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體”概念對設計思想的啟發研究

魏玨安 王坤茜

【摘要】將“進化體”概念的思維方法帶入工業設計思想進行研究，能給設計帶來一種新視角，進而啟發工業設計的行為、方法。通過類比的方法，發現了“進化體”概念能很好地同工業設計相結合，針對“進化體”在應用時存在的局限就進行了探討，最終得出 “進化體”可以啟發工業設計思想，從而促進設計方法和行為的改進。

【關鍵詞】“進化體”概念；設計思想；設計行為；實踐應用

【中圖分類號】G6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2）06-085-05

【本文著錄格式】魏玨安，王坤茜.“進化體”概念對設計思想的啟發研究[J].中國民族博覽，2022，03（06）：85-88，164.

引言

“進化體”概念是世界著名未來學家——凱文·凱利于1994年出版的著作《失控》一書中反復提及的一個關鍵概念。全書用各類鮮明生動的例子向大眾展示了未來科技的發展，并對未來做了大膽預測，其中很多預測已經成為現實，而作為未來學研究的重要參考資料，《失控》一書中的“進化體”概念對于現今科技進展仍有啟發作用。工業設計作為工業生產中的一環，也間接參與了科技的進步，而科技進步又反作用于工業設計，為設計不斷提供新概念、新技術、新方法。設計思想作為理解、評價設計的重要思維工具，對于工業設計的發展有重要意義。對設計思想的啟發，能為設計提供一種新的思想維度，增加看待設計作品的視角。對于設計思想啟發的研究，有利于促進設計思想的進步和新思想的發現。工業設計作為一個交叉性學科，結合了藝術、哲學、工程學等學科門類，工業設計在實際生活中的運用，為各類學科的交叉提供了平臺，在解決現實問題的同時，不斷產生新的問題，這些新問題的存在不斷促進著設計思想的進步，由于工業設計自身交叉學科的性質，工業設計學科的優點是善于接受其他學科的思想。而設計作為能實際改善生活品質的一種行為，其思想也對社會、科技、哲學有著激勵作用，因此設計的進步實際上也是人類文明的進步，設計研究也應該和未來發展研究緊密聯系起來，二者的思想也必然會相互影響。對設計思想的研究，對理解人類文明未來的發展有著借鑒作用，反之，對未來發展研究的思想成果對于工業設計思想也有啟發作用。通過將“進化體”概念對工業設計思想的啟發進行研究，能為工業設計思想提供新的觀察和理解角度，為工業設計提供新的指導意見，促進工業設計的發展，進而促進技術的發展、社會的進步。

一、“進化體”特征與工業設計產品特點類比

“進化體”概念是未來學家凱文·凱利提出的一種理解世界的思維模型，希望能通過該種思維模型對人類認知進行一次新的喚醒。其可以類比人類歷史上的前幾次認知喚醒，分別是：哥白尼日心說顛覆了人類對于宇宙空間的感知；達爾文提出進化論，顛覆了人類對于生命的感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顛覆了人們對于心理、精神層面的認知。凱文·凱利提出的“進化體”概念，是希望以一種新的思維模型顛覆人們對于生命與非生命的認知，將人類與機器聯系在一起。其向我們展示了一種全新認知，即人類與機器并非兩個不同的系統，而是同屬于一個統一的“進化體”系統，進而可以推廣為生命體與非生命體之間相互聯系，共同組成一個龐大的“進化體”系統，所有在系統內的個體構成該系統的一個元素，共同發展，促成“進化體”的進化，進而在“進化體”中實現整體進化。

工業設計產品本質上就是為設計可進行工業化生產的產品，而工業產品本質上是人服務的產品，在使用工業產品的過程中必然會產生人、物、環境之間的交互。我們借用“進化體”概念來分析整個交互的過程，其中生命體就是產品所服務的生命個體，包括人、動物、植物，非生命體就是產品本身以及使用場景中涉及的各類非生命個體。從微觀的角度看，使用產品時，人、物、環境構成了一個小的“進化體”系統，在使用的過程中，產品的各種使用的可能性被不斷發現，用戶在使用過程中，也不斷有新的體驗產生，整個系統是在“進化”的。從相對宏觀的角度看，在整個設計過程中涉及的所有人、物、環境，又組成了一個“進化體”系統，產品給用戶帶來使用體驗，設計團隊接收到用戶反饋，對產品進行改進，工廠將設計方案轉化為實物，設計團隊為了提供給用戶更好的使用體驗而提出一些概念性設計，為了實現某些概念性，整個產業鏈都需要進行配套升級，進而促進工程技術的進步，而為了實現新的技術，基礎科學也要不斷進步，在“進化體”系統中的每個人都在各自完成“進化”，同時各個元素構成的“進化體”也在發生進化。從宏觀的角度看，整個有生命體參與的物質世界都可以看作一個“進化體”，任何一個元素都與其他元素相互聯系，在各自完成進化的同時，也在進行整體進化。

“進化體”具有四個特征：分野模糊、具有從簡單變復雜的意愿、失控性、系統分層嵌套與相互獨立性。工業設計產品的一些特征與“進化體”的這四個特征相似，將這四個特征與工業設計及其產品的類似特征進行類比，可以發現二者之間的規律與聯系。

（一）分野模糊

“進化體”的分野模糊性質體現在構成“進化體”的各個小系統之間，各個小系統之間并沒有明確、清晰的分界，各個系統間的分野具有模糊性。例1.生命體與非生命體的分野模糊，典型例子就是病毒，病毒是由一連串遺傳物質組成的基團，其本身具有非生物性，但它又有與生物體繁殖功能相遇的遺傳復制功能。因為病毒的存在，對生命體和非生命體進行定義很困難。例2.人是構成社會的最基本單位，但人與社會的分野卻是模糊的，無法找到個體的人與群體社會的清晰分界。

同樣的性質，在工業設計及其產品中也能找到。例1.工業設計作為一個交叉學科，集合了各種類別的其他學科，在學科分類上，有些高校將其歸為藝術類，有些則歸為工程類，其與其他學科本身就存在分野模糊性。例2.工業產品的使用場景沒有絕對清晰的界定，從特定使用功能出發進行設計的產品，其真正使用場景并非與設計初衷完全對應。例如，一個為了解決某一問題而設計的工具，其在滿足其自身使用功能的同時，還具備審美裝飾功能，那么它就無法簡單地歸類為工具或者裝飾品，因為它存在著包含著兩種分類系統的分野模糊性。

綜上所述，“進化體”分野模糊的性質在工業設計中能找到與之對應的特點，因而理解在設計中存在的一些模糊性問題，可以套用“進化體”概念。

（二）具有從簡單到復雜的意愿

“進化體”是由可以無限細分下去的各個小系統組成的一個龐大系統，單個的元素可以相互組合成一個小系統，小系統之間又可以相互組合成更大的系統。只要進化行為是必然發生的，那么“進化體”由簡單變到復雜的性質就是必然存在的。這與進化論提出的觀點高度相似，生物體在自然界中被不斷篩選、淘汰，為了適應自然環境并同其他物種競爭，就必然要進化出更為復雜的身體器官以應付多變的自然環境，進而提高自己的適應性。人類作為會使用、攜帶、保存工具的物種，通過狩獵、采集等勞作，將其他物種進化出的適應自然生存的某些功能性特質直接轉化為工具為己所用，這就相當于直接將其他物種花費千百萬年時間得到的進化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若把觀察視野局限在人類的工具世界中，用“進化體”概念對這個系統進行分析，也能發現人類的工具也具有從簡單到復雜發展的規律，這其實也為研究進化發展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模型，人類因為能制造、使用工具而從漫長的進化中解脫出來，可以通過在自己創造的工具世界中使用工具并快速迭代、發展，以適應自然環境。隨著環境的改變，問題也會不斷產生，為了解決不斷產生的問題，就必然會增加功能性的要求，也就必然會朝著更加復雜的方向發展。

通過人類工具演化的例子可以看出“進化體”從簡單變復雜的必然性，工業設計作為人類創造性的生產活動，其實可以將其理解為人類工具世界這一“進化體”中的“變異”概念。設計本就是不斷創新，產生出原本沒有的事物，這與進化論中的“變異”概念不謀而合，用戶的使用就可以類比為自然淘汰機制，好的設計可以在市場中獲得認可，快速流傳，壞的設計會在市場中被淘汰。而隨著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新的問題產生，人們對于產品也會產生新的要求，因此產品還需要通過不斷設計進行“變異”，在市場中進行迭代，以滿足新的需求，因而也必然會隨著問題與需求的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復雜，觀察、評價產品的維度也會變得越來越多。

工業設計作為人類的創造性活動，可以將其抽象為產品的“變異”、進化過程，試將“進化體”由簡單發展到復雜的特征與工業設計產品不斷多樣化的性質進行類比，二者高度相似。故可以將“進化體”概念用于在工業設計中復雜性維度的解釋。

（三）失控性

“進化體”系統的失控性體現在為其“去中心化”的特征，即沒有一個中樞機構對進化過程進行統一設計與安排，也就是無領導模式，有點類似于《中庸》中的“無為”概念。另一種理解是，“進化體”系統是具有隨機性的，各個小系統之間相互聯系、影響，在不斷地適應大系統變化的過程中不斷進化，而進化的結果會不斷接近于當前環境的最優解，各個系統在不斷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中實現了各自的進化，并促成“進化體”系統整體的進化。整個過程是無法由一個中樞領導機構來設計的，其中體現了充分的不確定性，但不斷適應環境的進化又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

在工業設計中，會存在這樣的問題，一些好的產品并非設計師一次創作的產物，而是產品在實際使用過程中，使用者與設計師相互交流，不斷改進的產物，這個過程必然會淘汰掉缺陷明顯的產品，而有優勢的產品，其優勢會在使用過程中得到充分體現，這也正好印證了各個企業的產品在迭代過程中的淘汰問題。例1.所有人都知道第三次科技革命必然到來，但因為計算機技術的革命性突破和基于摩爾定律的快速迭代帶來的優勢，所以第三次科技革命是信息化革命。這是無法在前期預測出來的，是在市場和使用場景中自然選擇出來的結果。例2.所有人都能明白移動設備對于未來信息化發展的重要意義，但因為有蘋果公司的革命性創新，使得智能化手機成為發展的主流，淘汰了傳統手機，這也是市場選擇的結果。

“進化體”系統的失控性類比工業設計產品迭代的不確定性，二者高度相似。其相似性不僅僅體現在外部表現上，也體現在工業設計發展的內部邏輯上。因為工業設計是一個高度依賴多學科合作的行為，不同學科的研究進展與工業設計發展有著高度的相關性，而技術進步又是影響其發展的關鍵性因素，技術進步又受限于基礎科學研究的進展，但對于基礎科學而言，在哪一項課題上能取得重大突破，這是無法預測的，套用“進化體”概念來說，它是“失控”的，因而這最底層因素的失控性，就決定了工業設計及其產品的失控性。故用“進化體”的失控性特征可以來解釋工業設計中的不確定性問題。

（四）系統分層嵌套與相互獨立性

“進化體”是由多個系統組合而成，而每個系統優勢由更小一個層級的系統組合而成，像這樣不斷劃分下去，最基本的系統是由最基本元素不斷組合而成。于是“進化體”內部就形成了不同層級的系統分層嵌套的結構，而每個系統其實也是它其中包含的每個更小層級系統工作的環境，小系統在大系統提供的環境中工作，其只能理解自身及其包含的更小系統的工作，無法理解更大層級系統的工作。典型的例子就是人體是由極大數量級的細胞組成的系統，在生物學界曾有過一個細胞內共生假說，即細胞是由其中包含的更小一層級的細胞組織構成的一個共生體，細胞各個組織可以理解自己當下所做的工作，但無法理解整個細胞作為一個系統的工作，同樣細胞也無法理解人體這個大系統的工作。

在工業設計中，產品作為一個系統就是由多個子系統組成的。一個產品必然會包含多個局部，每個局部都在為了產品整體的功能性而服務，但各個局部只能處理其自身能力最大范圍的工作，超過自身層級的更高層次任務只能交給與任務適配的更高層次系統進行。另外，在工業生產中講究精細化分工，每個分工只能處理好自己能力范圍內的工作，因此在生產時需要有人能進行更高層次的監管、審核，以確保在各個不同分工中加工出來的配件能組成一個完整的產品，而當產品進入更高層次的系統時，又需要針對這一層級的系統進行分析，這也體現了在工業設計的不同環節有不同的工作內容。

二、對實踐的探討與啟發

“進化體”與工業設計的類比為設計提供了一種理解設計的思想工具，借用該種工具可以對工業設計中的一些問題進行解釋，但僅停留在這一層面還不夠，要進一步發掘“進化體”概念對于工業設計思想的啟發意義，要與實踐相結合，做進一步的分析。

（一）功能性設計

對設計的功能性做相應探討，將工業設計產品的單個功能抽象為單個元素，并將多個功能組合而成的產品功能世界的系統抽象為一個“進化體”，引入“進化體”概念的思想，探討設計的功能性進化。

產品的功能是有明確目的性的，就為了解決某個具體問題，而隨著問題與需求的增多，功能也要發生迭代，優勢的功能得以保留，劣勢的功能在迭代的過程被慢慢淘汰。在實踐中，對一款產品的功能進行設計，可以就從某一原始功能出發，帶入實際使用環境，對該人、物、環境構成的系統系統進行分析。收集數據，找出當前關鍵的、最還需解決的問題，進行再設計，即進行第一次迭代。隨后在將第一次迭代的產品功能再放入實際環境中檢驗，反復多次設計的迭代。

進化的過程就是不斷解決問題、克服困難的過程，其目的是能適應生存環境，最終挑選出來的就是最能適應當前環境特性的個體。而整個過程具有不確定性，最終結果是難以預測的。將該思想帶入工業設計，對于功能性的設計，其啟發就是功能設計可以從最簡單的單一功能開始，讓產品功能在使用環境中暴露問題，隨后收集數據進行改進，反復迭代就可以獲得當前最滿足使用環境的功能。但需要注意的是，由于“功能世界進化體”其“變異”是依靠人的設計，其隨機性取決于設計團隊的創新能力，產品功能“變異”程度越大，即創新能力越強。而為了獲得更強的創新能力就需要設計師具有充分的包容性，能對創新技法做更多的研究。另外，只要需求不斷產生，在理論上就可以將功能無限地迭代下去，但需要結合實際的成本控制、市場定位、產品研發周期等要素進行分析，需要在恰當的時候及時停止。

（二）設計的系統性

用“進化體”的思想來理解設計的系統性，就需要理解“進化體”系統的分層嵌套，在做設計的時候要確定設計所指向的系統，并確定設計的產品在該系統內處于哪一層級，要收集在該層級系統中與產品進行交互的其他系統的相關數據，如與該產品進行交互的使用者，或是與該產品配套使用的其他產品。同時，要具有生態系統思維，考慮到在系統環境內各個小系統間的平衡性，要注意在生態系統中不僅有狼與獅子那樣的捕食者競爭關系，還有狼與烏鴉這樣的相互合作關系。產品與其他同級別系統要考慮到交互的便利性與相互之間的適配性。

在進行實踐的過程中，不能將目光局限在單一層級，要有對同級別系統的橫向觀察能力和對上下層級系統的縱向觀察能力。同時要具有動態看問題的視角，既然組成了“進化體”系統，就要思考各個組成元素的“變異”可能性，要注意用合適的視角來進行元素的抽象，如在一個由多個零件組成的系統中，其元素只需要抽象到能完成單一任務的單個零件就可以，如單個齒輪、傳動軸、按鈕。在考慮產品迭代的過程中，觀察角度要靈活變化，橫向、縱向結合，思考在不同層級上迭代的可能性。

在設計系統性實踐的項目時，要考慮到視角、層級、元素等維度，維度考慮得越多，產品迭代的可能性就越大，每次迭代的變化也就越大。要完成這項任務，就需要鍛煉設計師對于系統概念的理解能力，還要培養設計團隊分工協作處理問題的能力，明確團隊中在各個維度上的分工，充分考慮個人與其負責的維度的適配性，做到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這樣才能做好設計的系統性項目。

（三）工業設計產品與人的共同演化

使用“進化體”思想看待人與工業設計產品之間關系的時候，可以將二者放入一個“生物——非生物”模型系統中，將其作為一個“進化體”系統進行思考。人與產品間相互聯系，各自進化，并促成整個進化體的演化。要做到人的進化，則同產品的進化一樣，需要從多個維度進行迭代，譬如說，思想層面上，要不斷創新，大膽嘗試新的思想，不斷擴充自己的思維模型儲備；技術層面上要鉆研新技術，投入基礎科學研究，多個并從多個學科方向努力，各學科之間相互交流、促進；知識層面上要拓寬自己的視野，盡可能多地了解與工業設計交叉的各個學科前沿知識，同時要擴充自己對于設計符號的儲備。

而人的進步與技術的進步，二者是相輔相成的，正如辯證唯物主義方法論中，人發揮主觀能動性對于自然界進行改造，自然界也影響人。運用“進化體”概念對人與產品進行研究時，既可看到二者的矛盾性，又可看到二者相互聯系的統一性。

同時，人與產品的關系即人與物的關系，二者是通過人的行為活動“事”聯系在一起的，在探究二者的統一性時，不單單要關注各自的維度，還要考慮到二者之間的相互聯系，其中還涉及其他的維度，需要增加研究過程中的抽象元素，才能盡可能完善地理解這個“進化體”系統。

（四）工業設計中的人與人

用“進化體”概念看待工業設計中的人與人時，理解到其“分野模糊”的特性，認識到在人與人構成的系統中，設計師與使用者、購買者、欣賞者等不同人群之間的關系分野是模糊的。因而在做設計的時候，要經常變換視角，可以將視角抽象為一個元素，抽象出“視角”這一“進化體”系統，通過不同視角的切換更加全面地理解工業設計。

人與人之間的網絡應該盡可能去中心化，這樣有利于思想的自由流動，也有利于不同資源的自由分配，但需要注意的是，設計系統不同于一般的自然世界中的系統，其變量主要依靠人的主觀能動性來產生，倘若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網絡完全去中心化的話，會造成信息與資源的混亂，這樣無法有效地形成設計方案。

在做設計的時候，還是需要在系統的縱向層級分布上進行分工，各個橫向層級間可以去中心化，這樣橫向信息流動促成設計方案的快速迭代，縱向對各個層級的方案進行整合，從而能將設計有效地組合起來，快速形成方案。

三、應用的局限性

“進化體”概念作為一個思維方法應用于工業設計中，雖然可以給設計提供新的思路并啟發一定的設計方法，但在進行深入探究之后，依然發現其在使用過程中存在局限性。

（一）系統層級的不對應

“進化體”系統是一個可以涵蓋一切“生物——非生物”系統的超大系統，對工業設計進行抽象的系統本質上是完整“進化體”系統的一個子系統。

若要用“進化體”概念對工業設計系統進行抽象，就要分清楚系統的層級，在做到相對獨立、靜止看待每個系統的同時，要隨時注意各個系統間的動態聯系。

（二）人的主觀因素影響

“設計系統”不同于絕對的“自然系統”，設計對于人的主觀因素要求很強，因此其變化的隨機性比自然界系統大。對于設計過程中人為因素的控制要時刻注意。

（三）對于具體工程問題的指導作用有限

“進化體”概念主要對設計思想有啟發、激勵作用，對于具體的工程問題無法完全解決，其僅僅停留在提供思路的層面上，對于設計中遇到的具體問題，還是需要通過大量的嚴謹實驗進行論證。

四、結論

“進化體”概念是理解自然世界的一個思維模型，其具有高度抽象性，而設計系統作為包含于自然世界的一個子系統，借助“進化體”思維工具能對設計思想起到很好的激勵作用。但該概念并不適用設計過程中的所有環節，在設計中遇到問題不能亂用方法，要本著科學嚴謹的態度，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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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魏玨安（1997-），男，云南昆明人，昆明理工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2020級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產品系統設計；王坤茜（1972-），女，云南昆明人，博士，昆明理工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產品設計和符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