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的結構與機制

鮑仲輔BAO Zhong-fu

（廣東機電職業技術學院，廣州 510515）

0 引言

黨的十八大明確提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必須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強調要堅持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技術創新對于制造業中小企業尤為重要。近年來人力資源短缺、原材料成本上漲、國際貿易環境復雜化等問題日益凸顯，對制造業中小企業造成較大沖擊，據工信部中小企業局發布的《2019 年中國中小工業企業經濟運行報告》，中小企業數量從2017 年后連年下降，如圖1。2019 年末，中小企業虧損5.8 萬戶，企業虧損面為15.9%，如圖2。

圖1 中小企業數量變化（單位：萬戶）

圖2 中小企業虧損總額和虧損面

制造業只有大力開展技術創新，研發新技術新工藝、提升產品技術含量，才能獲取核心競爭力。中小企業是產業的主力軍，占我國工業企業總數的99%以上，吸納就業人數占城鎮就業人口的80%以上。因此提升中小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和效益是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不少學者從生態系統的角度研究協同創新為提升中小企業創新能力提供了啟發，本文通過構建制造業中小企業系統創新生態系統，基于生態系統的視角探索提升制造業中小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的機制。

1 制造業中小企業主要困境

1.1 難以構建完整的創新組織體系

技術創新是需要接受市場的檢驗的，因此創新主體需要精準獲取市場需求并將其貫穿于整個開發、生產、銷售等產品生命周期全過程。技術創新是系統工程，由多個環節組成，需要系統化創新組織來實施推進。這個系統化的組織內部包含了不同職能部門，且要保證相互協同。例如由市場分析部門通過大數據分析鎖定需求，技術研發部門開展專項技術攻堅針對需求開發產品，銷售部門去推廣產品將產品轉化成效益。多數中小企業限于自身的規模和成本限制，無法構建完整的創新組織體系，從而難以從系統化層面推進創新，進而也造成創新內驅動力的不足。

1.2 難以獲取充足的創新資源

由于制造業中小企業經營風險較高，信貸擔保體系不健全，使得中小企業很難獲得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貸款，融資較為困難。制造業中小企業崗位待遇和穩定性與大型企業有明顯差距，難以吸引高層次技術人才。制造業技術創新非常依賴設備，而價格高昂的設備又是多數中小企業難以承受的成本。因此資金、人才、設備等創新要素的缺乏是多數制造業中小企業開展技術創新的軟肋。專利常作為衡量技術創新的指標之一，由Sixlens 數據顯示截至2020 年底有專利的中小企業僅占中小企業總數2.4%，重點省市如表1 所示。

表1 全國重點省市中小企業專利排名

1.3 難以承擔較高的創新技術成本與風險

制造業中小企業限于自身有限的規模，抗風險能力較弱，對于技術創新大多趨于保守，主要還是顧慮創新成本和風險。一方面在于制造業產品從開發到生產環節多，需要引入新工藝、新設備，技術創新成本較高，中小企業難以承受。另一方面，知識產權保護不到位，企業創新成果很容易被抄襲模仿，使得高昂的創新投入難以獲得良好的回報，從而大大降低了創新效益，加大創新的風險。

2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結構

2.1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系統內涵

自然生態系統具體是指在一定區域中共同棲居的所有生物與環境間由于不斷進行物質循環和能量流動而形成的一個整體。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系統在某種程度上與自然生態系統相似。多家制造業中小企業圍繞產業鏈進行產業集群，通過多種要素的相關作用和相互影響，形成了一個綜合的協同創新系統，使得系統內多個主體之間共享創新資源的共享、共同開展創新活動、提高創新效率、分擔創新風險，實現推動整個產業的發展。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系統具有三個顯著特征。首先在系統內部有著多種多樣的創新主體，有企業、高校、科研機構、政府等，他們在系統中有著自己對應的位置和功能，類似自然生態系統中的各類生物種群。其次這些創新主體彼此相互聯系，通過開展生產、交易、競爭、協調、協作等各類活動，實現了系統內部創新主體之間的物質循環、信息傳遞和能量轉換。最后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系統在開展創新活動時，不僅是創新主體之間的分工協作，也需要創新主體與環境開展物質循環和能量交換。

2.2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系統的構成要素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主要由生物群落和系統環境兩大部分組成，如圖3 所示。

圖3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構成

2.2.1 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群落構成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的群落主要由企業、政府、高校與科研機構等組成。

企業作為直接開展生產經營活動的創新主體，是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中最核心的種群。圍繞制造業產業鏈上的企業包括了制造企業、供應商、銷售商、配套廠家以及競爭者。他們分別扮演了生產者、消費者和分解者的角色。

政府在創新活動中的作用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首先，政府通過制定政策構建良好的創新環境，激發企業的創新活力，提高創新效率。其次，政府可以依據產業發展方向為企業提供優惠政策和經費支持，以創新要素直接投入的方式參與協同創新。最后，政府通過自身的優勢構建創新協同平臺整合創新要素。

高校和科研機構在此處指的是以學術研究為主的普通高等教育和科研機構，它們在協同創新生態系統中提供智力和技術資源，扮演著生產者的角色。

高職院校作為一種類型的高等教育機構，在辦學定位和社會職責方面與普通高等院校有明顯區別，因此作為一種獨立的種群加以考慮。高等職業教育以面向區域經濟社會培養一線技術技能型人才為使命，是中小企業技術人才最重要的供給方。

社會服務機構是協同創新生態系統中的粘合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創新活動，但是通過各種資源的支持以及搭建多個主體之間的聯系渠道，提高了創新效率，加速了創新成果的擴散。

2.2.2 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環境構成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的環境主要包括了政策、市場、科技以及文化等。

政策對于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的顯著影響主要表現在各級政府通過制定相關政策結合國家和區域的發展目標引導創新方向，引導和扶持制造業的發展。通過制定政策和法規科學管理市場，有助于構建良好的創新環境。結合國家和區域的發展目標引導創新方向。

市場對協同創新活動有主導作用，這是因為所有的創新成果最終都需要獲得市場的認可才能轉化為創新收益。以中小企業為主的創新主體必須要對接市場的需求，集中資源在重點領域取得突破，才能獲取技術優勢和競爭力。除此之外，市場競爭對創新活動也有顯著的影響。

科技水平對于制造業的發展有顯著促進作用。制造業中大量技術本身就是建立在多門學科發展的基礎上，隨著產業升級，技術集成程度越來越高，新技術和新工藝的應用都可能給產業發展帶來革命性變化。

社會文化也深遠的影響著企業文化。社會文化首先會融合進入企業經營者的知識結構和理念，對于企業的經營決策產生影響。其次會通過對企業員工的熏陶，極大影響著企業整體的學習能力和創新意識。

3 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運行機制

經過對制造業中小企業創新協同系統的分析，針對系統運行的困難，重點需要構建動力機制、資源供給機制、利益分配機制、保障機制。

3.1 動力機制

動力機制旨在提升制造業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生態系統運行動力，可從系統的內部和外部兩方面加以強化。首先，可以通過出臺相關扶持政策對中小企業加以引導，培育其自主創新意識是提升創新能力關鍵。其次，政府或行業協會通過搭建橋梁促進制造業中小企業與大數據分析、市場推廣等行業的企業以及科研機構等單位強化協同，以系統集成的方式構建完整的創新組織，強化制造業中小企業自身的創新內驅力。

外部動力主要是來自政府的扶持、市場需求以及技術進步。政府通過制定激勵性政策，建立市場管理機制保證市場的公正，建立創新孵化器等措施能有效提升創新動力。

3.2 資源供給機制

資源供給機制主要是為制造業中小企業創新協同系統提供各類資源，主要包括了人力資源、金融資本和技術資本三個方面。

人是創新系統中企業各種生產經營活動的執行和實施者，因此人力資源是各種資源中最關鍵的資源。在機械制造業人力資源可以分為高科技創新人才和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前者主要是由研究性大學培養，后者主要由高等職業技術院校培養，因此構建中小企業與區域各類院校的長效合作是保證人才持續供給的保障。

制造業在產品研發過程中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因此金融資本也是維持系統創新的重要保障。政府可以通過出臺相關政策構建融資保障機制，調動金融機構對制造業中小企業創新融資的積極性。完善創新投資渠道，鼓勵風險投資基金、私募基金等民間資本參與中小企業協同創新。

制造業的技術資本多以研發并應用新材料、新工藝的形式為主，對技術創新有直接的支持作用。技術資本對于人才較為匱乏的中小企業是明顯的軟肋，因此需要構建制造業中小企業與高校和科研機構的協同創新機制，充分發揮后者在技術資本方面的優勢，加大技術轉讓力度，提升創新綜合效益。

3.3 利益分配機制

利益分配機制旨在提升系統成員相互的信任，確保協同創新工作能順利并持續開展。對于依賴協同單位才能構建完整創新組織的中小企業來說，維持系統成員信任和穩定是實現組織穩定的關鍵。

利益分配的核心在于對創新成果及其收益的量化和分配，這既包括運用知識的設計研發也包括了市場運作變革的模式創新。需要建立科學的評價體系對系統中創新主體知識產權歸屬的界定和保護，注重對技術創新的企業、團隊、個人按其貢獻程度分配報酬，保證利益分配的公平公正，以達到讓系統持續穩定的運行的目的。

3.4 保障機制

保障機制旨在通過政策激勵、知識產權保護、社會文化等方面建設為協同創新系統運行提供良好的保障。政府通過制定各類財政、稅收和產業政策，調動協同創新系統中各類主體積極性，同時也對中小企業加以引導，將區域重點發展產業的戰略規劃落實到具體的政策中，同時建立相關金融保險政策，為中小企業技術創新提供保險，減小創新失敗造成的沖擊。

建立健全相關法律法規，強化對市場的監管，創建公平的市場環境，要嚴格制止在經濟轉型期間，因制度不配套而發生各類危害市場公平的行為。

通過大力宣傳將創新植入大多數人的意識中，建立崇尚創新的社會文化對于協同創新系統運行發展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作用。

4 結論

針對制造業中小企業困境，基于生態系統視角構建制造業中小企業系統創新生態系統，通過分析系統的結構構建了運行機制，明確了各個創新主體的職責，梳理了相關措施，具體如下：

第一，政府通過創新平臺建設，將相關企業和資源加以整合，促進建立跨行業和企業的協同創新組織。

第二，政府依據區域產業發展的宏觀規劃出臺相關產業扶持政策對中小企業創新方向加以引導，設立專項資金項目給予扶持，促進中小企業實現集群發展。

第三，政府面向金融機構、社會中介機構以及高校等機構出臺優惠政策，鼓勵其積極參與協同創新。

第四，政府需要完善法律法規，強化對市場監管，特別是對知識產權的保護，保護中小企業合法權益。

第五，中小企業和高校和科研機構要積極開展產學研合作研究，中小企業和高職院校積極開展產教融合，以此補足中小企業技術和人才短板。

第六，政府加大力度開展推崇創新的社會文化建設，將創新意識植入企業文化，植入大眾的觀念，打造崇尚創新的熱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