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湄
摘 要:馬克思主義生態思想是基于物質生產實踐中人與自然的內在關系展開的,因此“兩山論”從歷史的人和歷史的自然出發,提出了兩山關系的四重邏輯,為生產力發展提供底線目標和價值旨歸。這一重要論斷中所蘊含的空間生產理論為社會生產的新方向開辟新維度,有利于破解馬克思所指出的資本主義空間生產的種種局限性,避免逐利資本從時空層面阻斷人與自然間的有機互動。
關鍵詞:兩山論 綠水青山 自然空間 社會主義空間生產
“兩山論”經過豐富和發展,已成為理論與實踐深度融合、相互印證的價值體系,作為習近平新時代生態文明思想的核心內容在指導人民重視自然、謀求綠色發展上發揮重要作用。“兩山論”中的兩山即自然力和生產力的關系,闡發自強調“一切生產力都歸結為自然界”[1]的馬克思主義生態思想中,這一思想是基于人與自然關系的歷史演變和規律并最終指向人的全面發展的;“空間是一切生產和一切人類活動的要素”[2],馬克思主義空間生產思想也同樣觀照現實生產中的生態維度,從單一分工、世界市場、全球化等視角批判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引發的空間非正義和形態裂變,從根本上否定將自然空間作為使用價值集散地的資本主義空間生產邏輯。習近平總書記在發表有關“兩山論”的講話時明確提到“謀求更佳質量效益”“因地制宜深入推進”“統籌山水林田湖草系統治理”“優化國土空間開發格局”,皆從不同角度闡發了以質量為導向、發揮獨特優勢、綜合一體化建設的社會主義空間生產理論思想,本質上與馬克思所提出的使人們“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適合于他們人類本性的條件下”進行人與自然間的物質交換的目標一脈相承。深入探尋“兩山論”形成歷史基礎和理論支撐,搞清人與“綠水青山”與“金山銀山”的真正關系,把握時代條件下的雙重規律,在實踐中解決兩山的矛盾對立;批判揚棄資本主義生產邏輯,直面曾經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空間生產所遺留的痛點堵點,以“兩山”的辯證統一為引領,樹立生態思維、落實生態生產;將勞動人民從對自然的征服關系、被資本剝削的不平等關系中解放出來,共擔維護生態基石的歷史重任,復原自然空間及資源的原生價值屬性,真正創造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生產的不竭動力。
一、“兩山論”的價值邏輯
全面把握“兩山論”的真實內涵和實踐基礎,關鍵在于明確一對概念和三對關系。一對概念是指“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三對關系是指人與自然的關系、自然規律和歷史規律的關系、生態保護和經濟發展的關系。“綠水青山”泛指一切生態環境,確切而言是與人類發生對象性關系的自然界,也是山水林田湖草與包括人在內的生命共同體。“金山銀山”是物質生產力,即“人們在能動的生產活動中作用于自然界獲取物質財富因素的能力”[3],因此本質上是“綠水青山”在歷史主體的改造實踐中的自然實體與價值產物。馬克思主義生態思想中對前兩對關系的深刻論述表明了生產力必然依賴于自然力的現實條件,并且像“經濟的再生產過程……總是同一個自然的再生產過程交織在一起”[4]的類似敘述,實際潛藏著對于當代可持續發展道路的指引。第三對關系正是在充分認識和把握前兩對關系的基礎上,結合現實狀況并得到實踐檢驗的理論創新,最終提出樹立人與自然間和諧發展、平等對話、共生共存關系的切實路徑。
(一)人與自然的關系演變
人是自然界進化的產物,因此“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5]。自然界是“人的無機的身體”[6],是人類存在的無機性確證,且“人靠自然生活”[7]。這種依賴性又通過現實的社會實踐即“勞動”與動物區分開來,形成了人與自然間特殊的能動與受動關系。“勞動首先是人與自然之間的過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動來引起、調整和控制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交換的過程。”[8]人作用于自然經過了漫長的歷史過程,從最初利用簡單制造的工具獲取生存所需和對抗野獸侵襲,到生產力水平相對低下但真正的分工逐步形成小農社會,人類長久處于自然力量的威懾下小心翼翼地延續自己的生命,敬畏自然“神靈”并順勢而為,人的目的性尚未在自然中充分彰顯。但在長期的勞動實踐中,因人“能夠認識和正確運用自然規律”[9]而逐漸在自然界中打上人的烙印,人的目的意志不斷超越自然的主宰并越發滋長征服一切的野心。從人對自然的依附到人全面支配自然,實現了“人作為社會體的存在來對自然界的統治”[10],但人類在自己建構的主客二分世界中越走越遠,造成了人與自然的緊張關系和難以調和的對立。起初人類中心主義所創造的巨大生產力讓人們初嘗甜果、無利不往,物對人的遮蔽使得人對自然的占有和掠奪成為必然;然而資本生產邏輯下所造成的一系列生態問題使我們不得不正視人與自然的依存關系,自然作為人的生存前提既是一種賜福亦是一種制約,人們越發認識到人的本質力量的確證必須在主客體的辯證統一關系中才能實現。
(二)自然規律與歷史規律的統一
人們應尊重自然、順從自然,并不意味著只能如動物般完全受制于無意識、無目的的自然規律,人的歷史發展規律也不是由自然規律所決定的。首先,我們所探討的是經由人類實踐、以人的意志加以干涉的自然界,即人化自然的規律,不是抽象的、表征物質機械運動發展的那種必然規律。其次,這種自然規律確實對歷史主體存在客觀制約性,但不排斥社會歷史有其自身獨特的運作方式和一般規律,也不否定人類在這雙重規律下的能動性和創造性,因為人們恰恰是通過勞動實踐使得“永恒的自然規律愈來愈變成歷史的自然規律”[11]。最后,自然規律和歷史規律的區分僅是觀念上的,在現實中不可分割而論,只有把握兩者的辯證統一關系才能平衡好生態保護和經濟發展這個矛盾統一體。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陜西考察時指出的,“人不負青山,青山定不負人”,在實踐中解決好自然力與物質生產力之間的矛盾,是人類由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的關鍵所在。
(三)“兩山論”的理論繼承與創新
“兩山論”提出“沒有綠水青山,就沒有金山銀山”是肯定生態自然之于物質生產力的基礎作用和優先地位;“既要綠水青山,也要金山銀山”是堅持生態建設與經濟發展的協調一致的總目標;“寧要綠水青山,不要金山銀山”是實現代際公平和可持續發展的根本要求;“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則是超越資本強取豪奪忽視自然本身價值,在尊重自然空間特殊性的基礎上合理開發和應用的社會主義空間生產邏輯。“兩山論”中的自然不再僅僅是人類創造使用價值的對象,而是擁有自身的內在價值,且這種價值能夠在以人類根本利益為導向的實踐中充分彰顯。人類賴以存在的物質生存資料歸根結底都是改造自然的產物,自然空間及其資源是人類發展生產力的必要前提。因此保護環境就是保護必要的生產要素、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環境以實現目的性和規律性的統一,就是為發展生產力奠定基礎、保留后勁。在保護中發展,在發展中保護,保護才能真正發展,發展才能更好保護。ED796739-2273-4568-B58F-5E60EC171C49
“兩山論”從宏觀上把握生態與經濟的相互作用,卻更是要在具體的生態治理中實現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根本變革,以及推動人類非生態化思維向生態化思維全面轉變,促使當前人類整體生存樣貌迎來顛覆性變化。“兩山論”破除傳統發展觀念中“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固有矛盾與對立,引導人們從自然生命共同體走向人類命運共同體,積極審視和改造既有的生存方式,隱含了從空間關系維度出發重塑人與自然生存空間的價值面向,其中包括自然空間價值復歸、空間多元生產、空間布局一體化和空間發展利益普惠等實踐轉變。要將生產空間與自然空間深度融合全面發展,就要批判和揚棄原有生存空間上的資本主義生產邏輯,通過空間重組與構造新形態,走向更具質量、更加公平的社會主義空間生產。
二、資本主義空間生產加劇“兩山”張力
資本主義生產比以往任何一種生產形式都更依賴于空間,它“破壞著人和土地之間的物質交換……從而破壞土地持久肥力的永恒的自然條件”[12],這種對空間的新型占有方式卻造成了自然空間及其資源間前所未有的割裂,打破了既往一定的空間資源對一定空間的直接作用性。資本利用技術在全面改造了的空間形態中進行剩余價值的生產,而原本蘊藏在這部分空間里的自然資源以資本的方式聚集起來,作為“超額利潤的一種自然基礎”[13],作為“源源不斷”“無償的”的生產要素投入到機器生產中。自然空間和資源的有限性與資本侵吞與擴張的無限性形成抵牾,生產力的進步伴隨著道德敗壞和生態破壞的遺毒,不僅人為物役還企圖整個世界都成為資本這個人造物的奴仆。資本將原本多元化的空間不斷整合、打磨為資本的名片,使得每一塊土地都是“金山銀山”的創造者,而曾經的“綠水青山”被視為資本獲得“永生”力量的阻礙而一去不復返。
“資本力求用時間去更多地消滅空間”[14]體現出了以效率為引導的空間生產方式,是在弱肉強食的競爭原則下通過全新分工和世界市場建立起來的。資本最大限度拓展自己勢力范圍的同時,卻用精細化的分工和單一的勞作將工人限制在最緊湊的時間和最狹小的空間內;資本在榨取和掠奪自然資源時毫不在乎,卻在勞動者的工作時間上錙銖必較,由生產活動到生存活動的各個環節都憑借對人類生理極限的突破來賺取更多勞動時長。在《摩登時代》中,主人公查理瘋狂擰“螺絲帽”和被投食機器控制進食的滑稽場面,正是對資本主義效率最大化邏輯的無情揭露。馬克思曾在其著作中描述了工人不堪的骯臟的生活場所,體現出資本對“綠水青山”的消滅和對工人生存場域的擠對,這也是資本依靠空間創造巨大生產力的奧秘所在。
資本主義空間擴張性決定了它將觸角伸向能為人類征服和占領的所有角落,四處落戶并廣泛地建立市場,“力求摧毀交往即交換的一切地方限制”[15]以加速資本流通和周轉的速度。而在資本向全世界進軍的歷史過程中,其對異質化、地域化農業文明的超越使得現代生產體系同質化、全球化,依托世界市場所形成的龐大的勞動分工體系也從根本上消解了差異化空間的生產價值。資本主義生產所自發形成的空間布局因缺少規制而呈現出松散、無序的狀態:一方面因缺乏對資源節約和循環利用的自覺而造成對自然資源的盲目開采和巨大浪費;另一方面由于地域壟斷和激烈競爭大量揮霍人力物力成本,與此同時還形成了“眾星捧月般”的產業布局,即許多小企業小工廠向大企業大工廠集聚,成為“中心—邊緣”等級結構中的附庸式存在而艱難發展。就全球生產而言,資本霸權同樣建立起它的等級體系,在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在不同經濟發展地區之間、在城市與農村之間不斷進行低端產業轉移和污染轉移,造成了地域間的不平等和等級分化。
資本不僅利用空間加速加大剩余價值生產,還試圖利用空間延緩和阻止各種生態問題的爆發:那便是在全球范圍內廣泛地投資建造其“垃圾回收站”和“污染處理廠”。當這種伎倆最終牽制了它無限擴張的腳步,使得它不得不面對空間修復和循環利用等問題時,資本也始終沒有將自然生態效益和人類社會可持續發展放在眼中,依然是以“金山銀山”決定“綠水青山”建設走向的邏輯,將因資本生產而支離破碎的自然空間零零散散地復原和改造;即便掌握了先進的生態技術也根本無心于環境治理,而是企圖通過技術壟斷制造新一輪產業優勢,只為“金山銀山”的不竭生長。資本主義竭澤而漁式的空間生產方式必將導致人與自然的全面對立而促使人類喪失生存基礎,必須通過社會主義空間生產重構“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辯證統一關系,恢復物化空間的自然本性。
三、社會主義空間生產于“兩山論”中的豐富發展
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對自然空間的貶抑與共產主義的發展方向相背離,因為“社會化的人,聯合起來的生產者,將合理地調節他們與自然之間的物質交換,把它置于他們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統治自己”[16]。這就迫切需要社會主義空間生產以“綠水青山”為依托的生態化生產模式,從而超越資本主義空間生產效率第一、趨同化、分裂化、等級化的形態特點,推動人與自然形成質量優先、因地制宜、全面一體、平等共生的生存局面。
(一)夯實“綠水青山”之生產基礎
“綠水青山”一詞本來就蘊含著整體思想,體現了自然的有機統一和不可分割,是對資本主義空間生產碎片化的否定。習近平總書記在多次講話中提到要“統籌山水林田湖草系統治理”“抓好‘兩山七河一流域生態修復治理”,就是要在現實中將因工業化生產而被割裂、破壞的自然資源重新整合、保護成為真正的“綠水青山”,打牢人類生息繁衍的根本基礎。在實現自然資源一體化發展的過程中,人們轉變技術應用思路,不再將科技作為人類征服能力的延伸,而是通過人造機器準確評估資源可利用程度和開發條件,選擇適當的開采方式以減小破壞,由曾經的“順勢而為”到造勢、變勢以創造現實生產所需的適宜的自然條件,幫助自然提升自我修復能力。技術理性向價值理性的復歸緩和人與自然的緊張關系,破除資本主義與技術合謀蠶食人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行徑,實現自然生態的可循環再生性,維護好“金山銀山”的底線和保障。ED796739-2273-4568-B58F-5E60EC171C49
(二)以質量為引導的新型空間生產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生產理念同樣順應國家高質量發展戰略潮流。推動經濟結構轉型升級的一個重要方向就是由高能耗高污染產業占主導向低能耗低污染產業占主導演進,利用技術創新和資源集約打贏碧水藍天保衛戰。這一理念以人民更高質量更加幸福的生活為目標,不僅要實現產品質量的提高,更要推動人口、資源、環境協調統一的生存質量的提高。山水林田湖草的一體化不是以最高效率和最大利潤為依據,而是以創造最好的生態效益為目標,因為良好的生態效益是人民生活的福祉,充分體現了社會主義生產方式以人民為中心和保證人的全面發展根基的優勢所在。社會主義空間生產不斷向人與自然的高質量融合邁進,關鍵一步就是要統籌城鄉發展,因為“消滅城鄉之間的對立,是共同體的首要條件之一”[17]。這一共同體的建構不僅包括人與人的關系變革,也必然包括以正確處理“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關系為首要前提。霍華德所提出的“田園城市”架構雖帶有一定的空想性,卻深刻影響了中國的城市形態建設。人與自然關系的修復不可能回到野蠻狀態,也不可能將工業化成果推翻重建,因而改造城鄉空間布局、加強城鄉互動互助是切實可行的道路。將城市建設成果輻射至鄉村,利用鄉村生態成果哺育城市發展,全面打造環境優美、健康安全、高效高質的新型生存場所。
(三)做好空間利益分配“蛋糕”
空間生產由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不僅要求經濟結構和生產方式的轉型,也牽扯到生產利益的分配問題——“社會主義空間生產應當把調節空間生產利益作為核心內容”[18]。資本主義私有制決定了“社會上一部分人向另一部分人要求一種貢獻,作為后者在地球上居住的權利的代價,因為土地所有權本來就包含土地所有者剝削地球的軀體、內臟、空氣,從而剝削生命的維持和發展的權力”[19]的生存狀況,資本家和工人作為對立的階級分別享受完全不平等的空間利益。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來,東中西三大經濟帶呈現出從沿海到內地依次承接相對落后產業的發展次序,所產生的歷史問題便是利益分配不均。然而這種不均衡不僅僅是地域性的:大量勞動人口由中西部轉入東部沿海地區,與當地居民共同創造經濟價值,卻難以取得同等的分配地位,造成了空間富裕卻不必然帶來此空間內全部生存人口共享成果的矛盾。而“兩山論”恰恰蘊含著對現存問題的解決方案——它重新賦予自然空間一它應有的價值,讓依山傍水的居民不必然要離開家鄉投入資本增值的浪潮中,不必然要將自然空間淪為同質化工業社會中的一隅,而是充分利用差異化的自然資源,突破現代工廠中的等級結構;依托得天獨厚的條件謀求由一定空間內的人民所共同享有的發展利益,真正實現人與自然的共生共存,達成空間利益平等分配的愿望初衷。
“兩山論”中的深邃思想使人們清醒地認識到,資本主義空間同質化正是試圖改變自然空間“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聯動性,掩蓋空間中自然資源作為人類生存基礎為人類所共有的本質,將自然空間打上私人化的烙印并以此攫取建立在土地私有制上的巨大價值。因此,生態化生產更有利于勞動成果的合理分配,它是在尊重自然規律的前提下解除私有制對于空間資源的無理占有和割裂,讓人們在資源共享中自然而然地實現利益共享。
四、結語
“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互生關系將是永恒的時代課題。“兩山論”深植辯證唯物主義理論土壤,洞察人類生存必要條件和發展方向,在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基礎上兼顧生態領域的可持續發展,使人作為萬物之靈長承擔起保護環境、重塑自然的責任,同時為地球生物文明的發展演進做出突出貢獻。從空間維度出發審視資本主義碎片式、同一化、求效不求質的全球化等級生產體系,重新找回人們在放棄生態、發展工業文明的時代抉擇中丟失的自然空間價值,以人類全體長遠利益和高質量生存條件為根本目標,循序漸進改造經濟結構和生產方式,歸還自然一個多元完整的、更富活力的“綠水青山”,為后代子孫積累更加堅實穩固的“金山銀山”。鍥而不舍、久久為功,社會主義空間生產必定能夠造就綠色的經濟、經濟的生態與更加和諧美麗的地球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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