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學然 閆曉蓉
摘要:侗族作為古老的農耕民族,孕育出悠久的稻作藝術傳統。侗族大歌流傳于侗族居住較為集中的貴州、湖南、廣西三省交界地區,于2006年入選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侗歌作為侗族的藝術象征,其存在和發展都以傳統農耕為物質根基,將家戶勞動力轉化為社區的共同力量。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人類的文化積累和文化創造,屬于可利用、保護和發展的人文資源。本文通過對侗歌體系與稻作傳統之共融關系的理解,詮釋“非遺”的物質與文化根基之意義,對“非遺”的價值加以發掘和利用,使之成為能夠服務于民族與文明的文化資源。
關鍵詞:稻作傳統? 侗歌體系? 非遺? 物質與文化根基
中圖分類號:J6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359(2022)09-0005-04
侗歌是原生態民族音樂文化實體的代表,是侗族復雜歌謠體系中的一種,侗語稱“嘎老”或“嘎瑪”,流傳于侗族居住較為集中的貴州、湖南、廣西三省交界地區,其演唱形式及特點罕見于中外民間音樂藝術。侗族文化底蘊深厚,侗族大歌歷史久遠,早在宋代陸游在其《老學庵筆記》中就記載了“仡伶”(侗人自稱)集體做客唱歌的情景,可見當時侗歌已經發展到了比較成熟的階段。2006年侗族大歌入選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歌唱是侗族人民個人成長和家族繁衍中不可或缺的文化娛樂方式,也是在勞動分工和生產生活所需物質資源的基礎上必不可少的精神追求。
一、侗歌的物質基礎——傳統稻作
傳統農耕生產方式以人地關系為基礎,這成為物質生存資料的來源,是藝術和文化產生的重要依托,培育出人們敏銳的時空意識和濃郁的情感世界,讓侗族在農田的耕作中形成了獨具特色的藝術形式。從物質屬性來看,土地給予我們生命,藝術從土地的生殖力中得到了恩賜,社會實現財富的增量,文明得到了藝術的滋養。侗家歌曰:不種田無法把命活,不唱歌日子怎么過。侗族作為古老的農耕民族,以稻作為生,依山水而居,安置村寨于河谷平壩。地理位置和生存環境孕育出他們悠久的稻作文化傳統。土地、山川、河流中蘊藏著寶貴的物質資源,滋養著河壩梯田的稻苗,這成為侗歌體系得以綿延發展的物質根基。
侗族村寨分布于高低錯落的山麓壩間,土壤肥沃,屬于溫帶、亞熱帶季風性氣候,氣候濕潤,無嚴冬酷夏,雨量充沛,適宜水稻生長,稻谷產量占糧食總產量的八到九成,成為侗歌藝術傳唱和保存的天選之地。稻谷種植、種子來源和水稻耕種技術的歌謠廣泛流傳,形成了傳統稻作藝術系統,地方性故事傳說把稻作藝術與侗族文化緊密聯系在一起。當代考古發掘和研究也印證了侗族自新石器晚期以來的水稻生產和農耕藝術傳統,遺址中出土的竹制“飯簍”與今日侗族農民使用的飯簍在紋飾款式上完全一致,很多碳化稻谷和農業生產用具的發現,生動呈現出他們以經營稻作農業為主的經濟生活,豐厚的歷史積淀促成了音樂、藝術和文化的誕生和發揚光大。
稻作藝術產生于農耕生活,表達著勞動人民對勞動生活的熱愛,是少數民族文化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在與周身環境長期適應的過程中,侗族還因地制宜種植其他糧食作物和經濟作物,自家飼養牲畜,利用山地資源進行“糧林兼作”,其日常生活安排、藝術文化形式都與水稻生長周期息息相關,與自然資源獲取、耕作技術和藝術產品構成方面具有緊密聯系。農耕時的藝術內涵豐富,但更多是圍繞農耕事宜,稻苗栽插以前人們非常忙碌,插秧到收割有一個緩沖期,收割期開始又繁忙起來,不同階段的農事活動都融入其藝術和音樂中,形成了侗族獨具特色的稻作音樂形式——侗歌。稻作傳統醞釀出侗歌相關的風俗和文化活動,為表現農耕時節人們的喜悅之情和濃郁的歡樂氣氛而創作并保留下來的重要形式,展現于傳統稻作藝術各時空脈絡中的每個節點。侗民們在農閑時學歌,節慶時合唱,農忙時歌隊轉化為稻作生產協作組織。侗族地區每年的幾個主要節日與水稻生長周期聯系緊密,秧門節,稻作生產開始;嘗新節,到田間摘新谷、舂出噴香的新米;春節,用嫩稻米祭祀祖先,而侗歌的相關活動也多安排在農閑時期,侗歌相關活動在嘗新節和春節期間達到高潮。
今日的侗族更重視祖先祭司和節日慶典藝術,他們同時種植秈稻和糯稻,日常多食用秈稻,但習慣于種植一兩畝地的糯稻,在節慶時刻制成祭品或禮品。秈稻加工成米酒暢飲成為節慶時刻侗族人民的不二選擇。侗族傳統稻作文化近年因其獨特的“稻-魚-鴨共生系統”引起國內外學者的關注,這種獨特的稻作生態平衡藝術,是生態系統選擇與平衡的產物。侗族不僅喜食稻米,還擅長腌魚,在祭祀藝術活動中,無時無刻不體現著他們對魚的珍視,腌魚是必需的祭品,也是儀式性禮物。多樣化的飲食不僅使農民獲得更多的蛋白質,剩余產品還可以拿到市場上交換,逐漸形成適應不同場景生境的物質與文化和諧的侗族稻作藝術。
作為侗族的藝術象征,侗歌隨侗族人民的生活環境產生并發展,經歷千百年的變遷更替,奪目而出。長期在這樣和諧的自然環境中生息繁衍的侗族歌手對大自然的韻律非常敏感,捕捉其點滴音節,模擬和聲,并創作出復調音樂,這是對自然聲音的反響與回饋,也是對個人審美與心靈的詮釋。稻作藝術不能忽略其存在的社會基礎,侗寨以血緣為紐帶,由縱向的生育和橫向的婚姻形成親屬關系相互交織的網狀結構,網內的人無論在勞動還是在藝術傳承過程中都有著不同的權力和義務。小農經濟的局限性、民族藝術的包容性與侗族社會的互助模式形成天然的聯系,互惠本身成為真正有價值的物質和文化資源。優美的侗族大歌伴隨著農耕民族以農事、農時為時間表的生活習慣悠然而生,互助互惠的歌隊將侗族家戶的勞動力轉化為社區的共同力量,與侗族大歌和侗族節日相關的活動,其存在和發展都以傳統農耕為物質根基,時刻彰顯出侗族人民團結、互助的美好生活。
此外,侗人歌唱不僅以群體間相對穩定的血緣、地緣和歌緣的關系為基礎,侗族村寨建筑作為結構穩定的實體藝術展示空間,為不同類型的歌種提供了物質格局。當一年中農民的農事活動繁忙時,建房等大事僅靠一己之力無法完成,需要更多的勞力,這時,又需要稻作藝術中的互惠互助性,侗族農民干著體力活的時候說,“來吧!把歌兒唱起來!”總體看來,侗族建筑藝術在布局時形成了一種群體居住的意識,除考慮農業條件外,侗寨的選址還講究地氣與風水。干欄住宅、薩壇、鼓樓和花橋是最典型的侗族建筑物,也是侗歌演唱的實際場地。侗寨周圍通風向陽處立的是一排排晾禾架,把整個寨子包圍起來,為藝術展演提供一個封閉空間。鼓樓是侗歌最主要的表演場所,作為公共場域,鼓樓具備聚會議事、活動組織、爭訟判罰等功能,重大節日的對歌也大多在鼓樓進行,鼓樓與村寨中大大小小的“樓”和“臺”構成侗族歌與戲的傳承舞臺。2166EB31-0927-404A-A40A-13F265B1ECFB
二、人文資源——侗歌體系的文化根基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人類的文化積累和藝術創造,屬于可利用、保護和發展的人文資源。費孝通先生認為:“人文資源是人類從最早的文明開始一點點地積累、不斷地延續和建造起來的。它是人類的歷史、文化、藝術,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財富,是人類通過文化的創造留下來的可供人類繼續發展的文化基礎。”侗歌體系作為侗族歷史、文化和藝術的載體,承載了其民族藝術的大部分內容,蘊含生命與靈魂,其藝術思維、表演形式以及文化樣態均反映出真實的民族生活和感情。
(一)集體互動的侗歌體系
談及侗族傳統歌唱的歷史,要回到族源、族稱、口傳記憶以及政治治理策略的追索。雖不立文字,但口耳相傳的“起源歌”“落寨歌”說明人們的歷史記憶沒有散落他處,累積成為傳承本族遷徙與定居的歷史文化的重要介質。歌謠的傳唱呈現文化根基與淵源的同時也在建構著侗族的歷史進程,使之形成了一套集思維方式、多聲形態、合唱技藝、民眾交往、集體互動為一體的侗歌體系,是串聯起侗族物質生活、社會結構、婚戀關系、文化傳承和精神世界的音樂藝術。
談及集體性,侗歌使村寨之間形成有效的認同。青年男女歌班是寨際互訪的核心力量。距離遠的村寨會定期進行歌班年輕人之間的群體走訪和交流活動,促成了年輕男女的交友甚至婚戀關系,進而形成寨間穩定的集體做客關系,拓展出更多歌者和村民參與的人際互訪。雖然地緣上不近,但寨間的生活風習包涵飲食方式、行為舉止和歌唱傳統等比較相似,這對于兩寨是否能建立親密關系也具有決定性意義。走寨要長途跋涉,因此優先選擇熟悉的村寨,不會選擇到一個與本寨生活習性相去甚遠的村子。通過侗歌體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從個體上升到集體。
侗歌區域性風格的差異源于侗族文化的南北之分。學界早在20世紀50年代即提出了侗族音樂的南北區別:不同的歌曲系統、節奏、調式、聲部、有無伴奏,演唱地點和演唱、旋律和結構特征等都有差異。單純侗歌類型化的爭論已在侗族對本土文化的認知和書寫中進入到他們的日常生活和觀念,人們對侗族音樂的認識和理解也在日益增加的各色表述中不斷轉變。作為侗族古老的音樂、詩歌和藝術,侗歌體系旨在追求自然之美,潺潺流水與鳥叫蟬鳴恰似聲部配合、旋律起伏的復調之歌,在自然環境、生產勞動和日常風俗中萌發創意的藝術創作歷經歲月沉淀,完成了全民習得進而全民參與的進化過程。
(二)歌唱與展演的文化傳遞
以鼓樓對唱為例,嘗新節和春節期間,到處散發著濃濃的節日歡慶氣氛,男女老少整日忙著教唱、練歌,準備在鼓樓迎接其它村寨的對唱挑戰。展演當天,男女歌隊盛裝出席,敲鑼打鼓歡樂嬉笑著前往鼓樓,對歌環節一般包含:首先,雙方歌班開嗓,表演熱身唱,以活躍現場氛圍;接下來,對唱鼓樓大歌,分為短句歌和長句歌,重點是長句歌對唱,男女歌班的歌詞對應非常嚴格,每首歌對完需要幾十分鐘到一個多小時;再來,表演聲音大歌,這時,雙方已經唱到疲乏,但圍觀者卻越來越多,興致也更濃,女性歌班會主動表演一手炫耀嗓音和技巧的看家絕活,男性可應和一首,也可不應和;高潮時刻,過癮的自由對唱階段之后進入到敘事故事對唱,敘事歌情節宏大,歌詞扣人心弦,充分展現出歌班歌藝;最后,對歌結束于“分別歌”。
侗族大歌代表性曲目有《耶老歌》《嘎高勝》《嘎音也》《嘎戲》等,有一人演唱的歌曲,多數歌曲由眾人唱一個持續音的聲部,領唱者完成舌尖顫音的技巧部分,也有所有歌師共同表演的歌曲。唱法的關鍵在于氣息流動的支持,使高頻的持續音得以保持。雖然演唱技巧中舌尖顫音是重要一環,但身體放松下來才能帶動舌尖靈活的彈跳。放下下巴,自然,不緊張,才能輕松地完成舌尖的高頻顫音。這些技巧要不斷地練習和琢磨,多和歌者互動交流,侗族人民在大自然的暢游有助于他們完成惟妙惟肖的模仿。
歌班是侗歌傳承的組織形式,無文字的侗人通過歌唱與傳說進行文化傳遞,其歌詞內容包羅萬象,成為“侗族文化的百科全書”。不同于西方創作的復調音樂,侗歌的多聲部音樂揭示出一幅與自然友好共處、與生活水乳交融的層疊畫卷。“歌”記敘著侗人的生活,“唱”延續著他們的生命。藝術演繹和創作來源于勞動,來源于生活,侗歌演唱的不僅僅是動聽的音符,還有對自然與生命的熱忱與追求。
作為普通的農民,歌者們農時在土地上辛勤勞作,種植莊稼,整個生活節奏遵循著四季與農時的變化節律,負擔著整個家庭的生計,唱歌是他們的集體身份的體現,也是社會地位的追求,可以說,這也是侗家每個人的興趣愛好,不限于身份,僅僅是對歌和文化的依戀和熱愛,讓他們自覺成為了傳歌的使者,成為歷史與文化記憶的傳承者,成為地方知識與技藝的更新者與創造者。
侗歌在個體生命的不同階段及所處環境的不同場景中的傳承方式非常靈活,總體上有父母子女間的代際相傳、跟隨歌師學習的師徒相授、觀摩對歌的耳濡目染和通曉漢字和侗音的民間文人用漢字記詞。這幾種形式分別作用于共同塑造著社區的侗歌體系,營造出“人在歌海,身處歌中”的藝術氛圍。文字的使用提高了記憶的準確度,使侗歌體系“完全再現”出來,消解了時空傳承過程中的不確定性。
人文與藝術資源不僅關注物質承載的人的價值觀和技術,更關注藝術和文化的存在狀態,和現在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概念很相似,且涵蓋范圍更廣。很多人文資源和藝術形式屬于不可再生的,一旦被破壞掉,就永遠無可挽回。因此,首先要保護文化,才能談得上怎么利用和開發。
三、稻作藝術的發展與侗歌的當代轉型
侗族傳統稻作農業具有較高的藝術與生態價值,稻作藝術體現出侗族人民的智慧、知識和技能。傳統農耕經濟形態和以家庭為單位的生產結構不免繼續保留著村寨內部以物易物的交換方式,如上文所述,稻作藝術為一種“象征符號”在日常食用、節日祭祀和儀式慶典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侗歌這一歌唱行為更是見于生活、儀式的各個角落,每個人都是大歌體系的演唱者和參與者,處于不同生命階段的個體以不同身份、方式進入到群體交往和人際關系的建構中。農民的社會交往通過集體開展,個人只有合法地存在于某個集體中,才能產生交換與交往。勞動生產組織和歌唱組織以家庭和歌班為核心,這方便我們理解侗族人家農閑期的朗朗歌聲,以及作為集體一員的個體必須歌唱,才能找到建立個體、家庭和村莊之間的和諧關系。2166EB31-0927-404A-A40A-13F265B1ECFB
侗族在千百年來農耕文明的積淀中形成了社會的交換文化,其內涵和根基在于傳統的稻作藝術。在稻作文化的發展過程中,其藝術形式如侗歌體系得到了很好的傳承,其原始狀態為農業生產、祭祀祖先而創設,隨著時代的進步,成為侗族人民生活和節日慶典中不能缺少的藝術形式。社會資源配置的家庭化開啟了公有向私有的根本性轉變,農業由群體性轉向個體性生產,以家戶為農業生產單位的侗族主要的農作物水稻理所當然成為經濟活動的中心,從山林、河流到村莊,從農民的生產、勞動到行為、觀念、社會生活以及祭節日慶典,祭祀儀式等都圍繞著這一中心來構建。侗族的禮儀藝術如定親禮、婚嫁禮、生育禮等交換活動都離不開“稻”的身影,同樣,侗歌對于婚戀關系的介入非常明顯。侗寨錯落分布于山水之間,侗歌使近距離或相鄰村寨的交往更加緊密,侗歌的互動讓遠距離的村落人群間增進了認同和團結。
從當代侗鄉生存現狀來看,農業依然是農民生活的基礎,傳統稻作藝術的延續和現代社會的發展使土地與農人的關系、物質和文化方式以及群體的結構發生了明顯改變。在朝著商品化市場經濟不斷轉型過程中,農民的經濟生活并不富足,過度砍伐使林業經濟發展受限,因此,在產業結構調整后,以侗族文化、侗歌表演為藝術特色的旅游文化成為農民的主要創收來源。當年輕人走出大山和外面世界發生聯結之時,人口結構出現了根本性的變化,侗人傳統的生活方式和文化觀念慢慢被改變。越來越開闊的視野、多元文化與社會結構的變遷使侗歌面臨著傳承體系的解體境遇。以前的侗歌演唱者很少走出侗寨,但經濟和社會發展帶來的沖擊讓很多人不得不走出原有的文化土壤,到外面全新的文化環境中謀取生計,促使侗歌爭取到更廣闊的文化空間,進一步適應了受眾的審美要求,確保了侗歌的生存、傳承與繁榮。外來的力量和權威影響著侗族的民間文化,也在重構侗家的人文資源,展示出傳統本土文化的頑強生命力。當然,與原生態的傳統比較起來,復歸與再造的傳統和文化更顯世俗而少了些許神圣性,因此,新時代的侗歌體系及儀式活動中,經濟性多于文化性、聲望性大于實在性、表演性多于情感性的問題由此而生,民間文化和文化資源在各種力量的主導和推動之下產生種種變異,地方差異與全球化的同構性同步發展。
侗歌是從廣大普通民眾中產生的“大眾的藝術和文化”,傳統稻作及其關聯的侗歌體系是依靠民族的自身力量發展起來的。作為文化資源的民俗文化在漫長的農耕條件下,民眾經過口傳心授、約定俗成而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生存空間。尋找侗歌體系的文化根基,提示著我們應當把“非遺”資源化,不僅僅視其為一種被動的保護對象,應該加以發掘和利用,使之成為能夠服務于民族與文明的文化資源。
參考文獻:
[1]張勇.侗族音樂史.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上)[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8.
[2]劉成紀.歷史原境與文化遺產的價值給予[J].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2020(02).
[3]楊曉.侗族大歌[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12.
[4]費孝通,方李莉.關于西部人文資源研究的對話[J].民族藝術,2001(01).
[5]楊軍昌.侗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社會功能與傳承保護[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02).
[6]高丙中.從文化的代表性意涵理解世界文化遺產[J].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05).
[7]祁慶富.貫徹《非遺法》 傳承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J].西北民族研究,2011(02).
[8]李延紅.“地方制造”與節慶表演——當下“侗族大歌”的地方建構與認同[J].中國音樂,2020(06).
[9]楊民康.論音樂“非遺”在少數民族鄉村文化遺產整體保護中的地位與處境[J].藝術評論,2014(04).
[10]李靖.印象“潑水節”:交織于國家、地方、民間儀式中的少數民族節慶旅游[J].民俗研究,2014(01).
[11]陳慶德,潘春梅,鄭宇.經濟人類學[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12]方李莉.費孝通晚年思想錄[M].長沙:岳麓書社,2005.2166EB31-0927-404A-A40A-13F265B1ECF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