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倩
(成都理工大學商學院,四川 成都 610059)
當前,我國農業信息化發展已取得一定成就,但仍需進一步對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進行實證探究。關于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的研究方法主要有以下幾種:1962年,美國著名經濟學家馬布里(Mabry)提出的馬克盧普法;1994年,日本經濟學家小松崎清介提出信息化指數法;我國部分學者如盧麗娜、王欣、袁曉慶、林海英、賈鋮等構建指標體系對我國農業信息化進行研究。
整理文獻時發現,我國現有相關研究主要針對單獨省份2016年之前的農業信息化水平進行探究,缺乏對2016年之后數據的研究,同時2015年之后對全國和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及差異性的研究相對較少。基于此,筆者對2013—2018年全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進行研究。
對于農業信息化評價指標體系,不同國家、不同發展階段的指標體系有所不同。1995年,韓國電算院提出了韓國的“信息化指數”評估方法和體系;國際數據公司(IDC)于1996年發布了信息社會指數評估體系;2002年,我國出臺《中國城市信息化指標體系方案(試行)》。筆者借鑒賈鋮、沈劍波等的研究結果,以2013—2018年我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為評價對象,補充構建農業信息化水平評價指標體系。通過觀察、歸納、總結,提出農業信息化基礎與政策環境支撐水平、農業信息化應用水平、農業信息化效益水平3個一級指標,國家財政支撐水平、電子商務發展水平、農林牧漁業總產值增長率等10個二級指標(見表1)。

表1 農業信息化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研究數據來自2012—2019年《中國統計年鑒》、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相關統計年鑒、國泰安(CSMAR)數據庫和政府公報等,個別年份缺失數據來源于互聯網。
2.3.1 指標權重。通過熵權法計算指標的信息熵,根據指標相對變化程度對整體的影響程度來確定權重。此方法廣泛應用于經濟統計研究的各個領域,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因此,筆者選用熵權法測算權重W(代表指標)。
2.3.2 測算模型。基于標準化后的評價指標的數值x'及利用面板數據求出的評價指標的權重W,采用多重線性加權函數計算出的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

式(1)中,F代表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F∈[0,1]。F的值越大,代表該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越高;F的值越小,代表其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越低。
2.4.1 評價指標權重。農業信息化水平評價指標權重如表2所示。其中,占比超過10%的指標共有5個,分別是農戶信息化消費水平、人才投入水平、龍頭企業信息化應用水平、電子商務發展水平和農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率;占比最高的是人才投入水平,即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行業就業人員占行業就業人員的比重,其次是電子商務發展 水平。

表2 農業信息化評價指標權重 %
2.4.2 農業信息化水平F。2013—2018年我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水平F測算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2013—2018年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測算結果
從地區層面來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間農業信息化水平差異較大且整體偏低,除北京市外,其他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水平均不超過0.5,且主要集中分布于0.2~0.4。2013—2018年,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最低的省(自治區、直轄市)集中在中部和西部地區;2013年,重慶市最低(0.206 9);2014年、2017年、2018年,山西省最低(不超過0.270 0);2015年、2016年,廣西壯族自治區最低(不超過0.270 0)。由此可以看出,縮小區域差異,實現全面信息化、農業現代化仍然任重而道遠。
從區域均值變化看,我國整體信息化水平呈上升趨勢,農業信息化水平從2013年的0.301 5提升至2018年的0.359 9。我國四大區域信息化水平也實現了穩步提升,區域整體水平表現為東部>東北>西部>中部。其中,東部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明顯高于其他區域,具有絕對優勢。
從年平均增長率來看,東北>西部>中部>東部。東部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年平均增長率為1.07%,中部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年平均增長率為5.01%,西部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年平均增長率為5.14%,東北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年平均增長率為6.57%。近年來,東北、西部、中部區域農業信息化得到顯著提升。由此可以推測,東北、西部、中部區域對東部區域具有追趕效應。雖然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較低區域信息化發展壓力較大,但仍存在較大的發展空間和較強的發展潛力。
通過分析區域發展空間差異,進一步探究造成空間差異的原因,以促進我國農業信息化協調發展。筆者采用泰爾指數法,測度不同區域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的差異,分析區域農業信息化發展的時序演化特征。
2013—2018年,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的總差異值、地區間的差異值和地區內的差異值見表4。從總體差異值來看,總泰爾指數整體呈下降趨勢,我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差異逐年縮小,可以看出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在農業信息化水平上存在追趕效應。四大地區間泰爾系數及四大區域內泰爾系數總體上變小,整體上區域內貢獻率比區域間貢獻率大,表明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差異的產生因素主要是區域內差異。

表4 2013—2018年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泰爾指數及貢獻率
從各區域泰爾指數來看,2013—2017年,我國東部>西部>中部>東北。從年平均變化率來看,東部、西部、東北均呈現年平均下降,其中東北區域下降最快,表明東、西、東北區域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發展較快且差異越來越小;但是,中部區域呈現年平均增長趨勢,中部省份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不均衡,差異具有擴大趨勢。2017—2018年,東部和中部泰爾指數明顯上漲,該期間區域內各省市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呈現出兩極分化之勢。
從評價指標的權重來看,權重最大的是人才投入水平(23.20%),其次是電子商務發展水平(17.23%)。在農村農業信息化人才投入方面,我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之間存在較大差異。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城鎮具有虹吸效應,區域間形成明顯的人才差異。隨著平臺經濟的發展,電子商務水平成為體現一個地區農業信息化發展的重要指標。要想推動農業信息化發展,應大力培養農業信息化專業人才,從專業性的角度將信息技術應用于農業,加快農業信息化、數字化發展。在培養農業信息化專業人才的同時,加強信息化技術的應用,發展電子商務,延長農業產業鏈,促進農民增收。
對農業信息化測度結果進行分析發現,我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差異較大且整體農業信息化水平偏低,除北京市外,農業信息化水平主要在0.2~0.4,仍具有較大的發展空間。2013—2018年,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整體穩步提升。將我國分為四大發展區域,四大發展區域間農業信息化發展水平具有較大差異,水平高低依次為東部>東北>西部>中部,其中東部區域農業信息化水平明顯高于其他區域。因此,我國應加強區域間的溝通交流,實現區域間農業信息化實踐經驗共享;可構建農業數據庫,促進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參與構建農業信息平臺,助力農業信息化水平較低省(自治區、直轄市)的發展,縮小區域間差異,實現全國農業信息化均衡發展。
通過泰爾指數分析我國農業信息化水平空間差異,并探究區域間差異及區域內差異。我國總體泰爾指數逐年呈下降趨勢,表明我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信息化水平差異在縮小。隨著國家相關政策的推行及落實,我國農業信息化得到全面發展。通過泰爾指數分析可知,造成農業信息化差異的主要原因是區域內差異。分區域計算總泰爾指數,2014—2017年泰爾指數高低表現為東部>西部>中部>東北,東部區域農業信息化發展差異最明顯,且明顯高于其他區域。對此,建議推動區域內省(自治區、直轄市)之間聯合共建、互幫互助、相互激勵,從而實現共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