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
——基于脈沖響應分析和VEC模型的實證檢驗

陳 琦，游健強，史家朋，周欣宇

(1.河南科技大學 經濟學院，河南 洛陽 471000；2.黃河科技學院，河南 鄭州 450063)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主要因素是建設資金短缺。所以采用各種有力方法，積極引進外資用以彌補建設資金的不足，進而促進我國經濟發展便是重中之重。十一屆三中全會結束后，我國正式確立對外開放的基本國策，由此我國利用外資規模逐年擴大增勢兇猛。在“鄧小平南方談話”及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后，我國利用外資步伐進一步加快，利用外資朝全方位多層次方向擴展。產業結構指三大產業在我國經濟結構中所占比重，產業結構升級指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及轉軌經濟發展模式。我國長久以來采取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使我國經濟在改革開放之后的一段較長時間內實現了飛速增長，但由此卻產生了一系列如環境污染等問題。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以來，粗放型經濟增長模式不足以支撐后續發展,因此，產業結構升級勢在必行，而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產業結構升級有著極大影響。

筆者分析自2001年以來，近20年里外商直接投資在我國的三大產業的分布特征、存在問題、發展方向以及對我國產業結構進行升級的正面、負面影響。采取理論分析與實證分析相結合、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研究思路。以外商近年來在我國的直接投資的數據為基礎，觀察其發展歷程，運用對比分析，采取理論與實際結合的方法，深入研究我國步入21世紀后，近20年來外商直接投資在我國三大產業上的分布特征變化及其對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基于實證分析，提出相關建議。

1 研究設計

1.1 理論基礎

產業結構升級與經濟增長存在內在聯系。高增長率的經濟總量會導致高變換率的產業結構，同時高變換率的產業結構會導致經濟總量的高速增長，因此，產業結構升級與經濟增長是密不可分的[1]。產業結構演進是指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產業結構和內容的不斷成長演進。對此有3種解釋：①產業就是經濟的基礎，經濟要想發展，產業演進就是其先決條件。②產業結構的演進就是產業結構的轉變，產業結構內部的自動變化，是其自主更新提高效率的。③產業結構演進是客觀存在的。產業演進主要有4種方式：產業比例改變、新型產業產生、傳統產業的滅亡、產業的內部分化[2]。

1.2 變量選擇與數據來源

筆者使用Eviews 10.0對數據進行處理分析。本模型的實證分析設置第一產業增加值GDP1、第二產業增加值GDP2、第三產業增加值GDP3,第一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額FDI1、第二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額FDI2、第三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額FDI3這6個變量。

此次實證分析的數據分析區間為2001年—2020年，原始統計數據的來源從《中國統計年鑒》及商務部對外公布的外商投資統計數據收集整理，并且FDI數據是通過匯率(人民幣匯率年平均價格)折算成人民幣整理計算所得。

1.3 數據處理與穩定性檢驗

由于可能變量有波動及異方差性的存在，對上述變量進行數據處理，取其自然對數，即LnGDP1、LnGDP2、LnGDP3、LnFDI1、LnFDI2、LnFDI3。為避免由于非平穩性導致的偽回歸現象，首先對各變量時間序列數據進行ADF平穩性檢驗[3]，結果如表1所示，表明在5%的顯著水平下，可以對上述變量進行協整分析。

2 實證分析

2.1 Johansen協整檢驗

由表1可知各變量均為一階差分平穩，具有協整關系。以經濟學視角看，變量之間若存在協整關系說明存在制約變量運動的因素，使它們在短期內可能不均衡，但是長期還是會回歸均衡。

筆者采用Johansen檢驗方法進行協整分析，能判定協整方程數。使用Johansen檢驗LnGDP1和LnFDI1、LnGDP2和LnFDI2、LnGDP3和LnFDI3之間協整關系的存在性，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結果表明，在5%的顯著水平下各產業與外商直接投資存在協整關系，即存在兩者長期穩定的關系。

表1 各變量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表2 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并且綜合得到3個協整方程如下(方程下方括號內的為t值)：

LnGDP1=1.567LnFDI1-8.228

(1)

(0.148 46) (1.678 66)

LnGDP2=5.478LnFDI2-71.384

(2)

(0.611 5) (9.195 83)

LnGDP3=0.807LnFDI3+0.448

(3)

(0.043 96) (0.652 82)

式(1)中，各參數的經濟意義解釋為：第一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每變動1%個單位，使得第一產業增加值變動1.567%個單位；式(2)中，各參數的經濟意義解釋為：第一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每變動1%個單位，使得第一產業增加值變動5.478%個單位；式(3)中，各參數的經濟意義解釋為：第一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每變動1%個單位，使得第一產業增加值變動0.87%個單位。

2.2 脈沖響應分析

脈沖響應函數能夠刻畫內生變量對誤差變化大小的反應程度[4]。筆者利用Eviews 10.0軟件進行計算，一個標準差響應程度下，我國各產業經濟增長與各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之間的脈沖響應，計算結果如圖1所示，圖中縱軸表示被解釋變量對解釋變量沖擊的響應程度，橫軸表示響應函數的追蹤期數。

圖1表明，在本期FDI1施加一個標準差的沖擊后，為第一產業經濟帶來的持續緩慢增長，從第3期開始逐漸衰減，直到14期后負向影響經濟，表明在短期內第一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經濟增長有正向影響，但是長期來說影響有限；在本期FDI2施加一個標準差的沖擊后，第二產業經濟呈現上升趨勢，到第7期趨于穩定遞增，這說明長期內第二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作用較大；在本期FDI3施加一個標準差的沖擊后，第三產業經濟同樣呈現上升趨勢，在第2到8期緩慢遞減，到第9期趨于穩定，總體來說仍正向影響第三產業經濟發展，說明短期內第三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作用較大，并且長期內影響趨于平穩。

2.3 建立VEC模型

為探究三大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經濟增長的短期影響[5]，對上述變量的一階差分時間序列進行誤差修正分析并建立VEC模型，得到三大增加值與三大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的誤差修正方程如下(方程下方的為t值)：

d(LnGDP1)=-0.20vec+0.124d(LnGDP1(-1))

(-0.187) (0.408)

+0.072d(LnFDI1(-1))+0.66

(4)

(0.731) (2.110)

d(LnGDP2)=-0.039vec+0.817d(LnGDP2(-1))

(-0.204) (2.943)

-0.105d(LnFDI2(-1))+0.59

(5)

(-0.764) (1.381)

d(LnGDP3)=0.035vec+0.461d(LnGDP3(-1))

(0.819) (1.386)

-0.005d(LnFDI3(-1))+0.098

(6)

(1.416) (2.028)

圖1 第一(左)、第二(中)及第三(右)產業經濟增長與各產業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

由式(4)可知，雖然短期內第一產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會實現經濟增長，但是由于t值都比較小，則表明在長期內第一產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并不是第一產業經濟增長并不是主要的原因。式(5)中d(LnGDP2(-1))的t值為2.943，在95%的置信度下顯著，表明在長期內第二產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是第二產業經濟增長的主要原因。從式(6)可以看出,d(LnFDI3(-1))為正值且數值較大，所以說明短期內外商直接投資能夠推動第三產業的經濟增長。同樣地，由于誤差修正項系數較小，進一步反映長期內外商直接投資不能成為第三產業經濟增長的主要原因。

3 結論與對策

筆者基于國際直接投資理論與產業調整理論，結合實證分析，研究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三大產業產生的影響進行分類分析，研究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三大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并以此得出了以下研究結論：①利用外商直接投資能促進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緩解資金短缺問題。②外商直接投資能推動我國由資源密集型產業轉向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的發展。③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不同產業產生效用的時間不一致。基于此提出以下建議。

①保持投資吸引力。外商直接投資對一國發展是不可或缺的，對于我國也是如此，自改革開放以來，外商直接投資為我國發展提供了動力。而要保持引進外資，首先，健全投資體制，為外商投資提供保障；其次是營造良好的投資環境，為外商投資提供良好的平臺。②加強投資引導。目前，由于第二產業投資見效快、收益高的特點，外資直接投資多集中于第二產業，長期來看，并未對我國經濟增長產生影響。因此，政府需要出臺一系列優惠政策，營造良好的外部投資環境，吸引外資進入第一、三產業，推動三大產業穩步地、可持續地發展。③避免形成壟斷。引進外商直接投資的目的是帶來足夠的建設資金以及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為我國的發展提供足夠的動力。而先進的技術能夠使得外資更具競爭優勢，能夠建立在引資國市場主導地位，甚至形成壟斷，摧毀引資過傳統發展模式。因此，引進外商直接投資，還應注意健全監管機制，避免形成壟斷市場，確保行業的健康發展。