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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如何影響政府信任:客觀與主觀治理績效的調節作用

2022-06-24 21:54:28楊開峰杜亞斌
上海行政學院學報 2022年2期

楊開峰 杜亞斌

關鍵詞:腐敗;政府信任;經濟發展水平;政府績效感知;多層模型

一、前言與文獻綜述

腐敗是“政治之癌”[1],對經濟發展、社會公平和政權合法性存在嚴重損害[2]。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反腐敗工作,查處了大批腐敗官員,取得了反腐敗斗爭的壓倒性勝利,得到了人民群眾的普遍認可和衷心擁護。在肯定成績的同時我們也需清醒認識到,反腐敗斗爭永遠在路上,必須堅持到底,不能松懈。為進一步推進反腐敗工作,有必要深入研究反腐敗的相關效應及影響其效應發揮的因素,使反腐敗工作的正向效應全面發揮。

反腐敗研究中的一個重要話題是腐敗或者反腐敗對政府信任的影響。公眾信任是政權合法性的基石,信任缺失可能引發政府執政危機和社會動蕩[3][4]。國內外大量研究發現,腐敗本身會降低公眾對政府的信任[5][6][7][8],不過,由于一個地方或單位的客觀腐敗程度難以準確地直接測量,這些研究主要采用公眾的主觀感知來測量腐敗,往往面臨測量誤差、同源偏誤和雙向因果的多重問題。一些學者在模型中使用客觀的腐敗立案數或立案率,但是檢驗結果出現了不一致的情況:有些研究發現腐敗立案降低了政府信任[9][10],另一些研究則發現它提升了政府信任[11][12][13]。發現負向效應的學者往往認為腐敗立案反映了腐敗程度,而發現正向效應的學者往往認為腐敗立案反映了反腐力度或者腐敗治理績效。無論對腐敗立案怎么理解,一個繞不開的事實是,同樣一個變量在不同研究中對政府信任的影響出現了相反的結果。

經驗結果不一致可能有多種原因,比如在研究時間、樣本特征、測量方式、制度文化背景、分析策略等方面的差異。解決這一問題需要更多、更進一步的實證研究,這是科學進步的一般要求,也是近來國際公共管理學界強調“復制” (replication)的原因[14][15]。同時,在進一步研究中,往往需要考慮情境因素如何對研究結果產生影響,也就是直接檢驗有關情境因素的調節作用。在關于腐敗與政府信任的研究中,這一點也開始受到關注,其中一個潛在的因素是其他領域的政府績效。腐敗程度或腐敗治理成效都反映政府在政治建設領域的績效,但是政府績效還包括經濟、社會、文化、生態等領域,這些“其他”領域的績效會不會影響腐敗與政府信任之間的關系呢? 有些研究認為這種調節關系可能存在[16][17],但是,這些研究往往使用同源的主觀感知來同時測量腐敗、其他績效和政府信任,研究結果的信度存疑。Winters和Weitz-Shapiro采用調查實驗方法發現,即使腐敗官員具有良好的績效表現,民眾也不會支持他們,其結果并不支持調節關系的存在[18]。在現有研究客觀腐敗數據與政府信任之間關系的文獻中,只有唐雲和王英考察了政府績效的潛在調節效應,也發現調節效應并不存在[19]。不過,唐雲和王英只檢驗了主觀政府績效感知的調節效應,沒有檢驗客觀政府績效的調節效應。由于客觀政府績效需要經過認知加工才能轉化為公眾的主觀感知,而不同公眾對相同的客觀績效信息可能存在完全不同的解讀[20],因此客觀政府績效對腐敗立案—政府信任關系的調節效應可能與主觀績效感知不同。

綜上分析,腐敗立案情況對政府信任的影響還需要進一步的實證研究,特別是目前還沒有研究分析二者之間的關系是否受到客觀政府績效的調節。有鑒于此,本文綜合采用中國城市層面的客觀數據和個體層面的主觀數據,進一步檢驗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的關系,并考察這一關系是否受到政府在其他領域的客觀績效的調節。考慮到經濟績效被認為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府績效合法性最重要來源[21][22],因此本文采用經濟發展水平來衡量政府的客觀經濟績效。同時,作為參照,本文采用與唐雲和王英類似的做法[23],將公眾對其他領域政府績效的主觀感知納入模型,考察它對腐敗立案與政府信任之間關系的調節效應,進而比較政府主客觀績效在調節效應上的差異。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腐敗立案與政府信任

個體對政府的信任,來源于對有關政府信息的獲取、分析和判斷,從而確定政府在能力、善意、倫理等方面與個體的期望相比表現如何。對有關政府信息的獲取、分析和判斷可以用信息加工理論或者社會信息加工理論來分析[24][25]。社會信息加工理論最初用來分析個體的工作態度與任務設計,認為個體的工作態度與需求,不但受到工作與任務環境的直接影響,而且受到來自外部環境的社會信息的影響,不同個體從環境中獲得的信息線索不同,對同一事物的看法和評價也會存在差異[26]。社會信息的效應又跟四類因素有關:社會信息的強度、信息來源的可信度、個體差異、任務的模糊性[27]。

社會信息加工理論可以用來分析腐敗立案對政府信任的影響。腐敗立案率是一個客觀數據,對公眾個體而言,它可能意味著兩類社會信息,一是數字本身,二是構成數字的具體腐敗案例,無論是哪種,立案率越高,信息的強度越高,對個體的影響應該越強。同時,個體如何處理這些信息,可能并不一致。一方面,個體可能將其視為政府腐敗程度的體現,腐敗立案率越高,可能表明政府存在的腐敗越多[28][29][30];另一方面,個體也可能將腐敗立案率視為政府反腐力度的體現,立案率越高,可能表明政府對腐敗的打擊力度越大,腐敗治理的績效越高[31][32][33]。這種信息處理上的差異,既與個體特征有關,比如在政治判斷上的“政策導向”還是“個人導向”[34]、外部政治效能感[35]等,也跟信息來源、文化環境等外部因素有關。

綜上,關于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影響,存在兩種不同的解讀:如果將腐敗立案率視為腐敗程度,則其與政府信任存在負相關關系;如果將腐敗立案率視為反腐力度或腐敗治理績效,則其與政府信任存在正相關關系。本文關注的是十八大以來中國的反腐敗情況,在同一個時間點(2016年)比較不同城市之間的差異,因此總體上可以假定各地在反腐倡廉上的力度是一致的,所以立案率主要反映的是腐敗程度。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637E52C1-AF1E-4963-A7D6-C54025BC3D02

H1: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

(二)腐敗立案與其他治理績效的互動

除了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的直接關系,本文更關注政府在其他領域的治理績效是否對這個關系有調節效應。首先,政府客觀經濟績效是否影響腐敗立案與政府信任的關系? 客觀績效有很多方面,本文僅考察經濟績效,即地方的經濟發展水平,因為它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府績效合法性最重要的來源[36][37]。關于經濟發展水平的調節效應,有兩種指向不同的分析,得出兩種競爭性假設。一方面,從理性選擇制度主義的視角出發,經濟發展水平和腐敗立案率可以看作政府績效的兩個方面,即經濟建設績效與政治建設績效———與假設1一致,立案率高代表過去的政治建設績效低;而公眾是追求合意結果的有限理性人,他們不會要求政府面面俱到,而會在兩種績效之間進行權衡取舍[38]。因此,經濟發展水平和腐敗立案率之間,可能存在代償關系,如果政府能夠提升經濟績效,那么其腐敗問題的負面影響會得到緩解,民眾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國外有研究發現,較高的經濟績效能夠平息或緩和公眾因腐敗而對政府產生的不滿[39][40]。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得到如下假設:

H2a: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負面影響越弱。

另一方面,從文化主義的理論視角出發,可以將經濟發展水平視為外生的情境因素而非政府績效因素。批判性公民理論指出,經濟發展在帶來物質富足的同時,也會催生出后物質主義的價值觀,進而促進批判性公民的成長[41]。批判性公民不再單單滿足于物質生活的富足,而更加注重政治參與、民主權利、自我表達等后物質主義因素[42]。與之相應,民眾對政府的期待和要求也發生了改變,民眾對政治體系的認同與支持不再取決于政府的經濟績效或物質產出,而更多取決于政治體系的運行過程是否透明、公正、合法,是否能夠保障公眾的基本權利和表達自由[43]。腐敗不僅會損害民眾的物質福利,而且也違背了透明、公正、法治等現代治理價值,因而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和后物質主義價值觀的興起,民眾對腐敗問題的關注會越來越強,腐敗或反腐不力對政府信任的損害作用也會越來越強。據此,可以得到如下假設:

H2b: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負面影響越強。

本文也關注公眾主觀的政府績效感知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關系的影響。客觀測量的政府績效與公眾主觀感知的政府績效不同,客觀績效指標與個體的政府信任態度在因果鏈條上距離較遠,需要通過個體的信息處理過程發生作用,而前述兩個競爭性假設表明,個體的信息處理可能有兩種不同的方向。相比而言,主觀績效感知是公眾對客觀績效進行信息處理后的產物,與個體的政府信任態度在因果鏈條上距離較近,政府績效的主觀感知越高,表明個體對政府工作越滿意,這一方面會直接提升政府信任,另一方面可能會代償腐敗或反腐不力對政府信任造成的損害。在現有的經驗研究中,吳進進、Zechmeister和Zizumbo-Colunga發現,公眾主觀的政府績效評價越高,腐敗感知對政府信任的負向影響越弱[44][45]。但是,唐雲和王英發現,公眾主觀的政府績效評價并不會影響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的關系[46]。綜合考慮理論分析和經驗證據,本文提出如下假設進行檢驗:

H3:個體的主觀政府績效感知越好,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負面影響越弱。

三、數據與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的數據包括個體層面的微觀數據和城市層面的宏觀數據。個體層面的數據來自2018年中國地方治理綜合調查(ChineseLocalGovernanceSurvey,CLGS),該調查受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資助,由中國人民大學執行,定期、系統地收集中國城市治理方面的數據。2018年調查的執行時間為1月至3月,涵蓋全國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不含新疆、西藏和港澳臺)的116個城市(地級及以上各級城市)和自治州。每個城市和自治州的樣本量與其人口規模相匹配,同時采用配額抽樣的方法對個體進行抽樣,最終獲取有效樣本23026個。城市層面的數據由于來源不同,下文分別進行介紹。

(二)變量測量

1. 因變量

本文的因變量是政府信任。政府信任是民眾對于政府的基本評價與情感取向,反映了民眾對政府及其運行的信念和信心[47]。本文主要關注公眾對地方(城市)政府的信任。政府信任的測量存在直接和間接測量兩種方式,前者直接詢問受訪者對政府的信任態度,后者則間接詢問受訪者對政府政策、行為、能力、信息等方面的滿意度或信心[48]。本文采用第一種測量方法,直接詢問受訪者:“總體來說,您覺得本市的政府值得信任嗎?”答案在1-5之間進行選擇,1代表完全不信任,2代表比較不信任,3代表一般,4代表比較信任,5代表完全信任。

圖1展示了公眾對我國城市政府信任的總體情況。由圖1可知,公眾對地方政府的信任還有提升空間,完全信任(7.5%)和比較信任(44.01%)的比重加起來略高于50%,這與一些已有研究的發現吻合[49][50]。完全不信任(2.13%)和比較不信任(8.05%)加起來超過了10%。在政府信任方面,我國地方政府相對中央政府面臨更大挑戰,一般認為,中國民眾的政府信任存在差序格局,即往往對中央政府抱有較高的信任,而對地方政府的信任則相對較低,且政府層級越低,公眾信任越弱[51]。

圖2比較了不同層級城市居民對地方政府信任的均值。從圖中可以看出,直轄市居民對市政府的信任程度最高,其次是副省級市居民,再次是地級市居民和省會城市居民。方差分析結果進一步表明,直轄市居民的政府信任水平顯著高于其他三個層級城市的居民(p<0.01),副省級市居民的政府信任水平顯著高于地級市和省會城市居民(p<0.01),地級市和省會城市居民的政府信任水平則不存在顯著差異(p>0.1)。由此推論,城市本身的行政層級確實可能與政府信任水平相關,這一方面可能是因為行政級別較高的城市經濟社會的總體狀況更好,另一方面也可能體現了中國公眾的差序信任心理。637E52C1-AF1E-4963-A7D6-C54025BC3D02

2. 自變量

本文的自變量是腐敗立案率,該變量為城市層面的變量,相關數據來自《中國城市政商關系排行榜2017》。《中國城市政商關系排行榜2017》是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發布的一份年度報告,該報告基于2016年的公開數據、調查數據和網絡數據,構建了一套評價城市政商關系的指標體系,對全國285個城市的政商關系健康指數進行了排名。該指標體系中的一個一級指標是“政府廉潔度”,其中一個二級指標是被查處的所有官員數量占該市國家工作人員總數的比重,該指標在經過標準化等一系列數據處理之后,取值在0-100之間,0表示腐敗立案率最低,100表示腐敗立案率最高。

3. 調節變量

本文的調節變量有兩個。第一個調節變量是經濟發展水平,用以衡量政府客觀的經濟績效,該變量為城市層面的變量。參照已有研究的做法[52],本文采用人均GDP (單位:元)對數衡量各地的經濟發展水平。與腐敗指標的采集時間相對應,人均GDP采用各城市2016年的數據,相關數據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

第二個調節變量是其他治理領域的政府績效主觀感知,用以衡量主觀政府績效,該變量為個體層面的變量。本文采用CLGS2018中的四個問題:“就本地市政府的總體情況,您是否同意以下說法:1. 本市老百姓對收入增長滿意;2. 本市居民的文化生活豐富色彩;3. 本市社會環境和諧,安全有序;4. 本市的環境優美,沒有污染”。問題的選項為五點李克特量表,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上述四個問題涵蓋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中的經濟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和生態建設① 。信度分析表明,4個問題具有較高的內部一致性(Cronbachsα=0.773),因此本文取4個問題的均值用于后續分析。

4. 控制變量

本文的控制變量包括城市層面和個體層面的多個變量。城市層面的控制變量包括GDP增長率(單位:%)和城市常住人口(單位:萬人),相關數據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反映的是各城市2016年的情況。個體層面的控制變量包括個體的性別(1=女)、年齡、民族(1=漢族)、宗教信仰(1=有宗教信仰)、受教育程度、政治面貌(1=黨員)、工作單位(1=體制內單位)等人口社會學變量,游宇和王正緒將這類因素稱為現代化因素[53]。其中,受教育程度為1-11的定序變量,1為未接受任何教育,11表示研究生及以上。此外,本文還將城市層級及所在地區作為控制變量納入分析,城市層級變量分為四個層級,1為地級市,2為省會城市,3為副省級市,4為直轄市,以地級市作為參照;地區變量分為三個地區,1為東部地區,2為中部地區,3為西部地區,以東部地區作為參照。表1展示了本文所有變量的描述統計分析結果。

(三)模型設定

如前所述,本文的變量包括個體層面和城市層面的變量,數據存在嵌套結構(個體嵌入城市之中),如果在回歸分析中忽略這種結構可能導致低估標準誤,并高估城市層面變量的影響,因此本文采用多層模型進行分析。由于因變量政府信任是典型的定序變量,本文使用多層ologit模型進行估計。同時,為檢驗估計結果的穩健性,也為便于理解和解釋,本文也報告多層線性模型的估計結果。多層模型能夠充分利用嵌套數據所提供的豐富信息,同時也有利于克服因采用單一來源的調查數據而帶來的內生性和共同來源偏差問題。

四、回歸分析與結果

多層ologit模型和多層線性模型的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表中所有模型均為隨機截距模型。同時,似然比檢驗結果表明城市之間存在明顯的差異(p<0.001),因而使用多層ologit模型(多層線性模型)比使用普通ologit模型(OLS模型)更優。

模型1和模型3分別采用多層ologit模型和多層線性模型分析了在控制其他所有變量時,在加入與調節變量的交互項之前,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影響,結果基本一致。模型1和模型3的結果均表明,腐敗立案率在1%的水平上對政府信任存在顯著的負向影響,本文的研究假設H1得到了支持。這個結果在模型2和模型4中保持不變,也就是說在加入與調節變量的交互項之后,結果保持不變。具體來說,根據模型1的分析結果,腐敗立案率每提高1個單位,政府信任取較大值的概率會變為原來的0.996倍(e-0.004=0.996),即政府信任取較大值的概率會降低0.4%。根據模型3的分析結果,腐敗立案率每提高1個單位,政府信任的取值在五點李克特量表上平均會下降0.001個單位。

模型2和模型4分別在模型1和模型3的基礎上,加入了腐敗立案率與人均GDP對數、政府績效感知的兩個二元交互項,以及一個三元交互項② ,旨在檢驗經濟發展水平和政府績效感知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關系的調節效應。由分析結果可知,在模型2和模型4中,腐敗立案率與人均GDP對數的交互項均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負,這表明人均GDP對數顯著增強了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負向影響,也就是人均GDP對數越高,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負向影響越大,本文的研究假設H2b得到了支持,H2a未得到支持。同時,在模型2和模型4中,腐敗立案率與政府績效感知的交互項均不顯著,三元交互項也不顯著,這表明政府績效感知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的關系不存在顯著的調節效應,本文的研究假設H3未得到支持。

圖3根據模型4的分析結果,繪制了人均GDP對數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關系的調節效應圖。由圖3可知,當人均GDP對數取值較低時,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邊際效應為正,但影響并不顯著;隨著人均GDP對數的取值不斷增大,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邊際效應逐漸由正轉負,影響也由不顯著逐漸變為顯著。

就其他控制變量而言,從模型2可以看出,多個控制變量對公眾的政府信任存在顯著影響。在宏觀層面,GDP增長率對政府信任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b=0.023,p<0.01),而常住人口、城市層級和所在地區對政府信任的影響不顯著。在個體層面,公眾對政府績效的主觀感知越高,對政府的信任也越高(b=1.246,p<0.01);女性比男性更加信任政府(b=0.066,p<0.05);無宗教信仰的公眾比有宗教信仰的公眾更加信任政府(b=-0.087,p<0.1);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公眾對政府的信任也越高(b=0.033,p<0.01);黨員比非黨人員更加信任政府(b=0.285,p<0.01);體制內單位的工作人員比體制外單位的工作人員更加信任政府(b=0.117,p<0.01)。年齡和民族對政府信任的影響不顯著。637E52C1-AF1E-4963-A7D6-C54025BC3D02

五、討論與結論

探究腐敗對公眾的政府信任的危害及其在不同條件下的差異,有助于加深對反腐敗重要性的認識,并進一步推進反腐敗建設工作,全面發揮反腐敗工作的效應。本文綜合采用中國城市層面的客觀數據和個體層面的調查數據,運用多層模型分析技術,實證檢驗了腐敗立案率對地方政府信任的影響,并進一步考察了主客觀政府績效對腐敗立案率—政府信任關系的調節效應。

本文的分析結果表明,腐敗立案率對公眾的政府信任存在負向影響,這意味著盡管腐敗立案率可能被解讀為反腐力度或者反腐績效,但是至少在我們的研究背景下,大多數公眾還是傾向于將腐敗立案率與政府腐敗程度相聯系。之所以會產生這一結果可能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方面,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在全國統一加大了反腐倡廉力度,“老虎蒼蠅一起打”,在各地形成了相對一致的高壓態勢,因此,在同一個時間點橫向進行比較,反腐力度總體上應該是相似的,腐敗立案數應該反映的是過去的腐敗程度。另一方面,隨著互聯網和新媒體的發展,公眾越來越多通過網絡自媒體、小道消息等非官方渠道獲取信息,與官方渠道的信息相比,這些非官方渠道信息會傾向于渲染和夸大政府腐敗問題,從而可能使公眾對腐敗立案產生負面解讀[54]。

本研究的發現與劉勇政和馮海波、吳進進和劉炯言的實證研究發現一致[55][56],但與唐雲和王英、季程遠和孟天廣的發現相左[57][58]。這可能與不同研究在數據來源、年份和分析單位等方面的差異有關,比如,唐雲和王英的客觀數據來自省級層面,個體數據來自151個區/縣/市的604個村(居)社區;季程遠和孟天廣的客觀數據來自城市層面,個體數據僅僅涉及45個城市;而本文的客觀數據來自城市層面,個體數據來自113個城市。未來需要更多的實證研究,并深入分析不同層級、區域、時間上相關數據的區別與聯系,明確不同研究中結果不一致的具體原因。

本文首次驗證了經濟發展水平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關系的影響。分析結果表明,經濟發展水平越高,腐敗立案率對政府信任的負向影響越大,這意味著較高的經濟發展水平并不能代償腐敗對政府信任所造成的損害,相反,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不斷提高,人們對腐敗的容忍度會越來越低,對廉潔的期望越來越高,腐敗將進一步透支公眾對政府的信任。同時,公眾主觀的政府績效感知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之間的關系不存在顯著的調節效應,這意味著公眾并不會因為政府良好的績效表現而放低對政府廉潔的要求,這與唐雲和王英[59]的發現一致。從這一發現可以推斷,中國公眾的價值觀可能正從物質主義向后物質主義轉變,批判性公民群體正在當下的中國悄然形成。與之相應,公眾的績效訴求也發生了轉移,人們不再單單滿足于經濟發展和物質生活的富足,而開始將目光更多地投入到政治生活之中,對政府廉潔的期待和要求日益提升。

本文的分析表明,無論是從客觀的經濟績效看,還是從主觀感知的經濟、社會、文化、生態績效看,都不存在政府績效與腐敗之間的代償效應,腐敗的負面影響本身不會受到其他政府績效的影響。這并不是說經濟建設、社會建設、文化建設、生態建設不重要,也不是說它們對提升政府信任沒有直接效應,而是說它們不能替代政治建設,“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必須統籌推進,而不能有短板弱項。

本文同時發現,人均GDP與GDP增長率對腐敗—政府信任關系有不同作用。人均GDP在分析政府信任時主要起調節作用,但是GDP增長率對政府信任有直接的正向影響,這說明保持經濟穩定長期增長有積極的政治效應。同時,本文還分析了GDP增長率對腐敗立案率與政府信任關系的調節效應(未在表2中匯報),結果表明腐敗立案率與GDP增長率的交互項并不顯著,GDP增長率既不能代償,也不會增強腐敗對政府信任的損害。這進一步說明,就政府信任而言,腐敗與其他政府績效之間的代償效應可能不存在。

本文的研究發現對于我國的反腐敗政策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經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相比于以往,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日益廣泛,不僅對物質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也日益增長。從本文的實證分析結果來看,黨中央的這一論斷無疑是正確的。對于地方政府而言,其在保持經濟增長、完善社會治理、提升文化治理、推進生態治理的同時,必須重視反腐敗工作,保持高壓態勢,因為在其他領域的進步和發展,不能改變或緩解腐敗對政府信任的危害。各級政府必須通過多種途徑,構筑起“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不必腐”的全方位反腐機制,真正滿足人民群眾對廉潔政府的期待、對美好生活的期待。

本文也存在一些不足和有待深化之處。第一,本研究僅采用2016年度的腐敗立案率和經濟發展水平等變量解釋2018年的個體政府信任,雖然在時間上存在因果檢驗要求的序時性,但是政府績效主觀感知和政府信任仍然來自同一調查,難以確保它們之間的相關關系是因果關系。2016年~2018年也是一個特別的時間階段,離黨的十八大過去了4年多,因此可能對本文研究結果的外部效度有影響。未來的研究可以在一個更長的歷史時期里進行追蹤觀察,采用多年度的面板數據進行檢驗,既分析不同歷史背景或政策背景對腐敗—政府信任關系的影響,又保證檢驗結果的因果性。

第二,本研究使用社會信息加工理論對腐敗與績效影響政府信任的微觀機制做了一定分析,但是由于微觀數據的缺乏,本文尚不能實際考察個人的社會信息處理是怎樣影響腐敗—政府信任關系的。未來的研究可以采用多種研究方法,全面揭示這些微觀層面的機制,分析文化環境、信息來源、腐敗信息的話語模式、個體特征等如何影響個體的信息需求、獲取、處理、評價。比如,現有研究發現,腐敗立案數與“一把手”被查處與否對腐敗感知與政府信任可能有不同影響[60][61],這說明腐敗信息有不同的傳播模式,可以采用不同的內容、編碼、背景、媒介等,從而可能對不同個體產生不同影響。

第三,本研究在政府客觀績效方面,僅考慮了經濟發展水平,沒有考慮其他經濟治理績效,也沒有考慮政府在社會治理、文化治理、生態治理等方面的績效。本文沒有分析其他客觀績效與腐敗立案之間的代償效應,即對腐敗—政府信任關系有沒有調節效應,所以不能保證調節效應不存在,還需要用經驗數據來驗證。同時,這些不同政府績效對于政府信任的相對重要性,以及它們之間是否存在代償關系或互補關系,也需要未來進一步研究。637E52C1-AF1E-4963-A7D6-C54025BC3D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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