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

陳國忠

（華南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廣州 510631）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在繼承前人思想與黨的建設理論之上實現了新的突破，取得了新的成就。從中國共產黨對待歷史經驗、現實問題與未來需求的維度來剖析自我革命的實踐邏輯，總結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新特點，有利于為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堅持黨要管黨、全面從嚴治黨提供理論依據和事實支撐；有利于為建設勇于自我革命、朝氣蓬勃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提供經驗啟示與智慧借鑒。

一、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理論淵源

思想是行為的先導，理論是實踐的依據。有效的實踐活動離不開科學的理論指導，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作為一項重要的實踐形式自然也不例外。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中國共產黨全面從嚴治黨理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合理成分共同構成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理論淵源，為黨在新時代開展自我革命提供了理論支撐與思想依據。

（一）理論源泉：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

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思想，在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的指導下成立、發展并壯大。馬克思、恩格斯十分重視無產階級政黨自身建設，強調無產階級政黨建設尤其要注重兩條基本原則：其一是保持黨的先進性原則，其二是思想建黨原則。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共產黨人為工人階級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爭，但是他們在當前的運動中同時代表運動的未來。”馬克思通過“代表運動的未來”的論述揭示了無產階級政黨的先進性本質。在探索如何保持黨的先進性時，馬克思、恩格斯指出要注重黨的自身理論建設與政治建設，尤其要有自己的政治綱領，“工人的政黨不應當成為某一個資產階級政黨的尾巴，而應當成為一個獨立的政黨，它有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政治”。馬克思、恩格斯關于無產階級政黨保持先進性的論述為中國共產黨開展自我革命提供了理論遵循。列寧進一步明確了無產階級政黨加強自身建設的必要性，并指出了共產黨保持先進性的具體途徑。列寧指出：“黨是階級的先鋒隊；它的任務決不是反映群眾的一般水平，而是帶領群眾前進。”為發揮黨的先進性作用，列寧指出了無產階級政黨集中和紀律的重要性，強調要實行極嚴格的集中和紀律。列寧高度重視黨的先進性建設的思想，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進行紀律建設、組織建設提供了重要指引及價值支撐。先進性與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黨開展自我革命的重要旨趣之一，就是要同弱化黨的先進性、損害黨的純潔性的行為作斗爭，始終保持黨的先進地位。

2018 年5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 周年大會上指出：“學習馬克思，就要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的思想。”這里對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給予了高度評價，彰顯了其當代價值。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在繼承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的基礎上，不僅明確了自我“革命”的領域要全面，而且實現了“嚴”與“治”的結合，創新了自我革命的方式。比如，通過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以批評與自我批評激濁揚清，實現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既遵循了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彰顯了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的實踐意義、當代價值，又結合中國具體實踐需求、時代特點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

（二）理論遵循：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

中國共產黨歷經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形成了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為中國共產黨由小到大、由弱到強提供了政治引領和政治保障。

黨的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強調要發揮黨的先進性、主體性作用，要有揮刀向內、自去“腐肉”的革命勇氣、革命精神。2018 年3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周恩來同志誕辰120 周年座談會上指出：“發揚徹底的自我革命精神，不斷增強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這是習近平總書記重視自我革命精神的表達。中國共產黨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在嚴懲腐敗分子中生成、完善，并且發揮了重要的指導作用，彰顯了其在自我革命中的價值意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中共中央關于“三反”運動和整黨運動結合進行的指示》指出：“必須毫不遲疑地開除一批喪失無產階級立場的貪污蛻化分子出黨，撤銷一批嚴重的官僚主義分子。”這為社會主義建設營造了良好的政治生態，也為完善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提供了經驗借鑒。1997 年9 月，黨的十五大提出了“從嚴治黨”，并把從嚴治黨作為黨的建設的方針，提高了從嚴治黨的理論地位。進入新時代，黨以刀刃向內的自覺，以全面從嚴治黨作為治國理政的根本保證，相繼嚴懲了一大批貪污腐敗分子。從這里可見，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以其揮刀向內的勇力、悠久的運用歷史為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撐與歷史依托。此外，全面從嚴治黨戰略方針強調領導干部帶頭是關鍵。身教重于言教，黨員領導干部帶頭，率先垂范，對于黨組織、黨員干部進行自我批評、自我反思、自我革命具有引導作用，有利于營造良好的政治生態環境。

2014 年12 月，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將“全面從嚴治黨”納入治國理政的戰略布局中，提升了全面從嚴治黨理論的地位，為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理論支撐，成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理論遵循。

（三）理論底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悠久的歷史、燦爛的中華文明不僅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自信提供了歷史基礎與歷史依托，而且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思想資源與理論借鑒。

如何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國共產黨人需要回答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努力實現中華傳統美德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把跨越時空、超越國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當代價值的文化精神弘揚起來。”這不僅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對待優秀傳統文化的態度，而且還揭示了優秀傳統文化的發展之道。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重要形式，是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轉化、發展與創新的重要載體。《道德經》指出：“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這不僅對于個人的自我改善、自我提高具有啟發意義，而且對于政黨的自我革命也具有啟示作用。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在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轉化、發展的同時，更能夠以其為指導。習近平總書記在闡釋黨的自我革命時引用了唐代詩人杜甫的“新松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來詮釋黨的自我革命務必除惡務盡，以此營造良好政治生態；在詮釋具體的工作做法時引用了明朝莊元臣的“入山問樵，入水問漁”來說明黨的建設要緊跟時代步伐，一切以時間、地點、條件為依據；引用商鞅的“蠹眾而木折，隙大而墻壞”來詮釋反腐敗工作貴在經常、持續。

用民族化的語言來闡釋黨的建設經驗、建設方針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構建自我革命話語的突出特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治理元素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提供了文化資源與歷史依據。

二、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實踐邏輯

中國共產黨要實現長期執政，必須統籌好歷史、現實與未來的多重經驗、多重需求，解決好多種難題。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立足大歷史觀來開展自我革命，充分借鑒歷史上成功的做法，并堅持問題導向，結合國家未來發展需求來制定各項治理措施，通過對待歷史、現實與未來的態度表征自我革命的實踐邏輯，彰顯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智慧與魅力。

（一）以歷史經驗為佐證

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最好的營養劑與清醒劑。即使是成為記憶的過去也會回蕩在現實之中，為當下提供經驗與智慧。自我革命貫穿于中國共產黨政黨建設的全過程，尊重歷史、敬畏歷史、總結歷史經驗不僅是中國共產黨不斷前進的動力源泉，而且是黨源源不斷地獲取建設經驗的路徑。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堅持以歷史經驗為支撐，強化黨進行自我革命的力度、效度與厚度。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在開展自我革命時注意吸收借鑒歷史上其他國家各個政黨治理的經驗教訓。比如，中國共產黨注意吸收借鑒蘇聯亡黨亡國的經驗教訓來詮釋自我革命的正當性與合法性。蘇聯曾是中國學習的榜樣和老大哥，作為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曾取得過輝煌的成就，但后來一夜之間轟然解體。蘇聯解體的原因是復雜的，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官僚特權階層的腐敗。2012 年11 月17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體學習時指出：“一些國家因長期積累的矛盾導致民怨載道、社會動蕩、政權垮臺，其中貪污腐敗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大量事實告訴我們，腐敗問題越演越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我們要警醒啊！”習近平總書記這里所說的“一些國家”實際上包含了亡黨亡國的蘇聯。以蘇為鑒，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為有效防治腐敗，注意厘清腐敗產生的根源，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加強對典型案例的剖析，從中找出規律性的東西。”借鑒蘇聯亡黨亡國的慘痛教訓，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在解決腐敗問題時堅持有案必查、有腐必懲，既打“老虎”又拍“蒼蠅”，強化了自我革命的力度與效度。

結合歷史經驗、歷史案例來詮釋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實踐邏輯，不僅是尊重歷史、敬畏歷史的體現，還能夠增強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話語的厚重感，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提供事實依據與歷史支撐。

（二）以現實問題為導向

堅持問題導向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突出特點之一。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堅持問題導向，敢于直面問題，勇于自我革命。

提高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水平和能力是新時代黨進行自我革命的主要任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為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確立了新坐標、新方位。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新形勢下要“認識黨面臨的執政考驗、改革開放考驗、市場經濟考驗、外部環境考驗”。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黨在國家治理、國家發展中肩負著重大責任。一方面，中國正在從順應、融入全球化轉變為塑造、引領全球化，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新的時代特征需要中國共產黨以新姿態塑造新形象。另一方面，在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過程中，黨不可避免地面臨著各種問題的阻礙與困難的制約，這就需要中國共產黨通過提升執政能力、領導水平來克服困難。而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重要保障。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以各種具體問題為突破口，對癥下藥。針對各種違反政治紀律、政治規矩的問題，扎實開展巡視巡察工作；針對黨內政治生活庸俗化、平淡化的問題，嚴肅黨內政治生活；針對黨內一些地區和部門政治生態惡化的問題，凈化黨內政治生態；針對部分黨員干部政治覺悟、政治能力低下的問題，提高理論修養、堅定理想信念；針對個別黨組織軟弱無力的問題，頒布 《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等增強責任擔當等。自我革命既是黨治國理政的實踐訴求，也是國家發展的現實需要。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治國必先治黨，治黨務必從嚴。”這深刻地闡明了國家治理與政黨建設的關系，為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提供了實踐依據與理論支撐。

此外，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還關系到國家的興衰存亡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不管黨、不抓黨就有可能出問題甚至出大問題，結果不只是黨的事業不能成功，還有亡黨亡國的危險。”為此，黨的十九大與時俱進地提出了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提供了具體的依據和指示。

（三）以未來需求為目標

中國共產黨是馬克思主義使命型政黨，承擔著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同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歷史使命為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規定了具體任務。

馬克思、恩格斯指出：“一切劃時代的體系的真正的內容都是由于產生這些體系的那個時期的需要而形成起來的。”中國共產黨十分注重結合未來需要來開展新時代的自我革命。具體而言，中國共產黨在開展自我革命時注意從未來的責任擔當、國家形象的建構等角度來進行自我塑造。首先，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中國共產黨是世界上最大的黨，有責任、有義務為世界發展出謀劃策，即“大就要有大的樣子”。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不僅提高了黨把握方向、駕馭局面、防范風險的政治能力，而且使中國共產黨經受了自我淬煉而變得更為成熟且更富有責任感。比如，中國共產黨通過自我革命嚴肅了黨內政治生活，發展了積極健康的黨內政治文化，升華了黨員干部的價值觀念和行為取向。其次，全球化時代，國家形象已成為國家利益的重要組成部分。具體來說，我國國家形象在一定程度上將影響著中國改革發展的前途命運，以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來建構清廉、氣正的國家形象，符合政黨形象是國家形象組成要素這一本質內涵。再次，黨的十八大以來，反腐敗斗爭取得壓倒性勝利并全面鞏固，顯示了黨零容忍反腐敗的決心、勇于自我革命的決心。中國共產黨注重通過營造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帶動形成向善向上的社會風氣。

以未來需求為目標進行黨的自我革命體現了中國共產黨高瞻遠矚的政治遠見、胸懷天下的領導風范。

三、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主要特點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堅持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全面從嚴治黨重要論述為指導，全面把握“兩個大局”，統籌各領域、各方面需求，周密安排、協調處理黨內各項問題。因此，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具有很多新特點：歷史繼承與現實創新相結合、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相結合、國內視野與國際視野相統籌等特點。

（一）歷史繼承與現實創新相結合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堅持圍繞和服務于國家政治大局，在統籌改革、發展與穩定的基礎上與時俱進、大膽創新，深化了對共產黨執政規律的認識，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承襲了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全面從嚴治黨的相關理論以及黨的建設寶貴經驗，在豐富發展馬克思主義建黨學說之時，實現了黨的自我革命的突破和創新。比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的八大規定任何黨員和黨的組織都必須受到自上而下的和自下而上的監督”。在此基礎上，“黨領導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推動設立國家監察委員會和地方各級監察委員會，構建巡視巡察上下聯動格局，構建以黨內監督為主導、各類監督貫通協調的機制，加強對權力運行的制約和監督”。同時，中國共產黨依據新時代的訴求與特點，實現了自我革命的創新性轉化，提出了許多創新性的舉措。如，中國共產黨在注重剛性約束懲罰時，也強調運用柔性的教育規范。堅持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相結合，在自我革除腐化肌體之時又能做到自我修復，實現黨的肌體的健康化、純潔化。

（二）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

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是破與立的統一，是激濁與揚清兩手都要抓的工作，堅持問題導向能夠使“破”變得有理有據，堅持目標導向能夠使“立”變得合法合理。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結合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顯著特點。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能夠依據問題對癥下藥、自我省察。2014 年1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上批評了黨內存在的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2014 年10 月，他在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上以“七個有之”集中概括了黨內存在的主要問題。2016 年1 月，他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上指出“獨立王國”“團團伙伙”“潛規則”等問題依然存在。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批評了這些問題，堅定了自我革命的決心，增強了自我革命的勇氣。基于“病理”依據，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要堅持有什么問題就解決什么問題，什么問題難就重點解決什么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了新時代黨的建設總目標，即“把黨建設成為始終走在時代前列、人民衷心擁護、勇于自我革命、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朝氣蓬勃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黨的建設目標使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有了明確的依據。針對黨內部分離心離德的黨員，黨堅持把紀律挺在前面，嚴明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集中整飭黨風，嚴厲懲治腐敗。同時，把堅定理想信念作為黨的思想建設的重要內容，切實解決好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這個“總開關”問題。針對黨員干部政治覺悟、政治能力低下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 年春季學期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中青年干部培訓班開班式上強調，要加強理論修養，不斷修煉自我，明確了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目標。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是針對當前實現這一目標過程中的突出問題而進行的，因而具有強烈的問題導向。

（三）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相結合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是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統一。馬克思、恩格斯指出：“任何事情的發生都不是沒有自覺的意圖，沒有預期的目的的。”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以保持黨的先進性、純潔性為出發點，以增強黨的長期執政能力和為人民服務的能力為落腳點，努力提高治國理政的執政能力與領導水平。為嚴肅黨內政治生活，讓黨內始終充滿生機與活力，黨堅持通過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方式來激濁揚清，讓“紅紅臉、出出汗”這種監督執紀形態成為常態，為發揮黨內政治生活的正常功能提供了良好的“生態”條件。為營造黨內良好政治生態，發展積極健康的黨內政治文化，黨以破除“圈子文化、碼頭文化”為題，嚴管嚴治嚴查搞拉幫結派、人身依附、“兩面派與兩面人”的領導干部。同時，黨在開展自我革命時能夠自覺遵循政黨建設規律、執政規律，做到頂層設計、周密安排、整體推進、協調發展，避免黨的建設出現顧此失彼的狀況。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涵蓋黨的建設各領域、各部門，注重協調各種關系，強化了新時代黨的建設的整體性、系統性，明確了自我革命的目的、方針、方法、策略，這是對原有黨的建設理念的超越，遵循并深化了對中國共產黨建設規律、執政規律的認識。

（四）國內視野與國際視野相結合

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是立足國內視野與國際視野相結合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基于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總任務，黨在傳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基礎上，通過自我革命不斷提高黨治國理政的能力與水平，這是立足國內視野的表現。同時，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又吸取了國外政黨執政的經驗教訓，表現了寬廣的全球視野與世界眼光。比如，習近平總書記借蘇聯共產黨亡黨亡國之慘痛教訓表達了中國共產黨要自覺保持自我革命之精神，堅持全面從嚴治黨之理念。此外，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能夠適應國際政黨治理的話語潮流。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使得政黨治理的思路、方式、目標、理念及途徑成為世界政黨治理的標桿。比如，廉政建設、依法治國，這是大多數國際政黨共同的執政理念。因此，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既表達了提高治國理政能力與水平的政治要求，又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主動融入國際社會的開放精神。

四、結語

中國共產黨歷經百年滄桑依然風華正茂，其奧秘就在于黨能夠通過自我革命的方式做到與時俱進，不斷提高自身執政能力與領導水平。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依然需要發揚自我革命之精神，通過自我革命增強黨團結帶領人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能力與本領。故而，對于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理論淵源、實踐邏輯與主要特點的研究仍然具有較為寬廣的空間，仍需要進一步挖掘與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