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旭 耿心雨







摘 ? 要:本文基于2018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和省市級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實證分析了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我國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研究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可以顯著縮小農村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這主要是通過縮小收入不平等程度來實現的。此外,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效應在不同區域之間以及不同收入水平的家庭之間都具有顯著差異。具體而言,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縮小東部沿海地區的農村消費不平等的效應最大,其次是西部地區,中部地區影響不顯著;相對于中等收入的家庭,數字普惠金融能有效抑制高收入和低收入家庭的消費不平等。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消費不平等;農村消費
中圖分類號:F83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2697(2022)03-0043-06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高,但與此同時社會不平等問題也日益凸顯。國家統計局有關數據顯示,2017年我國收入基尼系數達0.462,高于0.4的國際警戒線,居民之間的貧富差距被不斷拉大[1]。相較于收入不平等,居民消費不平等程度更能反映其福利水平[2],這種由消費差距帶來的不平等問題不僅會導致“社會危機陷阱”,還會極大阻礙經濟的發展。與城鎮家庭相比,農村家庭之間由于資源稟賦的差異,消費不平等問題更為突出。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強調要“全面促進農村消費”,以擴大內需來帶動經濟發展。然而,不同農村家庭之間較大的消費差距也間接導致了農村消費市場的整體低迷。因此,如何有效緩解農村家庭之間的消費不平等將會是我國在“后貧困”時代推動高質量發展以及落實鄉村振興的核心著力點。
普惠金融這一概念最早是在聯合國2005年國際小額信貸年會上提出,它是指能夠有效并且全方位地為社會各階層的群體提供金融服務的體系[3]。近年來,隨著互聯網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普惠金融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手段的推動下逐漸拓展成為數字普惠金融。摒棄了傳統金融機構“嫌貧愛富”的特點,數字普惠金融不僅有效惠及低收入和弱勢群體,同時還能更好地促進居民消費。眾所周知,農戶由于收入不穩定以及缺乏可抵押資產,一直以來都被傳統金融機構排斥在外。然而,數字普惠金融的出現不僅可以平衡農村地區的金融資源配置,促進農戶間的社會福利分配,還能為今后解決經濟不平等問題提供新的視角。
既有文獻中大多集中于數字普惠金融和消費之間的關系,鮮有針對消費不平等問題展開研究。本文利用2018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實證分析了數字普惠金融對我國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從微觀視角出發,聚焦我國農村家庭的消費不平等問題,為后續優化農村內需政策和提升農戶福利提供參考。
二、文獻綜述及研究假說
(一)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
數字普惠金融被廣泛認為是普惠金融和數字信息技術的融合,而消費不平等則是居民福利水平在消費領域的反映。現有文獻中,較多是針對數字普惠金融與消費之間的關系,較少關注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不平等的影響。羅娟、李寶珍(2021)實證發現,數字普惠金融通過縮小城鄉居民的收入不平等影響居民的消費不平等[4]。張彤進、蔡寬寧(2020)采用固定效應分析中國省級面板數據,得出數字普惠金融能夠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其影響機制為提升支付速度、擴大信貸規模和降低預防性儲蓄[5]。呂雁琴、趙斌(2019)運用2011—2017年間省級動態面板和靜態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數字普惠金融、產業結構優化、經濟增長和基礎設施完善等因素對縮小城鄉居民間的消費差距的影響[6]。王璇(2020)從理論和實證兩個層面探討了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于城鄉居民消費差距之間的影響,并從消費能力、消費保障和消費支付三個方面詳細分析了其影響機制[7]。高婧、唐宇宙(2020)通過構建金融發展和城鄉居民消費差距之間的實證模型,對其影響效應和區域差異性展開分析,最終得出數字普惠金融更能顯著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的結論[8]。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研究假說H1:
H1: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消費不平等存在顯著負向影響。
(二)收入不平等對消費不平等的影響
已有研究表明,收入是決定消費的根本因素,因此造成消費不平等的主要原因來源于居民的收入不平等程度。鄒紅、李奧蕾等(2013)基于CHNS數據,探討了居民消費不平等的形成機制,證實了收入不平等是造成消費不平等的重要因素[9]。陳志剛、呂冰洋(2016)也提出了由工資性收入引發的城鎮居民收入不平等是導致其消費不平等的主要原因[10]。周廣肅、張牧揚等(2020)則認為地方官員的任職經歷會對各地的消費不平等程度產生影響,且主要是通過提高當地的轉移支付收入來緩解消費差距的擴大[11]。王敏(2019)發現社會保障能夠有效地緩解消費不平等[12]。與城鎮居民相比,農村居民面臨著較強的流動性約束,數字普惠金融通過降低金融交易成本,拓寬金融業務的服務范圍更好地服務弱勢群體[13-14],尤其是促進農戶增收,進而提高其消費水平[15]。為此,提出研究假說H2:
H2:數字普惠金融通過縮小農村收入不平等程度來影響消費不平等。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說明
本文所選用的數據來源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2018年數據庫,調查范圍涵蓋個體、家庭和社區三個層面,內容涉及社會、經濟、教育和人口等方面。該數據庫詳細記錄了有關居民的家庭消費、收入等具體情況,為本文研究提了數據支持。本文根據CFPS數據庫中被調查者所在省市,收集相應數據,由此將微觀家庭數據和省市級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數據相匹配。剔除缺失值和異常值后,最終篩選所得有效樣本為4570戶。
(二)模型設定
1. 基準回歸模型
為考察數字普惠金融對我國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本文主要以農戶家庭所在省市對應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為關鍵解釋變量,以農戶家庭面臨的消費不平等為被解釋變量,構建計量模型進行實證分析。此外,參照易行健、周利[16]、沈坤榮、謝勇[17]等學者關于消費和消費不平等的研究,在計量模型中加入家庭凈資產、家庭總收入、家庭規模、戶主的年齡、性別、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以及是否參與社會保險作為控制變量。建立的基準回歸模型如下:
IneqCi =α1 + β1LnDifii + γ1Controls+ μ1i (1)
其中,IneqCi表示第i戶農村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LnDifii是第i戶農村家庭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的對數;Controls表示控制變量。
2. 機制檢驗模型
為了進一步檢驗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程度的影響機制,本文以家庭收入不平等作為模型的中介變量,檢驗數字普惠金融、收入不平等和消費不平等之間的關系,而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與模型(1)相同,具體的檢驗模型為:
IneqIi =α2 + β2LnDifii + γ2Controls+μ2i (2)
IneqCi =α3 + β3LnDifii + γ3IneqIi + λ3Controls+μ3i (3)
在上述模型中,模型(2)、(3)用來檢驗收入不平等對數字普惠金融影響農村消費不平等的中介效應,IneqIi 表示第i戶農戶家庭的收入不平等程度,其余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與模型(1)相同。
(三)變量選擇
1. 被解釋變量
本文選取的被解釋變量是農戶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IneqC),并參照羅娟、李寶珍(2021)[4]的做法,借鑒Kakwani指數來測算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計算出戶主的平均消費情況后,再代入相應計算公式。
IneqCk=1nu*(xi-xk) ? ? ? ? ? ? (4)
其中,n為樣本容量,樣本消費均值為u,消費按照升序排列,xk為第k個戶主的消費,i是從(k+1)到n的任一值。
2. 解釋變量
本文選取的關鍵解釋變量是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數據來源于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18],該指數是由螞蟻金服提供的數字金融服務數據合成,第二期指數的時間跨度為2016—2018年,共包括三級維度,涵蓋省、市、縣三個層級。本文主要根據從CFPS數據庫中提取到的農戶家庭所在省市的信息,在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數據庫中找到與之相匹配的省市在2018年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為了降低數據的測量誤差,將其取對數處理。
3. 中介變量
本文選取的中介變量是收入不平等程度(IneqI),與消費不平等程度計算方法類似,都是使用Kakwani指數來測算戶主的收入不平等,以此來替代整個家庭的收入不平等程度。一般而言,一個家庭的收入水平越高,其Kakwani指數越小,收入不平等程度也就越低。
4. 控制變量
在控制變量的選取中,本文主要參照易行健、周利(2018)[16]的做法,選取以下三類變量。第一,家庭特征層面,包括家庭總收入、家庭凈資產、家庭人口規模。第二,戶主個人特征層面,包括戶主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以及政治面貌。第三,不確定性層面,參照沈坤榮、謝勇(2012)[17]的做法,選擇社會保險的參與情況來代表家庭所面臨的不確定性情況。
5. 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
本文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
四、實證結果分析
(一)基準回歸結果分析
根據前文設定的基準回歸模型,采用OLS估計方法進行檢驗,最終得到的關于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本文所選取的數據是2018年的截面數據,在表2的第(1)列中只加入了數字普惠金融指數,隨后在第(2)列和第(3)列中又分別加入了戶主特征、不確定性變量以及家庭特征的控制變量。實證的結果顯示,在逐步加入控制變量的過程中,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始終為負,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這也意味著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顯著縮小我國農村的消費不平等程度,本文提出的研究假說H1得以驗證。數字普惠金融相較于傳統金融而言,準入門檻低,更容易惠及資源稟賦較差的家庭,因此農戶更容易享受其金融服務,擴大資金來源,促進自身消費水平的提高,進而緩解農村地區的消費不平等狀況。
從控制變量來看,根據CFPS數據所計算出的家庭對數化總收入、凈資產、是否參加社保以及受教育程度都顯著降低了農村的消費不平等。其中的原因可能是,一個家庭的總收入、凈資產越多,也就代表該家庭自身的經濟狀況相對較好,因此其面臨消費不平等的程度就越低。而參與社保以及受教育程度較高的家庭一般而言經濟保障不錯,故相較于未參加社保以及受教育水平較低家庭,其面臨的消費不平等程度也會較低。
(二)中介效應檢驗
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居民的收入水平也隨之提高,然而收入增長的不均也會帶來消費差距的擴大[6]。而數字普惠金融在發展過程中能夠顯著促進農戶增收,縮小收入差距[19],因此本文通過模型(2)、(3)來檢驗收入不平等的中介效應,進而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機制。實證結果如表3所示,表3中的第(1)列匯報了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不平等的回歸結果,第(2)列匯報了數字普惠金融對收入不平等的回歸結果。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顯著為負,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第(3)列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農戶家庭的收入不平等程度對消費不平等的影響顯著為正,影響系數為0.524,在1%的水平上顯著,即在其他條件不發生改變的情況下,農戶家庭的收入不平等程度每下降1個單位,其消費不平等程度會隨之下降0.524個單位;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不平等的影響依然顯著為負。這也表明了收入不平等作為中間機制能夠合理解釋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不平等的縮減作用,研究假說H2得以驗證。
(三)異質性分析
1. 分區域的異質性分析
由于我國區域間經濟發展的失衡,不同地區居民的收入水平和消費能力都存在顯著的差異。為了能夠進一步驗證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是否會對不同地區農戶家庭消費不平等的影響存在差異,本文將全體樣本根據戶主個體所在省市分為東部沿海、中部內陸和西部偏遠地區三組子樣本①,在此基礎上做區域間的異質性分析,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顯著降低東部和西部地區農戶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且對東部地區的影響效應更顯著,對中部地區的農戶家庭影響不顯著。這可能是因為,對于東部地區而言,其經濟發展水平高,互聯網信息技術行業比較先進,因此其所提供的金融服務和產品也會更豐富,在此基礎上發展的數字普惠金融能夠為農戶家庭提供更好的金融支持,進而縮小消費不平等。盡管西部地區的宏觀經濟發展和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都比較落后,但是近年來隨著國家的大力支持使其數字普惠金融水平有了一定提升。此外,西部農戶家庭的收入水平較低,缺乏一定的經濟保障,原本很難從傳統金融機構中獲取資金支持,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為他們提供便利的資金信貸服務,因此數字普惠金融對西部地區農戶家庭消費水平提升效用顯著。
2. 不同收入階層的異質性分析
根據前文的分析,數字普惠金融能夠通過縮小收入不平等程度對農戶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產生影響。為了驗證數字普惠金融對不同收入組家庭消費不平等的影響差異,本文還將樣本家庭按照收入高低進行排序,分成了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三組,并在此基礎上分別檢驗數字普惠金融對這三組子樣本消費不平等的影響,實證結果如表5所示。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顯著降低高收入組和低收入組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對于中等收入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影響不顯著。可能的原因有,一方面,高收入的農戶家庭之間由于收入水平本來就比較高,所以消費不平等程度本就較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給他們提供了更多獲取金融服務和資金支持的途徑,故其消費水平也會隨之提升,消費不平等程度自然會因此降低。另一方面,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初衷就是利用技術的便利服務惠及更多容易被傳統金融機構排斥在外的低收入以及弱勢群體,因此隨著其發展水平的提高,必然會使得低收入家庭們能有機會獲取到更多的金融資源,進而間接促進其消費不平等程度的縮小。
(四)穩健性檢驗
為了檢驗上述研究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采取替換核心解釋變量的方式,選用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下設的三個二級子指標: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來分別作為替代變量,主要控制變量的選取和基準回歸一致。在此基礎上對數字普惠金融影響消費不平等進行實證分析,得到的估計結果如表6所示。回歸結果表明,無論是數字普惠金融的總體發展程度,還是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都能顯著縮小農村的消費不平等程度,且結果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農村消費不平等的影響一致,表明上述實證結果基本可靠。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研究結果表明:其一,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可以顯著降低我國農村的消費不平等程度,且家庭凈資產、總收入、是否參與社會保險、受教育程度等也會對消費不平等產生顯著影響。其二,數字普惠金融主要通過縮小農戶家庭之間收入不平等程度來促進其消費不平等的下降。其三,分樣本而言,分地區的異質性分析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東部沿海和西部偏遠地區影響較為顯著,且對東部地區的影響效應更大;分收入水平的異質性分析結果表明相較于中等收入家庭而言,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顯著降低高收入和低收入水平的農村家庭的消費不平等程度,且對低收入家庭的影響效應更大。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本文提出以下幾點對策建議:第一,加速推進數字鄉村建設,重視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客觀環境,做好統籌規劃。不斷加強農村地區的互聯網及信息基礎設施建設,重視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對稱性。第二,要不斷創新金融服務形式,拓寬農村信貸服務的深度和廣度,因地制宜提供符合農民需求的金融產品,擴大信貸平滑機制、理財增值機制的影響,進而為縮減農戶消費不平等程度,推動農戶消費提檔升級夯實金融基礎。第三,加強對低收入、文化程度較低等弱勢群體的扶持力度,通過培訓和宣傳來提高其互聯網及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技能,緩解農戶家庭的流動性約束,減少預防性儲蓄,從而縮小農村消費差距,提高整體消費水平。
參考文獻:
[1] 劉靖,陳斌開.房價上漲擴大了中國消費不平等嗎?[ J ].經濟學(季刊),2021,21(04):1253-1274.
[2] Deaton A, Paxson C. Intertemporal Choice and Inequality[ J ].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94,102(03):437-467.
[3] 焦瑾璞,孫天琦,黃亭亭,等.數字貨幣與普惠金融發展——理論框架、國際實踐與監管體系[ J ].金融監管研究,2015(07):19-35.
[4] 羅娟,李寶珍.數字普惠金融對我國消費不平等的影響研究——來自中國家庭金融調查及縣級數據的證據[J/OL].消費經濟,1-12[2021-09-01].http://kns.Cnki.net/kcms/detail/43.1022.F.20210617.0859.002.html.
[5] 張彤進,蔡寬寧.數字普惠金融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了嗎?——基于中國省級面板數據的經驗檢驗[ J ].經濟問題,2021(09):31-39.
[6] 呂雁琴,趙斌.數字普惠金融與城鄉居民消費差距[ J ].金融與經濟,2019(12):76-81.
[7] 王璇.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城鄉居民消費差距的影響研究[D].重慶:重慶工商大學,2020.
[8] 高婧,唐宇宙.服務下沉視角下金融發展與城鄉居民消費差距關系探討——基于數字普惠金融與傳統金融的比較分析[ J ].商業經濟研究,2021(07):176-179.
[9] 鄒紅,李奧蕾,喻開志.消費不平等的度量、出生組分解和形成機制——兼與收入不平等比較[ J ].經濟學,2013,12(04):1231-1254.
[10] 陳志剛,呂冰洋.中國城鎮居民收入和消費不平等的構成及其關系[ J ].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6(12):32-45.
[11] 周廣肅,張牧揚,樊綱.地方官員任職經歷、公共轉移支付與居民消費不平等[ J ].經濟學,2020,19(01):61-80.
[12] 王敏.社會保障能否緩解消費不平等?[D].泉州:華僑大學,2019.
[13] 馬九杰,吳本健.互聯網金融創新對農村金融普惠的作用:經驗、前景與挑戰[ J ].農村金融研究,2014(08):5-11.
[14] 王曙光,楊北京.農村金融與互聯網金融的“聯姻”:影響、創新、挑戰與趨勢[ J ].農村金融研究,2017(08):19-24.
[15] 王永倉,溫濤,王小華.數字金融與農戶家庭增收:影響效應與傳導機制——基于中國家庭金融調查數據的實證研究[ J/OL].財經論叢,1-15[2021-09-02].https://doi.org/10.13762/j.cnki.cjlc.20210609.001.
[16] 易行健,周利.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是否顯著影響了居民消費——來自中國家庭的微觀證據[ J ].金融研究,2018(11):47-67.
[17] 沈坤榮,謝勇.不確定性與中國城鎮居民儲蓄率的實證研究[ J ].金融研究,2012(03):1-13.
[18] 郭峰,王靖一,王芳,等.測度中國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編制與空間特征[ J ].經濟學(季刊),2020,19(04):1401-1418.
(責任編輯:李韻婷)
Can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Alleviate Rural Consumption Inequality in China?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CFPS 2018
MA Xiao-xu,GENG Xin-yu
(Business School of Yangzhou University,Yangzhou 225000)
Abstract: Based on the data of China Household tracking survey (CFPS) in 2018 and the provincial and municipal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index, this paper empirically analyzes the impa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rural consumption inequality in China.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can significantly reduce the consumption inequality of rural households, and it is mainly achieved by reducing their income inequality. In addition, the impa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rural consumption inequality has significant heterogeneity among regions and families with different income levels. Specifically,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has the greatest effect on reducing rural consumption inequality in the eastern coastal region, followed by the western region, and has no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rural areas in the central region; Compared with middle-income families,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has a significant inhibitory effect on the consumption inequality of high-income and low-income families.
Key words: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Consumption Inequality;Rural Consump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