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曉,顧 楊,董戰峰,李 慧,蘆冠仰
(1.長安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4;2.生態環境部環境規劃院生態環境管理與政策研究所,北京 100012;3.長安大學 建筑工程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4)
推進全球可持續發展已經成為了人類的共識,但在經濟發展過程中,環境污染和資源危機仍在不斷加劇,決策者越來越關注經濟活動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建筑業是傳統的高排放行業,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報告指出,全球建筑物每年產生86 億噸當量二氧化碳,到2030 年碳排放量將增至156 億噸(閆輝等,2021)[1]。因此,建筑業需要關注自身發展與生態環保的同頻共振。針對此,有學者提出,建筑企業應積極履行其環境責任,以推進生態環境保護(Chang 等,2021)[2]。大型建筑企業作為建筑業的中堅力量,具有更高的環境可持續性意識,始終重視承擔環境責任推進可持續發展,這對于建筑業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推動作用。但大型建筑企業履行環境責任是否能提高企業的綠色發展能力仍未有統一認識。
因此,本研究將以入選2020 年福布斯全球上市公司2000 強的大型建筑企業為研究對象,探討大型建筑企業的GTFP 變化以及CER 對企業GTFP 的影響,以揭示大型建筑企業承擔環境責任與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聯系。本研究從微觀視角分析了CER 對企業GTFP 的影響,明晰了CER 對企業GTFP 的促進作用,拓展了企業GTFP 的研究范圍,為大型建筑企業落實環境責任,促進企業GTFP增長提供了理論參考。
建筑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研究已經得到了部分學者的關注。如張靜曉等(2020)[3]對建筑業的動態GTFP 進行了測度研究,為中國建筑業如何進行低碳轉型以及高質量發展提供建議;Chen(2020)[4]對長江經濟帶11 個省級行政區域2008—2017 年建筑業GTFP 生產率進行測度,并得出經濟發展水平是研究期間建筑業GTFP 增長的主要驅動力。然而,現有研究多聚焦于建筑業宏觀層面,卻忽視了微觀層面大型建筑企業GTFP 的研究。大型建筑企業的GTFP 是衡量企業綠色生產能力的重要指標,是企業實現環境責任(CER)的關鍵抓手。環境責任是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遵守有關環境法律法規的要求,在追求經濟利益的同時,必須盡可能地維護環境利益,對環境污染和破壞采取預防、治理等措施,使經濟、社會和環境協調發展(韓利琳,2009)[5]。大型建筑企業環境責任的承擔不僅有利于生態環境的改善,提高企業綠色競爭力和可持續業務績效(Wu等,2020)[6]。此外,CER 與企業GTFP 都要求相關主體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并降低環境污染產出。
近年來,學者們逐漸關注企業環境責任對綠色發展的影響。郭微微和孫澤厚(2018)[7]認為政府對企業環境責任行為的有效監管能有效地促進企業承擔環境責任,以實現綠色發展。王乾宇和彭堅(2018)[8]的研究指出,在企業內部建立良好的環境責任文化,有利于綠色變革型領導推進企業綠色行為。劉光富和郭凌軍(2019)[9]提出環境規制可以促進綠色創新,環境責任在環境規制對綠色創新的影響中起到中介作用。Peng 等(2021)[10]研究結果顯示,環境責任和環境績效之間存在非線性關系(倒“U”型),且行業競爭在企業環境責任影響環境績效方面發揮了積極的調節作用。上述文獻均表明環境責任對于企業可持續發展的作用不可忽視,因此,企業必須積極承擔環境責任,以提高其整體綠色管理績效,實現可持續管理。
通過文獻回顧可以發現,現有關于建筑業綠色全要生產率的研究,忽視了對于企業層面的關注,尤其是大型建筑企業的綠色發展,對于建筑業整體綠色發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其次,關于環境責任與可持續發展之間的研究多集中于企業自身綠色能力建設與環保產出等方面,缺乏對企業GTFP的關注。因此,為了彌補現有研究的不足,本研究選取入選2020 年福布斯全球上市公司2000 強的大型建筑企業為研究對象,測算其GTFP,并分析CER 對企業GTFP 的影響作用。
本研究參考王許亮等(2018)[11]的研究,采用基于SBM 方向距離函數的Global Malmquist-Luenberger(GML)指數方法測度大型建筑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由于現有研究對該方法已進行了詳細介紹,本文不再贅述。此外,本研究將GML 指數可以分解為企業全局技術效率變動指數(EGEC)和企業全局技術進步變動指數(EGTC)。其中,EGEC 大于1,表示管理水平以及資源配置效率的提升引起的企業GTFP 提升;EGEC 大于1,代表技術進步對企業GTFP的改善。若小于1,則相反。
為進一步分析大型建筑企業環境責任對其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作用,本研究以基于SBM 方向距離函數的GML 指數方法測度得到的GML 指數及其分解指數作為被解釋變量,環境責任(CER)作為解釋變量,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由于效率值為大于0 的截斷數據,倘若直接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可能會導致結果偏移或不一致。因此,本研究選用受限因變量模型中的Tobit 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建立的Tobit 回歸模型如下:

1.企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評價指標體系。企業GTFP 的評價指標體系分為投入和產出指標,其中:(1)投入指標。企業GTFP 的投入主要包括勞動力、資本與能源。其中,本研究的勞動力投入選擇企業的員工人數。資本投入選擇企業的資本性支出,企業的資本性支出是企業進行的直接長期資產投資,包括企業為獲得、建造和更新固定資產及取得無形資產和其他長期資產而發生的支出。能源投入以相關數據庫中企業披露的能源投入為參考。(2)產出指標。本研究的產出指標包括期望產出和非期望產出。企業的期望產出主要以經濟產出為主,本研究選用企業的營業收入作為企業GTFP 的期望產出。而對于非期望產出,考慮到二氧化碳排放和建筑廢棄物是建筑業主要產出的污染物,因此,本研究選用建筑企業的CO2排放量和廢棄物總量作為企業GTFP 的非期望產出。
2.被解釋變量。被解釋變量包括:由基于SBM方向距離函數的GML 指數方法測度的企業GTFP 及其分解效率,具體包括GML、EGEC 和EGTC。
3.解釋變量。解釋變量為CER。企業的CER 實踐與企業提高GTFP 的目標有著一致性,探究企業CER 與GTFP 之間的關系是本研究的主要目的。現有研究除了自建評價指標體系外,多采用專業機構的CER 得分(許華等,2021)[12]。本研究對于CER 的量化研究,擬采用Thomson Reuters Eikon 數據庫的CER 得分進行。
4.控制變量。本研究從企業和國家(地區)兩個層面選擇控制變量。其中企業層面的控制變量主要包括:(1)企業獨立董事比例(IDP),從戰略角度來看,獨立董事可以為提升企業創新成功率、增強企業的風險把控能力提供專業建議,并有效增強企業競爭力(馬連福和高塬,2020)[13]。(2)企業技術裝備水平(TE),采用企業年末固定資產總額取自然對數來進行衡量,可以反映企業的生產技術水平。(3)企業規模(ES),以企業資產規模取自然對數進行衡量,可以反映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難度。
國家(地區)層面的控制變量主要包括:(1)經濟運行穩定性(GDPZ),以GDP 增長率進行衡量,通常認為經濟運行越穩定,企業才能更好地進行企業活動。(2)研發氛圍(R&D),以國家(地區)每百萬人中R&D 研究人員數量進行衡量,可以反映出其創新氛圍。(3)營商環境(BE),著眼于為以企業為主的市場主體減負,提高市場主體的競爭力,生態環境是營商環境的重要內涵之一(Shi 和Liu,2020)[14]。(4)企業信息披露(INF),在企業信息披露中,環境信息已經逐漸成為信息披露的重要一環(王秋菲和張舒涵,2020)[15]。本研究以企業信息披露指數來反映企業所在國家(地區)的企業信息披露環境。
研究樣本為入選2020 年福布斯全球上市公司2000 強的建筑企業,共41 家企業。本研究所涉及的企業數據來源于Thomson Reuters Eikon 數據庫,國家層面的數據均來源于世界銀行(https://data.worldbank.org.cn/)的公開數據。通過對2009—2019 年的數據進行篩選,剔除掉數據缺失嚴重的企業,另外部分缺失較少的數據采用插值法補齊,本研究最后選擇16家大型建筑企業為研究對象,所選的大型建筑企業涉及到美國、英國、法國、日本、印度、西班牙、韓國和中國香港等國家或地區。
本研究運用MAXDEA 軟件對選取的16 個大型建筑企業樣本數據進行了GML 指數及其分解測算,得到大型建筑企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及分解項。均值結果如表1 所示。

表1 2009—2019 年大型建筑企業GML 指數及分解(幾何平均值)
根據表1 的計算結果,從整體上來看,在研究期內所選大型建筑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整體呈上升趨勢,且技術效率變動指數(EGEC)和技術進步變動指數(EGTC)的幾何平均值均大于1,表明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均能推動大型建筑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同時,通過對不同企業進行觀察,技術進步的作用較為突出,對于大型建筑企業綠色全要生產率的推動作用更為穩健。從不同企業的角度來看,嘉里建設的GML、EGEC、EGTC 最高,且均大于1,說明嘉里建設的GTFP 增長最快,嘉里建設GTFP 的增長是由企業的管理水平提高、資源配置符合最優生產以及技術進步的綜合作用。與嘉里建設類似的大型建筑企業還有大和房屋、Larsen、ACS 集團、Eiffage、現代建設、Masco、Barratt、Persimmon等,占據研究對象的比例超過50%,表明提升管理水平和推進技術創新,是推動企業綠色全要生產率增長的必要手段。
此外,從GML 指數測度結果來看,萬喜集團、積水住宅、大成建設、鹿島建設和清水建設的GML 指數均小于1,表明其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呈現出下降趨勢,且除萬喜集團外,均屬于日本建筑企業。通過對這五家企業進行分析,發現萬喜集團、積水住宅和清水建設的EGEC 均小于1,管理水平和資源配置效率的降低是抑制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主要因素。然而,大成建設和鹿島建設的EGEC 和EGTC均大于1,表明研究期內,這兩家企業管理水平和技術水平均在逐年提高,但其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卻出現了下降。然后,從EGEC 的測度結果來看,研究期內,除嘉里建設,各企業的EGEC 變化較小,說明企業的管理水平以及資源配置效率在研究期內并未發生較大的變化,其對于企業的GTFP 影響有限。最后,從EGTC 的測度結果可知,僅有大林建設的EGTC 值小于1,說明大林建設的技術進步有限,對企業GTFP 有一定的負面影響。
本研究以大型建筑企業GML、EGEC 和EGTC作為被解釋變量,以環境責任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并選取了三個企業層面和四個國家(地區)層面的控制變量,運用面板Tobit 模型對其進行回歸估計。本研究使用的統計分析軟件為Stata 16,通過進行F檢驗以及LM 檢驗,本研究最終選用混合效應的面板Tobit 模型。具體結果如表2 所示。

表2 回歸結果
首先,由回歸結果可知,CER 與企業GML 的線性關系是正向的,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這一結果表明CER 會顯著促進企業GTFP 的提升。其次,CER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對企業EGEC 的影響顯著為正,表明企業CER 的增強,對于企業EGEC 的提高有著較為顯著的正向推動作用。最后,對于CER 與EGTC呈現負相關關系,但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CER與EGTC 不存在線性關系,CER 的改變對企業EGTC 的影響有限。
對于GML:一是,IDP 與R&D 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對企業的GTFP 影響顯著為負,企業獨立董事比例的提高和創新氛圍的提升會降低企業的GTFP。二是,企業規模ES 對GML 表現為顯著的負相關關系,企業規模的擴張會抑制企業GTFP 的增長。三是,企業技術裝備水平與GML 正相關,說明企業技術裝備水平與企業GTFP 之間存在著正向的線性關系。四是,GDPZ 和INF 中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均表現出正影響效應,表明經濟運行的穩定性和企業信息披露的氛圍會促進企業GTFP 的增長。五是,反映創新氛圍的R&D對企業GTFP 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表現出負向影響,但影響程度較小。
對于EGEC:一是,企業獨立董事所占比例越高,對于企業管理水平以及資源配置效率的負向影響越大。二是,ES 和R&D 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都表現出負影響效應,表明企業規模、研發氛圍的提升會抑制企業EGEC 的提高。三是,TE 和INF 對EGEC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都表現出正影響效應,且影響程度較大,表明企業的技術裝備水平和整體社會信息披露水平會對EGEC 產生積極的影響。
對于EGTC:一是,企業規模與EGTC 存在正向的線性關系,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說明企業規模的提升會顯著提升企業的技術水平。二是,企業所在國(地區)經濟運行穩定性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檢驗,且系數為正,企業所在國(地區)經濟運行穩定性可以顯著提高企業的技術水平。三是,INF與EGTC 顯著負相關,表明企業信息的披露會損害企業EGTC 的增長。
首先,本研究對16 家大型建筑企業的GTFP 進行測度。從測度結果來看,嘉里建設的GTFP 最高,且其EGEC 和EGTC 同樣在研究樣本中處于最高水準,可見嘉里建設GTFP 的提高是由企業的管理水平、資源配置能力和技術進步共同作用的結果。而研究對象中大成建設和鹿島建設的平均GML 小于1,即這些企業的GTFP 處于逐年下降的趨勢,但其EGEC 和EGTC 的平均值大于1,即這兩家大型建筑企業的管理水平、資源配置能力以及技術進步處于逐年提高的狀態,并非引起企業GTFP 下降的主要原因。根據現有學者研究,日本大型建筑企業GTFP 逐年下降的原因可歸納為日本整體社會的勞動生產率的降低。日本企業傾向于逐漸性研發,革新性開發較少,且多在企業內部進行研發,因此企業多不能適應社會結構變化,對企業的勞動生產率產生了負面影響(戴金平和熊坂萬智子,2020)[16]。最后,從整體來說,大型建筑企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管理水平、資源配置能力以及技術進步均處于較高水平。
其次,本研究探究了環境責任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關系。根據研究結果,環境責任對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綠色管理水平以及資源配置效率具有良好的促進作用。建筑企業積極承擔環境責任,會促使企業內部提高整體的環境意識,并優化管理結構以提高企業的治理績效,以此來提高企業的綠色管理水平。此外,賀立龍等(2014)[17]從環境是一種生產或消費資源這一觀點出發,提出環境責任是企業對環境資源的配置與使用責任,認為其本質是對環境資源的優化配置和使用。大型建筑企業擁有良好的管理制度以及較高的技術水平,企業積極承擔環境責任,并以管理和技術為基礎,能夠驅動企業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并以此對企業GTFP產生積極影響。
最后,本研究考慮了部分控制變量對于企業GTFP 的影響。
從企業層面的控制變量來看:(1)獨立董事比例的提高對于企業GTFP 的提高有顯著的抑制作用。獨立董事在企業中有著咨詢與監督的作用,獨立董事不僅理解工作,更能帶來多樣的經驗和創造性的觀點(Tseng 等,2020)[18]。但根據本研究的結論,獨立董事的比例提高,反而降低了企業的管理水平與資源配置能力,并對企業GTFP 的增長產生了顯著的消極影響,說明大型建筑企業的獨立董事發揮的作用有限,獨立董事制度還有繼續完善的空間。(2)企業的技術裝備水平對企業的GTFP、管理水平和資源配置效率有著明顯的推動作用。由于建筑產品具有的特性,建筑產品的完成需要依賴大量機械設備的裝備。(3)企業規模對企業GTFP 有抑制作用,同時也通過對企業管理水平和資源配置負向影響GTFP,但能顯著促進技術進步。但企業規模過大,也容易出現機構臃腫,管理不能及時落實的問題,內部協調問題突出,從而損害企業管理水平和資源配置能力。但企業規模的擴大,為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提供了充足的資金支持,對企業的技術進步具有重要作用。
從國家(地區)層面的控制變量來看:(1)企業所在國(地區)的經濟運行穩定情況可通過促進企業技術創新來提高企業GTFP。國家或地區穩定的經濟環境,可以使企業更多地關注企業自身的發展,有更多精力采取措施來支持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從而促進企業GTFP 的發展。(2)國家(地區)的研發氛圍對企業GTFP 有負向作用。建筑企業由于其特性,企業的資金多數用于生產活動,若投入研發的資金過多,會擠壓生產活動的資金,反而不利于企業GTFP的提升。(3)營商環境能夠顯著提高企業GTFP。良好的營商環境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才、資金以及項目,可為企業吸引綠色資本,加強企業在綠色發展方面與先進企業的合作。(4)企業信息披露會提高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管理水平及資源配置能力,但抑制了企業的技術進步。嚴格的信息披露環境可緩解資本市場信息不對稱,提高社會公眾的監督能力。企業迫于外部壓力會提升自身的管理水平及資源配置能力。但研發活動具有外部性,將導致技術外溢,增加公司技術信息的泄露風險(許文瀚等,2019)[19],將損害企業整體的技術進步。但企業信息披露的環境并不會直接損害企業GTFP。
本研究采用基于SBM 方向距離函數的GML 指數方法測度了大型建筑企業的GTFP,并使用混合效應的面板Tobit 模型探究了環境責任對大型建筑企業GTFP 的影響,同時分析了企業層面和國家(地區)層面部分指標對于企業GTFP 的作用。研究結果表明:(1)多數大型建筑企業的GTFP 均處于增長狀態,企業的綠色發展取得了較好的成果;(2)環境責任能夠顯著提高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管理水平以及資源配置能力,但對企業技術進步的促進作用不明顯;(3)企業技術裝備水平對企業GTFP具有推動作用,而過高的獨立董事比例以及企業規模過大則會使企業GTFP 下降;(4)國家或地區的研發氛圍濃厚可能會導致建筑企業投入更多的精力在研發,而忽視了生產活動,從而損害企業GTFP 的增長,而經濟運行穩定性以及營商環境均可對GTFP產生顯著影響,此外,企業信息披露會給企業帶來外部壓力,敦促企業提高管理水平及資源配置能力,以促進綠色發展,但會損害企業的技術進步。
基于以上結論,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議促進大型建筑企業落實環境責任,以提高企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
(1)大型建筑企業要加強自身環境責任建設。研究認為環境責任能夠顯著促進企業GTFP 的提高。建筑企業管理者應將環境責任納入企業長期發展的戰略中,將環境責任意識貫徹到企業管理、研發、創新以及生產活動的各個環節。
(2)大型建筑企業要以數字技術提高內部管理水平。研究表明獨立董事比例過高會抑制企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大型建筑企業應引進具有數字領導力的獨立董事,對環境責任體系、組織結構主動發起數字化變革,以通過數字技術去授權賦能,給予基層管理者更多的管理權限進行綠色實踐。
(3)政府應為建筑企業的綠色發展提供良好的宏觀環境。研究結論表明營商環境能夠顯著促進企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政府應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推動企業綠色發展。此外,政府也需鼓勵企業積極承擔環境責任,主動進行環境信息披露,以加強社會對企業進行綠色發展的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