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外殼》:人性的消失與回歸

齊音

1987年公映的電影《全金屬外殼》是美國導演斯坦《利?庫布里克的作品，這部以越南戰爭為背景的影片曾獲得奧斯卡最佳編劇獎提名。導演試圖通過戰爭講述人性的故事。

《全金屬外殼》電影海報是一名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最引人注目的是視野中心位置的頭盔，士兵的臉隱在黑暗蟲，頭盔上寫著幾個大字“為殺戮而生”(如圖)。這部電影描述的是越戰，更是人性在面對殺戮時的迷惘和困惑。影片開頭就是新兵們在基地受訓時統一剃光頭的場景，在舒緩而略帶憂傷的背景歌曲《你好，越南》　中，士兵們或直或曲的頭發落在地上。故事圍繞新兵萊昂納德?勞倫斯展開。因為肥胖笨拙、內向怯懦，萊昂納德被教官取了個外號叫“傻子派爾”，教官用各種臟話咒罵他，還體罰他。逐漸地，派爾臉上憨厚的微笑消失了。八周后新兵們結業了，這天晚上，派爾高喊著訓練口號，開槍打死了教官，隨后開槍自殺子　　　　·影片的第二部分來到了1968年的越南戰場，故事的主角是與派爾一同受訓、外號“小丑”的士兵。小丑是一個有思想、敢于反抗權威的青年，訓練中他還經常幫助派爾。而作為隨軍記者走上戰場的小丑，已經初步被訓練成了一部殺人“機器”，但他的裝束透露出心中的迷惑︷一頭上戴著“為殺戮而生”字樣的頭盔，軍服上卻佩戴著一枚反戰的和平胸章。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小丑的小隊被伏擊，付出慘重代價后他們開槍重傷了“敵人”，但那只是一個瘦弱的少女。為幫助垂死的少女解脫，小丑開槍結束了她的生命。

《全金屬外殼》一片中，有不少隱喻和暗諷。有評論認為，影片的上半部'分在訓練基地的八周，就是一個美國的國家戰爭機器逐步抹除新兵的人性，試圖把這些年輕人“熔煉”成冷冰冰的“全金屬外殼”武器的過程。派爾在屢遭虐待后，隨著笑容消失的還有他對別人的善意，那善意最終轉化成了殺意，他殺死了親手引導這一轉變過程的教、官，也殺死了自己。有解析認為，這個結局不僅暗諷了訓練結束后人性的死亡，更是對于發動戰爭、踐踏人性，試圖把人變成“武器”的國家戰爭機器的一個隱喻—所謂“國雖大，好戰必亡”。

其實，這一點從教官的訓話中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新兵們剛一入營，教官就對他們說“要想從我手下活著離開，你們就必須要變成武器！”教官帶著士兵們大喊：“草木生長靠什么？”“血！血!”“我們為何而生?”“殺！殺!”

影片最后，一群全副武裝、身高體壯的美國士兵站成一圈，圍著倒在血泊中瀕臨死亡的越南少女；那梳著一對麻花辮的少女瘦弱矮小，因奮力呼吸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大??…:鏡頭切換間，敵對的雙方顯得那么荒唐卻令.人震撼。在少女一聲聲“殺了我”的懇求聲中，小丑舉起槍終止了少女的痛苦。這是小丑秀:的第一個人，但在這次殺戮中，仿佛讓人看到了影片前半部消失掉的人性的回歸。

《全金屬外殼》的故事止于戰場，最后一個鏡頭是小丑和戰友們唱著歌在廢墟中前進。在《阿甘正傳》　《亞特蘭蒂斯之心》等電影中也曾涉及越戰老兵問題,不少越戰老兵因無法擺脫戰爭的夢魘、無法承受良心的譴責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