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釋林》所收漢語“兒”綴詞的特點及價值

一、引言

（一）關于《古今釋林》

由朝鮮學者李義鳳（1732—1801）編著的《古今釋林》

，成書于朝鮮王朝正祖十三年（1789）。該書凡四十卷，書末附有《訓民正音》。全書由小題、目次、引書目錄、內篇與外篇五部分組成。依據詞條內容，內篇分為“別國方言”“歷代方言”“洛閩語錄”“道家語錄”“釋氏語錄”“傳奇語錄”；外篇分為“華漢譯語”“東韓譯語”“三學譯語”“四夷譯語”“元明吏學”“羅麗吏讀（附錄）”，共十二個門類。各門類下又以詞目字數，分為“一字類”“二字類”“三字類”等；每字類下分釋“天”“地”“火”“山”“水”“親”“女”“形”“聲”“名”“色”“言”“詁”“知”“學”“動”“年”“心”“氣”“品”“事”“物”“國”“官”“務”“科”“文”“武”“禮”“禪”“樂”“神”“法”“刑”“服”“織”“食”“宮”“器”“工”“量”“寶”“市”“稅”“戲”“疾”“術”“數”“儲”“農”“戶”“谷”“草”“木”“菜”“果”“鳥”“獸”“佃”“魚”“蟲”等小類。

《古今釋林》成書之后，曾長期作為寫本秘藏于館閣，因此，世人很難睹其真容。當它以影印本面世時，立即成為韓國學界研究的熱點，被譽為朝鮮史上最具代表性的綜合性大詞典。馮璐、王平指出，《古今釋林》“收錄詞匯量大、時代跨度長、內容范圍廣，保存了不同時期的詞匯語料，極大地豐富了東亞文化圈古代漢語的研究資料”

。徐時儀認為：“李義鳳所編《古今釋林》廣搜博取漢唐宋儒道釋歷代典籍，匯《語錄解》《譯語類解》《吏學指南》《吏文集覽》等為一編，據其所釋不僅可探我國傳統文化在朝鮮的承創脈絡，而且還可探傳播方和接受方的理念和觀念異同。”

王平則指出：“從共時角度來看，它所收錄的漢語詞匯，來自漢語、朝鮮語、蒙語、滿語、梵語等多種語境，編撰者詮釋漢語詞匯義項之異同，體現用于不同文化之差異；從歷時角度來看，通過它所收錄文獻中的漢語詞匯，從‘別國方言’至‘羅麗吏讀’，我們可以較為直觀地了解漢魏以降直至明清，漢語詞匯意義的發展軌跡。顯然，《古今釋林》對漢語史研究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貴語料。”

該書的版本目前僅有一種，即正祖十三年（1789）稿本，現藏首爾大學奎章閣、延世大學圖書館。后來，韓國亞細亞文化社曾影印該書稿本，并收入《韓國學古辭典叢書》，于1977年刊行。本文所用版本即亞細亞文化社刊行本。

通過表4可看出，同一紅土鎳礦采用側吹浸沒燃燒工藝，與其他電爐和高爐工藝相比，成本有較大優勢。側吹工藝成本低的主要原因：僅使用廉價的褐煤或煙煤；采用高富氧操作，煙氣帶走熱量大為減少；冶煉工藝為熔池熔煉工藝，反應速率快，床能率高。

（二）關于漢語“兒”綴詞

漢語“兒”綴詞是指由“詞根＋兒”構成的詞。“兒”綴詞是中古漢語至現代漢語中普遍存在的一種構詞現象。在漢語“兒”綴詞的起源、發展、使用、功能等方面，學界已經取得豐碩的成果。不過，對漢語“兒”綴詞在漢字文化圈傳播過程中的收錄和使用情況，如漢語“兒”綴詞的來源、數量、類型等問題，尚缺乏定量定性分析與研究。有鑒于此，本文以朝鮮漢文詞典的代表作《古今釋林》所收漢語“兒”綴詞為研究對象，調查漢語“兒”綴詞的收錄情況，分析漢語“兒”綴詞的構詞類型和特點，以此考察明清時期漢語“兒”綴詞在朝鮮的傳播情況。

二、《古今釋林》所收“兒”綴詞考察

（一）“兒”綴詞所出文獻統計

《古今釋林》根據漢語音節的構詞數量，對所收錄漢字詞從“一字類”到“十字類”進行歸類。由此可見，這種音節分類是以漢字音節為單位的。因此，詞綴也算作一個獨立音節。下面，我們在重新統計歸類時，只計算詞根的音節。

（二）“兒”綴詞構詞的音節數量

根據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韓國傳世漢字字典文獻集成”結項成果的統計，《古今釋林》共收錄了164個“兒”綴詞，分別見于“三學譯語”“華漢譯語”“歷代方言”“東韓譯語”“傳奇語錄”“釋氏語錄”“四夷譯語”“元明吏學”“洛閩語錄”“道家語錄”。具體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按文獻所收“兒”綴詞的數量排序）：

《古今釋林》共收漢語詞2萬余條，這些詞條根據引書來源，可以分為“別國方言”“歷代方言”“華漢譯語”等十二類。其中，只有“別國方言”和“羅麗吏讀”沒有出現“兒”綴詞。“別國方言”是李義鳳參照揚雄《方言》、郭璞《方言注》，為解釋中國各地方言詞語而編撰的。這部分之所以未收“兒”綴詞，是因為當時尚未產生“兒”綴詞。作為附錄的“羅麗吏讀”，則以解說新羅和高句麗吏讀詞、吏讀助詞及“訓民正音”的用法為主要內容，因此，也未收錄“兒”綴詞。“洛閩語錄（含續錄）”“道家語錄”“釋氏語錄”“傳奇語錄”均為語錄類文獻，其中，“傳奇語錄”以收集、注解中國傳奇小說中的疑難詞語為主要內容，其解題云：“當與洛閩語錄及華漢譯語互相參考。”“洛閩語錄（含續錄）”解題云：“解出溪門。溪訓者，退溪先生解也；眉訓者，眉巖柳希春仁仲解也；春訓者，同春宋浚吉明甫追解也；增注者，完山李義鳳伯祥集解。”該部分以李滉（號退溪）門人所編撰的《語錄解》為主，同時還參考了柳希春、宋浚吉等人對漢字詞的解釋。“道家語錄”“釋氏語錄”則分別從古代文獻中收集了有關道教、佛教的漢語詞匯，并加以注解。由此可見，與對譯手冊所收詞匯相比，語錄類文獻更具專門性，即以收錄專業詞匯為主。

這類“兒”綴詞由單音節加“兒”綴構成，其構成格式是“某＋兒”。例如：剌兒、垛兒、■兒、班兒、被兒、扣兒、繸兒、條兒、網兒、孺兒、塔兒、磨兒、遞兒、梨兒、棗兒、魚兒、焠兒、花兒、曲兒、廬兒、頭兒、葉兒、雀兒、犁兒、可兒、婆兒、叉兒、■兒、鍋兒、簆兒、快兒、羅兒、籮兒、磨兒、再兒、甑兒、阿兒、了兒、懦兒、試兒、珠兒、酥兒、素兒、饀兒、道兒、鬮兒、■兒、貓兒、浪兒、參兒、影兒、月兒、昨兒、弰兒、頑兒、卜兒、龐兒、德兒、漂兒、蝦兒。

譯語類文獻包括“華漢譯語”“東韓譯語”“三學譯語”“四夷譯語”。“華漢譯語”解題云：“《漢語集覽字解》，出溪門；《譯語類解》，舌官金慶門匯集；《譯語類解補》，舌官金弘喆續纂；《滿清文鑒》，舌官李湛等較正。”由此可知，該部分以摘錄由退溪門人編撰的《漢語集覽字解》以及17世紀末至18世紀刊行的《譯語類解》《譯語類解補》《漢清文鑒》（即解題中所說的《滿清文鑒》）中的近代漢語詞匯為主要內容。“東韓譯語”則收集了新羅以來的朝鮮語詞匯及漢字詞，并加以解釋，包括高句麗、百濟、新羅、沃沮、夫余、耽羅國、朝鮮等詞語。“三學譯語”參照18世紀刊行的《同文類解》《蒙語類解》《倭語類解》等書，收集了滿語、蒙語、日語中的中文詞匯。“四夷譯語”主要是參考耽羅人高尚英的《安南傳譯》、元代周達觀的《真臘風土記》以及《金國語解》《遼國語解》等，對安南、暹羅、金、遼等中原周邊的漢語詞匯加以收錄、解釋。該類工具書實際上是朝鮮時期翻譯或漢語學習人員所使用的多語詞匯對譯手冊，由這一功能所決定，它們的收詞均具有口語性和實用性。因此，該類文獻中的“兒”綴詞比較多，約占《古今釋林》“兒”綴詞數量的一半。因為《古今釋林》主要是供翻譯人員學習使用，所以口語性較強，同時，其百科詞典的性質，也使它注重于收錄古代漢語經典文獻中的名物詞和常用詞匯。可以說，《古今釋林》保存了當時對漢字義項、讀音、字形等方面的解讀信息、使用信息等，尤其是收錄了大量的流行于當時的口語詞匯，這些珍貴的資料對近代漢語詞匯的發展研究無疑具有很高的價值。值得注意的是，《古今釋林》所收“兒”綴詞多見于唐宋以降的白話口語、俗語詞匯，朝鮮時代的文人崇尚儒家經典，但精曉文言詞匯的學者對《朱子語類》等語錄體著作中的白話口語詞匯卻難以理解。因此，朝鮮時代的辭書多收錄唐宋口語白話詞匯，并加以訓釋，用以讀通唐宋以來的儒學經典。

這類“兒”綴詞由雙音節加“兒”綴構成，其構成格式是“某某＋兒”。例如：那底兒、蟈蟈兒、蝴蝶兒、金鐘兒、秋凉兒、蟢蛛兒、灶馬兒、錢駝兒、三岔兒、語化兒、弄斗兒、?云兒、出朵兒、方勝兒、汗塌兒、夾被兒、齊邊兒、細褶兒、針腳兒、弓家兒、默得兒、故意兒、險些兒、一道兒、一回兒、草珠兒、結角兒、毒消兒、錦棚兒、火星兒、出花兒、好些兒、掉袖兒、歌曲兒、龜背兒、交鼓兒、五花兒、雁翅兒、擺卓兒、遞卓兒、酒生兒、覓貼兒、式篤兒、木根兒、嫩葉兒、海貓兒、叫天兒、燕窩兒、犁鏵兒、醋話兒、耳墜兒、戒指兒、來夢兒、無端兒、擦床兒、牙叉兒、典朵兒、桑薄兒、趁空兒、吊味兒、好些兒、鬧蛾兒、祉鋸兒、鞍甲兒、輀座兒、數數兒、著迷兒、籠哥兒、舍豆兒、鐵騎兒、銀子兒、紙殼兒、高些兒、齊底兒、一朵兒、一星兒、放鶴兒、鬼臉兒、鉛馬兒、色數兒、耍指兒、踢毽兒、可憐兒、小戲兒、扣扣兒、怯仇兒、眼脂兒、風團兒、客作兒、那荅兒、破題兒、熱劫兒、搠包兒、甜話兒、閑嗑兒、險些兒、啞謎兒、爭些兒、阿只兒、網腳兒、網瓢兒、魚白兒、沙塌兒。

三、《古今釋林》所收“兒”綴詞的特點

漢字自傳入朝鮮并被定為官方使用文字后，直到19世紀末，一直是記錄朝鮮政治和歷史的主導文字。朝鮮半島自古仰慕中國文化，視漢字為神圣之文而崇尚至極。他們用漢字記錄自己的歷史，創作本民族的文學作品，并抄寫、刊印中國的經典文獻。為了配合學習古代漢語漢字，方便閱讀中國經典文獻，吸納中國文化，“譯官”和漢學家們用漢字自編自刊了大量的漢文詞典。朝鮮半島學者編撰本土漢文詞典，既是一個吸收中國傳統文化精華的過程，也是中國文化在朝鮮半島長期傳播的必然結果。通過對《古今釋林》所收“兒”綴詞的考察，我們可以歸納出漢語“兒”綴詞在朝鮮時期傳播和使用的主要特點。

布魯諾被綁在火中的柱子上。他仰望著天空，那里有他的理想，他的思想。他為此探尋了整個一生，為此付出了全部代價。他想大喊幾聲，讓這教皇腳下的羅馬人從昏睡中醒來，但他說不出話。他這個慣以筆和舌奮戰的斗士，先是被人奪去了筆，現在又被人奪去了舌，很快還要被奪去生命。他的目光從天上掃到人間，紅紅的火光已映紅了街道兩邊的窗戶。他突然發現每扇窗戶里都擠著幾個人影。啊，不用我喊，這烈火發出的聲、光、熱已經喚醒了他們。他滿意了，這時火焰飛上高空，映紅了整個羅馬城。偉大的科學家、哲學家為真理而殉難了。這一天是公元1600年2月17日。

初冬時節，海埂大壩上游人如織。昆明人最親密的“老朋友”紅嘴鷗如約而至。人鷗親密嬉戲的同時，大壩上一塊顯示著斷面水質情況的電子版吸引著不少人關注。

（一）“兒”綴詞多來源于朝鮮時期的譯語類文獻

1.單音節詞根＋“兒”綴

2.雙音節詞根＋“兒”綴

（二）“兒”綴詞以名詞居多

從詞語的表達意義來看，《古今釋林》所收詞匯大體上可以分為85類：釋天（878）、釋地（565）、釋親（533）、釋形（1064）、釋聲（22）、釋名（648）、釋氣（109）、釋色（74）、釋言（1137）、釋訓（123）、釋詁（684）、釋知（132）、釋品（330）、釋動（286）、釋事（1427）、釋物（311）、釋官（853）、釋文（935）、釋禮（263）、釋法（424）、釋服（631）、釋食（725）、釋宮（597）、釋器（1112）、釋戲（297）、釋疾（201）、釋數（162）、釋谷（128）、釋草（400）、釋木（321）、釋鳥（431）、釋獸（784）、釋蟲（244）、釋火（58）、釋心（476）、釋年（48）、釋樂（477）、釋市（202）、釋農（133）、釋魚（261）、釋山（52）、釋水（146）、釋女（108）、釋武（437）、釋神（164）、釋寶（264）、釋術（58）、釋花（203）、釋果（297）、釋儀（6）、釋國（35）、釋畫（14）、釋禪（35）、釋酒（40）、釋茶（59）、釋稅（110）、釋戶（45）、釋藥（348）、釋菜（137）、釋香（84）、釋佃（85）、釋畜（201）、釋脈（65）、釋蠱（5）、釋學（32）、釋科（26）、釋量（58）、釋織（198）、釋重（9）、釋儲（21）、釋工（47）、釋道（42）、釋覺（22）、釋慧（24）、釋妙（17）、釋空（21）、釋殸（55）、釋大（9）、釋葉（11）、釋匠（3）、釋栗（19）、釋訓（123）、釋務（33）、釋罪（67）、釋刑（37）。

（1）破題兒。由“破題”兒化而來。唐宋時應舉詩賦和經義的起首處，須用幾句話說破題目要義，叫破題。明清時八股文的頭兩句，亦沿稱破題，并成為一種固定的程序。

在對藥品加成政策全面取消后，醫院主要收入來源減少，雖然醫院及時進行了調整，增加手術等各方面的服務費用，但為了不對消費者造成過重負擔，又不能過度進行加價，這就造成醫院在收入方面損失嚴重，為彌補這方面的損失，國家出臺相應政策，對醫院加大補貼力度。由于各地區經濟水平不盡相同，這就造成了一些地區的補貼遠遠達不到醫院正常運轉所需要的標準，導致醫院必須自行解決一部分財政方面的問題，只能對各種醫療服務收費進行處理，加大了醫療患者的負擔，雖然在取消藥品加成的影響下，對服務進行收費是一種合理的解決辦法，但不合理的抬高價格就會造成看病成本低，但實際消費高的情況的產生，這也是國家不希望看到的。

（三）“兒”綴構詞以后綴為主

（2）鐵騎兒。由“鐵騎”兒化而來。“鐵騎”的本義是指披掛鐵甲的戰馬，后借指精銳的騎兵。《后漢書·公孫瓚傳》：“且厲五千鐵騎于北隰之中，起火為應。”元代乃賢《答祿將軍射虎行》：“將軍部曲瀚海東，三千鐵騎精且雄。”

隨著社會的進步，所以必要愈加精細的機械設施投入生產以達到生產需求，傳統的機械制造工藝已無法適應現代各個行業的發展需求，因而機械制造行業的從業者對傳統的機械制造工藝進行改進，已漸漸形成“現代”機械制造工藝。現代機械制造工藝更符合如今的時代特點，更加適應現如今社會的生產，體現出社會科技的發展與創新，現代機械制造工藝必將營造出一個蓬勃發展的美好未來。

四、“兒”綴詞在朝鮮半島的發展及價值

《古今釋林》產生的年代相當于清初時期，這也是近代漢語詞匯發展的鼎盛時期。該書的編排體例全部是以意義歸類，這不僅保存了近代漢語詞匯的類名概念，而且也為研究近代漢語的傳播和發展提供了重要參照。《古今釋林》收錄了當時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大量口語詞、俗語詞、多音詞等，從而成為我們研究近代漢語詞匯發展和演變的域外新材料。例如：

就《古今釋林》所收“兒”綴詞而言，其意義類別可歸入其中的42類，按照各門類所收“兒”綴詞的數量排列，依次為：釋器、釋服、釋言、釋名、釋親、釋事、釋蟲、釋樂、釋食、釋天、釋戲、釋詁、釋形、釋魚、釋地、釋佃、釋宮、釋鳥、釋女、釋獸、釋文、釋物、釋藥、釋谷、釋果、釋疾、釋木、釋品、釋心、釋寶、釋花、釋火、釋禮、釋農、釋聲、釋術、釋武、釋法、釋官、釋水、釋葉、釋織。從《古今釋林》所收“兒”綴詞的詞性來看，以名詞居多。例如：梨兒、棗兒、魚兒、焠兒、花兒、曲兒、廬兒、頭兒、葉兒、雀兒、犁兒、蟈蟈兒、蝴蝶兒、金鐘兒、秋凉兒、蟢蛛兒、戒指兒、歌曲兒、眼脂兒、汗塌兒、夾被兒、紙殼兒。其中，有些“兒”綴詞在中國古代文獻中亦常出現。比如“啞謎兒”，元代王實甫《西廂記》第二本第三折：“老夫人轉關兒沒定奪，啞謎兒怎猜破？”又如“鬼臉兒”，明代施耐庵《水滸傳》第四十七回：“這個兄弟姓杜名興，祖貫是中山府人氏，因為他面顏生得粗莽，以此人都叫他做‘鬼臉兒’。”我們也可以通過這些詞語來了解元明清時期的文學作品在朝鮮時代的傳播情況和影響力度。

在《古今釋林》所收錄的“兒”綴詞中，“兒”既可以充當中綴，也可以充當后綴。充當中綴的情況，如“筒兒骨、棒兒糖、門兒布、缸兒巷、彎兒頭、踏兒哥、賤兒車、片兒川”；充當后綴的情況，如“阿兒、了兒、懦兒、試兒、珠兒、酥兒、素兒、饀兒、道兒、鬮兒、貓兒、浪兒、參兒、影兒、月兒、昨兒、弰兒、頑兒、卜兒、龐兒、那底兒、蟈蟈兒、蝴蝶兒、金鐘兒、秋凉兒、蟢蛛兒、灶馬兒、錢駝兒、三岔兒、語化兒、弄闘兒、?云兒、出朵兒、方勝兒、汗塌兒、夾被兒、齊邊兒、細褶兒、針腳兒、弓家兒、默得兒、故意兒、險些兒、一道兒、一回兒、草珠兒、結角兒、毒消兒、錦棚兒、火星兒、出花兒、好些兒、掉袖兒、歌曲兒、龜背兒、交鼓兒、五花兒、雁翅兒、擺卓兒、遞卓兒、酒生兒、覓貼兒、式篤兒、木根兒、嫩葉兒、海貓兒、叫天兒、燕窩兒、犁鏵兒、醋話兒、耳墜兒”。由此可見，在“兒”綴詞的構詞方式中，后綴的數量要明顯多于中綴。

（3）歌曲兒。由“歌曲”兒化而來。“歌曲”意為供人歌唱的作品，是詩歌與音樂的結合。清代顧炎武《吳同初行狀》：“其所為詩多怨聲，近《西州》《子夜》諸歌曲。”亦指唱曲。明代費信《星槎勝覽·爪哇國》：“其鸚鵡嬰哥馴能言語歌曲。”

比較難琢磨的，是司機自己持械干架的事。三個小伙子自恃人多，想坐霸王車，又出言不遜，該受教訓。司機夠膽識，一對三，值得肯定。而且，直道而行，不顧自己的安危，出手犀利，于法或有出入，情理上卻站得住腳。然而，打了一架，自己受傷的醫療費不貲，休養一年，付出的成本(學費)可以說是極其可觀。時過境遷，他已經想清楚：如果重新再來，不值得為15元的車資大動干戈，讓自己和別人都涉險。

（4）故意兒。由“故意”兒化而來。“故意”可指舊友的情意。唐代杜甫《贈衛八處士》詩：“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也指原意、舊意。唐代溫庭筠《張靜婉〈采蓮曲〉序》：“侃自為《采蓮》二曲，今樂府所存，失其故意。”又指存心、有意識地。明代馮惟敏《不伏老》第一折：“都只是虛張聲勢，止不過故意窮忙。”

（5）一道兒。由“一道”兒化而來。“一道”意謂同路、一起。唐代李白《秋浦歌》之十三：“郎聽采菱女，一道夜歌歸。”《京本通俗小說·西山一窟鬼》：“我們就這里買些酒，吃了助威，一道躲開那兩個婆子。”

綜上所述，朝鮮時代的學者用漢語或韓漢雙語所編寫的字典，因其自身所具有的典范性、系統性特點，往往以其獨特的形式保留了大量近代漢語語料（如口語、俗語等）。陳寅恪在《王靜安先生遺書序》中說：“先生之學博矣，精矣，幾若無涯岸之可望，轍跡之可尋。然詳繹遺書，其學術內容及治學方法，殆可舉三目以概括之者。一曰取地下之實物與紙上之遺文互相釋證。凡屬于考古學及上古史之作，如《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及《鬼方昆夷獫狁考》等是也。二曰取異族之故書與吾國之舊籍互相補正。凡屬于遼金元史事及邊疆地理之作，如《萌古考》及《〈元朝秘史〉之主因亦兒堅考》等是也。三曰取外來之觀念，與固有之材料互相參證。凡屬于文藝批評及小說、戲曲之作，如《〈紅樓夢〉評論》及《宋元戲曲考》《唐宋大曲考》等是也。此三類之著作，其學術性質固有異同，所用方法亦不盡符會，要皆足以轉移一時之風氣，而示來者以軌則。吾國他日文史考據之學，范圍縱廣，途徑

顧阿婆家屬一行全到齊了，在大廳里大吵大嚷，擺出誓不罷休、悲痛欲絕的姿態，堅決要求醫院賠償由于醫生急救不當所導致病患死亡的損失費，領頭的是顧阿婆的兒子，一臉的怒氣沖沖，老人住院的這段時間里他從未露過一次面。

縱多，恐亦無以遠出三類之外。此先生之書所以為吾國近代學術界最重要之產物也。”

就此而言，研究中文詞匯也要充分利用域外的漢籍文獻和漢文詞典。可以說，漢語詞典的源頭當然是在中國，不過，傳統的漢語字書、詞典等大都是以單音詞的收錄為主。王平曾指出：“朝鮮時代的漢文詞典除了具備中國古代辭書之特性外，還以其民族性、異域性、規范性等特點，成為今天我們研究漢文化在東亞傳播的‘化石’級資料。”

以《古今釋林》為代表的朝鮮時代的漢文詞典，因其歷史積淀，層次豐富，數據繁復，為語言文化研究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尤其對漢語史研究極具參考價值。在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域外的漢籍文獻和漢文詞典或許能夠彌補中國本土文獻之缺漏，可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1][朝鮮]李義鳳.古今釋林[M].首爾:亞細亞文化社,1977.

[2]馮璐,王平.《古今釋林》朝鮮語漢字詞辨源[J].辭書研究,2020,(6).

[3]徐時儀.李義鳳《古今釋林》探略[J].江西科技師范大學學報,2017,(1).

[4]王平.韓國漢文辭書史料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20.

[5]陳寅恪.王靜安先生遺書序[A].陳寅恪.金明館叢稿二編[C].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

[6]王平.論韓國朝鮮時期漢字字典的整理與研究價值[A].華東師范大學中國文字研究與應用中心,華東師范大學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中國文字研究（第二十一輯）[C].上海: 上海書店出版社,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