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艷,葉柳青,鄭麗婷
廣東省深圳市寶安區婦幼保健院產科,廣東深圳 518100
早產是產科較為常見的一組由多因素共同作用導致的臨床綜合征,按照病因的差異可分成自發性早產(SPTB)和治療性早產(TPTB)兩類,是導致新生兒近遠期并發癥及嬰兒死亡的重要原因,亦是引起嬰幼兒腦癱、發育遲緩、慢性肺部疾病以及聽、視覺障礙等長期并發癥的關鍵性因素[1-3]。目前,臨床上尚無有效預測早產的敏感性指標,既往主要是通過詢問早產病史、早產的臨床表現、監測宮縮、孕中期測量宮頸管長度及形態、監測宮頸陰道液的胎兒纖維連接蛋白(fFN)等對早產進行預測,但均僅適用于有癥狀的早產預測,而對于無癥狀性的早產預測效能并不十分理想[4]。因此,該文選取2018年2月—2020年12月該院接收的178例孕婦為研究對象,探討炎癥介質TLR2、PGE2、IL-6 及其他因素與早產的關聯性,尋找預測早產的方法,為臨床應用提供理論支持,現報道如下。
選取醫院進行規律性產檢并分娩的178例孕婦為研究對象。年齡21~37歲,平均(28.15±2.10)歲;體質指數(BMI)19~32 kg/m2,平均(23.15±1.78)kg/m2;受孕方式:自然受孕146例,人工受孕32例;受教育程度:大專以下81例,大專及以上97例;破膜38例,無破膜140例。將其按照是否發生SPTB 分作早產組35例及對照組143例。該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核準。
納入標準:①所有受試者均為單胎妊娠;②孕周20~24 周;③均為成年人;④無臨床病歷資料的缺失;⑤入組人員及其家屬均于同意書上簽名同意。
排除標準:①因胎兒異常或畸形引產者;②有吸煙、酗酒等不良嗜好者;③多胎妊娠者;④研究期間退出或失訪者。
分別采集所有受試者孕20~24 周時的靜脈血5 mL,以10 cm 為離心半徑,實施時長為10 min 的3 500 r/min 離心處理。獲取血清以酶聯免疫吸附法完成上述各項指標水平的檢測。具體操作以試劑盒說明書為準,相關試劑盒選用杭州聯科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產品。使用儀器為VERSAmax型全自動酶標檢測儀。
采用SPSS 22.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用[n(%)]表示,采用χ2檢驗;通過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明確SPTB 和相關因素的關系。以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分析明確血清TLR2、PGE2、IL-6 水平預測SPTB 的效能。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早產組血清TLR2、PGE2、IL-6 水平分別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血清TLR2、PGE2、IL-6水平對比(±s)
組別早產組(n=35)對照組(n=143)t值P值TLR2(ng/mL)7.14±2.01 2.55±0.84 20.950<0.001 PGE2(pg/mL)102.31±16.23 70.65±10.23 14.432<0.001 IL-6(pg/mL)39.74±8.21 16.32±4.60 22.638<0.001
早產組人工受孕及破膜人數占比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年齡、BMI、分娩方式及受教育程度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各項基線資料對比[n(%)]
以SPTB 與否為因變量,賦值如下:SPTB=1,無SPTB=0;以血清TLR2、PGE2、IL-6 水平以及人工受孕、破膜與否為自變量,賦值如下:血清TLR2、PGE2、IL-6水平均為原值輸入;人工受孕=1,自然受孕=0;破膜=1,無破膜=0。經多因素Logistic 回歸分析可得:TLR2、PGE2、IL-6、人工受孕均是SPTB的危險因素(OR>1,P<0.05),見表3。

表3 SPTB影響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經ROC 曲線分析發現,炎性因子TLR2、PGE2、IL-6聯合預測SPTB的曲線下面積0.945均高于單獨指標檢測的SPTB 的曲線下面積0.831、0.810、0.824,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相關研究報道顯示,臨床上約有3/4的死亡圍生兒主要是由早產引發,亦是引發圍生兒神經系統疾病的重要原因,給患兒家庭以及社會造成了極大的負擔[5-6]。因此,如何早期準確預測SPTB 顯得尤為重要,亦是降低圍生兒病死率的重點。迄今為止,關于SPTB的具體病因以及發病機制尚未徹底闡明,其高危因素涵蓋既往早產史、母體感染、遺傳以及行為因素等[7]。既往,臨床上用以診斷早產的手段包括pH 試紙法以及陰道液涂片等,然而上述診斷方式極易受尿液以及宮頸分泌物等因素的干擾,存在特異度以及準確度較低的缺陷。隨著近年來相關研究的日益深入,越來越多的學者發現,早產發生之時,機體內出現相關細胞因子、酶、蛋白分解酶以及激素等的激活,繼而引起子宮局部的前列腺素水平異常升高,最終刺激了宮頸成熟以及子宮收縮,引發早產臨床癥狀[8-9]。
該文結果發現,早產組血清TLR2、PGE2、IL-6水平均高于對照組(P<0.05)。這提示了炎性因子TLR2、PGE2、IL-6 在SPTB 孕婦血清中存在異常高表達。分析原因,PGE2在生殖系統中的調節作用已得到不少研究報道證實,其能在孕婦的血液、尿液以及羊水等體液中檢出,具有促進子宮肌細胞鈣離子內流的作用,繼而引起肌球蛋白激酶的異常激活,進一步引發子宮平滑肌的收縮,增加早產風險[10-11]。TLR2作為一種特殊的蛋白質受體,其可對病原分子進行有效識別,同時可促進細胞因子合成、釋放,進一步引發炎癥反應,且能誘導環氧合酶-2 及PGE2的合成、釋放,繼而導致子宮收縮,最終增加早產風險[12]。IL-6 屬于炎癥細胞因子之一,主要是由單核細胞以及巨噬細胞等分泌而來,其過度表達可對子宮肌層、蛻膜以及絨毛膜細胞等產生刺激,進一步導致大量的PGE2 生成,從而引起子宮高收縮,誘導早產的分娩發動[13]。此外,經多因素Logistic 回歸分析可得:TLR2、PGE2、IL-6、人工受孕均是SPTB的危險因素。究其原因,TLR2 異常升高時,其所介導的母體炎癥反應隨之啟動,可能對其下游的促炎因子以及趨化因子表達造成影響,促使機體發揮防御作用,引起特異性免疫反應,最終導致了早產的發生。PGE2 可軟化宮頸,引起宮頸的擴張,誘發早產[14]。IL-6 則可促進蛋白水解酶的生成,進一步促進胎膜細胞外基質的水解,導致胎膜細胞壞死,增加組織脆性以及胎膜破裂風險,從而誘發早產。該研究發現了TLR2、PGE2、IL-6 均是SPTB 的危險因素,具有一定的創新性。另外,經ROC 曲線分析發現,炎性因子TLR2、PGE2、IL-6 聯合預測SPTB 的曲線下面積0.945均高于單獨指標檢測的SPTB的曲線下面積0.831、0.810、0.824,效能較佳(P<0.05)。這與姜寧寧等[14]學者在相關研究中得出,早產孕婦炎性因子TLR2、PGE2、IL-6 聯合檢測的SPTB 曲線下面積為0.988明顯高于指標的單獨檢測,與該文研究結果相近。分析原因,聯合檢測3 項指標水平可為醫生給提供較為全面的信息,繼而有助于預測SPTB。
綜上所述,炎性因子TLR2、PGE2、IL-6 聯合檢測用以預測SPTB的效能較佳,具有較高的臨床推廣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