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陽 李陽平
睡眠障礙是妊娠期常見問題,約有40%~80%的孕晚期女性有夜間睡眠質量差情況,多表現為睡眠時間短、睡眠效率低等,其影響因素為初產婦、妊娠壓力、焦慮抑郁情緒等[1-2]。臨床對初產婦孕晚期睡眠保持著高度關注,但側重于對孕晚期睡眠與妊娠結局、胎兒生長發育相關性的分析,而鮮有文獻關注其對嬰兒睡眠模式的影響,難以為嬰兒睡眠-覺醒模式形成促進護理提供參考[3-4]。本研究選擇2020年1月-2021年12月我院收治的初產婦及其分娩嬰兒150例為研究對象,并分別于嬰兒出生后2周、1個月、2個月、3個月測定其睡眠數據,經Pearson相關性分析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與嬰兒睡眠的相關性,明確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對嬰兒睡眠模式的影響,現報告如下。
選擇2020年1月-2021年12月我院收治的初產婦及其分娩嬰兒150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初產婦;我院規律孕檢孕產婦,且足月分娩;單胎妊娠;孕期未出現妊娠合并癥;孕晚期未經歷重大創傷性事件;無造成睡眠障礙的相關疾病;對研究知情,同意參與。排除標準:嬰兒伴有出生缺陷或相關疾病;孕期有鎮靜劑用藥史;嬰兒伴有可能影響睡眠的相關疾病;研究期間孕產婦或嬰兒因疾病或其他原因退出研究;未配合完成睡眠數據采集者。
1.2.1調查工具 (1)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SQI)[5-6]:采用PSQI問卷分別于孕28~31周(Q1)、孕32~35周(Q2)、孕36周至產前(Q3)對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進行調查,問卷內容包括主觀睡眠質量、睡眠效率、睡眠時間、入睡時間、睡眠紊亂、使用睡眠藥物、日間功能障礙7個因子,共19個自評條目。采取4級評分法,每個因子0~3分,總分0~21分,評分≥7分為睡眠障礙,5~6分為睡眠一般,≤4分為睡眠良好。(2)睡眠質量核心指標:包括日睡眠時間、睡眠潛伏期、夜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夜間醒次數。(3)一般資料問卷:初產婦資料包括年齡、孕周、分娩方式、居家睡眠環境等。嬰兒資料包括性別、出生體重、喂養方式、日喂養量、睡眠環境等。
1.2.2調查方法 (1)資料收集方法:回顧分析母嬰臨床資料,確定一般資料問卷調查項目對應信息并錄入,通過口頭問詢了解母嬰居家睡眠環境并做出評價,分別為良好、較差。(2)孕晚期睡眠監測方法:借助智能手環或運動手表監測初產婦孕晚期睡眠,獲取孕28~31周(Q1)、孕32~35周(Q2)、孕36周至產前(Q3)3個階段的睡眠數據,手機下載手環或運動手表匹配APP,登錄后進入后臺獲取統計數據,包括各階段日睡眠時間、睡眠潛伏期、夜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夜間醒次數。(3)嬰兒睡眠監測方法:借助智能手環或運動手表按初產婦相同方法監測嬰兒睡眠質量,監測時間分別為出生后2周(T1)、1個月(T2)、2個月(T3)、3個月(T4),取月齡滿月當周數據反映階段睡眠質量;如儀器監測失敗,則由家長自行監測、記錄嬰兒睡眠數據,夜間睡眠數據可通過錄像監測、回放視頻獲取。

表1 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監測結果

表2 嬰兒睡眠質量監測結果

表3 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與嬰兒睡眠模式的Pearson相關性分析(r值)
本研究結果顯示,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呈下降趨勢,其他睡眠質量核心指標隨孕周增大變差。朱麗霞等[7]研究顯示,孕晚期婦女PSQI評分為(5.56±2.69)分,孕晚期婦女睡眠質量的影響因素與焦慮、抑郁情緒狀態相關。初產婦因缺乏分娩經歷,對分娩疼痛及不良妊娠結局的認知不全,產前多伴有不同程度的分娩恐懼,且越臨近分娩恐懼情緒越嚴重,對睡眠質量的影響越大。研究顯示,孕晚期婦女睡眠質量受體內雌孕激素變化影響大,且隨孕周增大,孕產婦體型變化越明顯,導致其軀體不適感顯著增強,且孕晚期產婦多伴有腰痛、皮膚瘙癢、尿頻等不適感,導致其出現入睡困難、睡眠潛伏期長或夜間易醒等問題,睡眠核心指標出現相應變化[8-9]。本研究結果顯示,嬰兒早期隨月齡增大日睡眠時間及夜間睡眠時間延長、睡眠效率增高、睡眠潛伏期縮短、夜間醒次數減少。聞芳等[10]對6月齡嬰兒夜晚睡眠覺醒模式進行了研究,認為嬰兒出生前后3個月是睡眠-覺醒模式形成的關鍵時期,對其后期睡眠質量影響極大。嬰兒出生后睡眠環境與宮內完全不同,故出生早期嬰兒需適應睡眠環境,隨著月齡增大,嬰兒逐漸熟悉并適應睡眠環境、照護模式,加之生長發育需求,嬰兒睡眠質量得到顯著改善,睡眠潛伏期、夜間醒次數顯著縮減,而日睡眠時間、夜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顯著延長或增大[11]。
經Pearson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與嬰兒睡眠指標相關,證實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對嬰兒睡眠模式形成有影響。出生~3個月是嬰兒睡眠晝夜節律形成的關鍵性階段,而夜間睡眠時間、日睡眠時間是評價其睡眠質量的重要指標。既往研究顯示,睡眠晝夜節律的形成可追溯至胎兒期,孕婦保持健康、充足睡眠能為胎兒生長發育創造有利條件,以促進其神經系統健康發育[12]。孕期反復覺醒可造成孕產婦體內交感神經興奮度提高,導致機體皮質醇濃度發生變化,胎兒覺醒時間也會受到影響,該效應可持續至新生兒期,且以出生早期最為顯著,而隨月齡增大,加之相關手段干預,能實現對嬰兒睡眠-覺醒模式的調節,促進新模式形成,孕期影響顯著下降。郭燦等[13]通過對母親孕晚期睡眠、新生兒睡眠實施監測獲取睡眠數據,結果顯示,母親孕晚期睡眠質量可對新生兒睡眠產生影響,但該研究并未明確母嬰各睡眠指標的相關性,其影響程度不明。本研究雖通過Pearson相關性分析明確了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與嬰兒睡眠模式的相關性,并未考慮到產后母嬰同室情況下,產后初產婦睡眠質量對嬰兒睡眠模式的影響。楊麗等[14]研究顯示,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對產后睡眠質量有影響,孕晚期睡眠質量正常產婦產后睡眠正常保持率可達到60%,但孕晚期伴有睡眠障礙產婦產后睡眠質量轉歸率不到10%,而此類孕產婦睡眠問題可繼續影響嬰兒睡眠模式,如產婦產后夜間反復覺醒造成嬰兒睡眠環境變化,進而影響其睡眠質量,如對該因素缺乏考慮,則易造成潛在偏倚。
綜上所述,初產婦孕晚期多伴有不同程度的睡眠障礙,且對嬰兒睡眠模式有一定的影響,臨床應密切關注初產婦孕晚期睡眠質量并加以調節,以促進嬰兒形成良好的睡眠-覺醒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