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研究綜述

馬文革，王 昆，劉邦凡

（1.山東省現代教育科學研究院,2.濰坊市科技創新促進中心，山東 濰坊 261000；3.河北省公共政策評估研究中心，河北 秦皇島 066004）

一、引言

（一）研究背景

在現如今這個高速發展的世界上，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而各種全球性問題使這個大變局加速變化。國際經濟、科技、文化、安全、政治等格局都在發生深刻調整，世界進入動蕩變革期。智庫的出現為社會高速穩定發展、國家經濟迅猛發展等提供了更多科學合理的建議和方案，在當前世界的現代國家治理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完全可以被視作“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一部分。

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堅持科學決策、民主決策、依法決策，健全決策機制和程序，發揮思想庫作用”[1]。2013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目標，這是到目前為止中央最高領導首次專門就智庫建設做出的重要批示，表明國家將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發展視為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并提升到國家戰略的高度，這標志著我國智庫建設黃金時代的到來[2]，更標志著中國特色智庫迎來了新的發展契機。其后，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發展在十九大報告中得以明確提出，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一方面來說對于國家有利于提升國家的綜合實力，提升國家的國際影響力以及公共政府決策的內在質量，另一方面對于地方政策研究和實施有一定的優化作用，是強化地方政府實力的有力助手。正是智庫的存在，為國家的治理體系和治理模式現代化提供了至關重要的力量。

（二）研究意義

新時期的中國在黨的領導下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貫徹落實到各個方面，即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關于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一系列相關論述和思想所形成的智庫觀是習近平治國理政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體系的重要內容，它不僅為新時代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提供了重要指導思想，而且也為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了重要的路徑和方法[3]。“十四五”時期社會建設的主題是推動和建設社會高質量發展，在社會經濟、生態文明方面有更全面的要求，在此關鍵時刻，加快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型智庫的建設有舉足輕重的意義。

該研究以知網（CNKI）文獻作為樣本數據，利用文獻篩查和統計分析等研究方法，深入探究“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過程中國內各位學者對此項工程所做出的重大貢獻。本文將通過發表年代分布、研究主題、研究機構、學科領域分布、期刊來源分布、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這六個角度探討“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發展過程的突出特點，發掘研究過程中的潛在問題，為推動我國的新型智庫建設提供參考和借鑒，并在將來經濟發展社會進步中發揮更多的效能。

二、文獻數據來源及分析方法

（一）文獻來源

本文在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高級檢索的期刊檢索中采用主題為檢索條件，以“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為檢索詞，匹配方式為模糊，檢索時間為2020年7月14 日，同時為了保證研究結果盡量精準，減小誤差，對樣本文獻進行了數據篩查，剔除評論、報告和會議綜述類文獻，最終檢索到1136 篇中文文獻為本研究的數據源。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文獻計量法，利用文獻研究綜述中洛特卡定律、齊普夫定律和布拉德福定律三大統計規律為研究手段，從研究主題、發表年度、基金分類、作者分布、資料來源、研究院所以及關鍵詞等方向進行衡量計算分析，使文獻數據可視化，以了解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主要特征，展望其研究趨勢。

三、文獻數據分析

（一）發表年代分布

本文為了查看有關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文獻數量隨時間波動的情況，將檢索到的1136 篇中文文獻在知網進行文獻可視化分析。根據圖1 結果來看，總體上呈現山峰波動趨勢。我國最早出現研究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文章始于2011年焦新旗、汪洋發表的《構建“三位一體”新格局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以河北省社科院為例》，概括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型智庫”的概念和主要特征，并結合中央文件精神，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型智庫的戰略定位和目標任務[4]。自2011年到2013年屬于緩慢增長階段，2012年未曾發表文章；從2013年后，研究此領域的文獻數量迅速增長，主要原因是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報告正式提出“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建立健全決策咨詢制度”戰略，引起了國內一部分學者的重視；2014年，教育部印發《中國特色新型高校智庫建設推進計劃》，對于新時期下的高校智庫提供了戰略性部署計劃，同年中央深改組通過《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這份文件中對智庫的建設強調，再次體現了國家對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重視，到2017年，論文發表數量較為穩定，涌現了很多優秀成果；2017年后，發文數量迅速下降，說明該領域研究熱度降低；2018年至今，每年發文量大體上較為穩定，2019年發文量呈微漲狀態，隨著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逐步完善，研究發文數量也將平穩增長，根據知網預測，2020年發文量大約有100 篇。

圖1 CNKI 數據庫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文獻數量年代分布圖

（二）研究主題

關于法律經濟的國內研究主題選取了文獻數量最多的前20 個（見表1）。“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為研究對象的文獻數量為597 篇，位居分布表首位；其次是以“智庫建設”為研究對象的文獻；“新型智庫”為研究對象的文獻排第三位。隨著我國政府的政策推動，國家領導人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從推動科學決策、民主決策，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增強國家軟實力的戰略高度，全面建設好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國內學者緊跟時政潮流，與文章主題“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密切聯系文獻發表的超過樣本數量的一半；同時，王榮華稱，當前中國社會經濟轉型正在走向新常態，而傳統的比較優勢正在衰減，各種新問題互相交織，亟待智庫適應并主動引領中國新常態，促使部分學者研究更為深入，不乏有細化到高校智庫、社會智庫等分支主題的學者，甚至再深化到對智庫規整聯合以及出現智庫服務等一系列衍生主題。由此可體現出國家對智庫建設的重視，以及新時期下的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體系逐漸完善，中國智庫空前的活躍。

表1 CNKI 數據庫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部分主題分布表

（三）研究機構

我國智庫目前共有四種類型，包括民間智庫，黨政軍智庫，高校智庫和社會科學院。經過統計和整理發文量超過5 篇的機構發現（見表2），發文數量由高到低依次是中國人民大學、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南京大學，數量分別為36 篇、21 篇和20 篇。發文量10 篇以上的機構有9 所，發文數量約占總文獻量的12.8%。從表3 可知，下列研究機構包括綜合類大學、師范院校、國家和地方科學院等研究機構，可見，雖然中國四成以上活躍智庫為黨政軍智庫，但是文科院校和社科院不但是研究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主要陣地，而且也是高校智庫和國家智庫的主要集中地。校地合作是高校新型智庫發展的重要基石，要想加強各地區的智庫建設，必須要有科學支持才能引領發展，目前各地區社會改革任務艱巨復雜，而高等教育學校學科全面，有較為濃厚的研究氛圍和力量，并且學校各類資源集中、對外學術鏈接緊密，在此之上的校地合作具有突出優勢[5]。

表2 CNKI 數據庫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部分機構分布表

（四）學科領域分布

對文獻所屬學科進行統計分析（見圖2）。我國特色新型智庫研究在諸多領域均有分布，具體有管理學、教育、政治、新聞傳播、圖書館情報檔案、公共管理、國民經濟、科學學與科技管理、工業經濟、社會、文化等。圖中反映了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研究集中在管理學、教育、政治等方面，分別含有724 篇（占61.36%）、111 篇（占9.41%）、81 篇（占6.86%）。學者們踐行“立足新時代、引領新常態、推動新發展”的指導思想，將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發展至研究橫跨多個學科，但是還是以管理學為主，不過隨著研究的發展，教育、政治等領域也會逐漸突出。例如，西南大學充分調動、整合校內外研究力量，組建“西南大學‘一帶一路’研究院”“西南大學意識形態安全與文化發展戰略研究院”“西南大學鄉村振興戰略研究院”“西南大學民族研究院”4 個示范性跨學科新型高端智庫，開展跨學科重大研究[6]。

圖2 CNKI 數據庫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文獻學科領域分布圖

（五）期刊來源分布

本文經統計分析1136 篇文獻來源分布，得出在19 類期刊上的大致分布情況（見表3），平均載文量13 篇。重要期刊《智庫理論與實踐》在期刊來源表位居第一，被日本科學技術振興機構數據庫所收錄，發文71 篇；發布來源超過6 篇的期刊有19 種，約占文獻總數的22.6%。從表1 的趨勢變化可以發現，重要期刊對于法律經濟研究成果的收錄以及此類的發刊方向有集中趨勢。在表中，《前線》《人民論壇》《中國行政管理》《學術交流》《圖書情報工作》《教育研究》《青年記者》為CSSCI來源期刊或中文核心期刊。這些核心期刊雖然在總體中數量不顯，但是對我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表3 CNKI 數據庫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部分期刊來源表

（六）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

關鍵詞是文章內容最核心的概括，通過對文獻關鍵詞的分析能夠迅速明確當前研究的重點與方向，本文利用知網自帶功能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見圖3）。其中圓圈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次，線條粗細表示詞間關系的密切程度。從圖3看出新型智庫的中心值是最大的，圍繞著新型智庫發展出了其他關鍵詞，形成了由中國特色、智庫、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高校智庫等比較重要的關鍵詞體系，對其他關鍵詞起著連接的作用，地位較為重要，是現在研究的熱點。同時社會智庫和智庫建設與中心體系偏離較遠，說明互動性和關聯性較低。部分原因是在此學科發展初期，各位學者研究重點相同，相似性高，學科分化弱。不過隨著研究范圍的推廣，關鍵詞之間的粘性也越來越大。

圖3 CNKI 數據庫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

四、研究結論

在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的大環境下，黨和國家給予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高度重視，寄予了殷切期望，將其作為黨和政府科學民主依法決策的重要支撐。上海社會科學院智庫研究中心項目組提出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具體語境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發展既應當符合智庫發展的一般規律，又必須立足中國元素、中國語境、中國特色，擁有其獨特的成長環境與演化特點[7]。目前特色新型智庫研究已經成為大部分院校和科研機構智庫研究中的熱點。

黨政軍智庫，距離決策中心最近是政府決策的核心力量之一，可以緊密有效地參與政府決策的過程，相對而言研究的出發點層次較高與政策的緊密性更強，最容易被采納，但受到獨立性較低等制約，且資金與管理等也依賴于政府，相對缺乏市場競爭力，創新活力相對不足；社會科學院智庫，一般地方社科院主要服務其所在的區域，所提出的建議也多易被地方政府所采納，智庫的人員構成相對靈活，靈動性較大，有行政參與但相比黨政軍智庫政策支持不足，相比民間智庫而言資金與信息更為穩定；高校智庫，分布較廣，研究成果的學術性與理論性較強，擁有多領域專家組成的研究團隊，有一批高質量的交叉學科研究成果，但是研究成果的應用性與操作性略顯不足，導致對政府的決策影響力較弱，如何增強實用性、強化與政府的聯系、平衡學校考評與政府需求仍是所急需解決的問題；民間智庫，與其他智庫不同，民間智庫有自己的運營機制，大多數本身又包含了一些媒體和企業咨詢等不同類型的智庫，帶有一定的盈利性且資金來源方式較多并獨立性強，市場競爭激勵因而創新性極強，在社會輿論與社會公眾方面有較大的影響力，但也存在研究成果學術性較低，距離決策中心較遠，政策決策建議采納率較低等問題。

本文以中國知網（CNKI）的1136 篇文獻為研究對象，采用系統分析法、文獻分析法和比較分析法等多種研究方法，圍繞研究主題、發表年度、文獻來源、作者分布、研究機構以及關鍵詞等方面進行可視化分析，發現“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主要特征有：相關研究文章發表熱度經過政策推動后呈現下降趨勢；與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密切相關的主題超過半數，說明國內學者緊跟國家政策步伐；發文機構中以偏文科類的綜合大學、師范院校以及國家、地方社科院為主，事實證明有很多重點智庫在這些機構中成立；我國特色新型智庫研究在管理學科中分布最廣，與智庫本身為政府服務的內在屬性契合，不過也逐漸拓展至教育、新聞傳播等學科中；文獻在期刊分布中差異較大，核心期刊與普通期刊呈現出不均衡性；文獻關鍵詞形成以“新型智庫”為核心的多元化趨勢，隨著研究范圍的擴大，研究分支越來越豐富[8]。

隨著步入新時代，中央與地方也對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有了更高質量的要求，智庫要抓住新機遇、面向新征程、立足新階段、展現新作為、迸發新能量，彌補現有的自身的不足與短板，充分發揮對我國決策咨詢體系的重要作用，為國家現代化治理建設作出貢獻。要實現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高質量發展，必須要堅定國家站位、戰略布局和優勢專業，彌補不足與短板，解決重點難點問題，突破瓶頸障礙，探索道路、優化結構，切實提升新型智庫核心能力，實現高質量發展。總體來講，國內學者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這個目標的大環境下，逐漸重視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相關研究，研究方法日益創新，研究成果不斷涌現，不僅豐富了我國的智庫底蘊，更是為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了重要的路徑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