的托蘭斯創造力測驗[8],能較好反映培養效果,而且也基本上包含了思維的發散與收斂全過程,因而流傳最廣、應用最普遍。其缺點在于偏重思維發散的評價,也存在受測者個人經驗及評分者影響,而且未能具體到創造性思維過程“階段論”的具體階段。量表評價是受測者對自我在創造力形成過程中的能力評估,評價模型有Carson(2005)等人的創造力成就問卷[9]、Costa和Kallick(2002)的智力行為傾向模型[10]、Bill·Lucas(2011)等的CRL創造力形成性評估模型,等等。量表的優點是顯而易見的:便捷、直觀;便于大規模、大范圍調查;便于相關性研究等。這類評價模型雖然頗多,而且關注到了創造力形成過程中的能力,但卻未能明確創造性思維的具體認知過程,有效性常被質疑。
綜合上述三類評測方式的優缺點,我們有必要尋求能測試創造性思維具體過程的能力量表,即量表評價應該具體到創造性思維“四階段”對應的過程能力。CRL創造力模型五維度中的三個被認為是對創造性思維形成過程中的能力評價,但其所有維度對應的項目都在測試如何具備該維度的能力;因而我們可以認為該模型是對創造性思維全過程、進而可以是對“四階段”的能力自評。這為本研究提供了過程能力評測的量表基礎。
三、理論框架與研究假設
(一)理論框架
基于創造性思維的認知科學視角,思維過程的知覺三階段存在信息的高過濾性引致了認知缺陷;進而導致了創造性思維障礙。這表明思維主體的知覺能力會影響創造性思維形成。創造性思維過程“四階段”藉由知覺三階段的顯性化,通過影響知覺的展露、注意與解釋階段能提升主體的創造性思維能力,即知覺三階段能力能反映個體的創造性思維能力。詹慧佳等(2015)研究提出的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神經基礎[11],與知覺三階段有著對應性的腦神經組織,即不同知覺階段的大腦活動對應著創造性思維不同階段。據此,我們認為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過程能力可以表現為展露、注意和解釋能力;其評價項目可從此三維度進行構建,這形成了本研究的理論框架,如圖1所示。
(二)研究假設
結合前述文獻梳理,CRL創造力模型可評測創造性思維形成過程中的能力:該模型的五個維度分別指的是好奇心、想象力、堅持不懈、合作與受過訓練等,每一維度對應的3個題項測試的是如何進行思維活動以發展創造力;所體現的是思維主體在創造性思維過程中的思維能力。據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五維度的CRL創造力形成性評估模型亦可以是三維度的展望能力、注意能力和解釋能力的評測;即該模型可以構建成三維度的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評價。
四、研究方法
(一)量表設計
本研究的量表設計擬將CRL評價項目表述為自測題項,形成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過程能力自測量表。創造性思維培養與實踐本質上是通過作用“四階段”的思維活動來影響思維結果;為了使得自測題項表述更具體,我們嘗試將“四階段”思維活動的主要內容顯性化。
首先,創造性思維準備階段要求進行周密的調查研究,搜集與問題有關的信息。創新的緣起是好奇,這要求思維主體搜尋到“盡可能多信息”,從而擺脫只關注“重要信息”的慣性思維。其次,創造性思維的醞釀階段是基于準備階段的信息基礎,聯系自己和他人的想法和經驗,令信息與記憶在頭腦中反復撞擊、組合而成的各種解決問題的“可能性”想法,是潛意識的“思維試錯”。明朗階段則是被顯意識感知到的一次有效的“思維試錯”,即實際上仍依賴于醞釀階段的思維活動;此二階段有著相同的思維能力。最后,創造性思維的驗證階段是對前面思維發散得到的“可能性想法”從理論、實踐等方面進行檢驗、評價,通過思維收斂進行“可行性”判斷、完善。
綜上,創造性思維過程“四階段”對應的思維能力可歸為三類:準備階段充分搜尋信息的思維能力;醞釀與明朗階段思維發散尋求“可能性”想法的思維能力;驗證階段思維收斂以評估并完善“可行性”想法的思維能力。它們都可以歸類為“新想法”的能力,只是想象的基礎或目的有所不同。據此,我們將CRL創造力模型中的15個評價項目具體化,得到了關于創造性過程能力的自評量表;再將此量表用于試測(試測對象為接受完以知覺三階段顯性化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課程內容,并應用所學、完成社會問題創新解決的課程作業的受教者),并優化(主要是使表達更清晰);最后得到如表1所示的自評表。該表也是對創造性思維“四階段”能力要素的評測。
(二)研究思路
Anderson,J.C.,Gerbin,D.W(1998)提出,在發展理論時,應該先用探索性因子分析(EFA)建立模型,再用驗證性因子分析(CFA)檢驗和修正模型。[12]EFA的結果為CFA分析提供了重要的基礎和保證;兩種因子分析缺少任何一個,因子分析都將是不完整的。在本研究中,我們首先應用CRL創造力五維度模型的能力要素自評表進行調查;然后以此數據資料進行EFA,探索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的三維度結構模型,確認該模型與知覺三階段的一致性;再應用CFA進行檢驗與深入探討;最終得出相關研究結論。
CRL創造力模型自評題項結合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能力要素描述。如果該模型測量的問卷調查數據可以相應歸類為知覺三階段的3種能力因素,那么就驗證了本研究假設。
(三)樣本調查
本研究的研究對象為廣州新華學院管理學院修完創造性思維課程的大二、大三等4個班級學生;調查時間為2020年。調查方式為應用問卷星在線填寫,共計300人參與了測量;回收有效樣本277個,其中男生占46%,女生占54%。研究中將此樣本分為兩份,隨機選取兩個班共計115人用于EFA,剩下的兩個班162人進行CFA。
五、應用EFA工具探索創造性思維顯性化模型
因子分析首先要確定整體信、效度。信度分析指的是可靠性,用以檢測量表各題項的內部一致性,反映測評結果的可信程度。學界普遍使用Cronbach’s ɑ系數來檢驗和計量量表信度;當ɑ系數大于0.7時,表示量表信度較高。效度分析指的是有效性,它是指測量工具或手段能夠準確測出所需測量事物的程度。一般使用Bartlett球形檢驗,當KMO值大于0.6,意味著數據具有效度。本研究針對隨機選取的115份樣本數據:信度系數Cronbach’s ɑ值為0.936,效度KMO值為0.924;表明信、效度非常好,可進一步進行因子分析。
(一)結構效度分析
結構效度分析是分析因子與題項的對應關系。根據理論框架,本次因子分析的因子數可定為3。首先,我們要確認3個因子能解釋大部分信息。本次提取的3個因子旋轉后的方差解釋率分別是24.505%,23.180%,22.780%,旋轉后累積方差解釋率為70.465%;這說明能提取出研究項大部分的信息量。接著,我們再分析因子和研究項的對應關系。由表2,所有研究項對應的共同度值均高于0.4,這表明因子可以有效地提取出信息;經過排序,我們能得到各因子對應的題項。
這表明,創造性思維過程可以是三維度結構模型;其過程能力可以應用CRL創造力五維模型進行測試。
(二)內容效度分析
內容效度分析是結合相關理論,描述量表的來源設計;明確因子與題項對應關系,并確認因子的名稱。基于知覺三階段理論,根據問卷題項內容,我們對三種能力因子進行定義。問卷題項是基于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能力要素描述,因而我們首先確定所對應的是哪一“階段”,進而再分析是否與知覺三階段一致。
首先,題項P11、P12、P13、P33、P31對應因子2。題項所反映的創造性思維能力是:有強烈的好奇心,能廣泛獲取信息——對于習以為常的事情質疑、能有意識地拓寬信息搜索的廣度與寬度、有技巧地跳脫慣性思維的束縛、能堅持在不確定情形下努力跳脫熟悉想法以尋求更多的信息等。因子2反映的思維活動結果構成創造性思維準備階段。正常情況下,99%的展露在感官的信息會被過濾掉,創造性思維要求展露在感官的信息盡可能顯性化以減少過濾。思維主體的展露能力決定了感知到的信息數量與質量,是為準備階段的思維結果。因子2可定義為展露能力。
其次,題項P23、P32、P22、P21、P52對應因子3。題項所反映的創造性思維能力是能尋找大量的可能性想法——借助各種創新技法來引導想象;要克服外界的不理解以尋找新想法;能對想法深入思考,堅持尋找更多更全面的新想法。因子3的思維活動其實是醞釀與明朗階段的思維試錯。創造性思維的知覺注意期強調展露而來的信息聯系記憶以形成新認識,思維主體的注意能力決定了思維試錯的豐富性,決定了醞釀、明朗階段的思維品質。因子3可定義為注意能力。
最后,題項P41、P42、P43、P53、P51對應因子1。題項所反映的創造性思維能力是對想法的檢驗與完善——通過分享想法、考量團隊合作、試驗或實踐檢驗等方式來進行驗證。因子1的思維活動是對可能性想法進行可行性檢驗的驗證期。創造性思維的知覺解釋期是對信息形成準確理解,思維主體的解釋能力決定了信息解讀的全面、科學、有效性,從而驗證想法的可行性。因子1可定義為解釋能力。
綜上所述,創造性思維過程的三維度結構模型可以描述成知覺三階段的能力模型,這驗證了前述理論框架及假設。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可為展露、注意和解釋能力,且可應用三維度結構量表進行測試(如表3)。
六、不同維度的模型驗證與比較
創造性思維知覺顯性化結構模型(三維度)建構的數據基礎源于CRL創造力模型(五維度)量表的問卷調查。為確保三維度結構模型驗證的有效性,我們還應該應用驗證性因子分析工具(CFA)驗證并比較兩種模型的擬合狀況。本研究應用同一組數據先驗證三維度結構模型;再檢驗五維度結構模型并比較。
本次CFA分析的基本情況為:共3個因子,15個分析項;有效樣本量為162,超出分析項數量的10倍,樣本量適中。整體信度系數Cronbach's ɑ值為0.949(大于0.7);效度系數KMO值為0.941(大于0.6),數據信效度質量高,可用于進一步分析。
(一)三維度結構模型驗證
創造性思維顯性化結構模型的驗證:我們首先對CRL創造力模型的15個項目進行一階驗證性因子分析(圖2)。模型中包含3個潛變量及相應的15個測量變量,3個潛變量分別為展露能力、注意能力和解釋能力,各能力包含的具體項目如前所述。研究假設模型中潛變量間相關不獨立。
對圖2模型進行擬合度檢驗,主要擬合指數卡方自由度比值(χ2/df)、比較擬合指數(CFI)、遞增擬合指數(IFI)、及非賦范擬合指數(NNFI)、近似誤差均方根(RMSEA)指數及適配指標RMR等均符合要求(表4),模型較好地擬合了調查數據;從而驗證了創造性思維過程可由知覺三階段顯性化;其過程能力測量可以按照展露能力、注意能力與解釋能力等三維度進行。
(二)三維度與五維度結構模型比較
1.信效度比較
由表5、6可知,三維度與五維度的信度最低值為0.795,效度最低值為0.7(0.7~0.8之間,效度較好),這說明二者的信效度都較好,本研究基于CRL創造力模型的五維度量表應用是可行的。其中,三維度較五維度的信度、效度均要高,這可能是由于受教后的測試對象更能理解測試題項并相信已獲得了相應的技巧。
2.擬合指數比較
兩種結構的主要擬合指數均符合指標要求(表7),五維度較三維度的擬合在各指標上的表現較優,但差距不大。這說明CRL創造力模型(五維度)與調查數據擬合理想,五維度自評指標設置適宜;且用于創造性思維顯性化結構模型(三維度)的評測也是有效的。
七、主要結論與建議
(一)知覺三階段顯性化創造性思維“四階段”具有可行性
本研究通過探索性、驗證性因子分析證明創造性思維的三維度結構模型是恰當的。創造性思維“四階段”顯性化結構可以為知覺的展露、注意和解釋三階段。其中,展露階段顯性化創造性思維的準備階段;注意階段顯性化醞釀及明朗階段;解釋階段顯性化驗證階段。
這揭開了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黑箱,思維過程的每一步都可以有明確的活動內容。人們可通過顯性化知覺三階段的活動影響思維的方式與效果。知覺三階段是思維過程的必經階段,創造性思維也因而成為思維的必經階段,這為創造性思維的習常化提供了理論支持。
(二)創造性思維的三種過程能力相互影響
創造性思維的過程能力可以是展露、注意和解釋能力。從圖2可看出,三種能力有較強的相關性且相互影響。人腦的思維過程其實是無數次的思維試錯,每一次試錯都會歷經對信息的展露、注意和解釋。每一個階段的信息認知篩選都會直接影響下一階段;同時,下一階段的能力也決定了前一階段能被留存的信息。因而三種能力必然相關且相互影響。
目前,人們對創造性思維關注最多的是對注意力的引導。以上結論提示這種引導可以通過對展露、注意和解釋三階段的外在影響來實現。創造性思維實質是從大量的可能性想法中尋找可行性的過程。知覺三階段的外顯性極大地拓寬了感知,為可能性想法提供了廣闊的來源。
(三)合理使用創造性思維測試量表
三維度與五維度結構模型擬合檢驗表明,創造性思維三維度的過程能力測試與CRL創造力形成性評價要素均可以用于創造性思維測試。我們可以根據研究的需要,科學合理地組織與選用量表。三維度結構模型提供了一套測量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的量表,其能直接測試受教者創造性思維能力。三維度的每一能力維度均有5個題項進行量度,這將有利于評估與改善創造性思維教育質量;還將有利于創造性思維能力與創業、就業能力等的相關性評測;進而深度剖析創造性思維能力的作用效果與方式。
模型擬合檢驗顯示五維度要更佳,這表明本研究中設置的評測要素較準確還原了CRL創造力模型中的15個要素。將其作為三維度量表時,根據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活動內容,該量表還可以進一步修正。此外,本量表主要參照的是知覺三階段的創造性思維教育內容,檢驗樣本針對的也是上過該課程的學生。如果直接用于廣泛的創造性思維能力測試,其題項也許還應該結合測試對象進行適當修訂,以開發更具指導性的量表。
(四)創造性思維教育設計可按知覺三階段建構實施
目前創造性思維教育設計中的主體內容是創新技法,尋求思維的發散。創造性思維過程既有思維的發散,又有思維的收斂,二者缺一不可。本研究實證了創造性思維顯性化的知覺三階段模型,可以在各階段嵌入適合的感知思維工具,三階段的能力自測要素也為思維不同階段工具的選擇提供了具體而明確的指導性建議。既有思維發散的工具以尋求“可能性”想法,亦有思維收斂的工具以檢驗“可行性”,這勢必極大地拓寬思維的廣度與深度,創造性思維教育將更具理論性與實踐性。這種模式下,創造性思維的培養與實踐既能關注到展露階段,為創造性思維的準備期打下廣博的基礎,跳脫慣性束縛;也能重視解釋階段的思維收斂,為創造性思維的驗證期提供全面而有效的審視。總之,基于知覺三階段的創造性思維教育設計實現了創造性思維全過程的覆蓋。
八、研究不足
本文是基于CRL創造力模型量表構建的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結構模型,數據基礎僅源于某一高校部分學生,代表性有待檢驗。本文的主要目的在于實證五維度的創造力模型可以是三維度的,從而得到創造性思維過程能力測試量表,創造性思維“四階段”可顯性化為知覺的展露、注意和解釋三階段。雖然數據較好地擬合了模型,但其普適性還有待相關理論的完善以及后續的研究。而且,三種能力因子對于CRL創造力模型中的項目描述只是基于并不“顯性”的創造性思維“四階段”的思維活動;未來或還可結合知覺三階段進行更具針對性的調整與區分,并與其他評價方式進行對比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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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