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曉雯
(哈爾濱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黑龍江哈爾濱 150001)
國內外關于FDI和GDP相關方面的研究,一直是國際直接投資等領域研究的重點,學術界討論較多的是關于FDI和GDP的國際溢出問題。其中,關于FDI對東道國的經濟溢出效應存在不同觀點,有學者認為FDI對東道國經濟發展存在顯著的正向溢出效應(Vujanovi? et al.,2022;Saibu et al,2021),也有學者認為,IFDI東道國的經濟增長不顯著甚至具有抑制作用(Hanyu,2021;袁苗,2021);而關于FDI對母國的逆向經濟發展溢出是否顯著上也頗有爭議(賈素真,2021;雷小飛,2021);關于FDI對于經濟增長的溢出效應的討論,相關文獻較少涉及。Vujanovi? (2022)將FDI和GDP同時納入統一分析框架中提出的IDP發展理論,認為FDI具有經濟增長溢出效應,進而會促進GDP上升。此后,不少學者從理論和實證兩個方面對該研究框架進行了豐富,如朱于珂等(2021)對雙向FDI的演化進行了研究與分析。現有文獻對于兩者的關系研究不一,本文通過梳理2009—2019年長三角地區的FDI和GDP數據并分析演化趨勢后,運用向量自回歸中的脈沖效應函數討論FDI對于GDP的影響,最后,提出相關政策意見,以期對相關部門有借鑒作用。
在長江三角洲的地域經濟發展和外商直接投資狀況中,本文挑選了2009—2019年江蘇、浙江、上海的GDP總量和FDI數據比分別進行演化趨勢的分析研究。從圖1可以看出,長三角地區外商直接投資FDI規模在2009—2019年處于相對穩定波動或上升的趨勢,上海地區的外商直接投資2009年的規模為105.38億美元,逐漸上升至2019年的190.48億美元,同比上升了約90%,這反映出上海地區近十年來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不斷擴大,上海的FDI吸引力和外商投資幅度也產生了正向效應;浙江省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與上海相比稍顯遜色,近十年的增長水平比上海稍快一些,2009年浙江省的FDI規模為99.39億美元,2019—2018年浙江省的外商直接投資都處于上升階段,2018年達到了186.4億美元,同比上升約100%,處于一個相對較快的增長趨勢;江蘇省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與上海和浙江相比,處于一個先上升而后下降的態勢,2009—2013年江蘇的外商直接投資從253.2億美元上升至357.5億美元,同比上漲了41%,2014—2015年處于下跌趨勢,從218.7億美元下降到了242.74億美元,在2016—2019年處于相對穩定且緩慢上升的趨勢,雖然江蘇省的外商直接投資相比前些年有一定回升,但其外商直接投資規模依舊領先于浙江和上海,屬于長三角地區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的頭部地區。

圖1 長三角地區近十年FDI演化趨勢圖
通過分析2009—2019年長三角地區的GDP演化趨勢(見圖2),長江三角洲的三個地區省市的GDP規模上升速度較快,江蘇省大幅領先于上海和浙江,從2009年的3.44萬億元上升至2019年的9.96萬億元,同比上漲了近200%。上海和浙江的GDP規模也處于高速發展態勢,分別從2009年的1.5萬億元和2.29萬億元上升至2019年的3.8萬億元和6.23萬億元,經濟增長幅度較快。在演化趨勢中,可以發現長三角地區FDI規模占GDP總量的百分比處于下降趨勢,一方面由于長三角地區的GDP發展速度遠超于FDI的投入規模,另一方面可以反映出二者存在一定正向演變趨勢。

圖2 長三角地區近十年GDP演化趨勢圖
為探索長三角地域FDI對GDP增長的相關性,本文對各種面板單位根檢驗方法的特征進行了對比分析,本文選取了ADF檢驗方法考察主要變量(FDI和GDP)的平穩性。并運用SPSS22.0進行了ADF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針對變量FDI,二階差分后數據ADF檢驗結果顯示p=0.023<0.05,有高于95%的把握拒絕原假設,此時序列平穩,證明長三角地區的FDI和GDP數據序列穩定,隨后利用VAR向量自回歸計算后,導出脈沖效應函數。

表1 FDI和GDP的ADF檢驗結果
在進行ADF檢測后得出雙向FDI的序列是平穩后,本文借鑒Saibu(2021)引入脈沖效應函數來驗證長三角地區FDI和GDP之間的脈沖互動關系。在進行脈沖函數的倒入之前,本文運用Eviews 12進行了FDI和GDP的VAR向量自回歸分析,運用了FPE準則、赤池信息量(AIC)、SC和HQ準則分別選擇了滯后階段,從中選取了最佳滯后階段,如表2所示,由表2分析可知最佳滯后階段為2。

表2 最佳滯后階段選擇
其中變量FDI和GDP的內生性、個體和時間效應都被考慮在內,參數的估計采用系統的廣義矩,固定效應在估計過程中采用前向差分Hermlet變換來消除。IFDI和GDP的脈沖響應函數采用999次蒙特卡洛模擬得到,以驗證結果的穩健性,得出結果(見圖3)。
如圖3所示,得到了FDI和GDP脈沖響應函數的結果。其中,途中的橫坐標表示沖擊作用的滯后期數(年數),縱坐標表示被解釋變量的態勢,可以發現,外商直接投資FDI的一個標準差的外生沖擊導致對國內生產總值GDP在第2期出現巨大的正向波動,但在第6期以后就逐漸平穩,處于收斂狀態。當外商直接投資FDI受到了一個GDP標準差的沖擊后,也會受到一個顯著的正向波動影響,但處于一個開散左右。因此,通過了脈沖函數的選擇,可以發現外商直接投資FDI和國內生產總值GDP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圖3 FDI與GDP的脈沖效應圖
對于長三角地區而言,其FDI的引入規模是中國目前所有地區中的領頭羊,政府需要高度關注相關配套法律法規的建成。首先,地方政府應根據現有的法律法規體系,做到查缺補漏,尤其是針對長三角地區的中小企業的引入外資法規,地方政府應與國務院積極討論,深入研究國際金融體系中關于FDI的引入條款和配套法律法規,盡快完善針對FDI與地方小微企業的相關法律法規。其次,政府需要考慮到FDI引入后對于中國服務貿易、制造業出口、服務業投融資和其他產業的影響,綜合外商直接投資的力度和效應,進行詳細的優惠條款制定,并在條款中進一步進行外商直接投資的規定優化,目的是更好地利用外商直接投資來促進地區經濟的發展,并在引入FDI的過程中運用優惠條款,緩解不必要的招商引資矛盾,減少貿易沖突。
第一,長三角地區的外商投資規模十分龐大,對于經濟發展起到了長遠的促進作用,基于持續增長的外商投資規模,中國可以參考發達國家的金融外匯制度,增強地方政府的金融支持和服務意識,充分強化長三角地區政府的服務性質,提升外商直接投資的便捷性,要從層級和審批上為外商直接投資提供高效和便捷的服務,營造更加寬松的投資引進氛圍,政府工作人員在與外商資本溝通和對接中,要秉承“真誠、公正、公開”的態度,為外商投資創造優厚的金融環境。第二,政府部門要進一步深化落實改革開放政策,進一步擴大長三角地區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和標的。外商直接投資不僅能加快長三角地區的基礎建設,還能投資各大服務項目,除了傳統制造業和工業的投資標的外,政府還需要積極運用FDI投資到第三產業上,進一步促進第三產業的發展,為更多中小企業和上市公司獲取必要性融資,從而穩定金融市場的信心,形成投資與消費的良性循環。
從前文的研究結果可以看出,外商直接投資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需要一定的時間,為了更好地度過這一緩和期,應當在長三角地區采用差異化的行政管理策略,長三角地區的高度經濟發達城市,如上海、南京、蘇州、杭州、寧波等,這些城市的基礎建設和配套設施條件優越,更多的是缺乏信息新興技術的開發利用,發達城市中的外商直接投資可以側重于高新技術開發與先進管理理念引進,進一步加強城市的創新活力;而對于一些長三角經濟欠發達的城市和地區,政府需要將外商直接投資引入到基礎設施建設中,以區域性基礎建設和發展為主要引入的投資項目,獲得外商直接投資的技術溢出效應,以便更好地支持經濟發達城市的高新技術研發和開發,提高本土企業的技術迭代和經濟溢出效應,從而更好地獲取技術支持和產業進化能力。
對于企業而言,外商直接投資能夠緩解企業的資金壓力,帶來相應的技術支持:第一,國家政府部門應與外國領事館進行積極溝通,獲得外商直接投資的相關計劃和目標,積極搭建外商直接投資與受眾企業的交流平臺,應該讓外商直接投資的投資標準與相關企業進行對接,并協助相關企業進行招商引資,進一步優化外商直接投資在經濟發展中的積極效益。第二,在引入外商直接投資后,也要強化對于投資退出的抗風險效應,當長三角地區的企業受到不可抗力的投資風險損失時,相關地區政府應當積極出臺相關優惠政策,幫助受災企業渡過難關。
在中國的對外開放政策背景下,長三角地區的外商直接投資規模逐漸發展到了一個新高度,本文基于2009—2019年長三角地區的FDI和GDP的數據演化趨勢分析,發現FDI對于地區經濟發展擁有顯著的正向促進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商直接投資對于長三角地區的經濟發展能起到更加明顯的正向作用,對此,相關部門要積極運用外商直接投資的便捷優勢和技術溢出效應,為長三角地區的受眾企業提供后備支持力量,從而更好地運用外商直接投資的輔助功能,促進地區經濟、城市建設、技術迭代等優勢共同產生溢出效應機制,進而不斷加強國內的投資引入,樹立良好的國際金融環境,對長三角地區不斷增加投資引入,進行企業融資支持,更為有效地進行經濟發展的良性生態具有重要且廣泛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