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還原土壤滅菌處理對連作病土改良效果的影響因素①

閆元元，周開勝,5,6，張金波,3,4，蔡祖聰,3,4，黃新琦,3,4，劉亮亮,2*

強還原土壤滅菌處理對連作病土改良效果的影響因素①

閆元元1，周開勝1,5,6，張金波1,3,4，蔡祖聰1,3,4，黃新琦1,3,4，劉亮亮1,2*

(1 南京師范大學地理科學學院，南京 210023；2 宜春學院生命科學與資源環境學院，江西宜春 336000；3 江蘇省地理信息資源開發與利用協同創新中心，南京 210023；4 江蘇省土壤利用與農業可持續發展工程研究中心，南京 210023；5 蚌埠學院土木與水利工程學院，安徽蚌埠 233030；6 農田生態保育與污染防控安徽省重點實驗室，安徽蚌埠 233030)

以西瓜和草莓連作病土為研究對象，設置不同處理時間 (3、4、5、7周)、處理溫度 (10、20、30、40℃)、含水量(80% 和100% 田間最大持水量、淹水)以及物料類型 (稻草、稻草+牛糞、稻草+鐵粉) 的強還原土壤滅菌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RSD)處理，通過冗余分析和隨機森林分析探討RSD處理對不同土壤類型的改良效果及其共性影響因子。結果表明：與對照相比，RSD處理能顯著降低兩種土壤的電導率和提高土壤pH，且能有效減少土壤真菌/細菌比、尖孢鐮刀菌數量及其在真菌中的占比。然而，各因素RSD處理間的土壤性狀也呈顯著差異，其中pH、電導率以及殺菌效果的整體變化幅度分別為6.48 ～ 8.64、0.15 ～ 0.22 mS/cm及0.6% ～ 99.9%。RSD在處理溫度高于10 ℃ 且處理時長為3周時可顯著提高土壤pH；在淹水處理時土壤鹽漬化去除效果最佳；在處理溫度40℃條件下，尖孢鐮刀菌的殺滅效果于兩種土壤中均達99.7% 以上。相關性分析進一步表明，處理溫度與RSD處理后的土壤pH和微生物性質相關性最高，且各因素對RSD處理殺菌效果的重要性排序為：溫度>時間>物料類型>含水量。綜上，溫度是影響RSD處理對不同連作病土改良效果的主要因素。

強還原土壤滅菌處理；尖孢鐮刀菌；殺菌效果；共性因子；設施栽培

設施栽培因受季節氣候影響小、經濟效益高等優點，已成為我國重要的農業生產模式[1]。然而，不合理的輪作和化肥的大量施用，易造成土壤酸化、次生鹽漬化、養分失衡以及土傳病害頻發等問題[2]。王廣印等[3]對河南省設施栽培狀況調查統計發現，連作障礙發生率在種植蔬菜5年以上的地塊高達80%，是造成作物產量下降的主要原因。尖孢鐮刀菌()是一種世界性的土傳病原真菌，對作物的致病能力強且致死率極高[4]，且該病原菌侵染的作物已達100多種，嚴重制約了設施農業的可持續發展[5-6]。

目前農業生產中對于連作障礙的防治措施主要包括物理、化學及生物防治，雖然均有一定的成效，但都是針對退化土壤某一特定因素，采取相應的措施，無法從根本上消除連作障礙[7-9]。強還原土壤滅菌(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RSD)處理是一種向土壤中添加大量易分解有機碳源、灌溉至田間最大持水量并覆蓋薄膜，以創造土壤強還原環境殺滅病原菌的作物種植前處理方法[10]。諸多研究表明，RSD處理創造的強還原環境、產生的殺菌物質以及重建的土壤微生物區系能夠有效殺滅尖孢鐮刀菌、立枯絲核菌()及青枯菌()等多種土傳病原微生物[11-12]。RSD處理已成功應用于花卉、蔬果及藥材等多種作物的連作障礙防控[13-15]。因此，RSD處理是一種廣譜、環保且高效的連作障礙消減措施。

RSD處理殺菌效果主要受處理時的溫度、周期、土壤含水量以及添加物料類型與用量等因素的影響[11]，雖然前期已有大量文獻對其進行報道，但研究結果不一致。例如，劉亮亮等[16]研究發現，RSD處理在低溫條件下進行4個月可有效地殺滅土傳病原菌，表明溫度并非RSD處理殺滅病原菌的決定性因子；Shennan等[17]研究發現，RSD處理溫度由16 ～ 21.1℃升高至21.1 ～ 26.6 ℃時，減少一半的物料施用量仍取得了顯著的殺菌效果，表明溫度而非物料添加量對于RSD處理效果影響顯著；Wen等[18]研究發現，RSD處理殺菌效果隨物料施用量的增加而顯著增加，且殺菌效果在添加相同物料的淹水和飽和水處理中無顯著差異，表明物料施用量并非淹水條件對于RSD處理效果具有重要影響。此外，先前的研究均是針對單一土壤開展了單一因素的比較研究，尚缺乏RSD處理影響因素的系統研究?；诖?，本試驗以西瓜和草莓連作病土為研究對象，分析RSD處理在不同溫度、周期、土壤含水量以及物料類型影響下，對土壤理化性質修復效果和病原菌殺滅效果的影響，并通過冗余分析和隨機森林分析探究影響RSD處理效果的主要因素，以期為RSD處理的實踐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

供試土壤分別采自安徽省蚌埠市(117.38°E，32.95°N)連作3年的西瓜和草莓地塊。采樣前，作物枯萎病發生嚴重，減產達20% ～ 40%。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pH分別為6.73和6.75，電導率(EC)分別為0.63 mS/cm和0.46 mS/cm，有機碳含量分別為10.67 g/kg和11.29 g/kg，硝態氮含量分別為94.7 mg/kg和151.3 mg/kg，以及尖孢鐮刀菌數量分別為4.16×105copies/g和5.69×106copies/g。RSD處理所需稻草(C/N比46.19)和牛糞(C/N比24.46)采自當地，均研磨成2 mm粉末；鐵粉購于安徽省蚌埠市華昌化工站。

1.2 試驗方法

兩種土壤均按表1所示條件進行處理。RSD處理具體操作流程如下：分別將土樣裝入密封袋內，按相應方案添加不同材料混勻后，加水至特定條件后密封，并置于相應溫度的恒溫培養箱中培養。每個處理3個重復，每個重復500 g土，處理結束后采集土樣，測定其理化性質和微生物學性質。

1.3 測定項目與方法

1.3.1 土壤理化性質的測定 土壤pH和EC值分別采用S220K pH計(Mettler, Switzerland)和DDS-320電導率儀(Dapu Instrument Co.，Ltd)測定, 水土比分別為2.5∶1(/)和5∶1(/)；土壤有機碳含量采用H2SO4-K2Cr2O7濕燒法進行測定；土壤NO3–-N含量采用2 mol/L KCl溶液按液土比5∶1(/)比例進行浸提，浸提液過濾后采用流動分析儀(Skalar San++，Breda,The Netherlands)測定。

表1 草莓和西瓜栽培土壤處理信息

注：“–”表示不進行灌溉和添加物料處理；WHC，田間最大持水量。

1.3.2 土壤DNA提取和熒光定量PCR分析 稱取0.5 g鮮土,采用試劑盒FastDNA?SPIN Kit(MP Biomedicals，USA)提取土壤總DNA。所有DNA樣品的濃度和純度經DS-11超微量分光光度計(DeNovix，USA)檢測后置于–80℃冰箱保存待用。采用QuanStudio 3 Real-Time PCR system(Applied Biosystems，USA)對土壤細菌、真菌以及尖孢鐮刀菌進行定量分析，反應體系(20 μl)包括SYBR?Premix Ex Taq?(2×，Takara，中國大連)10 μl、參比熒光染料 ROX II(50×)0.4 μl、正、反引物(10 μmol/L)各1 μl(表2)、DNA模板2 μl以及無菌水5.6 μl。細菌和真菌的定量反應條件：95℃ 2 min預變性，95℃ 10 s解鏈，53℃ 20 s退火，72℃ 30 s延伸，40個循環；尖孢鐮刀菌的定量反應條件：95℃ 2 min預變性，95℃ 10 s解鏈，58℃ 15 s退火，72℃ 20 s延伸，40個循環。在每個循環的延伸階段采集熒光信號，反應結束后繪制溶解曲線。擴增條件和標準曲線參照Huang等[12]的方法構建，斜率分別為–3.342、–3.381和–3.476。

1.4 數據處理

采用SPSS 25.0中的最小顯著差數法(LSD)，對單一影響因素下不同處理的土壤理化性質和微生物學性質(微生物定量數據采用對數lg轉化)進行統計分析；采用Canoco 5.0對各因素與RSD處理后的土壤理化性質和微生物學性質進行冗余分析；采用隨機森林法分析各因素RSD處理在兩種土壤中殺菌效果的貢獻度。

表2 微生物定量引物

2 結果

2.1 土壤pH和電導率

與CK相比，RSD處理均能有效提高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的pH(圖1A ～1D)，且草莓栽培土壤pH經RSD處理后上升幅度(12% ～ 24%)整體高于西瓜栽培土壤(12% ～ 17%)。在不同時間和溫度影響下，RSD處理后，兩種土壤pH均隨處理時間和溫度的增加而顯著升高(<0.05)，且RSD稻草-T40處理的土壤pH顯著高于其他溫度下的RSD處理(<0.05圖1A和1B)。在不同水分條件下(圖1C)，除西瓜栽培土壤的RSD稻草-W80%處理外，兩種土壤pH經RSD處理后均顯著高于CK(<0.05)。此外，西瓜栽培土壤的pH 在添加不同物料的RSD處理中無顯著差異(>0.05)；而在草莓栽培土壤中，RSD稻草+牛糞處理的土壤pH顯著高于RSD稻草處理(<0.05)。

與CK相比，RSD處理均能顯著降低兩種土壤的電導率(<0.05圖，1E～1H)，且RSD處理在相同土壤和影響因素(時間、含水量和物料類型)下，土壤EC值存在差異性。在不同時間條件下，西瓜栽培土壤的EC值經RSD稻草-t4和RSD稻草-t5處理后顯著低于RSD稻草-t3處理(<0.05)，草莓栽培土壤的EC值經RSD稻草-t5和RSD稻草-t7處理后顯著低于RSD稻草-t3和RSD稻草-t4處理(<0.05，圖1E)；在不同水分條件下，兩種土壤的EC值經RSD稻草-W淹水處理后均顯著低于RSD稻草-W80%和RSD稻草-W100%處理(<0.05，圖1G)。

(圖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圖柱上方不同小寫字母表示同一土壤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下同)

2.2 土壤細菌和真菌數量

與CK相比，RSD處理均能增加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中的細菌數量,減少土壤真菌數量和真菌/細菌比，且同一影響因素下的各RSD處理，真菌、細菌數量及其二者比例呈現顯著差異性(圖2)。在不同時間條件下，草莓栽培土壤的細菌數量經RSD稻草-t7處理后顯著高于RSD稻草-t4和RSD稻草-t5處理(<0.05)，且RSD稻草-t7處理的細菌數量(2.4×1010copies/g)較CK (2.0×109copies/g)顯著增加了11.0倍(<0.05)。在不同溫度條件下，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的真菌數量經RSD稻草-T40處理后均顯著低于其他RSD處理(<0.05)，且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的真菌數量在RSD稻草-T40處理中較CK(1.58×108copies/g和9.33× 107copies/g)分別顯著降低了89.5% 和72.5%(<0.05)，此外，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中的真菌數量分別在RSD稻草-T20和RSD稻草-T10處理中顯著增加(<0.05)。RSD處理溫度越高，兩種土壤的真菌/細菌比越低，且西瓜栽培土壤的真菌/細菌比經RSD稻草-T40處理后顯著低于RSD稻草-T10、RSD稻草-T20及RSD稻草-T30處理(<0.05)。

(圖中顏色代表土壤中細菌數量、真菌數量及真菌/細菌比的相對值，不同大(小)寫字母表示西瓜(草莓)土壤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

2.3 土壤尖孢鐮刀菌數量及其比例

在不同溫度條件下，與CK相比，RSD稻草-T10處理對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無顯著影響(>0.05)，RSD稻草-T40處理的尖孢鐮刀菌數量最低，其殺菌效果均達到99.7% 以上(圖3B)。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在不同時間、水分狀況以及物料類型條件下的RSD處理中均呈顯著降低趨勢(<0.05)。不同時間、水分狀況和物料類型條件下的RSD處理在西瓜栽培土壤中的殺菌率分別達81.0% ～ 90.2%、67.8% ～ 85.6% 和81.0% ～ 90.9%，在草莓栽培土壤中的殺菌率分別達91.6% ～ 99.6%、90.4% ～ 92.8% 和82.9% ～ 93.6%。除水分因素外，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在其他因素下的RSD處理中呈顯著差異(<0.05)(圖3A、3B和3D)。草莓栽培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經RSD稻草-t4和RSD稻草-t5處理后顯著低于RSD稻草-t3和RSD稻草-t7處理(<0.05)(圖3A)；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經RSD稻草+牛糞處理后低于RSD稻草和RSD稻草+鐵粉處理。

在不同溫度條件下，與CK相比，RSD稻草-T10處理顯著增加了西瓜栽培土壤的尖孢鐮刀菌/真菌比(<0.05)，而RSD稻草-T30和RSD稻草-T40處理呈相反趨勢，尖孢鐮刀菌/真菌比分別顯著降低了79.3% 和97.6% (<0.05，圖3F)。與CK相比，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真菌比在不同時間、水分狀況以及物料類型條件下的RSD處理中均顯著降低(<0.05)，且在同一因素下的RSD處理中無顯著差異(>0.05，圖3E、3G和3H)。

2.4 各因素對RSD處理效果影響的冗余分析和隨機森林分析

冗余分析結果表明，不同溫度條件下的RSD處理(圖4A和4B)與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尖孢鐮刀菌/真菌比及殺菌效果的相關性最大(<0.05)，而其他因素下的RSD處理對其影響不顯著(>0.05)。不同時間條件下的RSD處理與西瓜栽培土壤的電導率相關性最大(圖4A)，不同溫度和水分條件下的RSD處理與草莓栽培土壤的pH和電導率相關性最大(圖4B)。此外，對兩種土壤綜合分析均發現，RSD處理溫度與土壤pH和殺菌效率呈正相關關系，與土壤的真菌/細菌比和尖孢鐮刀菌數量呈負相關關系(圖4C)；且通過隨機森林分析發現，各因素對RSD處理殺菌效率的貢獻程度排序為：溫度、時間、物料類型和含水量(圖4D)。

3 討論

因集約化種植品種單一、復種指數高以及化肥的大量施用，土壤酸化、鹽漬化以及土傳病原菌累積引發的連作障礙問題日益突出，給農業生產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損失[23]。諸多文獻報道[24-25]，RSD處理可以顯著提高土壤pH，本研究結果與之一致。但是，不同土壤經RSD處理后pH上升幅度呈現差異性，這可能與土壤初始理化性質和微生物性質的差異導致RSD處理過程中還原程度不同有關[26]。本研究發現，兩種土壤的pH均隨RSD處理時間和溫度的增加呈上升趨勢，這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和高溫的RSD處理易建立更強的還原環境，從而消耗更多的H+[27]。兩種土壤的pH變化幅度在水分含量為80% 田間最大持水量的RSD處理中呈現差異，表明水分含量和土壤類型對RSD處理提升土壤pH的效果具有交互影響。兩種土壤經不同參數的RSD處理后，土壤EC值均顯著下降，與前人研究結果一致[28]。集約化設施栽培過程中土壤次生鹽漬化時長發生，且鹽分以硝酸鹽和硫酸鹽為主，RSD處理所形成的土壤強還原環境，可促進硝酸鹽和硫酸鹽分別還原為N2O和H2S，從而減輕或消除發生次生鹽漬化土壤上所栽培植物的鹽分脅迫[1]。

(圖A為西瓜栽培土壤，圖B為草莓栽培土壤，圖C和圖D均為西瓜和草莓栽培土壤。圖中實心箭頭代表RSD處理因素，空心箭頭代表土壤理化性質和微生物學性質?！癉E”表示對尖孢鐮刀菌的殺菌效率，“F/B”表示真菌/細菌比，*、**表示在P<0.05、P<0.01水平影響顯著)

土壤真菌/細菌比是衡量土壤健康的重要指標之一。已有研究表明，土壤連作后微生物區系由“細菌主導型”向“真菌主導型”轉化，使病原菌更容易侵染植物而引發土傳病害[6]。本研究中，RSD處理后土壤真菌/細菌比較CK顯著降低，最低僅為CK的4.75%，這與Strauss等[29]的研究結果一致，即RSD處理能夠重建健康的土壤微生物區系。此外，RSD處理溫度越高，兩種土壤中的細菌數量越多，真菌數量及真菌/細菌比越低，這可能是因為溫度升高提高了土壤酶活性，加快了有機物的分解，從而進一步刺激細菌的繁殖[12]。西瓜栽培土壤的細菌數量在添加稻草+牛糞的RSD處理中高于僅添加稻草的處理，一方面可能是因為牛糞的C/N比更低，有利于刺激細菌的繁殖和提高它們的活性[30]，另一方面可能與牛糞本身含有一定的微生物有關。此外，兩種土壤中真菌/細菌比在時間和水分因素下的變化具有差異性，即最低真菌/細菌比的處理條件在兩種土壤中并不一致，表明時間和水分條件與土壤類型對RSD處理后真菌/細菌比具有交互影響。

土壤病原菌的累積被認為是對作物可持續栽培的主要威脅，而RSD處理對病原菌的殺菌效率被認為是該方法取得有效性的關鍵指標[31]。在本試驗中，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經RSD處理4周后低于更長周期的處理，這可能與RSD處理前期碳源分解者能夠快速分解物料中的易氧化有機碳和產生有機酸有關[16]。RSD處理對兩種土壤的殺菌效率均隨溫度的上升而增加。在10℃條件下，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數量經RSD處理后與CK相比差異不顯著，這與Shennan等[32]研究結果一致，即溫度低于15℃的RSD處理無法對病原菌進行有效的控制；而Yonemoto等[33]研究表明，在30℃條件下的RSD處理能夠有效抑制土壤的尖孢鐮刀菌。以上結果均表明溫度對RSD殺菌效果具有重要作用。不同水分狀況的RSD處理對兩種土壤中尖孢鐮刀菌的殺菌效果差異不顯著，這與Wen等[18]的研究結果一致，即灌溉土壤至田間最大持水量，足以建立強烈的厭氧還原環境以減少土壤中病原菌數量。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真菌比在添加不同物料類型的RSD處理后均無顯著性差異，表明物料類型對其影響較小。添加稻草+牛糞的RSD處理殺菌效果高于添加稻草的RSD處理，一方面是因為牛糞增加了梭菌科、瘤胃菌科和毛羅菌科等功能微生物的豐度[26]；另一方面與添加牛糞的RSD處理過程中產生更多的氨氣有關[29]。本研究還發現，添加稻草+鐵粉的RSD處理對尖孢鐮刀菌數量的影響與僅添加稻草的RSD處理無顯著差異，這與Momma等[34]研究發現還原性Fe2+溶液中可以顯著抑制土傳病原菌不一致，仍有待進一步的研究。本研究冗余分析表明，僅溫度與RSD處理的尖孢鐮刀菌數量及其在真菌中的占比呈顯著負相關關系，可能是因為高溫降低了土壤中氧氣的溶解度和增加了好氧微生物的耗氧量，進而增強了土壤的還原程度[35]。通過隨機森林分析進一步發現，溫度是RSD處理在不同土壤中有效殺滅病原菌最為主要的影響因子。然而，對于一些低溫地區，如何通過調整各因子的結合獲得有效的處理效果，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4 結論

RSD處理能顯著降低不同作物連作病土的EC和提高pH，同時有效降低真菌/細菌比、尖孢鐮刀菌數量及其在真菌中的占比。相比于時間、物料類型以及土壤含水量，溫度是影響不同土壤中RSD處理殺菌效果的主要共性因子。在40℃條件下持續3周的RSD處理，對兩種土壤的尖孢鐮刀菌殺滅效果最好；在高于10 ℃ 條件下持續3周的RSD處理可顯著提高土壤pH；在淹水條件下土壤鹽漬化的去除效果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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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luencing Factors to Improvement Effect of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on Continuous Cropping Diseased Soil

YAN Yuanyuan1, ZHOU Kaisheng1,5,6, ZHANG Jinbo1,3,4, CAI Zucong1,3,4, HUANG Xinqi1,3,4, LIU Liangliang1,2*

(1 School of Geography Scienc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2 College of Life Science and Environmental Resources, Yichun University, Yichun, Jiangxi 336000, China; 3 Jiangsu Center fo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in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Resourc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Nanjing 210023, China; 4 Jiangsu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for Soil Utilization &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Nanjing 210023, China; 5 School of Civil and Hydraulic Engineering, Bengbu University, Bengbu, Anhui 233030, China; 6 Anhui Province Key Lab of Farmland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and Pollution Prevention, Bengbu, Anhui 233030, China)

In this study, the watermelon and strawberry continuous cropping soils were used to conduct various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RSD) treatments, involving different incubation time (3, 4, 5 and 7 weeks), temperature (10, 20, 30 and 40℃), irrigating conditions (80%, 100% of the maximum field capacity and flooding) and organic material types (straw, straw+crow dung and straw+iron powder). The common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improvement effect of RSD on different soils were analyzed through redundancy analysis and random forest analysis.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lectrical conductivity,abundance, proportion of fungi/bacteria and/fungi in both soils could be effectively reduced by RSD treatments, and pH in both soils wer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after all of RSD treatments. However, these values of above-mentioned soil properties after different RSD treatments show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The overall ranges of soil pH, electrical conductivity, and disinfestation effect were 6.48–8.64, 0.15–0.22 mS/cm, and 0.6%–99.9%, respectively. RSD treatments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soil pH when the temperature was higher than 10 ℃ for 3 weeks. The best removal effect of RSD on soil salinization was found in the soil flooding condition, and the disinfestation effect ofwas more than 99.7% in both RSD-treated soils at 40 ℃. Correlation analyses further revealed that the temperature was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pH and microbial properties in both soils after RSD treatments. Moreover, the contributions of the factors to the RSD disinfestation effects in both soils were ranked as follows: temperature > time > organic material > water content. In conclusion, our study shows that temperature is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the RSD effects in different soil types.

Reductive soil disinfestation;; Disinfestation effect; Common factor; Facility cultivation

S154.3

A

10.13758/j.cnki.tr.2022.03.010

閆元元, 周開勝, 張金波, 等. 強還原土壤滅菌處理對連作病土改良效果的影響因素. 土壤, 2022, 54(3): 508–516.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2160748，42090065)、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項目(2021M691625)和農田生態保育與污染防控安徽省重點實驗室開放基金項目(FECPP201901)資助。

(190030@jxycu.edu.cn)

閆元元(1996—)，男，河南新蔡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土壤微生物及土傳病害生物防控等方面的研究。E-mail: yyy1833622272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