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偉 (美)丹尼奧·溫特巴頓 劉娟娟
“聲景”(Soundscape)概念最先由加拿大著名音樂家和作曲家默里·謝弗(Murray Schafer)于20世紀60年代末提出,并將其定義為“the music of the environment”。區別于物理層面上對聲音的認識,他認為聲音和風景一樣,都是景觀,是宏觀世界的音樂作品,即從審美的角度欣賞環境中的聲音[1]。聲景包含聲音要素、環境要素和人要素[2],與聲環境概念最本質的區別是人與環境的互動,聲環境強調聲音的物理性質,而聲景強調人在其中的感知體驗和對環境的反饋與重構[3]。
人們對環境的感知不僅通過視覺,聽覺也起著重要作用[4]。良好的聲環境是城市公園景觀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描繪周圍環境的作用[5-6]。探索公園景觀要素與聲景的內在聯系,進而調控和改善聲景,對于優化城市聲環境而言意義重大[7-9]。目前,相關研究主要圍繞2個方面展開。一是景觀要素與客觀聲音物理指標的相關研究,尤其是景觀要素減噪的相關研究[10-12]。噪聲控制學是建筑與環境設計中傳統的聲學研究方法。其中,吸聲、隔聲與隔振是對噪聲與振動實施被動式控制的有效手段[13]。如郭小平、袁玲、袁秀湘等研究了植物主干和枝葉的降噪效果[14-16];張萬旗發現“喬木+小喬木+灌木/綠籬”型的植物配置結構降噪效果最好[17]。二是景觀要素與人的聲景主觀感知研究。研究者發現,人們對聲景的感知不是單一取決于聲壓級,而是聲源類型、適宜性、偏好度及景觀要素等其他因素的共同作用[18-19]。聲景作為景觀的聲學屬性,其品質會影響視覺景觀偏好[20-22],朱玉潔、劉江等提出,可以通過引進人們偏好度高的聲音,如鳥叫聲、風聲、水聲等來提升聲景評價[23-24]。聲景與視覺共同作用對使用者起到了心理恢復性的效果[25]。國外研究者通過虛擬現實手段,提出了聲景對人體健康的潛在恢復性效應[26-27]。
單一聲學物理指標或主觀感知不能全面地對聲景進行評價,已有研究者嘗試結合二者,創新聲景評價方法并提出提升策略[28-31]。而陳怡冰等則提出道路功能與土地利用功能,尤其是道路等級,是聲景形成機制和影響聲景質量的關鍵所在[32]。
城市公園聲景研究存在以下不足:1)研究落腳點側重于公園聲環境特點分析,缺少聲景提升策略;2)公園聲景較為復雜,不是單一的聲音要素或聲源類型能夠全面展示的,需要系統性地建立客觀聲學數據與主觀感知的聯系,這是聲景觀研究的另一個難點。
本文以河南省安陽市人民公園為研究對象,對公園聲景從空間和時間2個維度、客觀與主觀2個方面,以及聲音、環境和人3個要素收集數據展開研究。采用了兩階段的觀測,即高密度網格布點的背景聲測量,以監測聲景聲學特征;聲漫步(soundwalk)主觀感知調查。研究目的是探究典型中國城市公園景觀要素和聲景內在聯系,包括:1)景觀要素如何影響背景聲壓級;2)景觀要素如何影響聲源和聲景感知。本研究繪制了景觀要素影響下的公園聲壓級分布和聲壓級變化剖面圖,并對客觀聲學數據與主觀感知進行了相關性分析,為景觀要素降噪和調控聲景主觀評價提供堅實有效的依據。
河南省安陽市人民公園建于1955年,是安陽市第一個綜合性公園,面積約18.18hm2,其中水體面積占11%,道路廣場占24%,綠地占65%。人民公園年接待游客200多萬人次,為典型的主城區高頻率使用的城市公園。
公園內外具有各種典型的景觀要素,如城市道路、樹林、草坪、水面、廣場、涼亭、橋等。公園外部緊鄰3條城市道路,西側為單向4車道主干道,北側和東側單向雙車道。西側車流量較大且車速較快,還有公交停靠點,極大影響了公園內部聲景的形成和質量。公園內部景觀要素豐富,包含諸多聲源,形成了生物聲音(biophony,如鳥叫、蟲鳴等)、物理環境聲音(geophony,如風聲、雨聲、流水聲),以及人造聲音(anthrophony,如交通聲、說話聲、音響聲等)[33]。因此,該公園的聲景研究具有典型性和普適性。本文因研究需要,將公園內聲景中的聲源要素分為自然聲、生活聲和機械聲。公園共識別出3類11種典型的聲源(表1)。

表1 公園內主要聲源
北方初秋溫度適宜,植物枝葉茂盛,動物較為活躍,公園游人活動豐富,聲源種類多樣。故能夠收集到明顯的聲學指標變化,并感知到豐富的自然聲源,是較為理想的研究時間段。
周末公園游人超載,公園內各功能區均被聚集活動占用,整體分貝高,聲學指標差異不大;生活聲和機械聲將自然聲湮沒,達不到聲景感知研究的目的,因此本研究沒有將周末聲景納入研究范圍。
選取2020年9月7—25日中的工作日進行錄音、觀察和調查。采用2個階段對公園內的聲景進行了數據收集:第一階段使用專業儀器進行現場聲環境測量;第二階段對受訪群體聲景感知進行問卷調查,收集其主觀評價數據,以分析人群聲景感知。
1)第一階段:背景聲測量。
聲音的三要素包括響度、音調和音色。響度(loudness)表示聲音的大小,用聲壓級(音量)表示,以分貝計量,單位dB,人的主觀感受與聲音的大小并非簡單的線性關系,因此在聲音響度的采樣過程中,加入“頻率計權網絡”[34]。國際標準化組織建議采用A計權網絡,即A聲壓級(LAeq)進行聲環境監測,并且作為聲環境評價的主要評價量[35]。勘查現場確定的聲源和景觀要素按照國際標準化組織規定[36],將場地劃分為20m×20m的網格(圖1),根據公園使用情況,將設置測量時間為7:00—9:00、10:00—12:00、14:00—16:00和17:00—19:00,共4個時間段。將AWA6228+聲級計放置在網格交叉點離地面1.5m高度進行場地背景聲收聲,記錄時間約3min。

圖1 安陽市人民公園景觀要素與布點位置信息
2)第二階段:聲漫步。
聲景評價主要是主觀評價,如2014年國際標準化組織推出的聲漫步方法[分別是方法A、B、C,詳見國際標準化組織發布文件:(Section C.3.1、Section C.3.2、Section C.3.3)[37]]。這些方法已經被不同的研究人員在全球范圍內廣泛使用[38-39],3種方法的維度各不相同,方法A和方法B分別是基于1次(在聲漫步開始時)和2次(在聲漫步開始和結束時)對場地進行的聲景感知,方法C是對參與者進行非現場的敘述性訪談記錄,只有在參與者十分熟悉該場地音景和景觀的情況下才能完成。
本文結合國際標準化組織中聲漫步的方法A和方法B,制定了調查問卷。該問卷同時包含結構式和半結構式訪談,記錄了公園使用者對各種聲音源感知和情感評價等內容。ISO規定的聲漫步方法對志愿者要求較高,需要志愿者對聲音敏感,對研究環境比較熟悉,還需要提前進行培訓[37]。本次聲漫步調查篩選了20名志愿者參與,年齡為22~26歲,熟悉該公園的空間結構和各種景觀要素。在正式調查前進行了培訓,包括告知調查步驟及問卷內容。
根據景觀要素和周圍的聲源特征確定了10 個代表性的節點,按節點序號制定了聲漫步路徑,在實際問卷訪談前一天進行了場地現場熟悉。聲漫步的時間限制在工作日10:00—12:00,該時間段內公園的設備都在正常運行。參與者被指示觀察聲源,分別在10個點中保持安靜并填寫調查問卷,同時,用AWA6228+聲壓級計在每個暫停位置測量聲環境約3min。
1)公園背景聲聲壓級分析。
為整體分析公園內外景觀要素和聲環境的關系,將公園邊界向外延展20m作為緩沖區。收集到的聲壓級數據輸入ArcGIS 10.1,通過使用Kriging插值法得出公園內部及緩沖區背景聲聲壓級的空間分布,繪制該公園各時段聲壓級空間分布圖(圖2)。
2)公園聲景感知分析。
將問卷結果根據李克特五點評分量表進行賦值統計(1:極少/極不同意/極不喜歡;2:較少/不同意/不喜歡;3:一般;4:較多/同意/喜歡;5:極多/極同意/極喜歡),得出的數據導入IBMSPSS Statistics 23軟件中進行統計分析,采用Pearson相關性分析揭示不同變量之間的關系。
依據世衛組織建議,外部娛樂區的最大聲壓級為55dB(A),以及1972年美國頒布的《噪聲控制法》:“噪聲聲壓級建議不超過70dB(A),以防止聽力受損”[40-41],將各時間段的測點聲壓級數據按照55dB(A)以下、55~70dB(A)、70dB(A)及以上進行統計。共測得1 656個聲壓級數據,92%的記錄測量值超過55dB(A)。14:00—16:00小于55dB(A)的測量點占比最多,7:00—9:00大于等于70dB(A)的測量點占比最多。
1)各時段聲壓級分布與變化。
7:00—9:00,最大聲壓級82~84dB(A),分布在公園西側主入口及節點2所在區域;最小聲壓級47~49dB(A),分布在節點4所在區域,公園整體平均聲壓級在68~71dB(A)。剖面節點A-F最大聲壓級84dB(A),最小聲壓級58dB(A),削減了26dB(A);A'-E'最大聲壓級75dB(A),最小聲壓級65dB(A),削減了10dB(A)。
10:00—12:00,最大聲壓級77~80dB(A),分布在公園主入口及節點2所在區域;最小聲壓級47~48dB(A),分布在節點5所在區域,公園整體平均聲壓級在68~69dB(A)。剖面節點A-F最大聲壓級80dB(A),最小聲壓級50dB(A),削減了30dB(A);A'-E'最大聲壓級74dB(A),最小聲壓級54dB(A),削減了20dB(A)。
14:00—16:00,最大聲壓級71~72dB(A),分布在節點2 所在區域;最小聲壓級53~54dB(A),分布在節點5和6所在區域,公園整體平均聲壓級在65~68dB(A)。剖面節點A-F,最大聲壓級80dB(A),最小聲壓級50dB(A),削減了30dB(A);A'-E'最大聲壓級74dB(A),最小聲壓級54dB(A),削減了20dB(A)。
17:00—19:00,最大聲壓級72~73dB(A),分布在公園西側主入口及節點2所在區域;最小聲壓級47~48dB(A),分布在節點5所在區域,公園整體平均聲壓級在70~71dB(A)。剖面節點A-F最大聲壓級76dB(A),最小聲壓級53dB(A),削減了23dB(A);A'-E'最大聲壓級74dB(A),最小聲壓級65dB(A),削減了9dB(A)。
2)平均聲壓級分布與變化。
圖2-5為該公園4個時值的平均聲壓級分布圖,最大聲壓級84dB(A),分布在公園西側主入口及節點2所在區域;最小聲壓級47dB(A),分布在節點5所在區域,公園整體平均聲壓級在65~68dB(A)。剖面節點A-F最大聲壓級80dB(A),最小聲壓級55dB(A),削減了25dB(A);A'-E'最大聲壓級75dB(A),最小聲壓級60dB(A),削減了15dB(A)。
3)不同景觀要素影響下的聲壓級變化。
如圖3所示,7:00—9:00與17:00—19:00公園剖面聲壓級變化曲線較為接近,10:00—12:00與14:00—16:00較為接近。節點B與B'處于同一垂直線,測得聲壓級與聲源類型基本一致。B-C相距80m,以建筑和密集種植的喬木、灌木叢為主要景觀要素,聲音削減了13dB(A),每20m削減3.25dB(A)。B'-C'相距80m,以廣場、雕塑、行道樹為主要景觀要素,聲音削減了8dB(A),每20m削減2dB(A)。D-E與節點C'-H均以水面為主要景觀要素,D-E距離60m,聲音削減了2dB(A),每20m削減0.6dB(A)。H-C'距離120m,聲音削減了8dB(A),每20m削減1.3dB(A)。
景觀偏好、愉悅感知、放松程度、聲景評價、自然聲感知和聲景適宜性在圖形中的線段走向趨勢大致相同;聲壓級、機械聲感知度、生活聲感知度、壓力感知的變化曲線走向趨勢大致相同(圖4)。聲景的聲源類型與聲壓級大小極大地影響了聲景評價、聲景適宜性和情感感知(表2)。

表2 相關性分析表

圖4 聲漫步節點聲景感知評價及聲壓級
2.2.1 聲壓級與聲景感知
聲壓級與壓力感知、機械聲感知、生活聲感知呈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與自然聲感知、聲景評價、愉悅感知、聲景適宜性、景觀偏好呈顯著負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
2.2.2 聲源感知與聲景感知
自然聲感知與愉悅感知、聲景評價、放松程度、景觀偏好和聲景適宜性呈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與機械聲感知、壓力感知、生活聲感知和聲壓級呈顯著負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
機械聲感知與壓力感知、生活聲感知和聲壓級呈顯著正相關,相關次數依次遞減;與自然聲感知、愉悅感知、聲景評價、景觀偏好、放松程度、聲景適宜性呈顯著負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
生活聲感知與機械聲感知、壓力感知、聲壓級呈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與自然聲感知、愉悅感知、聲景評價、放松程度、景觀偏好、聲景適宜性呈顯著負相關,相關系數依次遞減。
機械聲感知與其他變量的負相關系數較生活聲感知更為顯著。
3.1.1 依據一:景觀要素削減背景聲聲壓級
聲音在公園傳播過程中,由于氣體介質(空氣)和固體介質(植物和構筑物等景觀要素)的影響,存在聲衰減和聲阻抗效果,導致背景聲壓級消減,起到降噪效果。尤其是密閉的樹林、景墻和綠籬等有一定高度和封閉性的景觀要素有效阻礙了聲音的傳播,聲壓級下降明顯,平均20m削減3.25dB(A);地被植物、廣場、道路等低矮稀疏的景觀要素阻礙聲音傳播效果一般,平均20m削減2dB(A);水面對阻礙聲音傳播效果最差,平均20m削減1.3dB(A)。本研究通過20m×20m高密度的網格測量點監測得出數據,具有較強的可靠性,可以作為城市公園降噪設計的參考依據。
3.1.2 依據二:背景聲聲壓級顯著影響公園聲景感知評價
背景聲聲壓級與公園聲景感知呈顯著相關性。聲壓級越大,聲景感知越消極;聲壓級越小,聲景感知越積極。如在公園內聲壓級最小的節點5和8,聲壓級在47~50dB(A),受訪者放松程度和愉悅度高,聲景適宜性和聲景評價較高;而在聲壓級較大的節點1、2和10,聲壓級在80~83dB(A),受訪者放松程度和愉悅感知低,聲景適宜性和聲景評價較低。因此,公園聲景設計應盡量降低聲壓級,使公園背景聲聲壓級處于人們感到舒適的范圍內,提升聲景感知評價。
3.1.3 依據三:自然聲感知提升公園聲景感知評價
人們對自然聲非常喜愛,自然聲感知越高,放松程度和愉悅感知越高。節點5、6、7和8,被受訪者評為自然聲感知高的節點,其放松程度、愉悅感知更高,聲景適宜性和聲景評價也較高,節點1、4和10,被受訪者評為機械聲和生活聲感知較高的節點,人們給出的放松程度、愉悅感知、聲景適宜性、聲景評價均偏低,并且機械聲感知度高的節點比生活聲感知度高的節點放松程度、愉悅感知、聲景適宜性、聲景評價更低。因此,加強自然聲感知在公園感知和體驗中具有重要作用。
3.1.4 依據四:景觀偏好影響聲景感知評價
景觀偏好低的節點,不理想聲源更容易被注意;反之,景觀偏好高的節點,不理想聲源更容易被忽略。現場機械聲與生活聲較為嘈雜的節點3、5和7處,景觀偏好打分較高,自然聲聲源感知評價位于前列,聲景評價打分較高。
有學者提出,根據聲景的定位,針對不同情況運用正、負、零3種設計方法對聲景進行設計[42-43]。正設計是在原有的聲景中添加新的聲要素;負設計去除聲景中與環境不協調、不必要、不被希望聽到的聲音;零設計是對聲景按原狀保護和保存,不做任何更改。根據這3種改善聲景的方法,提出運用景觀要素削減公園的不理想聲音。
1)策略一:基于降噪機制,調控景觀要素,削減聲景中不理想聲音聲壓級。

圖3-1 Ⅰ-Ⅰ剖面各時段聲壓級變化圖

圖3-2 Ⅱ-Ⅱ剖面各時段聲壓級變化圖
在機械聲與生活聲感知占比較大的區域,如聲漫步節點1、2、10等,噪聲來源于汽車行駛及公園內機械聲和生活聲,可運用樹冠低且密集種植的喬木、假山和景墻等景觀要素,阻擋不理想聲音的傳播,減少寬闊道路、廣場及低矮植被等景觀要素的運用,從而消減不理想聲音的聲壓級。
2)策略二:基于自然聲形成機制,調控景觀要素,增加理想聲源。
在原有的聲景中添加自然聲聲源,從而降低人們對不理想聲源的感知。如節點7處,雖然錄音中出現的機械聲與生活聲占比較大,但大多數受訪者在節點7的自然聲感知度大于機械聲與生活聲的感知度。這是由于受訪者在此處感知到較多的理想聲音(如鳥鳴、鴨子叫聲、水聲和風吹樹葉的聲音等),從而降低了對不理想聲音的感知。因此,可在不理想聲源較多的區域,如距離公園外城市道路較近的聲漫步節點2、3、10,通過引入更多的自然聲聲源來降低道路上產生的機械聲與生活聲感知。如增添水景觀設施,引入水流聲,優化綠地和水體,為鳥類、昆蟲等發聲動物提供更好的棲息地,增加自然聲聲源。
3)策略三:基于注意力機制,利用景觀要素提高視覺吸引力,從而降低聽覺上對不理想聲音的感知。
在不理想聲音較多的區域加入景觀偏好高、能夠吸引人群視覺注意力的景觀節點,降低人們對不理想聲音的感知。
以往參與聲漫步的志愿者,如Banu Chitra[39]等挑選的志愿者,多為風景園林專業學生,其目的是能夠更準確地對景觀要素進行描述和評價。本研究選取聲樂專業的志愿者,目的是能夠更準確地對聲景進行描述和評價。但是這2類人群均為20歲左右的專業人士,或許并不能代表普通游人。未來的研究可以更為關注其他人群,如老人、兒童等。
聲景學是一門交叉學科,主要涉及聲學、環境心理學和風景園林學等,進一步推進聲景學研究需要立足于風景園林學科,結合相關學科理論與方法。運用景觀要素調控聲景是一個重要的切入口。探索景觀要素調控聲景的理論與方法,如景觀要素的降噪機制、自然聲景形成機制等,才能在公園等園林景觀設計初期關注聲景品質,也能夠在景觀改造過程中通過景觀要素提升聲景品質。風景園林學有潛力在聲景學研究和公園綠地空間聲景提升方面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注:文中圖片均由陳偉拍攝或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