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生獻給農村綜合職業技術教育

李淳

鄉村振興 再建偉業

1988年，馬文有就規劃過教科農一體化的新農村大教育藍圖，引起了縣科委、省科委與國家科委的重視與支持。只是因為太缺錢，未付諸實施。但先前驅車50多萬公里的全國考察，為如今的鄉村振興開闊了思路。2016年最終選定內蒙涼城縣廠漢營鄉的馬頭山與山西左云縣張家場鄉清水河畔，作為農村振興的示范區。2017年，由中國農大規劃了鄉村振興示范區建設工作，決定通過若干年的艱苦奮斗，大力發展有機、綠色的智能養殖業、種植業和加工業、文旅業，實現各業的融合發展和良性循環。實現鄉村基層組織振興和人才、教育、醫療、科技、文化、產業的全面振興，讓精準脫貧、實現小康后的農民、返鄉農民工就地發展，進入中等收入階層，使“三農”（農業、農村、農民）走上現代化之路。

馬文有以教育為根本動力，引領一大批職技學生、大學生和農牧民，積極興辦示范項目，實行“政府、學校、企業、社會”一股勁，“生態、經濟、社會、人文”一體化，“教育、人居、科研、醫療、衛生、農業、畜牧、旅游、加工、供銷”一條龍，開創農村教育和鄉村振興的新天地。

示范區現已投入5億多元，在8萬畝山地、5萬畝可耕地上建立了養羊場、養牛場。買進800只基礎母羊與種公羊，建立了場房，配套了設備。母羊數量現已增加到兩萬多頭。試行了三系四代雜交育種擴繁，以奶山羊、絨山羊、波爾山羊三個品系不同雜交，繁育出四代育肥羊種，使存活率也達到了近百分之百。理想目標是建成全國最大的絨山羊與肉山羊基地、最大的雜交優良品種養殖基地和羊肉生產加工基地。

他們還建設了有5000頭的奶牛場，搞了許多小發明、小創造，建成了伊利一樣的供奶站，2019年獲得全國原奶卓越品質獎。

他們還改造萬畝鹽堿地，建設萬畝農場，開展科學種植五谷雜糧的實驗，提高農副產品的質量和數量，為國家糧食安全、為應對世界性的糧食危機，作出貢獻。

為解決示范基地建設經費問題，他們反復動員農牧民和自已的員工入股加盟，并引進社會資金，真正實現有股權、有恒產、有恒心，事業有后勁，發展潛力大。

領導評贊 群眾口碑

“政聲人去后，民意閑談時。”馬文有等主要靠自籌資金，歷時38年，用滾雪球的方式把一個破廟中的小學發展成6萬平米的田園林網化的全國模范學校。隨后店灣鎮、平寺村、店灣村都搬到了學校周圍。老鄉們說：“先有馬老師的學校，后有店灣鎮的熱鬧”。學生和家長以在這個學校受過教育為無上光榮，在街談巷議中常夸不絕口。縣里按國家規定把該校的中小學教育分離出去后，家長們還深深為之惋惜。

馬文有辦學成績受到各級領導的充分肯定與稱贊。

1993年，山西省委常委、分管教育的副省長、后任國家計生育主任的張維慶在《學習推廣左云縣綜合技術學校辦學經驗座談會》上說：“這個學校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實業興學、產教結合、精誠育人的創舉，給了我們有益的啟示：

1. 馬文有校長艱苦奮斗，勇于探索，為創辦別具一格的職業技術教育、提高國民素質、發展農村經濟、改變農村貧窮落后面貌，開辟了一條改革之路、創新之路、成功之路、希望之路，是一個了不起的創舉。全省有一百個馬文有這樣的校長，我省的職業教育必將有更大的發展。

2. 左云縣綜合技術學校的大膽實踐與成功經驗，揭示了教育、科技、經濟與人才的內在聯系及發展規律，實現了艱苦創業、實業興學、自我發展的良性循環，做到了教育、科技、經濟的有機結合，從根本上解決了長期困擾教育發展的一系列難題，這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3. 馬文有校長，通過幾十年的艱苦奮斗，弘揚了一種貧窮不氣餒，富有不奢侈，有權不謀私，生財不貪財，公廉誠實，自覺奉獻的民族美德和認準的事敢于堅持，敢為天下先的時代精神。馬校長在學習、工作實踐中，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總結出許多具有時代精神的辦學思想與人生哲理，堪稱新時期當之無愧的教育家。

4. 教育事業的興衰關鍵在人，關鍵在于培養選拔一批具有遠見卓識的黨政干部和具有獻身精神的馬文有式的校長。有了這兩種人，我們的教育事業就大有希望了。”

1994年，張維慶在深入該校進行調查研究后，親自赴京，向國家教委領導匯報了該校的辦學事跡，國家教委決定，在該校召開全國職業技術學校辦學經驗現場會。國家教委派司長與教委辦公室主任、省教委派兩位副廳長到校指導準備工作。在籌備會議上，國家教委副主任講：“全國有一百個馬文有，我國的職業教育就會上一個新的臺階。”

張維慶在“中國農村教育改革與發展”高層論壇上講：“如果說陶行知是民國時期最偉大的人民教育家之一，我敢說馬文有校長就是我們新中國自己培養起來的真正的人民教育家。我倒覺得，馬文有校長還應該是一位實業家、實踐家、思想家。馬文有在一所山村學校從教60年，當校長48年，80多歲依然退而不休，站在教育的最前沿——不是一時而是終身，這在當今世上絕無僅有。”張維慶講話后，與會人員全體起立向馬文有鞠躬敬禮！

山西省人大原副主任馮素陶，省委原組織部長李景田，省長孫文盛、省人大主任盧功勛，國務委員陳至立，全國政協副主席張梅穎，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嵐清，李長春，溫家寶總理分別都給予了鼓勵性講話、批示，并接見、慰問。

1996年，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李嵐清接見馬文有時說：“我看了以你們為原型拍攝的兩部電視劇，很感人。國運興衰，系于教育。你們幾十年如一日，扎根農村辦教育，難能可貴，人才難得……”

2007年，國務委員陳至立同志批示：“感謝馬老師獻身農村教育所做的突出貢獻。馬老師的辦學精神值得弘揚，辦學路子值得推廣……”

同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長春同志批示：“今年教師節前要宣傳一批像馬文有這樣獻身于農村教育事業的好典型。”

2011年，溫家寶總理批示：“馬文有校長和綜合技術學校的辦學事跡，十分感人……”

馬文有的辦學事跡也得到媒體和作家的重視和宣傳。如涂正國、源遠歷時5年寫了一部130萬字的報告文學《神圣大道》;涂正國正在創作四十集《馬文有和最美鄉村教師們》的電視連續劇;畫家李江鴻創作了280幅連環畫《如歌歲月》。上世紀90年代，山西省委組織部、國家教育部以該校為題材拍攝了電視劇《脊梁》與《無悔人生》;學校兩個展覽館被定為紅色教育基地。

《人民日報》《光明日報》《山西日報》《中國教育報》分別以《實業興學 精誠育人》《農村教育的一面旗幟》《功在當代 利在千秋》《用摯愛寫下農村教育傳奇》《農村教育的先鋒》為題先后進行了宣傳報道。

馬文有的辦校經驗曾多次在多個省市介紹;馬文有受國家教委委托，曾在全國大西北農村教育工作會議上，介紹了本校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創業興學、精誠育人的經驗與體會。曾三次在全國教育工作會議及全國農村教育高層論壇會上介紹經驗。1994年，全國職業學校辦學經驗現場會在該校召開，馬文有作了重點發言，在全國引起了較大反響。

學校先后獲得了“山西省模范學校”“紅旗學校”“全國示范性學校”等102項榮譽;馬文有先后獲得了“全國優秀教師”“全國優秀校長”“山西省特級勞動模范”“全國勞動模范”等榮譽，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赫嘉夫、殷俊桐、張秀芳、楊春蘭、陳慧、趙黎明、寧全寶等600多人次先后被評為國家級、省級、市級、縣級模范教師和先進個人，真可謂實至名歸。

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馬文有以為人表率、一身正氣的師范作用，帶動一班人，使一座農村綜合職業技術學校人才輩出，群星燦爛。

馬文有不愛錢，不爭功，但注重個人的聲譽和群眾的囗碑。他曾先后10次婉謝、拒絕了提拔進城的機會（任雁北軍分區文職人員、左云一中校長、公社書記、左云縣教育局局長、副縣長、13位人大代表聯名推選競選縣長、大同三中校長、雁北地區教育局局長、朔州市教育局局長、教育廳副廳長）。他兩次主動請求縣委書記兼任本校校長，自己當副校長。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爭取縣一把手重視教育并提高職業技術教育的地位與作用。這表明了他獻身農村教育的無私、執著與自覺。他只要干事業，不要個人功利。他是毛澤東說的“革命的功利主義者”。他奉行的是司馬遷“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的人生哲學。孜孜以求，進德修業，惠民為本，功垂千秋，這是他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守正創新真事業，平矜節欲大功夫”，這是他的成人成事之道。

荀子曰：“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國寶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國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國用也;口言善，身行惡，國妖也。治國者敬其寶，愛其器，任其用，除其妖。”馬文有善思考，有思想，有教育理論，又能躬行實踐，成就事業。他是既“言”又“行”的“國寶”。這對于那些“口言善，身行惡”的“國妖”也是有力的鞭撻！（完）

（作者系中共山西省委原常務副秘書長，省委政策研究室原主任，研究員，中央黨校、中國社科院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