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兵
(廣東石油化工學院 廣東茂名 525000)
隨著國家“一帶一路”倡議和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的實施,中外文化交流日益頻繁,外宣翻譯活動日趨活躍。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非遺)是對外文化交往的重要載體,也是對外翻譯的重要組成部分。粵西地區(qū)的非遺種類繁多,以國家級非遺“冼夫人信俗”[1]為核心要素的冼夫人文化,經(jīng)過一千五百多年的傳承和嶺南地區(qū)廣泛的海外移民,在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尤其是在東亞、東南亞,有著悠久的影響力和深厚的民間基礎。冼夫人文化根植于粵西地區(qū),聯(lián)通海內(nèi)外,具有“海洋開放包容文化體系的特質(zhì)”[2]。近年來,圍繞冼夫人文化國際傳播開展的各種翻譯活動也在不斷開展,構成粵西非遺外宣翻譯蓬勃發(fā)展的重要側(cè)面。“冼夫人開放、包容、和平的精神與‘一帶一路’的倡議高度吻合,推廣冼夫人文化有助于講好中國故事、講好‘一帶一路’故事”[3]。但是,在諸多外宣翻譯活動開展的同時,涉及組織、文本、傳播等不同維度的障礙和矛盾也日益凸顯。為促進冼夫人文化翻譯活動的開展,本文嘗試歸納其翻譯現(xiàn)狀,分析其中的矛盾,并提出相關策略,助益冼夫人非遺文化的國際化傳播。
從2006 年國家頒布首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項目名錄開始,截至2021 年,已經(jīng)連續(xù)五次頒布相關非遺名錄;與此同時,各級地方政府也積極響應,地方性的非遺保護名錄不斷推出,非遺日漸成為文化保護和文化開發(fā)的重要組成。經(jīng)過不斷努力,中國已經(jīng)成為擁有世界級非遺項目數(shù)量最多的國家[4]。
隨著全民非遺意識的不斷提高,非遺日益成為對外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圍繞非遺的外宣翻譯活動日漸增多,外宣翻譯研究亦屢屢見諸紙端。為達到溝通和傳播的目的,陳芳蓉(2011)認為中國非遺對外翻譯需要克服的難點包括如何處理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名稱、文化專有項、漢語意合到英語形合的轉(zhuǎn)換等問題[5]。在翻譯側(cè)重點上,胡慶洪,文軍(2016)認為非遺英譯要采取以目標受眾為中心和以傳播效果為先的原則[6],許敏,王軍平(2016)則主張采用異化策略來保留中國非遺的文化異質(zhì)性[7],而田亞亞,付丹亞(2018)卻強調(diào)要尊重譯者的主體性,以充分發(fā)揮譯者對翻譯方法的選用[8]。在翻譯對象方面,近年來的研究則愈加豐富,全面涵蓋各地方的節(jié)慶習俗、民間文學、歷史遺跡等方面。隨著非遺外宣翻譯日趨活躍,非遺已經(jīng)成為翻譯研究的重要課題。
嶺南非遺資源豐富,富有地方特色。在粵西地區(qū),廣泛存在的以“冼夫人信俗”為核心要素的冼夫人文化是國家公布的第四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冼夫人是南北朝至隋初時期嶺南地區(qū)的重要政治領袖,是中國歷史上一位偉大的女性人物,其事跡廣泛載于《隋書》《北史》《資治通鑒》等歷史文獻,嶺南民眾尊她為“圣母”。 冼夫人秉持“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好心”[9]的政治理念,窮其一生致力于維護國家統(tǒng)一、嶺南安定、民族團結,其開放包容的理念使嶺南地區(qū)免受了南北朝至隋唐時代的戰(zhàn)亂,極大地促進了當?shù)卣巍⒔?jīng)濟、文化的持續(xù)繁榮發(fā)展,以及和東南亞國家的貿(mào)易往來,為海上絲綢之路的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冼夫人持續(xù)受到中國歷代皇朝的嘉許及廣大百姓愛戴。清朝康熙年間刊印的《無雙譜》中,中國古代的兩位杰出女性——“錦車持節(jié)”的南朝冼夫人和“替父從軍”的北朝花木蘭——被置于同樣的地位加以傳頌。而且,在嶺南民間,形成了歷史悠久且范圍廣泛的冼夫人民間信仰和節(jié)慶活動,即冼夫人信俗。并且,隨著千百年的海外移民,冼夫人信俗沿著海上絲綢之路廣播海外,廟宇遍布東南亞,受多國民眾祭祀,成為中外文化交流中的中國好故事。
鑒于冼夫人文化深厚的歷史內(nèi)涵和海內(nèi)外的廣泛傳播,冼夫人文化成為當前嶺南尤其是粵西地區(qū)城市文化建設和國際交流的重要構成。茂名市立足冼夫人“好心”精神,積極將冼夫人文化融入到創(chuàng)建全國文明城市和優(yōu)秀旅游城市過程中,并通過舉辦國際論壇和國際賽事,參加大型文化推介活動,積極將當?shù)靥厣馁蛉宋幕葡蚴澜纾嚓P的國際文化交流日益頻繁。故而,在歷史影響和現(xiàn)代傳播的雙重加持下,尤其是在“一帶一路”倡議和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的引領下,冼夫人文化的對外翻譯需求和發(fā)展態(tài)勢日益蓬勃,相關外宣翻譯活動不斷開展。基于近些年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活動的發(fā)展狀況,本文將其現(xiàn)狀大致歸結為三點:翻譯活動頻繁,翻譯選材多元,翻譯主體廣泛。
與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相關的社會活動最近幾年多有開展,影響較大的有三次。首先是2016 年6 月由南方新聞網(wǎng)主辦,茂名市政府新聞辦公室協(xié)辦的“唯用一好心”英文翻譯全球征集活動[10]。其次是2017 年4 月由茂名市委宣傳部、茂名市文明辦主辦的“好心茂名”徽標(LOGO)征集活動[11]。參與該活動的幾十位設計者針對“好心茂名”提供了不同的英文翻譯并融入各自的徽標設計。再次,則是2017 年7 月至12 月中央電視臺主辦,茂名市參與的“魅力中國城”大型國家級競演活動[12],冼夫人文化是舞臺競演的重點和對外宣傳的關鍵,茂名市最終獲得該季的總冠軍,國內(nèi)外影響巨大。各次活動詳見(表1):

表1: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活動
以上的各次社會活動都是打造茂名城市文化名片,推動城市國際化發(fā)展的重要舉措。各次活動前后相連,充分說明粵西地區(qū)對推介城市文化和加強對外交往的重視。雖然都是以對外宣傳為目的,活動一和活動二是翻譯和設計專項活動,活動內(nèi)容有針對性,而活動三是城市形象推介的綜合性活動,規(guī)模更大更豐富,傳播范圍更廣。隨著不同形式和規(guī)模的對外文化交流和推介活動的增加,冼夫人文化作為城市文化的核心元素被頻繁地向世界隆重推介。外宣翻譯作為語言橋梁,全程伴隨著此類跨國界、跨媒體、跨領域的文化傳播活動,在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而,在頻繁舉行的各類社會活動中,冼夫人文化的外宣翻譯成為不可避免的重要環(huán)節(jié)。
在翻譯選材方面,相關翻譯活動遴選了不同的翻譯對象。盡管冼夫人文化內(nèi)容豐富,遍布史書,但是,緣于社會活動需要,對翻譯選材一般是由各機構按照各自需要分別發(fā)起社會征求。結果就導致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活動開展的同時,所伴隨的翻譯題材呈現(xiàn)多元競發(fā)的面貌:有的活動從《隋書》選取只言片語,有的則從《北史》摘錄大段篇幅,當然亦有選取《資治通鑒》或其他歷史文獻中的文本記載。而從所選文本形態(tài)上來比較,有的活動只要求翻譯一個詞匯,如“好心”;而有的活動則要求翻譯半個句子,如“唯用一好心”;而有的活動則要求翻譯完整的一句話,如“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好心”;更有部分活動在介紹冼夫人時會要求將整篇人物傳記翻譯出來。總體而言,此類外宣翻譯活動在原文文本選擇方面更多體現(xiàn)出的是較強的目的性和功能性,服務于活動方式和活動目的,呈現(xiàn)出多元發(fā)展趨勢。
翻譯活動參與的主體分布廣泛,社會背景、語言背景和文化背景不一。外宣翻譯活動有賴于譯者們的積極參與,由此使得翻譯活動色彩紛呈。以“唯用一好心”英文翻譯全球征集活動為例,應征者眾多,譯者之間差別很大。首先是譯者的社會身份相差巨大,有專業(yè)從事語言研究的翻譯家,有從事文字工作的傳媒工作者,還有專業(yè)的藝術設計師,以及兼職翻譯的社會人士。其次是譯者的語言背景,有母語是英語的國際友人,有以英語作為外語的中國人和其他國家的人,并且語言能力也并不相同。最后則是文化背景,Edward T. Hall(愛德華·霍爾)在Beyond Culture(《超越文化》)一書中第一次提出了Low Context(低語境)和High Context(高語境)這兩個重要的概念,他指出不同的地域環(huán)境會塑造不同的文化,不管是低語境文化還是高語境文化,每一種文化形態(tài)都會影響個人的語言交際行為[13]。西方文化和中國文化分別屬于低語境文化和高語境文化,對于同一文本的理解所需要的文化背景知識并不一致,由此會造成在理解翻譯對象并翻譯成英文的過程中,譯者之間文化背景的差異會對翻譯文本產(chǎn)生不可回避的差異。廣泛的翻譯主體反映的是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的繁榮樣貌,更傳遞出其巨大的文化影響力與號召力。
總而言之,在當前語境下,非遺外宣翻譯呈現(xiàn)出初步繁榮,學界對非遺外宣的響應也非常積極,但谷旭光等(2021)則認為,我國的非遺外宣翻譯工作總體上仍處于起步階段,依然存在不同的短板[14]。陸志國(2017)同樣強調(diào),我國非遺在外宣翻譯研究方法和視角上還需要創(chuàng)新[15]。而在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領域,其文化外宣翻譯活動頻繁、選材多元且參與主體廣泛,在此之外,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同樣存在諸多矛盾和不足之處,更需要創(chuàng)新研究視角。
在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活動蓬勃開展的同時,也暴露出不少的內(nèi)在問題和矛盾。基于對此類活動的分析,本文將其歸納為三點:組織機構分散、譯文文本駁雜、翻譯標準不一。
作為城市文化的核心,冼夫人文化的英文翻譯是各類推介和宣傳活動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從前文所列的外宣翻譯活動中(見表1),可以發(fā)現(xiàn)三次活動的組織機構并不相同,有政府機構、有網(wǎng)絡傳媒、也有權威電視媒體機構。首先,活動組織機構的主體職能、社會影響力、號召力、傳播力存在明顯差異,由此導致各次活動所吸引的翻譯參與者在范圍和背景上不盡相同;其次,不同機構間溝通匱乏,在翻譯議題設置上各自為政,在此種矛盾條件下,機構之間缺乏協(xié)調(diào)和統(tǒng)一,易出現(xiàn)重復翻譯、譯文沖突、翻譯標準不一致;而且,官方職能部門如果缺乏調(diào)研,容易造成翻譯過程和翻譯結果與社會已有的共識存在錯位;最后,職能部門在翻譯題材的選擇以及對翻譯事項的要求上存在較強的目的性和功能性,易對譯者的翻譯形成思維約束和功利性誘導。由此可見,涉及冼夫人文化翻譯的活動,各機構主體對翻譯環(huán)節(jié)重視程度不同,圍繞冼夫人文化翻譯的協(xié)調(diào)偏弱。總之,由于不同活動的主要組織者職能不同,相關翻譯人員的翻譯行為具有偶發(fā)性和隨機性,無法形成系統(tǒng)性和一致性的活動組織理念。
不同翻譯活動所選取的文本各自不同,從而導致譯文的版本也多種多樣。以表1 中的冼夫人外宣翻譯“活動一”和“活動二”為例,“活動一”選取的翻譯文本是“唯用一好心”,而“活動二”則要求翻譯“好心茂名”。同樣是“好心”,兩次活動所征集到的譯文文本卻差別巨大見(表2):

表2: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英語譯文
如果單就“活動一”所征集的譯文數(shù)量和內(nèi)容來說,其多樣性也足以說明冼夫人文化在外宣翻譯方面存在極為復雜的語言轉(zhuǎn)換問題。而在最終公布的獲選譯文中,“活動一”選取了“From goodwill, with good deeds, for goodness”[10],而“活動二”則直接選擇了漢語拼音的方案,沒有使用英語譯文。極度體現(xiàn)出機構之間對譯文的共識較弱,選擇譯文的目的性較強。由于職能差異、溝通匱乏,機構間各自舉行的外宣翻譯活動必然會造成譯文文本繁雜多樣,無法形成外宣的合力,弱化外宣效果。
翻譯標準是一個備受爭議卻引人入勝的話題,從影響深遠的“信、達、雅”(嚴復),到現(xiàn)代學者提出的“神似”(傅雷)、“化境”(錢鐘書)、“三美”(許淵沖),以及“Functional Equivalence”(Nida)等,學者們對翻譯應該遵循的標準并沒有統(tǒng)一的認識。而在當前我國非遺的外宣翻譯活動中,翻譯標準更多體現(xiàn)的是主辦機構所意欲達成的宣傳目的,具有極強的針對性、功能性和目的性。比如,前文提及的“活動一”在譯文征集公告中就指出,譯文要“準確無誤地表達原文語義,符合現(xiàn)代英語表述習慣,突出冼夫人精神特征和冼夫人文化特點,并且使不同國家和地區(qū)、不同背景的人都能接受”[10];而活動二的要求則是“在突出茂名地域特色的同時,兼具中國風格和國際元素”[11]。由此可見,翻譯標準因機構差異而產(chǎn)生分歧,會傳遞到翻譯文本的產(chǎn)生過程,由此導致譯文之間在功能和目的上具有顯著區(qū)分,這種區(qū)分會體現(xiàn)在活動舉辦機構對譯文的最終選擇上。
總之,涉及外宣翻譯的社會活動在日益增多,但由于活動組織機構多樣化、翻譯文本差異化、翻譯標準自主化的結構性矛盾,從而導致目前的外宣翻譯存在力量分散、文本駁雜、標準不一的情況。
為提升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的國際傳播力,要更加重視解決外宣翻譯中存在的問題。針對上述矛盾和問題,本文提出三個方面的策略。
首先,在外宣活動組織層面,要著力凝聚機構共識,加強部門溝通,協(xié)調(diào)外宣力量。近年來,圍繞冼夫人文化舉行的相關論壇、學術會議、慶典、馬拉松以及文化節(jié)和旅游節(jié)等活動日益增多,國際友人多有參與,與此相關的英語翻譯如影隨形,形成了外宣翻譯的客觀條件。在此情形下,尤其是圍繞冼夫人文化外宣的事宜,組織機構間亟需有意識地協(xié)調(diào)立場。在敘事原文、譯員安排、譯文文本等方面,規(guī)范各自活動的語言使用和外宣翻譯行為。從而使得目標受眾獲得豐富的信息、一致的認知,使得冼夫人文化外宣中冼夫人的形象不失真、不矛盾,更好地強化文明城市和旅游城市的深厚歷史底蘊。
其次,要在外宣翻譯活動中,對相同語言選材采取相應的翻譯策略。一方面,在語言材料選取上,活動組織機構一般會根據(jù)活動組織的目的進行,因此在圍繞城市形象打造和城市文化建設層面,徐雪(2019)認為茂名外宣翻譯的重點內(nèi)容應該是冼夫人的生平事跡以及冼夫人信俗[16]。另一方面,如果活動組織機構選取的語言材料相同,則建議各機構應該協(xié)調(diào)翻譯譯文的評價標準和翻譯策略。針對翻譯策略,鄧超群(2020)以冼夫人信俗的介紹文本為研究對象,認為在英譯過程中,要從非遺英譯的目的及文本特征出發(fā),策略上可以采用重組、增/減譯、音譯加注以及編譯等多重方法[17],以達成更好的翻譯及外宣效果。翻譯策略的恰當選擇將對冼夫人文化傳播產(chǎn)生積極的反哺效應。
最后,在譯文的語言文本層面建立共識,積極構建中國特色的話語體系[18]。目前,涉及冼夫人文化外宣翻譯的譯文,版本很多。僅以如最能體現(xiàn)冼夫人愛國精神的名句“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好心”為例,其譯文版本初步可查的就有三個,“I have served the emperors of three dynasties with the same good heart.”(廣東新聞網(wǎng))[10];“I had served emperors of three dynasties with loyalty! ”(維基百科)[19];“I have served masters of three dynasties, and always with the same good intention. ”(美國學者Sherry Mou)[20]。三個版本分別由國內(nèi)機構、國外機構以及獨立學者提供,譯文文本的內(nèi)外差異,充分體現(xiàn)出我國尚未在譯文話語權方面占據(jù)優(yōu)勢地位。在沒有權威英譯文本的情況下,國內(nèi)外機構和學者存在很大的翻譯隨意性。
加強部門協(xié)調(diào),采取合適翻譯策略,建構統(tǒng)一的譯文文本,能夠聚合分散的外宣力量,建立有影響力的翻譯文本標準,逐漸構建有中國特色的話語體系。
冼夫人文化是粵西地區(qū)富有國際影響力的非遺項目,探索提升其外宣翻譯及傳播力具有重要意義。冼夫人文化的影響穿透歷史、文學、民俗多個維度。她的事跡詳載史書,是嶺南歷史上卓越的女政治家;她的故事被演繹成小說、戲劇等多種樣式的文藝作品,是不斷傳頌的中國好故事;以她為核心的廟宇、節(jié)慶等民間信俗見證著嶺南民眾對她的樸素紀念,具有深厚的民間基礎。隨著近年來海外華人頻繁到冼夫人故里尋親問祖,冼夫人文化日益成為溝通海內(nèi)外炎黃子孫的一條精神紐帶。為促進國際交流,在冼夫人文化外宣方面,未來亟需探索更多策略,不斷改進外宣翻譯的水平,增強其外宣翻譯的效果,提升冼夫人文化的傳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