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熱點與前沿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趙 潔

（內蒙古師范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當前，我國農村的地域范圍和容納人口數都高于城市，農村仍然占據社會發展的重心位置[1]。農業產業體系建設和農村公共基礎設施等越來越受到人們重視。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強調要優先發展農業農村，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2]。農業農村現代化對于推動高質量發展和解決社會主要矛盾至關重要。農業農村現代化既不是農業現代化的簡單延伸，也不是農業現代化與農村現代化的簡單相加，兩者既有區別又有聯系。農業現代化是傳統農業變為現代農業的過程，農村現代化是落后的農村變為發達和強美富的農村的過程，核心是農村發展方式的現代化[3]。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是提高農村居民生活品質、促進農民群眾共同富裕、增強農民共建共治共享能力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本研究采用CiteSpace軟件來探索農業農村現代化相關的研究熱點與前沿趨勢。在中國知網（CNKI）高級檢索中選定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期刊，主題為“農業農村現代化”，時間范圍為2011—2021年，刪除了檢索結果中的會議介紹、征稿啟事、書評、訪談、重復、無作者等非學術研究類文章，最終得到321篇有效文獻，并以此作為相關分析的數據基礎。

1 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文獻描述性統計分析

1.1 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發文量分析

中國知網CSSCI收錄的2011—2021年關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發文量情況，如圖1所示。由圖1可知，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發文量經歷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2011—2017年）是平穩發展階段，這一階段中各年的發文量均小于30，發文量在平緩的波動中基本維持穩定；第二階段（2018—2021年）從整體來看是一個上升階段，這一階段的發文量在2019年前以更快的速度逐年上升，2019—2020年經歷了小幅下降后，2021年的發文量達到頂峰67篇，接近第一階段頂峰2012年的3倍。在此期間，發文量較快速增長，是學術界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進一步關注的反映。

圖1 發文量隨年份的變化圖

1.2 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主要作者分析

中國知網CSSCI收錄的2011—2021年關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主要作者共現知識網絡圖譜，如圖2所示。對圖2的理解需要建立在節點和線條這兩個基本要素上。節點的大小是對作者發文量的反映，節點間線條的粗細是對作者間合作關系的反映。由圖2可知，孔祥智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領域中發文最多的作者，魏后凱、高強、周振、杜志雄、葉興慶等的發文量也較多，他們是研究農業農村現代化的主要作者。此外，圖2中的線條分布在局部，較為零散，說明作者間合作不是很充分，該領域的學術合作還有待加強。

圖2 主要作者共現知識網絡圖譜

1.3 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核心機構分析

中國知網CSSCI收錄的2011—2021年關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核心機構共現知識圖譜，如圖3所示，圖中線條的粗細表示核心機構間合作關系的強弱。由圖3可知，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是對農業農村現代化領域研究最多的機構，也是合作線條分布最多、延伸最廣的機構，形成了一個合作中心。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位于二級節點且節點間線條分布有限，說明該機構發文量較多，但是同其他機構的合作很少。圖中顯示的其余機構節點更小，說明發文量較少，在這些機構中，中國農業大學國家農業農村發展研究院的合作強度突出，同其他機構的合作關系較多，僅次于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

圖3 核心機構共現知識圖譜

表1列出了中國在農業農村現代化領域最有研究成效的6個機構。在這6個研究機構中，有4個研究所和2所高校。4個研究所中有3所是直接與農業農村發展相關的研究所，他們的發文量占比達到了9.66%，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領域較為權威的機構。

表1 2011—2021年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核心機構情況

2 農業農村現代化的主要研究熱點及主題

2.1 農業農村現代化的主要研究熱點及演進

通過對高頻關鍵詞的共現性進行分析，可以揭示一個領域的相關研究熱點。圖4和表2是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領域關鍵詞的分析，結合一圖一表，可以分析得出：鄉村振興、城鎮化、工業化、脫貧攻堅、城鄉融合等是農業農村現代化領域的研究熱點。其中，鄉村振興的頻數和中心度都居于首位，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熱點的中心。對這一現象的解釋是，當今中國經濟與社會、城市與鄉村的二元結構仍然突出，特別是農業和農村現代化短板明顯[4]，這是黨和國家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作出鄉村振興戰略決策的主要考量。此外，城鎮化和工業化這兩個關鍵詞出現年份早，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兩個表現方面，也是兩個重要的衡量指標。城鄉融合、脫貧攻堅分別于2018、2020年成為研究熱點，用于解決“三農”問題，是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有效路徑，在十九大之后同鄉村振興戰略一起受到廣泛關注。

表2 2011—2021年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高頻關鍵詞

圖4 關鍵詞共現網絡知識圖譜

CiteSpace所產生的時間區間，主要是從時間維度來表現農業農村現代化領域研究熱點的演變。根據圖5所示的高頻關鍵詞演變，本研究將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演變過程分為2011—2013年、2014—2017年、2018—2021年三個階段。在第一階段（2011—2013年），相關高頻關鍵詞主要包括城鎮化、工業化、農業、農民、農村金融、農村改革等，這表明“三農”問題研究形成了這一時期最顯著的特征。第二階段（2014—2017年）的相關高頻關鍵詞包括生產效率、市場化、家族主義、關系網絡、互嵌等，這表明在這個階段出現了農村市場經濟和互嵌模式的綜合發展。第三階段（2018—2021年）相關的高頻關鍵詞包括鄉村振興、城鄉融合、產業興旺、鄉村治理、脫貧攻堅、數字鄉村、智慧農業等，這表明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和數字經濟的發展成為影響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對此，可能的解釋是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本質是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解決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所引起的農村相對貧困問題。“三農”工作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重中之重，“十四五”時期是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之后，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第一個五年。也是在這一時期，“三農”工作重心歷史性轉向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中國特色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這一社會現實與研究熱點的演變相符合。

圖5 關鍵詞時區知識圖譜

2.2 農業農村現代化的主要研究主題

聚類分析是利用CiteSpace將關鍵詞歸入主題。運用CiteSpace軟件對2011—2021年國內321篇有關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文獻生成聚類圖和關鍵詞標簽詞提取表。結果如圖6、表3所示，共包含7個聚類，每個聚類的大小由聚類中的文章數量決定。本文網絡中的模塊值Q=0.7969，平均輪廓值S=0.8162，說明聚類結構顯著且結果令人信服，聚類效果較好[5]。由關鍵詞聚類網絡知識圖譜可得，此次聚類共導出7個聚類，聚類標簽包含鄉村振興、城鎮化、農村、農村金融、新時代、城鄉融合、產業興旺等，顯示了學者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的不同層面。結合上一節討論的研究熱點，我們發現新時代下的鄉村振興、城鎮化、城鄉融合既是研究熱點，也是研究主題。鑒于此，本研究將農村、農村金融、新時代和產業興旺這4個確定為研究主題，其余聚類因在上一節已討論，在本節不再贅述。此外，我們還發現不同聚類之間存在較為明顯的相互交叉重疊現象，這表明各研究熱點主題之間相互關聯、相互交織，明確邊界尚未形成。

圖6 關鍵詞聚類網絡知識圖譜

表3 2011—2021年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聚類分析

3 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研究前沿及趨勢

突現分析可以用于檢驗研究領域發展的新興趨勢和驟然變化，反映活躍或前沿的研究節點。本研究通過CiteSpace進行聚類后的“突現詞探測”，繪制2011—2021年出現的13個突現詞，如表4所示。其中，Year表示在本研究選定的時間范圍內關鍵詞最早出現的年份，Strength表示突現強度，Begin表示關鍵詞突現開始時間，End表示關鍵詞突現結束時間，加粗深黑色條表示該關鍵詞突現時間段。

表4 2011—2021年農業農村現代化關鍵詞突現分析

由關鍵詞突現強度分析圖譜可以看出，隨著相關研究的進一步深入，該領域不斷有新的關鍵詞興起突現。表4展示了2011—2021年從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文獻中提取的引文爆發力最強的前13個關鍵詞。這些關鍵詞的突現強度均大于1，鄉村振興的突現強度最高（11.75），其次為脫貧攻堅（3.78）。根據2021年高強度引文爆發的關鍵詞（即跨越到2021年的引文），關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研究前言主要集中在鄉村振興、城鄉融合、脫貧攻堅三個方面。結合上文討論的研究熱點，可以發現鄉村振興、城鄉融合、脫貧攻堅既是研究熱點，也是研究前沿。實現農業現代化是夯實城鄉融合的物質基礎[6]。鄉村振興與農業農村現代化則是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的重要保障[7]。突現關鍵詞可以清晰明了地表明新的研究方向和內容，展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研究前沿及趨勢。與2011年相比，2021年研究方向更多關注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國家戰略方面，因此，學者們正致力于探索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更有效路徑和相關政策建議。如張繼冬指出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農村大學生對于推進農業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8]，趙佳宇指出發揮新型職業農民的優勢以及培養新型職業農民對于促進農業現代化進程有重要作用[9]。

4 結論

農業農村現代化既是推進經濟社會現代化進程的重要一環，也是中國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10]。本研究旨在通過文獻計量分析為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者提供該領域相關文獻的定量回顧，目的是更深刻地了解2011年至2021年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領域的發展和演變情況。自2011年以來，中國知網CSSCI收錄發表的關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文章數量增長迅速，說明學者們對這一主題研究的興趣和關注度始終不減。然而，作者和研究機構在這方面的學術合作強度有待加強，目前只是小范圍內數量不多的合作。研究發現，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是研究的熱點和前沿，也是研究的趨勢，表明它們仍是農業農村現代化領域中的首要研究內容。

政府的政策和法規被認為是促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研究演變的核心因素。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要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此后，農業農村現代化問題日益受到學術界和有關決策部門的重視。當前，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處在“十四五”及“第二個百年目標”開篇之際，處在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的關鍵期。“三農”問題是國家重點關注的問題，解決“三農”問題有利于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在全面有效政策的指引下，我國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道路將越走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