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欣,許吉昌
(內蒙古師范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00)
內蒙古作為我國北方重要的生態屏障,在我國的生態文明建設中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2019年,習近平在參加十三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內蒙古代表團審議時指出:“要貫徹新發展理念,統籌好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保護建設的關系,努力探索出一條符合戰略定位、體現內蒙古特色,以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為導向的高質量發展新路子”。習近平總書記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給出了準確定位,即“筑牢祖國北疆重要生態安全屏障”。近年來,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指導下,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的進程明顯加快。2020年內蒙古人均GDP約為7.21萬元,全國排名第10位。但發展不平衡、不協調和不可持續性等問題仍舊比較突出[1]。
國內學者對生態文明建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①生態文明建設的概念。主要從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工業文明與生態文明、生態文明與可持續發展等方面進行闡述。②生態文明建設的評價尺度。主要分為省域、市域、縣域幾個層次,晉王強等[2]運用熵權法對甘肅省2004年—2019年生態文明建設績效水平進行了綜合評價,王喜莎等[3]從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和生態環境3個方面構建了包括13個指標的評價指標體系,對新疆2011年—2018年的生態文明建設進行實證分析,茍廷佳等[4]以“壓力-狀態-響應”子系統為評價準則、包括63個指標的復合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組合賦權TOPSIS模型對青海省2008年—2017年生態文明建設水平進行綜合評價,馮石崗等[5]學者從生態質量、經濟和諧、社會發展、制度保障4個領域,對河北省2010年—2016年生態文明建設水平進行測算與分析。賈海發等[6]、孫順強等[7]對西寧、重慶等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水平進行分析評價。于倩楠等[8]、林民松等[9]、馬瑤等[10]對四川縣域、江西婺源、新疆霍城等縣級地區的生態文明建設水平成效進行評估。③生態文明建設的評價方法。主要有PSR模型[11]、熵權TOPSIS綜合評價法[12]、非期望產出SBM模型[13]、層次分析法與TOPSIS法[14]、三階段DEA模型[15]、因子分析法與熵值法[16]等。
以上生態文明建設的研究在不同空間對象的科學評價方面開展了積極探索,在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和評價方法等方面也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基于此,筆者以內蒙古12個盟市為研究對象,從生態經濟文明、生態社會文明、生態環境文明、生態文化文明4個方面構建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分析內蒙古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時空演變特征,引入回歸模型分析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時空演變的社會和經濟驅動因素。試圖找出提升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路徑,并為其他地區生態文明建設研究提供借鑒參考。
為對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水平進行定量分析,筆者借鑒了王珂等[16]、李艷芳和曲建武[17]等學者的研究,結合內蒙古當前的經濟、環境等狀況,基于數據的客觀性和可得性,以及評價指標的科學性、可操作性、系統性、代表性、綜合性等原則,構建了一套科學的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體系,利用該體系系統地評估內蒙古12個盟市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其次,運用聚類分析法將內蒙古12個盟市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劃分為高、較高、中等和低等4類等級水平,以期全面直觀地反映內蒙古生態文明綜合水平的區域差異。
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指標體系包括目標層、準則層、指標層3個層次。第一層次為目標層,即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以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指數來反映;第二層次為準則層,包括生態經濟文明、生態環境文明、生態社會文明、生態文化文明;第三層次為指標層,共包含23個指標,指標用符號Xn來表示(n=1,2,…,23),見表1。

表1 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體系
2.2.1 數據來源。本文選取內蒙古的12個盟市為研究對象,數據主要來源于2011年—2020年《內蒙古統計年鑒》《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鑒》和各盟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各盟市《環境狀況公報》,以及個別盟市統計年鑒和中經網統計數據庫、百度等,其中個別年份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進行補全。起始時間為2010年—2019年,共120組數據。
2.2.2 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的權重確定。為減少主觀賦權存在的隨機性,本文采用熵值賦權法確定各項指標權重,具體步驟如下:
①構建指標矩陣,由m個年份,n個城市和l個指標構成的評價系統初始數據矩陣X={Xkij}mnl,其中,Xkij表示第k個年份城市i的第j個指標值。

③計算第j項指標的信息熵:
其中K=1/ln(m×n)。

⑤計算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綜合得分:
(1)
通過熵值法測算得出2010年—2019年內蒙古12個盟市的生態文明建設水平綜合指數,計算結果見表2。

表2 2010年—2019年內蒙古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指數
通過對內蒙古12個盟市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測度來看,2010年—2019年,內蒙古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水平綜合水平除個別盟市個別年份有所下降,其余年份的生態文明建設水平綜合值均呈上升趨勢;但各盟市間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存在一定的差異,其中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均值最高的盟市是呼和浩特市,為0.498 7;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均值最低的盟市是興安盟,為0.205 7。
2010年—2016年,12個盟市中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高于平均值的有5個,分別是呼和浩特市、包頭市、呼倫貝爾市、錫林郭勒盟和鄂爾多斯市;2017年—2019年,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高于平均值的盟市增加為6個,分別是呼和浩特市、包頭市、呼倫貝爾市、錫林郭勒盟、鄂爾多斯市和阿拉善盟。
從期末年份與期初年份的比較中可知,12個盟市中,漲幅最快的是阿拉善盟,年增長率達到了11.51%;增長率最慢的是包頭市,只有3.27%。此外,內蒙古總體生態文明建設水平年均值由2010年的0.227 6上升到了2019年的0.369 4,年均增長率達到了5.53%,這表明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整體發展水平較好。
本文借鑒吳旭曉[18]、曲小娥[19]等學者的研究成果,主要從經濟發展水平、對外開放度、產業結構高級化、城鎮化水平、創新發展和環境治理6個方面分析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水平時空演變的社會和經濟驅動因素,建立模型如下:
ECLit=β0+β1LNECOit+β2FDIit+β3CYJGit
+β4CZHit+β5IDDit+β6LNHJZLit+μ
(2)
其中,ECLit表示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指數,μ表示隨機誤差項。
相關變量的含義見表3。

表3 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的影響因素統計

表4 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影響因素回歸結果
為了考慮地區差異和充分使用數據,借助Eviews 8軟件,利用2010年—2019年內蒙古12個盟市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對外開放度、產業結構高級化、城鎮化水平、創新發展和環境治理的關系,回歸結果見表4。
表4的回歸結果顯示,R2=0.743,調整后的R2=0.723,表明模型擬合得較好。經濟發展水平、對外開放度、產業結構高級化、城鎮化水平、創新發展和環境治理的回歸系數均為正值,其中產業結構高級化、城鎮化水平和創新發展的P值結果表示其在1%的水平下與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顯著相關,環境治理因素在10%的水平下與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顯著相關,經濟發展水平和對外開放程度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影響程度在研究期內不顯著。具體分析如下:①經濟發展水平,本文使用人均GDP來表示,回歸結果表明地區人均生產總值的系數為正,但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在研究期內人均生產總值未能成為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上升的主要影響因素。②對外開放度,即進出口額/地區GDP,回歸結果表明對外開放度的系數為正,也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與內蒙古各盟市近些年進出口額的增長不穩定有關。③產業結構高級化,用第三產業產值/地區GDP來表示,回歸結果表明產業結構高級化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β3=0.345,表明產業結構水平提高1%,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將提高0.345%。④城鎮化水平,即城鎮化率,回歸結果表明,在研究期內城鎮化水平也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提升有較大的正向促進作用,β4=0.274,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通過城鎮基礎設施的完善減少環境污染,有助于提高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⑤創新發展,用R&D經費支出/GDP來表示,回歸結果表明創新發展也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β5=0.647,表明創新發展程度提高1%,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將會提高0.647%。⑥環境治理,即節能環保預算支出,回歸結果表明,節能環保預算支出的系數為正,β6=0.023,且通過了10%的顯著性檢驗,說明節能環保預算支出作為環境治理的直接手段之一,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提高有著重要的作用。
筆者利用熵值法對內蒙古2010年—2019年12個盟市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進行測算與分析,借助SPSS 21.0軟件,將內蒙古12個盟市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劃分為高、較高、中等和低等4類等級水平,引入回歸模型分析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時空演變的社會和經濟驅動因素,得出以下結果:①2010年—2019年,內蒙古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除個別盟市個別年份有所下降,其余年份的生態文明建設水平綜合值均呈上升趨勢,但各盟市間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存在一定的差異,其中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均值最高的盟市是呼和浩特市,為0.498 7;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均值最低的盟市是興安盟,為0.205 7。②經濟發展水平、對外開放度、產業結構高級化、城鎮化水平、創新發展和環境治理的回歸系數均為正值,其中產業結構高級化、城鎮化水平和創新發展的P值結果表示其在1%的水平下與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顯著相關,環境治理因素在10%的水平下與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顯著相關,經濟發展水平和對外開放程度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影響程度在研究期內不顯著。
5.2.1 加強生態文明建設,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2010年—2019年,內蒙古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水平綜合水平基本呈上升趨勢,但各盟市間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存在一定的差異,其中巴彥淖爾市、興安盟、烏海市、赤峰市、烏蘭察布市和通遼市等大多數盟市仍處于低等級生態文明建設水平上,同時回歸結果也證實其經濟發展水平在研究期內未能成為生態文明建設水平的主要影響因素,表明這些盟市現有的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的滯后阻礙了自身生態文明建設的推進。因此,內蒙古各盟市應根據自身的優勢,因地制宜,制定合理的發展戰略。內蒙古作為資源型地區,要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可以通過建立綠色循環發展產業體系,支持現代農業、現代服務業、生態旅游業的發展,引導產業向低碳化、高端化、綠色化、服務型方向轉變。同時也要大力發展創新型產業、關注教育的發展、加強高端技術人才的培養,從而帶動內蒙古各盟市經濟、社會、環境、文化等方面更好地發展,提高內蒙古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水平。
5.2.2 以開放促改革,實現產業轉型升級。理論與實證研究均表明對外開放與環境污染呈負相關關系,但是對外開放程度因素對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的影響程度在研究期內不顯著,這表明對外開放所產生的正的外部性并未提高各盟市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因此,各盟市政府應實施積極有效的手段,制定有利于引導出口企業走可持續發展道路的對外貿易政策,鼓勵各地區企業參與國際國內競爭,以開放促進改革,實現產業的轉型升級,做到促進經濟增長、保障環境狀況改善的同時提升地區的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