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燦 ,劉沛林 ,劉芳
(1.湖南師范大學地理科學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2.長沙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南 長沙 410022;3.長沙學院鄉村振興研究院,湖南 長沙410022;4.深圳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廣東 深圳 518060)
少數民族特色村寨(以下簡稱民族型村寨)是指少數民族人口相對聚居且比例較高、生產生活功能較為完備、少數民族文化特征及其聚落特征明顯的自然村或行政村[1]。民族型村寨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最能反映少數民族人民的生產生活狀態、文明程度及歷史風貌的物質文化載體[2]。近年來,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工作雖取得了一些效果,但城鎮化的快速推進使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故探究對其保護與開發模式,對振興少數民族地區和宣傳少數民族文化有著重要意義。特別是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文化遺產數字化開發為民族型村寨的持續健康發展提供了新思路[3],注入了新活力,對進一步補充完善我國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具有重要意義。
國外關于歷史村落的保護研究起步早,涉及領域廣泛,無論是在法律方面還是實踐方面都有大量的實例探索與應用。國內學者對少數民族地區的專題研究較少,以“民族型村寨”和“保護與開發”為關鍵詞進行檢索,符合條件的文獻不多,如劉婧認為民族型村寨的發展應充分利用資源發展特色產業,但研究內容卻未涉及民族型村寨應如何保護與發展[4];蔣星梅從少數民族地區村寨游藝民俗資源的角度出發,探索開發方向、原則與路徑[5]。若從民族型村寨的旅游開發模式進行檢索,其結果大致為三類:政府主導型[6-7]、家庭主導型[8-9]、企業主導型[10-11]。擴大搜索條件,可以發現學者從民族型村寨的建筑文化[12]、村寨社區居民文化[13]、村寨非物質文化遺產[14-15]等方面進行了研究與討論,且從研究角度來看,這些主題研究中以村寨的旅游開發為主。總體上,學界對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研究多從傳統視角與模式出發,很少從數字化視角進行討論。雖然學界在文化資源數字化保護與開發方面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16-17],但多是從文物、非物質文化的修復等方面來研究[18-20],較少有對整個省域范圍內以民族型村寨為對象進行保護與開發模式的系統研究。我們選取湖南省58 個民族型村寨作為典型案例,運用ArcGIS 空間分析技術對58 個民族型村寨的性質、發展模式在空間上進行標記,分析不同模式下民族型村寨的分布特點與發展現狀,并分析不同模式下民族型村寨發展的優缺點,以此構建數字化生存下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策略,以期為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提供參考。
湖南省是多民族省份,有漢族、苗族、土家族、瑤族、侗族、回族等50 多個民族。少數民族中苗族和土家族人口數量最多,主要分布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從行政區劃上來看,湖南少數民族分布廣泛,遍及全省14 個市州,但多數在湘西、湘南一帶,呈現局地集聚、區域分散的形式。湖南省民族型村寨資源豐富,有一定研究價值[21]。我們研究的民族型村寨是由湖南省民族宗教事務委員會推薦,經專家評審并報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會議批準,評定出的兩批次總計58 個民族型村寨(2014 年第一批27 個,2017 年第二批31 個)(見表 1)。運用ArcGIS10.6 軟件中的Kernel Density 工具對案例地進行核密度分析,從民族類型的空間分布來看,主要是土家族、苗族、侗族、回族、瑤族、白族、維吾爾族7 個少數民族聚居,形成了兩大高密度區和三個次密度區,即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西南部(苗族)、東北部(土家族)的高密度區,張家界南部(土家族)、懷化西部(侗族)、邵陽(苗族)的次密度區。

表1 湖南省兩批中國民族型村寨名單
民族型村寨作為一種特殊社區形式,在旅游需求多元化和消費個性化的發展趨勢下,占據了鄉村旅游的重要部分,同時也成為少數民族地區發展經濟的獨特形式[4]。湖南省對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主要是通過發掘當地豐富的、原生態的自然和文化資源以發展鄉村旅游來進行的。除極個別由于地形、交通、政策等條件影響仍處于未開發狀態的民族型村寨外,其余村寨的開發均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帶動了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增長。通過調研與查閱相關資料可知,湖南省民族型村寨在開發的過程中形成了一些保護與開發模式,我們根據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的類型特點與開發現狀,從開發主體、開發要素兩個方面對湖南省58 個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模式進行分類。
民族型村寨的開發主體是進行旅游開發的主要受益者,使開發主體獲得利益是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的首要前提。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的主要受益者為政府、旅游企業、村寨居民等[22]。湖南省少數民族數量眾多,各民族擁有獨具民族特色的自然與人文資源,各級政府響應鄉村振興戰略、旅游扶貧工程等對民族型村寨保護進行旅游開發,各民族型村寨根據自身條件與其他相關政策的引導,形成了政府主導型、企業主導型、家庭主導型、復合型等保護與開發模式(見表2)。

表2 基于開發主體的保護與開發模式
1.政府主導型
該模式是指政府在民族型村寨旅游開發的規劃、管理、收益等過程中占主導地位。政府憑借其行政權力和財政實力,依托鄉村旅游扶貧工程、鄉村振興戰略等對少數民族地區進行資金、政策、人才和技術等資源的支持,從而激發民族型村寨的經濟活力,通過優化產業結構、加強基礎設施建設等方式來促進落后地區經濟發展。在規劃層面,政府通過制定不同層次的旅游規劃,在空間上對民族型村寨作出詳細的規劃與布局;在管理層面,政府不僅負責村寨內環境衛生、交通秩序、基礎設施等基礎工作,還負責村寨的宣傳、導游、表演、旅游推廣和招商引資等工作;在收益層面,政府作為旅游收益直接主體,獲取由門票、吃住行游等帶來的收益。政府主導型開發模式在省域層面呈現局部集中、區域分散的形式,主要集中在懷化、邵陽。這部分區域處于湖南省主要山脈雪峰山的兩側,地形高差大,交通條件閉塞,開發條件惡劣。政府主導制定旅游規劃,或聯合周邊景點,響應全域旅游的熱潮,共同促進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
2.企業主導型
該模式是企業作為旅游開發的主體,在旅游開發活動中投入資金和人才,并在眾多的利益相關者中起主導作用,在政府的指導下,進行管理、經營、利益分配等的一種模式。旅游開發初期,企業可以依靠其經濟實力與知名度,推進旅游項目快速進入市場,縮短項目導入期。企業經營方式靈活,易于管理,可通過建立自己的旅行社等全方位參與旅游項目的設計與開發,以及餐飲、住宿等一系列服務的開發,形成品牌效應。湖南省的企業主導型開發模式主要分布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湘西鳳凰古城)和張家界(張家界武陵源景區),空間分布分散。
3.家庭主導型
該模式是以村寨居民作為旅游開發的主體,以“家庭接待”為主要形式,經營餐飲與住宿。居民以謀求經濟收入為目標參與旅游開發,同時把保護環境和傳承文化作為自己的責任,自覺參與旅游發展進程,以“農家樂”為主的經營方式成為民族型村寨旅游發展的重要模式。家庭主導型模式既有利于提高村寨居民的經濟收入與生活水平,又有利于提升少數民族旅游村寨的旅游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家庭主導型模式主要分布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中部,由于該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落后和地形條件較差,且家庭主導型模式的村寨用地規模和人口規模都偏小,該模式多數為村寨居民自治,以民宿、農家樂、家庭餐館等小型服務產品為主,接待人數偏少。
4.復合型
該模式是一種綜合了政府資金引導、企業投資、市場調節和村寨居民參與的復合模式,即在政府宏觀調控,企業與市場的調節下,滿足村寨居民和旅游者的需求,各要素之間相互牽制,相互配合,共同推進旅游開發工作的順利進行。政府發揮引導性作用,掌握好全局方向,科學制定旅游發展規劃;企業作為投資者,對少數民族地區進行合理的開發與保護,發揮旅游企業的核心作用,并從中獲利;村寨居民作為旅游開發的“主人翁”發揮輔助性作用,積極配合,主動投身旅游開發的工作當中。復合型開發模式數量較少,在空間上分布無規律,分散分布。湖南省復合型模式主要為“政府主導+企業開發”“政府主導+村寨居民參與”“企業開發+村寨居民參與”三種,由于湖南省旅游扶貧工程等的影響,整體上政府主導的作用強于其他因素。
湖南省山脈眾多,環境獨立,地形險峻,為民族型村寨的形成和發展提供了良好的自然環境,在不同的地形條件影響下,省內形成了以不同資源要素為主的民族型村寨(見表3)。

表3 基于開發要素的保護與開發模式
1.自然景觀型
該模式主打村寨的自然風光,以民族型村寨的水域風光、地質景觀、氣候風光為開發對象進行適度開發,以休閑游憩、環境保護為其主要功能,開發時以不破壞環境為前提,在保護的基礎上進行,在營銷手段上主要采用數字化技術,如廣告投放等。以自然景觀為主的開發模式數量較少,主要分布在張家界、邵陽兩市。張家界民族型村寨憑借張家界武陵源景區、天門山景區等其他秀麗自然景觀帶動其村寨的發展;邵陽民族型村寨依托南山、崀山風景名勝區帶動其發展,在區域上進行協同聯動。
2.人文景觀型
該模式依托的是村寨的民俗風情、建筑文化、宗教文化等人文資源。以村寨最具民族特色的資源作為開發的主要目標,協調村寨其余資源統一開發,構成村寨人文景觀資源開發的完整性。以人文景觀為主的開發模式數量多,分布廣泛。其主要是以村寨建筑文化、民俗表演和紅色文化為開發對象,并以苗族、土家族、侗族、瑤族四類民族型村寨為開發主體。村寨建筑文化方面,苗族以吊腳樓為主,土家族以木架屋、土家特色建筑群為主,侗族以鼓樓、風雨橋為主,瑤族以叉叉房為主;民俗表演方面,主要有苗族歌鼟,土家咚咚喹,侗族蘆笙、侗戲、侗歌,瑤族瑤拳、瑤歌等表演形式;紅色文化方面,張家界市桑植縣洪家關白族鄉泉峪村,擁有賀龍元帥故里、賀龍紀念館等紅色資源。
3.混合型
該模式指在開發過程中以民族型村寨的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為開發對象,通過對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完善基礎設施建設,促進對自然景觀的保護。民族型村寨憑借其獨特的自然條件,孕育了豐富的建筑形式、名勝古跡,可在保護自然資源的同時對其自然景觀、人文景觀進行開發,完善旅游地基礎設施建設,打造集觀光旅游、休閑游憩功能于一體的生態文化旅游景區。以混合型開發模式進行開發的湖南省民族型村寨數量較少,空間上主要分布在懷化市、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主要組織形式為“自然景觀+建筑群”“自然觀光+民俗表演”“自然景觀+民俗博物館”等。
1.開發形式傳統,數字化基礎較薄弱
湖南省民族型村寨以旅游開發為主,形式也是傳統的休閑、觀光,結構單一,已開發的村寨存在同質化、開發附加值低等問題。如對侗族這一民族類型的村寨的開發,僅依托鼓樓、風雨橋等侗族特色建筑,民俗表演侗族大歌、蘆笙等表演形式,擁有省級、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民族型村寨沒有將優勢資源轉化為優勢產品進行開發,很難形成自己的競爭優勢。目前,湖南省民族型村寨的保護和開發方式,都較為傳統,這主要是由于傳統村落地區人們對新生的信息化技術因認識不夠,產生畏懼、抵觸心理;同時由于文化遺產的公共產品屬性,其保護多以政府主導,政府經費有限,特別是用于信息化建設的經費投入不足,使各軟件、硬件的信息化應用欠缺,從人員到設施,遠比不上城市地區,并基本未建立宣傳網絡。
2.文化挖掘深度淺,數字化利用不充分
在開發過程中,湖南省民族型村寨對民族文化的開發只存在于觀光游覽的淺層次,沒有深入挖掘優秀傳統文化內容中蘊含的文化價值以及引申出的產業鏈開發價值。如較多村寨開發以門票觀光收入為主要目標,缺乏利用數字化設計的文創產品,更不用說將歷史文化資源與動漫游戲、書刊出版、影視演藝等融合開發。政府過度重視旅游開發,對優秀民族文化的傳承缺乏相應的保護和支持措施,而對一些民間技藝、非物質文化遺產等來說,一旦老藝人去世,沒有傳承人接班,其很可能失傳成為絕技,這將會削減民族型村寨的文化底蘊。
3.個人參與力度小,未形成規模化效應
居民作為村寨的組成部分,是進行旅游開發的基礎,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在政府主導型、企業主導型、家庭主導型等開發模式中,居民的參與力度小。政府、企業主導下的旅游開發,對居民的利益分配不均,導致居民熱情降低;在居民主導下的旅游開發,由于經濟條件限制,參與開發的人數與規模較小,難以規模化;且村寨里面年輕人出門務工,老人小孩留守,村莊“空心化”問題嚴重,文化保護與傳承的工作難以進行。
4.企業模式優勢突出,但區域特征明顯
企業在歷史文化資源保護和開發方面有著豐富的人力、物力、財力,可進行不同形式的數字化產品開發,同時能夠快速把握市場需求方向,滿足多元化需求,而且企業的品牌意識使歷史文化資源保護與開發的廣度與深度得以提升,使其價值和綜合效益得到最大限度發揮。企業可在歷史文化資源開發層面逐漸形成數字產業,運用數字化信息技術,將圖像、文字、影像、語音(由挖掘的歷史文化信息轉換而成)等內容進行整合形成產品與服務,進軍游戲、動畫、互聯網服務、數字出版、影音、數字教育等領域。由于湖南民族型村寨地處山區,基礎設施不完善,企業入駐較少,僅有知名旅游景區被有選擇地進行了數字化開發,其余地區開發程度較低。
5.區域聯動性差
湖南省已開發的47 個村寨均為獨立經營,空間上的聯系弱,在區域的范圍里沒有形成協同趨勢,導致其在區域范圍內影響力不夠,旅游知名度低。
傳統開發模式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民族型村寨的旅游開發、村寨居民利益以及民族文化保護三者之間的矛盾,我們需要從新的視角構建開發模式,而數字化的保護與開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這一不足。歷史文化資源數字化開發大多基于政府、個人與企業三種基本主體,三者各有優缺點。為推進數字化開發,我們創新“三位一體”模式,促進引導體系、支撐體系、基礎體系三大體系的完善與整合。第一,引導體系。政府發揮宏觀引導作用,動員所掌握的經濟資源,加快數字產品開發和建設,使村寨迅速形成較大的產業規模和供給能力,促進數字旅游業快速發展。政府根據國家與少數民族地區保護等相關法律,在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的過程中進行監督與指導,必要時采取行政干預手段。第二,支撐體系。其包括開發過程中的技術、人才與經濟支撐等。技術支撐是指能提供數字化信息技術手段對歷史文化資源的數據采集、儲存、傳播、修復、虛擬活化等方面的支撐;人才支撐包括開發企業人才入駐,促進民族型村寨的保護與開發,對接地方高校,從理論與技術方面對民族型村寨的數字化保護與開發進行指導與研究,加強村寨居民數字化開發工作的培訓,培養保護民族型村寨的優秀人才;經濟支撐是指在開發過程中對設備、技術、人員、項目的資金扶持與經濟援助。第三,基礎體系。保護與開發基礎設施建設既包括傳統基礎設施建設,如旅游配套設施、村寨公共服務設施、市政基礎設施等,也包括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主要是信息網絡融合創新形成的新基建與信息技術賦能升級形成的新基建,如5G 網絡、物聯網、智慧交通、智慧旅游等。
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的主要措施為旅游開發,其能對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起到促進作用,但單一的旅游開發并不是長遠之計。為促進民族型村寨的健康持續發展,當地政府應加快產業轉型升級,打造“數字+”產業形態。一二三產業作為轉型升級的主要內容,應與“數字+”產業協同帶動經濟增長。政府可在第一產業中打造“數字+農業、數字+林業”的模式,發展綠色循環農業、產業觀光等。政府可在第二產業中打造“數字+手工藝品”的模式,對民族型村寨的傳統手工藝產品進行數字化產品開發,既可保護物質文化遺產,又可增加就業、帶動經濟增長,如苗族的刺繡、蠟染、銀飾制作,土家織錦、侗錦等傳統手工藝和傳統服飾,都可以形成數字化產品,以實現產業鏈的橫向發展,創建地區品牌。對第三產業而言,政府可在旅游業開發的基礎上,借助媒體平臺,向廣大觀眾介紹村寨的自然風光與人文特色,形成“數字+旅游”產業模式,如湖南電視臺《爸爸去哪兒》中出現的地筍苗寨和《向往的生活》中出現的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縣,通過“綜藝+”的開發途徑,可增加民族型村寨知名度與影響力,為村寨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便利。
湖南省民族型村寨類型多樣,各民族特色明顯,應從建筑、服飾、技藝、飲食、民俗表演、語言六大方面深入挖掘民族型村寨的優秀傳統文化(見表4)。

表4 主要少數民族特色文化一覽
歷史文化資源數字文創產品的開發可從文博旅游、影視出版傳媒、動漫、游戲及廣告推廣等方面進行。文博產業主要是指以物質、非物質文化遺產與博物館為對象開發的產業,可擴展為對文化資源的保護、修復、交流、展示等各種產品和服務所形成的相關產業,數字文博即建立少數民族主題數字博物館(或管理服務網絡),開展網上查詢、游覽、交流、培訓服務等。數字傳媒即將民族語言、民俗表演、傳統服飾、傳統技藝等民族文化轉化為圖形、文字、聲音、影像、符號等形式的信息產品,利用網絡、手機、IPTV、數字影視、戶外數字媒體等載體進行生產與傳播,如電影《十八洞村》以國家實施精準扶貧方略為背景講述故事。動漫游戲是當前數字產業中的朝陽產業,其開發由人(動作、表情、聲音、對話)、景(景物、場景)、畫面、情節、線路等構成,創意是動漫游戲的核心[23],文化產品是動漫、游戲創意的結果,如《三國殺》是以三國人物及故事開發的桌游,國漫大片《哪吒》以中國神話傳說為背景,場景、服飾均體現中國元素。少數民族文化資源豐富,一方面可以利用古村落、古遺跡等文物古跡作為動漫游戲的場景,另一方面可結合歷史名人、歷史事件和民族傳說進行動漫游戲創意,還可以利用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創意產品研發,如將盤王節、降龍節等活動,織錦、挑花中的民間故事等改編為動漫作品。數字廣告則是對文創產品宣傳的手段,體現在廣告文案、宣傳方式、其他文化產品植入等方面,好的文創產品需要好的宣傳手段,數字廣告優勢明顯。
民族型村寨在開發初期知名度低,難以形成區域影響力,對其保護與開發應整合地域同類資源,借助知名度高的旅游景點,形成區域聯動發展。第一,旅游品牌的整合,避免區域同質化競爭。可對58 個民族型村寨的特色資源進行整理,確定區域的核心開發產品、支撐開發產品、旅游配套產品,形成民族型村寨旅游產品體系;在統一品牌下挖掘各個民族型村寨的特色,避免重復建設、同質競爭;開通民族型村寨的旅游專線,建立統一的旅游信息發布平臺,統一發布旅游信息,打造省級旅游品牌。第二,旅游線路的整合,區域協同發展拉動經濟增長。利用大湘西區域內張家界武陵源景區、鳳凰古城景區等著名的旅游區,依托品牌效應,進行旅游線路整合,在空間上形成“一帶兩心”的旅游發展格局。依據民族類型的空間分布圖,在懷化形成以侗族為主的旅游線路,在湘西地區南部形成以苗族為主、北部形成以土家族為主的旅游圈。通過對旅游資源在空間上的整合,可協調帶動整個區域的旅游競爭力。
隨著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對民族型村寨名單的公布,民族型村寨旅游開發已經成為熱門。民族型村寨的開發模式豐富,不同的民族型村寨具有民族、地形和資源的特殊性,對其保護與開發也具有特殊性。我們構建的數字生存下民族型村寨保護與開發模式,只是針對湖南省58 個民族型村寨在開發保護過程中出現的問題提出解決措施,停留在理論層面,還需要在未來的旅游開發實踐中進行檢驗與完善。同時,數字化技術在少數民族村寨保護修復及旅游開發中的運用亦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新的著力點,是未來研究的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