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 霖 王曉榮 陳亞坤
(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腎內科,河北 石家莊 050000)
腎性貧血是指由于各種器質性腎臟疾病導致的腎功能受損所導致的貧血,它是慢性腎臟疾病(chronic kidney disease CKD)患者的重要并發癥之一,同時也是CKD患者合并心血管疾病的危險因素之一[1]。相關研究表明,CKD患者多伴隨不同程度的貧血,且隨著CKD病情的不斷加重患者的貧血程度也不斷升高,其中CKD 3期患者的貧血發生率已達50%以上[2]。CKD患者合并貧血時,不僅會降低患者的生活質量,同時也會導致機體多器官的損傷,如免疫系統受損、心肌肥厚、腦供血不足等不良心血管事件,這些都大大增加了患者的住院率和病死率[3]。因此,及早地發現并糾正CKD患者的腎性貧血具有十分重要的臨床治療意義。目前,促紅細胞生成素(EPO)是臨床常采用治療腎性貧血的措施之一,但仍存在高血壓、血栓栓塞、過敏等不良反應[4-5]。然而,近年來中醫藥在治療腎性貧血方面具有明確的療效和獨特的優勢,在有效糾正貧血的同時改善患者的主訴癥狀,延緩腎衰竭等[6]。本研究在常規治療基礎上,采用血速升顆粒聯合EPO治療腎性貧血46例,并與采用EPO治療腎性貧血46例對照觀察,結果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1月至2020年6月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腎內科腎性貧血門診患者92例,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分為2組。對照組46例,男25例,女21例;年齡30~66歲,平均(53.24±12.01)歲;病程2~12個月,平均(5.72±2.51)個月;貧血程度[7]:輕度10例,中度29例,重度7例;原發疾?。禾悄虿∧I病9例,慢性腎小球腎炎13例,慢性腎盂腎炎10例,高血壓腎病7例,腎小動脈硬化性腎病7例。治療組46例,男23例,女23例;年齡32~70歲,平均(55.32±14.57)歲;病程1~11個月,平均(5.22±2.21)個月;貧血程度:輕度8例,中度32例,重度6例;原發疾?。禾悄虿∧I病10例,慢性腎小球腎炎14例,慢性腎盂腎炎9例,高血壓腎病6例,腎小動脈硬化性腎病7例。2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病例選擇
1.2.1 診斷標準 ①西醫診斷參照《腎性貧血診斷與治療中國專家共識》中關于慢性腎臟疾病腎性貧血的診斷標準[2],居住海平面地區的成年人,男性 Hb<130 g/L,非妊娠女性 Hb<120 g/L,妊娠女性 Hb<110 g/L,可診斷貧血。②中醫診斷根據《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8]貧血的中醫辨證為血虛證,主癥:倦怠乏力,面色淡白或萎黃,頭暈眼花,心悸,食少納差;次癥:失眠,月經延期,手足麻木,月經量少色淡,閉經。
1.2.2 納入標準 ①患者年齡在30~75歲;②Hb<110 g/L,但>30 g/L,和(或)紅細胞比容(HCT)<30%[2];③無葉酸、維生素B12缺乏;④近2個月無輸血史;⑤所有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通過本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1.2.3 排除標準 合并嚴重的心腦血管疾病者;嚴重肝病、惡性腫瘤或甲狀腺功能異常者;存在溶血、失血或嚴重感染患者;妊娠期或哺乳期婦女;對試驗中藥物過敏者;精神疾病者;依從性較差者。
1.3 治療方法 2組患者治療期間均給予優質低蛋白、低鹽、低脂飲食,控制血壓及血糖,補充鐵劑、維生素B12、葉酸等常規治療,糾正酸堿失衡及電解質紊亂。
1.3.1 對照組 給予重組人促紅細胞生成素(EPO)(華北制藥金坦生物技術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S20000026)100~150 U/(kg·W),每周分3次皮下注射。
1.3.2 治療組 在對照組基礎上加血速升顆粒(河北永豐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Z13030267),每次1袋,每日3次口服。
1.3.3 療程 2組均治療1個月。
1.4 觀察指標
1.4.1 實驗室指標 ①血常規指標。于治療前后分別采取患者空腹肘靜脈血5 mL,采用血細胞分析儀(美國貝克曼庫爾特公司,型號DXH800)測定紅細胞計數(RBC)、血紅蛋白(Hb)、紅細胞比容(HCT)。②采用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日本日立公司,型號LAbOSPET 008As)測定血清鐵蛋白(SF);采用全自動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德國西門子公司,型號ADVIA Centaur XP)測定轉鐵蛋白飽和度(TS)、血清鐵(SI)。
1.4.2 貧血臨床癥狀評分 比較2組患者治療前后臨床癥狀積分變化,包括倦怠乏力、面色蒼白、心悸頭暈及食少納差,根據癥狀的嚴重程度分別記2、4、6分,得分越高表示癥狀越嚴重[8]。
1.4.3 不良反應 嚴格監測治療期間惡心、嘔吐、血壓升高和腹瀉等不良反應發生情況。
1.5 療效標準 根據《血液病診斷及療效標準》擬定臨床療效標準[9],顯效:治療后Hb升高>20 g/L;有效:治療后Hb升高>10 g/L但<20 g/L;無效:治療后Hb升高<10 g/L??傆行?(顯效例數+有效例數)/總例數×100%。

2.1 2組臨床療效比較 治療組總有效率95.65%(44/46),對照組總有效率89.13%(41/46),2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療效優于對照組。見表1。

表1 2組臨床療效比較 例(%)
2.2 2組治療前后RBC、Hb及HCT水平變化比較 治療前,2組RBC、Hb及HCT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RBC、Hb及HCT水平均較本組治療前升高(P<0.05),且治療組治療后較對照組升高顯著,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2組治療前后RBC、Hb及HCT水平變化比較
2.3 2組治療前后鐵代謝相關指標比較 治療前,2組鐵代謝相關指標SF、SI及TS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SF、SI及TS均高于本組治療前,且治療組治療后均高于對照組,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2組治療前后鐵代謝相關指標比較
2.4 2組治療前后臨床癥狀評分比較 治療前,2組臨床癥狀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臨床癥狀評分較本組治療前均降低,且治療組治療后較對照組降低更顯著,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2組治療前后臨床癥狀積分比較 分,
2.5 2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 2組治療期間均發生惡心、嘔吐、腹瀉、血壓升高不良反應,治療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3.04%(6/46),對照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0.87%(5/46),2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2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 例
慢性腎臟疾病貧血是晚期腎衰竭的常見并發癥,是指由于腎臟發生器質性病變而導致EPO絕對或相對不足,以及某些腎毒性物質干擾紅細胞的生成及代謝而造成的貧血[1]。作為CKD的重要臨床表現之一,腎性貧血是慢性腎臟病患者合并心血管并發癥的獨立危險因素,應用EPO有效治療腎性貧血是慢性腎臟病一體化治療的重要組成部分[4]。CKD患者的腎性貧血可引發機體一系列病理反應,如免疫力降低、多器官缺氧、反應遲鈍、心臟負荷加重及結構改變等,嚴重影響患者的預后及生活質量,患者的臨床表現常為面色蒼白或萎黃、唇甲無光澤、倦怠乏力、頭暈頭痛等[10]。對于腎性貧血患者的治療,在臨床治療中單獨應用EPO很難為患者帶來良好的臨床獲益,并且一些大型研究已經證實,大劑量應用EPO與心血管事件、CKD進展、血管通路血栓和總死亡率的增加相關[5-6]。相關研究表明體內鐵含量不足、營養素匱乏、炎癥或感染等都是造成CKD患者貧血的重要因素[11]。本課題之前研究發現慢性腎臟病患者甲狀旁腺激素水平升高,可以引起紅細胞壽命縮短,從而加重腎性貧血[12]。因此,本研究在調節飲食、補充鐵元素等基礎上應用EPO聯合血速升顆粒治療改善CKD患者的貧血情況。
中醫學將貧血列入“血虛”“血勞”“腎勞”的范疇,將氣與血緊密地聯系起來,強調血虛是由于氣虛所致,而血虛反過來又加重氣虛,導致氣血兩虛證[13]。中醫對腎性貧血的治療多以脾腎并重、氣血并重、扶正祛邪、補脾益腎為主[14]。近年來很多研究表明,中醫藥治療腎性貧血能夠有效提高 Hb、HCT水平,改善腎性貧血,保護殘腎功能,改善中醫癥狀,并能較快達到治療目標,相應減少了EPO用量[11]。血速升顆粒是以當歸補血湯為基礎,其主要藥物組成包括黃芪、當歸、阿膠、雞血藤、淫羊藿、山楂。牛韌[15]研究表明,血速升顆粒能提升腫瘤相關性貧血患者機體RBC、WBC及Hb水平,且治療后患者生活質量明顯改善。田艷花等[16]研究顯示,在癌癥患者化療期間聯合應用血速升顆粒與粒細胞集落刺激因子能夠有效改善相關血液指標,提高患者機體免疫功能。
本研究結果顯示,連續治療1個月后,2組患者血液中RBC、Hb及HCT水平均顯著性升高,且治療組升高更為顯著(P<0.05),表明血速升顆粒與EPO聯合應用能明顯改善CKD患者的貧血狀態。治療后,2組患者鐵代謝指標SI、SF及TS亦顯著性升高,且治療組升高更為顯著(P<0.05),其中SI、SF及TS是臨床中常用來監測CKD貧血患者體內鐵代謝狀態的3項指標,SF表示機體內鐵儲備的狀態,TS表示紅細胞中可立即使用的鐵,當SF和TS同時下降時,則表明機體出現缺鐵狀態[17]。同時,治療后2組患者的臨床癥狀積分均顯著性降低,且治療組降低更為顯著(P<0.05),表明血速升顆粒聯合EPO能明顯改善腎性貧血患者的相關臨床癥狀。
綜上所述,血速升顆粒聯合EPO治療腎性貧血臨床療效確切,其療效優于單獨應用EPO。兩者聯合應用能有效改善CKD患者的貧血狀態,提升RBC、Hb水平;有效提高患者體內鐵儲備、代謝及鐵蛋白結合,同時改善神疲乏力、頭暈等貧血相關的臨床癥狀,安全性較高,具有一定的臨床治療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