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農產品跨境電商知識圖譜分析

張贈富 廖苗昀 應洪斌

（1.閩西職業技術學院 福建龍巖 364000；2.浙江師范大學 浙江金華 321000）

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本研究選擇的數據庫為中國知網（CNKI），該數據庫作為文獻檢索的數據來源具有較高的權威性。在搜索時使用“高級搜索”選項，進行單主題和雙主題的方式進行檢索。在進行單主題方式時，使用“農產品跨境電商”“農產品跨境電子商務”等關鍵詞進行檢索；在進行雙主題方式時，使用“農產品+跨境電商”“農產品+跨境電子商務”等關鍵詞進行檢索。在時間范圍上，選取了2014-2021年間的全部文獻。除此之外，其他選項均為默認選項。在刪除重復文獻和不符合研究條件的文獻之后，共計得到580篇有效文獻。CiteSpace是一個較為常用的科學文獻分析工具，能夠對學術研究的某一領域進行系統性的研究分析，并展示出全面的研究熱點和研究趨勢，對于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研究能夠起到一定的助力作用。本研究使用CiteSpace.5.8.R2版本進行可視化分析，在下載文獻信息后將其轉換為CiteSpace可識別的數據形式，并導入到軟件中，最后對導入后的數據處理并進行農產品跨境電商知識圖譜的繪制。

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現狀

（一）文獻的年度分布情況

對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的年度分布情況進行了統計，具體情況如圖1所示。從圖1的變化情況可以發現，2014年學者們開始逐漸開展農產品跨境電商方面的研究，該課題的研究保持了逐年上升的狀態，并在2016年達到峰值；2017年開始，學術界對于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的熱度逐漸下降，發表文獻的數量也從2017年的105篇降至2021年的5篇。之所以產生這樣的現象，一方面是由于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還處于初級階段，在物流、售后服務等供應鏈發展方面仍不成熟，存在的問題具有一致性和相似性。另一方面是由于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各國對進口產品的需求大幅度下降，在通關時對他國產品的檢驗尤其嚴格。農產品對于貯存條件和新鮮程度要求較高，無法在此期間開展大批量的跨境電商貿易，也無法給學術界提供有效的實證案例，降低了該領域的研究熱度。因此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在2020年出現斷崖式下跌，從2019年的82篇驟降至2020年的43篇。

圖1 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的年度分布情況

（二）文獻作者知識圖譜

使用CiteSpace軟件對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的作者情況進行知識圖譜繪制，結果見圖2。在知識圖譜中，作者名字的字號越大則表明發文數越多，作者名字之間有線進行連接則表明作者之間合作發表文章超過兩次。通過分析數據可以發現，在580篇文獻中發文數量最多的作者是周叮波，共計發文量40篇，被引次數27次，占全部文獻數量的6.8%，該作者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我國與東盟農產品跨境出口，以及廣西省與東盟農產品跨境出口兩個研究方向；丁玨共計發文量19篇，被引次數30次，占全部文獻數量的3.28%，該作者重要的研究方向為“一帶一路”視角下浙江省跨境農產品電商的發展策略；同時，聯合發文的作者搭配比較固定，以王佳、趙春燕和李媛、汪佳濱、李光輝兩組作者發文量較高，其中王佳和趙春燕共計發文量3篇，被引次數15次，李媛、汪佳濱和李光輝共計發文量2篇，被引次數7次。可以發現，聯合發文的作者之間聯系較為頻繁，發文量較高的作者對于農產品跨境電商領域保持著高度關注的狀態，對研究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除此之外，其他作者都處于較為分散的狀態，相互聯系較少。

圖2 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作者知識圖譜

（三）文獻作者機構知識圖譜

在軟件中對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作者所在機構情況進行知識圖譜繪制，結果見圖3。知識圖譜顯示，機構的發文數量相對平均，其中山西大同大學商學院發文最多，占據領先的位置。從地理位置分析，研究農產品跨境電商領域的學術機構大多分布在山西省、浙江省、貴州省、河南省和廣東省等，這均與當地的跨境電商發展情況和農產品跨境電商需求息息相關。相比較而言，我國東部地區的跨境電商水平要較高于西部地區，物流網點等供應鏈水平也發展相對成熟。這從根本上體現了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研究對于行業發展和現實需求的重要性。

圖3 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作者機構知識圖譜

（四）刊物發表機構情況

根據統計結果，對中國知網關于農產品跨境電商文獻的刊物中發文量前十名的刊物進行了排序，見表1。如表中所示，排名前十的刊物共計發文量197篇，占全部文章的33.97%，其中，《農業經濟》《商場現代化》《現代商業》和《山西農經》占據了排名的前四位。

表1 刊物發表機構情況

（五）關鍵詞分析

統計分析后的2014-2021年間農產品跨境電商關鍵詞共計30個高頻關鍵詞，關鍵詞共現表見表2，其中前三位為跨境電商（出現132次，中心度0.59）、農產品（出現102次，中心度0.51）和“一帶一路”（出現15次，中心度0.09）。需要強調的是，關鍵詞的頻次與其中心度并沒有直接的正相關聯系，在進行分析時，應結合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和中心度兩個方面進行綜合性的研究。最終發現，在開展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時，前五個重點關鍵詞為跨境電商、農產品、農產品貿易、“一帶一路”和農產品出口。

表2 農產品跨境電商關鍵詞共現表

使用CiteSpace軟件對關鍵詞繪制聚類分析知識圖譜，結果見圖4?？梢园l現，匯總后一共出現九類關鍵詞，分別為農產品、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機遇、風險預測、農產品跨境電商、出口農產品、農產品交易以及區塊鏈。根據關鍵詞聚類分析可以發現，農產品跨境電商開始逐漸成為領域內學者研究的重點。農產品的跨境電商對于產業發展是重要機遇，但是仍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和風險，需要通過分析和研究做出預判。農產品的跨境電商以出口為主，而“農產品+區塊鏈”正在成為當下的研究熱點。

圖4 農產品跨境電商關鍵詞聚類分析知識圖譜

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的趨勢分析

（一）當前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的階段

研究趨勢知識圖譜能夠展示指定研究領域內隨時間改變而產生的研究內容變化。在固定時間維度內，文獻集聚的越多，則表明該時段內的研究較為廣泛，研究成果顯著。根據導出的數據，針對8年間文獻進行研究趨勢分析，通過軟件生成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趨勢知識圖譜，結果如圖5所示。根據研究趨勢的變化，將當前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劃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2014-2015年，該階段為早期探索階段；第二個階段為2016-2017年，該階段為快速發展階段；第三個階段為2018-2021年，該階段為穩定成長階段。

圖5 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趨勢知識圖譜

1.早期探索階段。2014-2015年是研究農產品跨境電商的早期探索階段。此時的研究重點集中在農產品跨境電商的主要模式、發展環境、行業融合和對策機遇等方面，大多數的研究是在基礎理論和探索階段。張瑋瑋和張學彬（2015）基于貴州省農業發展的基礎情況和特色農產品的自身屬性條件，深入探索了跨境電子商務貿易在貴州省發展的產業基礎和加速特色農產品跨境電商的機遇及對策。原征和張寶明（2014）分析了我國農產品跨境物流中存在的主要問題，通過分析農產品跨境電商這個新業態，從海外消費者、農產品跨境運輸模式和銷售模式三個方面對未來行業的發展給出建議。針對生鮮農產品不易保存的情況，錢莎莎（2014）建立了解釋結構模型（ISM），從效率、柔性、響應和質量四個方面提升跨境電商供應鏈反應，幫助企業解決生鮮產品跨境電商中出現的問題。崔艷紅（2015）根據我國農產品出口成本不斷上升的問題，分析了跨境電子商務降低商品出口成本的有效作用，建議構建跨境電子商務平臺來幫助農戶和企業提升跨境物流配送速度、擴大對外貿易體量，從而切實地降低農產品的出口成本。

2.快速發展階段。2016-2017年是研究農產品跨境電商的快速發展階段。此階段，學者們開始廣泛、大量地研究農產品跨境電商，并進一步細化該領域的研究內容。研究重點集中在“一帶一路”背景下如何有效地發展農產品跨境電商，如何有效地推動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和實現農產品產業鏈升級，如何優化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策略等等。研究的重點從整個行業的發展，逐步細化到各個地區的策略。隨著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蓬勃發展，國內出現了大量的跨境電商平臺。丁玨（2016）歸納出農產品跨境電商的主要特點，包括主體多元化、貿易小批次多批量等，同時發現存在的制約因素主要在產品質量安全、信用體系建設和稅收監管等方面。史曉英（2016）認為，在跨境電商背景下我國中小型農產品外貿企業應該積極轉型，通過培養跨境電商人才和加強品牌建設來提高企業的競爭力。劉維（2017）積極引進“微笑曲線”理論對發展農產品跨境電商和實現農產品產業鏈升級進行理論分析。同時，一些學者也開展了地區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研究。如張毅（2016）針對我國西部地區農產品跨境電子商務發展開展了詳細的分析。黃偉東（2017）建立AHP-FCE模型對武漢市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開展了實證研究。國家“一帶一路”倡議也為發展農產品跨境電商提供了有效助力。比如，吳俊紅（2017）著眼于“一帶一路”倡議背景下跨境電商的發展現狀，為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提出了建議。文彤和譚丹（2017）針對國家“一帶一路”倡議，應用SWOT模型對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子商務進行研究。在地區發展策略上，呂鐵金、龐敬春和李憶寧（2017）在“一帶一路”背景下針對綏化市寒地黑土農產品開展對俄羅斯電商平臺的構建開展的研究。羅曼怡（2017）根據河南制造的特色農產品的基本特點，提出跨境電商物流的推廣策略。

3.穩定成長階段。2018-2021年是研究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穩定成長階段。學者們針對多年來發展農產品跨境電商中出現的物流、法律、人才和環境等問題，開展了細致的研究。在物流方面，韓麗娜（2018）基于河南省物流體系的現狀，針對跨境電商問題提供新的建議。廣西省與東盟國家農產品跨境電商活動較為頻繁，杜鳳蕊（2019）針對廣西省農產品的生產和銷售情況，為冷鏈物流發展提出有效措施。在法律方面，農產品知識產權問題是跨境電商中容易出現的主要糾紛，如農產品地理標志侵權等。李欣亮（2018）建議完善立法并建立行業法規來防止農產品出現知識產權問題。劉兆鑫（2021）建議增強企業和農民的知識產權保護意識，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來保證企業在跨境電商中出現的法律問題。在人才方面，當前的高等院校對于跨境電商人才的培養已經遠遠無法滿足企業的需求。劉阿娜（2019）從人才培養的標準、專業授課的內容等方面提出了培養建議。馬百皓（2020）基于BP神經網絡理論，提出了農產品跨境電商人才的培養方案，為未來行業人才培養提供了科學建議。在產業環境方面，曾靚（2018）分析了福建自貿區跨境電商的產業環境，并就農產品跨境電商進行了評價分析。中美貿易環境的變化給我國農產品的跨境電商也帶來了負面影響，楊偉超（2021）根據中美貿易新形勢，對未來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產業環境進行了細致的分析。

（二）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的趨勢

1.熱點問題研究。對于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熱點問題研究，將主要集中在國際貿易環境變化背景下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研究。比如在中美貿易摩擦背景下，中美兩國貿易環境產生了變化，我國農產品存在缺乏國際認證的問題，在跨境出口時面臨的綠色壁壘會增加跨境電商的貿易風險等。未來的研究會集中在如何提高企業農產品國際認證率、減少貿易綠色壁壘和降低貿易風險等方面。另外，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世界各國農產品的生產和跨境電商貿易都呈現出縮減的狀態，當前我國國內疫情控制較好，農產品的生產和跨境貿易都較為穩定。如何抓住這個優勢，整合國內跨境電商資源，實現貿易信息化、交易多元化和電商智能化是未來研究的趨勢之一。

2.地域發展研究。隨著農產品跨境電商研究的不斷深入和細分，如何針對不同省份地域特點和經濟貿易特色來開展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也將成為未來研究的重心。以廣東省為例，廣東省農業發展相對成熟，如何在未來依托于粵港澳大灣區的地理位置和經濟發展優勢開展跨境電商貿易是值得研究的問題之一。海南自由貿易港是我國國際貿易的重要試點區域，廣東省如何將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與海南自貿港的建設發展連接起來，實現粵瓊兩地跨境電商產業一體化，發揮廣東省的農業資源優勢和海南自貿港的貿易區位優勢，推動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行業發展，提升產業發展規模實現產業協同競爭優勢是值得研究的重點課題。

3.貿易創新研究。農產品跨境電商的貿易創新大多側重于新技術和新理論的應用。在技術方面，可以研究區塊鏈技術在構建農產品跨境電商供應鏈中的具體應用策略，以減少生鮮產品在跨境運輸中面臨的質量風險。通過大數據技術來分析具體農產品的采摘時間、跨境運輸中需要的運輸方式和運輸時間、水果運輸過程中所需的存儲溫度和濕度等。同時，大數據技術可以用來分析各國消費者在購買我國水果類農產品時的消費偏好和消費習慣等，以實現精準營銷。在理論方面，可以引用生態系統理論和演化博弈理論來具體分析未來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態勢和模型分析。同時可以建立協整檢驗模型、誤差修正模型、AHP模型，對以往歷史數據進行模型建構和實證分析，從而深入挖掘出影響農產品跨境電商發展的主要因素，為未來的行業發展提供理論方面的助力。

研究建議

在研究方法上面，大部分的文獻都使用了定性研究方法對理論展開了分析。未來應提升使用定量研究方法的比例，大量開展實證研究，主要聚焦在跨境電商服務質量、供應鏈績效提升等方面。在研究內容上面，當前的研究重點多聚焦在物流、法律、人才和環境等問題上，建議學者們今后能夠開展對于消費者需求、生態鏈系統的構建以及農產品跨境電商營銷策略等方面的研究。在地區研究上，當前多集中于東部地區和中部地區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研究，建議今后更深入地發掘我國西部地區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現狀和發展策略，幫助欠發達地區實現經濟發展。在市場分析上，當前主要分析的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理接壤較多的國家和地區，如東盟和俄羅斯，建議今后應著眼于美國和歐盟國家的研究，積極擴大海外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