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調研報告

■余仙梅

（廣州工商學院，廣東 廣州 510850）

人才是城市發展進程的重要影響因素，體現城市的核心競爭力。目前，全國各城市紛紛出臺政策吸引高層次人才。然而高層次人才、偏向涌入一、二線城市，偏遠城市或三、四線城市較難吸引人才。因此，人才的聚集與城市吸引力有非常密切的關系。近幾年來，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是國內外學者關注的熱點。

佛山市地處廣東珠三角范疇，屬于特大城市，是粵港澳大灣區的重要節點城市之一，與廣州構成“廣佛同城”都市圈。近幾年來，佛山市作為新一線城市，在政治、經濟、文化、科技創新等方面發展迅猛，有了較大的提升。佛山市是全國民營經濟最為發達的地區之一，是在廣東省處于經濟領先的城市。佛山市制造業的核心競爭力在全國排名較前。傳統的制造業逐漸轉型升級，創新型產業集群不斷涌現。這面臨對人才的極度需求，尤其是高技能型人才。隨著佛山市的快速發展，創新型產業不斷升級，如何吸引高技能型人才，并且留住高技能型人才，引起了當地政府和學者的關注。本研究著眼于佛山市的城市吸引力，分析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的聚集關聯度，針對其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

一、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文獻綜述

人才吸引力屬于跨學科研究，涉及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等領域。國內外學者從不同的視角對城市吸引力與人才聚集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國外學者Price[1]認為城市人才吸引力受到環境、組織和個人三個維度的影響。Jones[2]通過運用拉圖爾理念分析人才吸引力影響因素，發現了科技傳播也是一個重要指標。國內學者王勇[3]運用PEST理論模型解釋城市吸引力與高層次人才聚集的主要因素，其主要表現在城市的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條件、創新環境這四個方面。鄭亞男、莊科俊[4]從城市發展前景、主要行業發展空間、環境影響、收入水平、政府影響五個維度，通過實證AHP法、熵值法、TOPSIS法對指標賦權來對各個城市人才吸引力進行研究。張靖琳[5]構建了城市人才吸引力評價指標體系，從城市提供就業的能力、發展機會的能力和生活環境的能力三個方面共16個指標構建城市人才吸引力量表。徐 昕[6]宜居環境、安全保障、社會環境和自我四個方面實現構建城市吸引力的指標體系，認為這是吸引和留住人才的關鍵性因素。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多集中從城市的經濟、環境、人才政策、行業發展空間等方面進行研究，采用的方法多數是定量研究。關于城市吸引力與人才的關系具有較為成熟的文獻研究，其量表也應用得較為普遍。從文獻來看，國內外學者傾向比較全國城市人才吸引力，較少去研究特定城市對人才的吸引力，這不利于分析特定城市對人才吸引力存在的問題。

本研究結合國內外學者的研究，綜合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理論和維度，歸納出城市人才吸引力的主要指標。筆者主要從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科技創新環境、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這五個維度研究兩者之間的關系。嘗試分析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關聯度、現狀，針對佛山市城市人才吸引力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

二、調查問卷的發放與回收

本研究向佛山市高技能型人才（高技能型人才是指在專業領域內，具備精湛的專業技能，關鍵環節能夠發揮作用的一線從業者）通過網絡及線下發放調查問卷315份，回收問卷315份，剔除無效問卷，最終獲得有效問卷311份，有效率為98.7%。

三、調查問卷的現狀分析

（一）調查問卷的正態性檢驗——偏度和峰度檢驗

本研究在進行正態性檢驗時，量表各變量的偏度和峰度在-0.5到0.5之間，分布是近似對稱的。在進行單樣本K-S檢驗時，各變量的顯著性略微大于0.05，符合正態分布，可以進行均值、相關性分析及回歸分析。

（二）問卷的信度和效度分析

1.調查問卷的信度

本研究采用Cronbach's Alpha值對問卷中的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進行信度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信度分析結果

從分析結果來看，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的Cronbach's Alpha值為0.981，其中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科技創新環境、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五個維度的信度分別是0.936、0.940、0.934、0.966、0.939，均超過 0.9，說明量表各維度的信度處于較理想的水平，具有較高的穩定性和一致性。

2.調查問卷的效度

本研究對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中的30道題進行效度檢驗，得到KMO值為0.971，量表的巴特利特球形度檢驗值為10814.076（df=435，P=0），表明量表效度較高，適合進行因子分析（如表2所示）。

表2 KMO和巴特利特檢驗

本研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正交旋轉最大方差法進行多次旋轉分析后，指定要提取因子數為5，刪去不符合的題項3項，剩下27題，得出較為清晰的結構。調整后的初始特征值大于1，旋轉平方和載入累積81.319%，解釋度較高。

指定提取5個公共因子，刪除因子載荷小于0.5的題項，分別是題項11、12、15，可以得到結構清晰的成分矩陣圖。其中，我們把量表分為科技創新環境（第19、20、21、22、23、24、25、26 題）、人才政策（第 1、2、3、4、5 題）、經濟基礎（第 6、7、8、9、10 題）、社會環境（第 13、14、16、17、18題）、基于佛山市城市吸引力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第 27、28、29、30題）。

（三）樣本描述

本研究采用網絡問卷和紙質問卷兩種調研方法。調查問卷個人基本背景信息部分包括性別、年齡、學歷、職稱、收入、工作年限這六項。

由描述性統計數據可以得出，在被調查的對象中，女生的人數略多于男生的人數，男生占比45.7%，女生占比54.3%，兩者的比例相差不大。在年齡構成上，25～30歲、36～45歲、46～55歲年齡段的人數居多，分別占比46.6%，27%，14.5%，25～30歲的年齡段比例最大。這是由于在調研的過程中，參與的年輕人偏多。在學歷的構成上，本科學歷最多，占比72.3%；其次是碩士研究生學歷和專科生，分別占比11.9%和10.6%。在職稱的構成上，初級以下的職稱最多，占比37.9%；其次是中級、高級和初級。這是因為25～30歲年齡段的人數居多，工作年限較短，所以處于初級以下的職稱人群較多。但是中級和高級人群的比例也較多。在工作年限上，3年以下的人群最多，占比55.6%；其次是10年以上的人群，占比28%。總的來說，本研究中的六項背景變量的樣本分布還算均衡，符合數據使用標準，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四）性別、職稱、學歷、收入、工作年限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的差異分析

1.性別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差異性分析

對性別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萊文方差等同性檢驗顯著性為0.002，所以接受不假定等方差。獨立樣本檢驗顯著性（雙尾）為0.406，不具有顯著性差異，因此，性別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不具有差異性。結果如附表1所示。

附表1 性別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的差異性分析

2.職稱、學歷、收入、工作年限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的差異性分析

對職稱、學歷、收入、工作年限進行單因素ANOA檢驗，結果發現，職稱、學歷、收入、工作年限的顯著性分別是 0.463，0.169，0.828，0.390。這五個因素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不具有差異性。結果如附表2所示。

附表2 職稱、學歷、收入、工作年限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的差異性分析

（五）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相關性分析

由附表3可知，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的各個維度之間存在不同程度的相關性。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科技創新環境這四個維度之間相互呈極顯著性正相關。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科技創新環境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性之間呈極顯著性正相關，相關系數排序分別是0.691（人才政策）<0.747（經濟基礎）<0.817（社會環境）<0.860（科技創新環境）。這表明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關聯度較高，體現了高技能型人才對佛山市城市吸引力的關注主要集中在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與科技創新環境等方面。

附表3 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相關性分析

（六）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線性回歸分析

回歸分析可以清晰地證明自變量與因變量之間的影響程度和因果關系。本研究對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關聯度進行線性回歸分析，得出顯著性為0，表明佛山市城市吸引力的變量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之間具有顯著性，因此存在線性關系。R2為0.799，說明擬合方程能解釋因變量變化的79.9%，即佛山市城市吸引力的四個變量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之間的解釋度為79.9%（如附表4所示）。

附表4 模型摘要

以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科技創新環境四個維度為自變量，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為因變量進行分析，可得出其線性回歸模型。回歸系數和顯著性水平如附表5所示。附表5可知，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科技創新環境在0.05的水平上顯著。共線性小于5，共線性系數不嚴重，變量之間的重疊度較小。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之間的線性回歸方程式可以表示為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0.059+0.873×人才政策+0.675×經濟基礎+0.238×社會環境+0.254×科技創新環境。

由附表4和附表5可以得出，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的線性回歸模型。回歸方程中，人才政策的回歸系數為0.873，經濟基礎的回歸系數為0.675，這兩個系數接近于1，人才政策和經濟基礎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具有強烈的作用。社會環境和科技創新環境的回歸系數分別是0.238，0.254，社會環境和科技創新環境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影響一般。

附表5 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線性回歸分析

四、研究結論及建議

（一）研究結論

1.樣本描述中，高技能型人才學歷的構成主要集中在本科學歷，碩士和博士層次的學歷人數偏少，這表明佛山市對高學歷人才的吸引力有待提高。從職稱分布上來看，初級職稱以下的人群占比較高，高技能型人才的職稱偏低。工作年限集中在3年以下及10年以上，表明佛山市在人才引進方面做得較好，但是人才的流失較為嚴重。

2.在性別、職稱、學歷、收入、工作年限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的差異分析中，這五個方面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意愿沒有差異性。說明高技能型人才自身五個方面的因素不影響聚集的意愿。

3.從皮爾遜的相關性分析中可以得出，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和科技創新方面相互關聯，也就是說這四個維度之間相互影響。同時，人才政策、經濟基礎、社會環境和科技創新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具有正相關，即這四個方面發展得越好，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就越強烈。因此，提升高技能型人才集聚的意愿，最重要的是制定有針對性的人才政策，快速發展自身的經濟，加強社會環境的建設，提高科技創新水平。

4.從線性回歸分析來看，佛山市城市吸引力與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存在因果關系。其中人才政策和經濟基礎對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影響最大，其次是社會環境和科技創新方面。

（二）相關建議

1.優化人才激勵機制，提高人才政策的吸引力。人才引進是全國各大城市吸引人才的重要方式。人才政策體系的合理與否，直接影響高技能型人才聚集的意愿，如深圳市的孔雀人才引進計劃是深圳市高層次人才輸入的重要影響因素。佛山市可以不斷完善人才政策體系，如完善高技能型人才的落戶政策、完善高技能型人才綠卡、改善住房條件、解決子女的入學問題及相關的津貼。不斷加大人才政策的力度，拓寬人才引進的渠道，可以快速地提升高技能型人才的聚集，為佛山市的經濟發展和城市進程的深化貢獻重要力量。

2.加強佛山市經濟基礎和產業集群的核心競爭力。城市的經濟實力和基礎是城市核心競爭力的基礎。佛山市的制造業豐富，民營經濟活躍，但是佛山市的傳統產業面臨轉型升級，創新型產業集群處于發展初期，核心競爭力不強。一方面，佛山市應該不斷加快傳統產業的升級；另一方面，佛山市應加大創新產業集群的扶持力度，提升創新型產業集群的核心競爭力，形成龐大的創新型產業集群，這樣才可以快速吸引高技能型人才涌入佛山市。

3.積極營造宜人的社會環境和城市治理能力。宜人的社會環境、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城市居住的幸福感和指數是吸引和留住人才的重要影響因素。佛山市在人文社會環境方面應該加強公共事務服務能力和城市治理能力，積極宣傳佛山市的歷史文化，提升社會法治水平，不斷推進城市現代化，營造良好的時尚氛圍。

4.提升城市的科技創新能力。科技創新是一座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基礎和根本條件。科技創新能力不足的城市將后續發展乏力。高技能型人才在城市的選擇方面，通常傾向于具有科技創新能力的城市。因為這更有利于高技能型人才的長遠職業生涯的發展。在科技創新方面，佛山市需要不斷加強創新型產業集群的建設，提升城市和產業的科技創新能力，如南海千燈湖高科技產業的打造。佛山市政府應該搭建高校、企業、研發機構之間的網絡合作體系，形成產學研以及產教融合的通道，這樣有利于城市科技能力的快速提升，從而吸引并且留住更多的高技能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