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
調查顯示,近七成受訪者認為,就業歧視是就業領域最讓自己犯難的事。性別歧視一直困擾著女性就業者,而近年來年齡限制也愈演愈烈,遭廣泛聲討。在全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的多年呼吁下,“只招35歲以下人員”目前還未被有效消除,前不久發生的“應屆生因畢業年齡超24歲被中國聯通解約”事件,再次挑動了公眾神經。
年齡門檻不僅讓企業喪失了寶貴的人才群體,也將制造年齡焦慮,加劇求職者“內卷”。除此之外,招聘方人為“刁難”求職者的手段更是花樣頻出,如大學生就業遭遇相貌歧視、院校歧視、地域歧視、健康歧視等。其中,盲目“學歷崇拜”和約定俗成的“第一學歷”偏好,過分強調高學歷等同于優秀人才,其實都是招聘單位“偷懶”遴選人才的招數。更有一些“談過幾次戀愛”“分手原因是什么”等匪夷所思的招聘提問,以及非崗位需求性的“頭發少”“口音重”等奇葩被拒理由,甚囂塵上。
就業歧視產生的原因,歸根結底在于勞動力市場的供大于求催生了用人單位的“挑剔”心態,導致人才選擇權方的變相加權,對于社會的危害不止于當前就業者面臨的種種桎梏。全國政協委員胡衛表示,中青年人就業受到威脅,將影響至少兩代人的生計和發展。
無論在公共治理還是社會輿論層面,反就業歧視早已不是新鮮話題。但求職者“單打獨斗”式的維權收效甚微,導致就業歧視的情形未得到有效遏止。有媒體進行市場調查時發現,部分用人單位為了躲避法律規制,不再在招聘聲明上寫明限制,而是通過分拆條款、口頭聲明、事后解釋等方式,設置隱形障礙。
事實上,就業歧視一直以來都不缺制度性的約束和指導。我國勞動法、就業促進法、婦女權益保障法、殘疾人保障法等法律以及相當數量的法規、規范性文件,均有反就業歧視內容,但相關規定多為原則性、倡導性宣示,且零碎分散、不成體系,缺乏與招聘相關且具有程序性和可操作性的配套規定,導致識別和判定歧視缺乏具體依據,難以有效執行。認定標準模糊、監管措施乏力、法律責任過輕、救濟渠道不暢等制度欠缺,是就業歧視案件“界定難、立案難、舉證難、維權難”的現實困境。
自2000年以來,包括全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法學界、公益組織、公共輿論等在內,要求制定反就業歧視專門立法的呼聲經年不息。這樣的社會共識,理應盡快轉化為立法行動,并最終尋找到破解就業歧視的根本之策。
令人振奮的是,2022年,防止和糾正就業歧視第一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表明了政府保障公民平等就業權的決心。只有全社會營造就業平等“人人皆可成才”的濃厚氛圍,用人單位樹立“不拘一格、慧眼識才、愛才惜才”的用人觀念,才能讓廣大青年人才積極投身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事業中。
(責編惠寧寧美編劉曉瑩)26B82196-1039-4B50-9039-6C822E82C6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